另一间办公室内,孙梦宁正站在窗边处理手机信息。郑雨枫和汪嘉璐在会客区剑拔弩张。
郑雨枫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装打扮,处处透着搭配的巧思。不过,轻便的毛衣和舒适的鞋袜没能安抚他逐渐消失的耐心。郑雨枫看了眼腕表,距离汪嘉福单独叫走林铮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郑雨枫和汪嘉福是多年密友。在郑雨枫看来,汪嘉福是一个很和善的聪明人。郑雨枫从小就在L国生活,也是L国国籍。汪嘉福高中时到L国留学,二人是在读高中期间认识的朋友,后来也一起考上了知名大学,并在大学期间一起创业过。
郑雨枫的父亲是L国知名的心脏专家,母亲家是经商的,郑雨枫承了父业也读了医学专业,不过他对商科也感兴趣;而汪嘉福学的金融专业,同时辅修了法学,二人曾一起开过日料店。汪嘉福特别喜欢吃日料。他们认识到如今也有15年了,汪嘉福一直是拥有着和善谦虚的待人方式和积极向上的学习态度,这很难得。
不过,美中不足,汪嘉福有一个让郑雨枫很反感的点,那就是他身边换的女朋友太勤了,或说那根本就不叫女朋友,汪嘉福经常在同一时间段里交往好几个女孩。这让郑雨枫特别反感和不适,且差点因此和汪嘉福绝交。郑雨枫曾经在高中时就劝告过汪嘉福不要这样做。
那是在汪嘉福最喜欢的日料店里,汪嘉福温和地笑着,他的筷子上还夹着一片金枪鱼大腹,他说:“Ethan,人是多面的。做朋友有做朋友该有的样子,做恋人有做恋人的样子,每个身份之间不需要相互交叉,也可以做到完美。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可以做一个称职的、合格的朋友,可以做一个聪慧的、可靠的学生,也可以做一个随性的、合格的恋人。这并不冲突。”
郑雨枫非常不理解,他质问汪嘉福道:“可你作为恋人的时候并不称职,你会伤了别人的心。”
汪嘉福道:“我怎么不称职呢?我给她们钱花,还让她们很舒服。恋人之间大多数时候更需要的是对彼此的身体感兴趣,是荷尔蒙的碰撞,而至于精神上的交流,和朋友就够了。”
郑雨枫非常耿直地反驳道:“不是的!爱情不是这么随便的。”
汪嘉福笑了笑,对于郑雨枫直截了当挂在脸上的不悦和对朋友的心痛,汪嘉福用一种和三岁小朋友交流的温柔语气道:“Ethan,你父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郑雨枫像是找到了可以让汪嘉福心虚的点,立刻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爱人,几乎无话不谈。”
汪嘉福了然,他回到了刚才郑雨枫质问的那个问题上,道:“你说我作为恋人的时候不称职?可是,Ethan,恋人间互相吸引的前提得先是对对方的身体感兴趣。如果没有这一点,又怎么给出爱情?我问你,你的父母亲,他们做-爱的频率怎么样?”
汪嘉福直白的问话让郑雨枫的心猛地紧张了一下,他没想到汪嘉福会这么问他。虽然性-爱是人正常的生理行为,但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尚且十分稚嫩的他,在听到做-爱这个词汇时,还是不由得脸红了。
郑雨枫支支吾吾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他们应该是有的。我怎么知道。”
汪嘉福的眼睛变得和狼一样冒着精光,道:“我很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足够值得人沉沦,甚至做出牺牲。会有牺牲吗?”,汪嘉福徜徉着神思,又吃进了一块大腹。日料师傅正在做着美味,汪嘉福不疾不徐又很有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淌,他用真诚至极的模样对着日料师傅微微笑着点头致意,着实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描述美食。日料师傅也微微笑着,很满意自己的佳作。
异国他乡,没人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汪嘉福很安全。
郑雨枫道:“什么意思?”
汪嘉福看向郑雨枫道:“我至今还在摸索,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还是别像我这样做。”
郑雨枫执着地问:“你既然知道这样不好,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James,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每一份感情都应该被好好珍重。”
汪嘉福笑着,他又品尝了一口美味,眉眼微松,似有些醉意,道:“你说爱情不是那么随便的东西,我赞同你。你说每一份感情都应该被好好珍重,你说得没错。但你说我错了,不好意思Ethan,我不觉得我错了。我给的不是爱情,也不是什么值得赞颂的感情,是一份原始的、足够纯粹的本真,我说了,这只是一种身体上的,荷尔蒙的碰撞,是一起探讨生命的奥义和人性的哲学。
汪嘉福在郑雨枫震惊的目光中,他还是不忍心,于是补充道:“放心吧,我没和她们做。”
郑雨枫道:“真的?”
