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灵站稳身子，解释：“我之前差点触电，所以比较害怕这个。”
傅以年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有残留的温度。
“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可能灯接触不良，我明天叫他们换一下。”
“你还管这个呀？”谢书灵有点惊讶。
“嗯……我管的比较多。”
谢书灵有点疑惑，现在保镖还兼职园丁？
不过她想这本总裁文原书已经够狗血了，重点笔墨全在男女主虐恋，这个小职员的剧情出现bug也是正常的。
傅以年打开花房播放器，温柔又有力量的歌声缓缓流淌：
“deine Blicke verführen mich, unsere Seelen berühren sich”
（你的眼神吸引了我，我们的灵魂彼此触摸）
谢书灵听出这首是德语歌，《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你喜欢听德语歌？”
傅以年点点头，“以前在德国留学过一段时间。”
谢书灵又震惊了，望向他：“那你……按时毕业了吗？”
傅以年嘴角弧度微微扬起：“当然。”
真可怕。
谢书灵以前有个朋友去了德国留学，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她不再东张西望，坐到椅子上，才留意到桌上放着两瓶酒。
她问傅以年：“你带来的？”
“嗯。”
谢书灵脑子又浮现很多粉红泡泡，他是不是想跟她酒后微醺接触一下，太有情调了。
“你喜欢喝酒呀？”谢书灵面对他声音不自觉夹起来。
傅以年摇摇头，“赔给你的，今晚没跟他们去喝酒。”
谢书灵沉默了，万万没想到。
这男的也太一板一眼了，谁要他赔酒了。
谢书灵这样想着，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倒了一杯，正好有点口渴了。
殷红的葡萄酒轻轻荡漾。
她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液送入口中，除了酒精也品不出什么味道。
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这杯酒能买辆车了。
也不会想这栋48层大厦的主人在这里“陪酒”。
她酒量不好，喝了两杯就很上脸，饱满的脸颊一片红晕，眼睛湿漉漉的，眼神迷离地盯着傅以年。
傅以年拿走了她的杯子。
“对了，你上次说你离婚还带一个孩子是真的吗？”
“嗯。”
“孩子多大呀？”酒精麻痹了谢书灵的神经，她本就不矜持的性格更放得开了。
“二十岁。”
“天啊这么大，那你多大啊？”谢书灵迷迷糊糊地的，离他越贴越近，“我是说年纪。”
“你喝醉了。”傅以年微微侧过身，躲开她肆无忌惮的气味。他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他已经挑了度数最低的酒了。
“多大！”谢书灵看他没正面回答，还生上气了。
“42岁。”
“42，比我大12岁，挺好的。”谢书灵满意点点头，“我喜欢熟男。”
傅以年无奈地看了一眼：“要回去了吗？”
“回去干嘛！我要和你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解你。”
“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有没有想要再生一个，我可以跟你陪你体验那个过程。”
傅以年实在听不下去了，捂着她的嘴，扶着她起身。
谢书灵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更欲裂的是——
她没有断片，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天啊！！！小说里不是都写第二天会忘光的吗？
为什么自己记得那么清楚。
她是怎么舔着脸说出那些话的。
谢书灵用枕头捂着自己，想试试这样能不能把自己闷死过去。
傅昱那贱嗖嗖的声音把她吵醒：“谢书灵，快点起床做饭！”
她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起床洗漱，保姆才是自己现在的本职工作。
一个月三万，忍一下吧。
谢书灵今天起晚了，来不及准备外卖和料理包，只好自己亲自上阵做饭了。
傅昱和祝宁宁吃饭都沉默了，祝宁宁被噎得眼睛都红了。
这就是男默女泪吗？
谢书灵罕见的良心隐隐作痛，以后还是认真学学做饭吧。
“你今天做的什么猪食。”傅昱依旧嘴毒得舔一下舌头能被自己毒死。
“我错了，下次一定改。”
“我这碗面条还是夹生的，你……”傅昱很气，祝宁宁拍了拍他以示安抚。
“没关系，我去做饭吧。”祝宁宁主动开口，“书灵昨晚直播那么久还喝醉了，现在应该不太舒服。”
谢书灵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什么小天使啊。
傅昱在一边冷冷地开口：“别以为你攀上李邵就可以不干好本职工作。”
“李邵是谁？”
“你还装！昨晚就是他送你回来的。”
“那他到底是谁？”谢书灵也是一脸懵，昨晚不是傅以年送自己回来的吗？
“李邵就是我爸的特助，反正你一天还在这当保姆就要好好做饭……”