汪嘉福无奈地笑了笑,他哄人似地点了点头,继续品尝着生鱼片的美味。鱼片滑入他的口腔,在舌尖上搅动、唇齿里交汇,原本的柔软变得更加柔软,实打实的让人安心和满意。
汪嘉福道:“你和我来自不一样的环境背景,我们会有不一样的为人处世这很正常。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不一样的环境背景?郑雨枫知道汪嘉福家里是有名的富商,在L国也添置了产业,家庭幸福美满;郑雨枫曾见过他的家人来看望他,都是很好的人。汪嘉福的父亲事业有成对家人关怀备至,母亲高挑温柔耐心至极,妹妹活泼可爱聪明勇敢,还有一个弟弟虽然内敛羞涩,但也规矩懂事。
郑雨枫沉默了。而到了汪嘉福又长了几岁,他的交往对象从一开始的没有特定标准,到后面的所有对象全部都是标准的、模板一样的大美人;五官精致、肤白貌美,她们各个身材高挑丰满,有着最惑人的性魅力和汪嘉福所说的解忧解乏的床-上功夫。不过尽管如此,汪嘉福依旧是一个十分称职的朋友,他的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极强,真如他所说的把每一个生活的面都分割开来。
而郑雨枫后来在见到他的家人时,也有了很不一样的看法。不过后来郑雨枫家庭巨变,和家里的关系也变得不像从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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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汪嘉璐照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准备怼天怼地的架势,她手上正拿着从林铮然那处拿来的一只大熊猫吊饰甩得不亦乐乎,浑然不在乎郑雨枫冷酷而气愤的眼神快将她洞穿。
郑雨枫道:“你那东西哪里来的。”,针管,满地的针管画面,郑雨枫的额角突突的很疼。
他的视线随着大熊猫吊坠在汪嘉璐手中甩动而不断摇摆,他的心越来越很乱,耳边嗡嗡嘶鸣起痛苦的哀嚎声;他的脑海里正不断重播着汪嘉璐将林铮然锁倒在地上的画面,那副汪嘉璐是拼尽了全力要将林铮然捂死的画面,也正自我杜撰着他未曾看到的,莫非汪嘉璐用各种奇形怪状的针管给林铮然注射的画面……
她们在会议室里做了什么?
满地狼藉,屋内三个女人,一个瑟缩在墙根,两个纠缠在地上,而周围针管和各种晶莹而未知的碎屑凌乱。恰如死亡召唤了那个魔鬼般的汪嘉璐绑缚住林铮然,她们要一起堕入地狱。郑雨枫几乎凝滞在了原地,无助、恐惧、愤怒、懊悔、迷茫再次充斥了他的全身,他质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他的缘由,因他没有去车站和林铮然会和才让她惹到了汪嘉璐这个怪物。
事因他而起,蝴蝶振翅诱发一切祸端。
郑雨枫只留给了汪嘉福二十分钟和林铮然单独会谈的时间,等时间一到,他会立刻将她带走去做全身体检。
汪嘉璐混不吝地笑着,她将手里的小物件甩得更猖狂了,懒洋洋又很不屑地挑衅着郑雨枫,道:“关你屁事啊。”
郑雨枫再次看了腕表的时间,他和汪嘉璐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焦灼。
郑雨枫冷冷道:“你对林铮然做了什么?会议室里的针管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了,全部都是假的。汪嘉璐,你搞那么些假针管要做什么?莫非你藏了一堆真的吗?”
汪嘉璐歪着脑袋笑道:“关你屁事啊?哈哈哈哈哈!”,汪嘉璐阴森森盯着郑雨枫轻轻笑着,恍若魔鬼吟唱着哀乐。
“你到底有没有伤害林铮然?你给她吃了什么药?还是注射了什么?”郑雨枫尽管气得胸闷,攥着的拳就差往汪嘉璐脑门上盖去,但他还是保持着礼仪。
汪嘉璐轻哼了声“有趣。”,又道:“郑雨枫,你在国外玩得应该比我还花吧?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我喜欢收藏不行啊。我不过就是想玩过家家,那种我当医生,她们当病人的小游戏,和她们拉进感情嘛。”
郑雨枫道:“不要用你的刻板印象来形容我。我跟你不一样。”
汪嘉璐双手一摊,道:“不一样就不一样呗。没人稀罕。”
郑雨枫道:“把东西给我。”
汪嘉璐冷笑道:“给你?”,她将大熊猫吊坠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装得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这东西是金镶的还是玉琢的,值几个钱啊?让你这么喜欢,竟然敢来抢我的?”
郑雨枫道:“我好好说话的时候给我。”
汪嘉璐一下子冷下眉眼,表情极为狠厉,她抬腿一脚就踹到了茶桌上,直接踹飞了茶桌上摆的一个高档的玉摆件。玉摆件砰的一声砸得孙梦宁心惊肉跳,但她不敢回头看,生怕又哪个眼神和动作惹到了那个祖宗;玉摆件磕掉了几块小角,没有碎。
汪嘉璐抬起的腿直接踩到了长桌边沿,她暴戾的脸色渐渐消散,转而重新涌起冷漠的笑意,鄙夷地对郑雨枫道:“你算老几敢命令我?想死是吗?”
郑雨枫阴沉着脸,质问道:“诽谤他人是杀人犯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把会议室搞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我和汪嘉福及时赶到,你还真打算杀了她们?”
汪嘉璐没心没肺,扬着一个贱兮兮的调子专挑郑雨枫的痛处扎,她道:“郑雨枫,你自己没本事救不了人,心里不爽朝我发泄做什么?你医生都不当了,安心做你的富二代行了,还真以为你很有能力吗?这么喜欢拯救别人,怎么不去拯救你那个疯妈呢?”
郑雨枫冷着脸,沉默不应。
汪嘉璐道:“郑雨枫,你好装啊。我家也很不安生,还得跟个臭婊-子共处一室。你这么正人君子,你不戳我的痛处,那就别怪别人戳你的。郑雨枫,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那个女的,所以她也是个婊子吗?哈哈!”
“Shut up! None of your business, you monster! Give it to me! It’s mine!”郑雨枫起身就要去夺。
汪嘉璐直接单手撑在沙发上,双腿抬起,十分灵活地跳到沙发后。郑雨枫扑了个空,抬头只见汪嘉璐依旧我行我素、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汪嘉璐嘲笑道:“You loser! 拽你麻痹的英文啊!”
孙梦宁紧张地发着信息,更是一声不吭,她又恨又怕,心里想着一百个法子。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汪嘉福和林铮然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两人在对峙。郑雨枫大步走向了林铮然,满脸担忧,他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道双手抓在了林铮然的双臂上,紧张道:“Are you OK?”,林铮然纠着眉眼,“嘶”地说了声“不OK,别碰我。”,她正转着脑袋在办公室里到处看着什么。
郑雨枫这才发现了林铮然似乎比刚才更加灰头土脸的样子,就连脖子上都出现了新的红痕。郑雨枫转身质问着已经走到汪嘉璐身边,正和汪嘉璐在低声说着什么话的汪嘉福。
郑雨枫把林铮然护在身后,朝汪嘉福喊道:“你对她做什么了?她怎么比刚才看上去状态更不好?”
兄妹两人几乎同时朝郑雨枫和林铮然这处看来,就连孙梦宁也在光找不到的角落悄悄看着动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地板上残存日辉和余温,而那对兄妹的影子在日辉中融合成一团,形同鬼魅,就连日辉都无法披肩,余温都无法浸润,只有冰冷和漆黑一片。
汪嘉璐眼神惶惶瞄了眼汪嘉福,随后仔仔细细打量着林铮然浑身上下。汪嘉福笑道:“一切都是误会。”
郑雨枫道:“误会?汪嘉福,我希望你可以给出明确的解释,并对林铮然赔礼道歉。”
汪嘉福道:“当然。”,他看向不知道还在看什么的林铮然,问:“林小姐怎么了?怎么不过来坐?不过来我们怎么赔礼道歉?”