傅昱接着还叨念一些要求，谢书灵没认真听，不过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难道是傅以年拜托同事送自己回来的？
吃完饭，谢书灵收拾正收拾碗筷，祝宁宁在一边有些踌躇。
谢书灵看了看她，“怎么了宁宁？”
“书灵，我昨天刷到你在直播了。”
谢书灵脸上的热度飙升，有种被熟人发现自己社交账号的羞耻感。
“呃，赚点外快。”
“我觉得你播得很好呀，很有感染力，而且他们说你是新主播？”祝宁宁语气很真诚。
谢书灵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也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不想一直做保姆，所以想多试试能做什么工作，直播门槛相对低一点。”
祝宁宁昨天无意间刷到谢书灵在直播带货，没忍住一直停留在直播间看着。
平时她都嫌直播间很吵闹。
但是那天看谢书灵直播，突然觉得她很有生命力。
跟平时的她很不一样，她很卖力地展示每件产品，说话说到后来嗓子都快没声了，不像一开始那么中气十足，不过她也没躲懒，一直盯着直播间的评论，回答观众的问题。
祝宁宁偷偷用自己账号评论：“主播很可爱，介绍得很清楚。”
谢书灵念出这条评论，少见地露出羞涩的表情。
“有两个主播，说的是哪一个，不会这么巧是我吧。”
旁边的女主播也被谢书灵逗笑了。
“这位粉丝喜欢我不用刷礼物哈，买件冲锋衣支持一下，你穿在身上暖暖的我心里也暖”谢书灵很能活跃直播间的气氛，“哦你没刷礼物啊。”
原本直播间的那一百多个观众都是默默围观的多，最多为了抢福袋刷几句口令，现在因为她经常说些无厘头的玩笑话，引得不少观众也开始留言互动。
谢书灵本着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的原则，无论有没有消费、有没有关注或者灯牌都不会无视人家的评论，如果是在直播间追着骂售后问题的，她也尽力去安抚。
那些经常评论互动的观众，她甚至能记住人家的id，给到满满的情绪价值。
久而久之，直播间的评论区还真热闹了不少。
她也不上什么价值，带货就说带货，会把买件衣服支持下，她能赚佣金这种事都放在嘴边，大大方方说出来反而让人没那么反感，不会像有的带货直播间，卖东西还说是让观众“薅羊毛”“领福利”，简直倒反天罡。
她身上的“活人社畜感”，让她虽然是新主播，却让观众迅速记住。
甚至在谢书灵休息，其他主播直播的场次，也有观众会问“小谢主播去哪了？”。
祝宁宁给谢书灵直播的跃斯官方旗舰店账号点了关注。
她像是得到某种鼓舞，她知道谢书灵学历不高，工作经验也只有保姆，但是她却能很勇敢地扎进一个自己从未尝试过的领域。
而且是当着镜头介绍了几个小时的产品，虽然看着直播挺轻松，只是在那边讲话。
但是祝宁宁能想象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想想自己。
一个名牌大学英语专业的高材生，曾经在学校成绩从没掉出过前三名，拿过各种奖学金，甚至曾经教授主动说可以推荐她出国留学，可是被她婉拒了。
现在想想自己从没抓住过一次机会。
和傅昱的感情，她总想着小时候的两个人感情那么美好，而且因为傅昱的母亲从他出生后精神状态就很不稳定，还抛下了他，她一直有些心疼他。
后来两个人经过一些误会，分分合合。
现在自己没有稳定的工作，只是偶尔接一些翻译的稿件当做兼职，但是一直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就算有一天她嫁给傅昱，那是自己想要的吗？
祝宁宁脑海中有很多矛盾的想法让她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确定。
要先找一份工作。
这是她所有改变的开始。
谢书灵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份兼职，会产生蝴蝶效应影响了整个剧情。
她还在考虑今天要不要去直播。
张钰刚刚发消息告诉她晚上还缺一个主播。
可是……去了会不会遇到傅以年呢。
昨晚那么尴尬的对话，要是碰到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唉，真是酒后吐真言。
不知道当时的傅以年心里想的是不是：“遇到猥琐女了”。
天呐，她只是一个纯情的小女生。
希望他不要对自己留下很坏的印象才好。
谢书灵打开他们的聊天框，觉得应该道个歉。
酝酿了很久，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手一滑，点成视频通话邀请了。
救命啊！！！！！！
“deine Blicke verführen mich, unsere Seelen berühren sich”歌词引用自德语歌《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原唱：Kate & Be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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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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