林铮然道:“我包呢?”,她攥紧自己的手机,真渴望手机也能变型成某种机甲形态给这些可恶的人类以应有的惩罚。
汪嘉福示意汪嘉璐,轻抬手往后随意招了招,道:“把包给她。”,他向办公处走去。
汪嘉璐毫无波澜,道:“没了。”
林铮然揉着快要炸裂的额角,她身体又累又痛,丝毫不想再和这些疯子纠缠,现在只想赶紧脱身,她道:“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和钱包。至少把那些给我。”
汪嘉璐依旧毫无波澜,没心没肺道:“我说了,东西全部没了。”
郑雨枫直接走去了汪嘉璐跟前,拽起她的衣领,怒道:“把东西还给她!”,汪嘉福拿出公章,似看非看,打量着郑雨枫的“出格”举动,没有出声,似笑非笑。
汪嘉璐毫不畏惧,气势极强,脸色更沉,阴恻恻道:“我说没了。已经被工作人员不知道扔到哪条臭水沟里去了。”,随后汪嘉璐抬脚就要往郑雨枫肚子上踹,被汪嘉福一个轻飘飘几个字喝住:“有话好好说。”
林铮然没理会郑雨枫和汪嘉璐在一旁纠缠得不可开交。在汪嘉福看来,林铮然此时竟蠢得直接朝他走了过来,走到了他面前,对他毕恭毕敬道:“汪先生,求你帮我找找我的包。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和钱包,身份证是不久前才办好的,还很崭新,钱包里还揣着一万块钱。一万块钱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能够买上五年吃的大米,四年吃的红薯,三年吃的面条,两年吃的水果和一年吃的牛羊肉。我小老百姓不容易,就为着这些钱拼死拼活的,麻烦你帮我找找我的包。把包还给我吧。”。
办公室里很安静,四目相视,林铮然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慌张躲闪,似乎她所说的,那些大米、红薯、面条、水果、牛羊肉化成了她坚实的铠甲和动力,让她根本不畏惧这些混蛋的胡搅蛮缠,又或许她心里正冒着一点点痒痒的小苗头,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占据着她的脑筋。满腔的热血让她根本不在乎现在眼前和周遭自己正在面对着什么。她很犟,极为的倔强和有劲儿。
汪嘉璐的手里盘着那枚公章。他浅浅笑着,道:“如果找到了,会告诉你的。”林铮然补充道:“人手那么多,我等着你找。”
郑雨枫松开了汪嘉璐的衣领,转身严肃地看着拿着东西走来的汪嘉福。汪嘉璐拍了拍衣服,骂了声,随后转身往沙发上坐了下去。
郑雨枫眉眼波动着,他不清楚汪嘉璐为什么要对林铮然拳打脚踢、狂耍无赖和诽谤,他也无法深想以这汪嘉璐的性子,林铮然之后会吃什么苦头。
汪嘉福是郑雨枫多年的密友和兄弟。不管是当初在L国,还是如今回到C国,是在平淡安稳的日子里或是在人生遭逢巨变时,他们两人都并肩作战了很长的一段时光。汪嘉福是和善温柔的一个人,他待工作对象和朋友都谦虚有礼节,头脑聪明行事果决,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工作伙伴和朋友;至少在郑雨枫的眼中汪嘉福一直是这样的形象。
可林铮然算什么?工作伙伴?朋友?恐怕都不是。妹妹的仇人?她会被如何对待?他又还有什么样的面貌未曾展示?那样的面貌就连汪嘉璐都会被立刻喝止住?是因为他们是血亲?还是......
林铮然灰头土脸和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却苍白无力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郑雨枫的情绪。
不是没有闲言碎语迎风起......
不,郑雨枫不愿置信汪嘉福如何如何,这般这般和某些风言风语搭上边。他是他的挚友啊,一起度过难关的挚友。那样的人,15年来的那样的人不会偏狭。15年来的真情能经得住时光的检验。
郑雨枫道:“James,你要让你的妹妹给我们个明确的解释,并给林铮然赔礼道歉!”,他动了“真格”的样子被汪嘉福清清楚楚看在眼里。郑雨枫也在审视他。
汪嘉福伸手示意郑雨枫和林铮然都坐下。他一如既往那么真诚地看着郑雨枫,眼里随即满是歉意,松动出柔软的表情,道:“抱歉,是我妹妹不好。她年纪还小不懂事,爸爸管不住她。”
林铮然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懒得听一些废话和啰里吧嗦,她摆了摆手道:“行了。不是要赔钱吗?条款列一列,情况白纸黑字写清楚了,我拿钱消灾。”
汪嘉福笑道:“还是林小姐懂事。”
林铮然猛地起了身鸡皮疙瘩。汪嘉福说她懂事时,那狼一样冒着精光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随即林铮然的视线又与汪嘉璐笑嘻嘻的表情对上,这货恍若狼精坐下的狼痞,惊悚程度也可排得上号来。
郑雨枫坐到了林铮然身边安慰她道:“放心,有我在。”,他察觉出林铮然几乎没怎么搭理过他,也没怎么和他搭话。
林铮然对他点了点头,这时,她再次悄悄摁了手机开关键,发现了新消息,随即反应极为快速又小心谨慎若有似无地拿起手机敲了起来。
郑雨枫收到了一条信息。
“谢谢。我能相信你吗?”郑雨枫顿时五味杂陈,未等他说些什么,便听到汪嘉福喊道:“宁姨,过来这边坐吧。”。
汪嘉璐道:“哈,在眉目传情些什么呢?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啊,还得偷偷传简讯?”
“哦,哦!好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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