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苏艺语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站在电梯口等电梯。她家旁边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走了出来。苏艺语循声望去，看见许晟同样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手上也拿着块面包。
苏艺语想到他昨天写的纸条，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朝他点了下头就扭头盯着电梯门，没开口说话。
许晟也走到电梯前，和苏艺语并排站着。苏艺语没太在意，盯着面包里头的红豆出神。
两人一直到电梯下降到一楼都没有交流，正当他们出了小区，往不同方向走的时候，许晟突然喊了一声。
苏艺语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许晟站在那里，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很温暖。
许晟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艺语确认是在叫自己之后，回应了一句：“苏艺语。”然后她就转头离开。
许晟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
苏艺语到班的时候，教室里还没有多少人。她将手里的面包吃完，打开书本开始预习。
正集中精神呢，有人突然来到苏艺语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苏艺语抬头，看见了宋诗颜。
宋诗颜的额头上也有着明显的伤口，苏艺语过意不去，率先开口：“诗颜，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那个时候快上课了，我真没注意你出来。”
宋诗颜冷笑：“你还知道自己有问题呢？”
苏艺语知道她不好惹，也不想惹，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又道了一次歉。
宋诗颜看她态度良好，也不好再说什么。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转头就准备从后门出去，谁知又刚好和准备进门的许瑶撞上。
宋诗颜急了，不由分说就揪住许瑶的衣领骂她：“你他妈瞎吗？看不见我？”
许瑶没被这么说过，刚撞到人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被宋诗颜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就更懵了。
苏艺语赶紧起身把许瑶从宋诗颜手上捞过来，跟宋诗颜道了个歉，然后把她推出去，赶紧关上后门。
许瑶脑子终于转了过来：“我的妈呀，我刚刚是不是撞到人了？”
“......”苏艺语竖了个大拇指，“反射弧这么长，你是个人物。”
许瑶谦虚了一下：“谬赞谬赞。”
苏艺语：“......”
谁夸你了？
然后许瑶又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哇塞，我刚刚是不是撞到宋诗颜了？”
苏艺语懒得喷：“眼神挺好。”
许瑶想到刚刚宋诗颜的态度，有些后怕：“我刚刚没反应过来，没和她道歉，我感觉她马上能打死我。”
“别瞎说，”苏艺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你的书。”
“好的。”许瑶做了个用拉链把嘴缝上的动作。
......
刚开学，学校组织了开学考。苏艺语把糟心事都扔在一边，全心全意地复习上个学期的内容。
许瑶每次晚自习都会悄悄和苏艺语抱怨：“过了个年，都没复习过，啥都忘干净了，还考试呢。把我烤了得了。”
苏艺语每次都笑，然后和她一起开玩笑。但是说是这么说，苏艺语没在学习上松懈过。所以当她看见开学考的排名，她排在班级第一的时候，也并没有太意外。
许瑶直接破碎了，盯着苏艺语，仿佛能把她看穿：“苏艺语，你好样的。”
苏艺语直接当许瑶是在夸她：“谢谢你，我也觉得我是好样的。”
“......”许瑶指了指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般把手放下了。
苏艺语看她这样笑得肚子疼，还不忘安慰：“别生气了，晚自习下课我请你喝奶茶？学校后门的那家，你随便点。”
许瑶傲娇地抬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很快就笑作一团。
宋诗颜恰巧路过，带着两个朋友。她看着这两人玩闹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
许瑶当场就炸了，被苏艺语紧急制止：“她没指名道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许瑶听见苏艺语这么说，立马闭嘴了。
宋诗颜忍不住嗤笑：“两个怂货。”
苏艺语听见这话也不恼，只是带着许瑶回到了教室。
......
晚自习下课，苏艺语带着许瑶买了奶茶，在等待制作的过程中，旁边黑漆漆的小巷好像隐约传出了一些异响。
苏艺语竖起耳朵听，好像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她紧紧抿了一下嘴，想到了一段痛苦的回忆。
许瑶想去凑热闹，被苏艺语一把拉住：“看什么看，小心引火上身。拿了奶茶我们就赶紧走。”
许瑶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认可苏艺语的想法。随后，她们两拿起奶茶就准备离开。结果一出奶茶店，她们就和一个身上带血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苏艺语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少年的脸，见势不对，立马拉着许瑶扭头就跑。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苏艺语！”
苏艺语回头，顺着灯光，终于是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许晟靠在墙边，朝苏艺语扯了个笑。他此时白色的校服上染了血，脸上也挂了彩。苏艺语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忍不住问：“你这是......？”
许晟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苏艺语点头如捣蒜，往后退一步就准备离开，怕巷：子里再出来什么人给她和许瑶揍了，“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许晟又喊住苏艺语：“等下，你有药吗？我身上没带钱，没法买。”
苏艺语紧闭了一下双眼，从书包里掏出创可贴，也不看是几张，直接一盒子扔过去：“再见！”
许晟接过盒子，看向刚从巷子里出来的黄宇，忍不住问：“我有那么吓人？”
黄宇很无语地看着他一身的血迹：“你要不照个镜子看看呢？”
“......”
苏艺语回到家后，看着许瑶发来的“安全到家”的信息，松了一口气。
家里依旧没人。她从冰箱里找出速冻饺子，给自己下了一锅。
苏艺语端着碗去到客厅，打开电视，一边看综艺一边吃。正上头的时候，阳台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苏艺语看向阳台，只见一张纸团被扔了过来。
她走过去把纸团捡起，映入眼帘的是许晟熟悉的字迹：我今天有那么吓人吗？
苏艺语看都没看对面一眼，匆匆写了个“有”字就把纸团扔回去，然后关上阳台门，回客厅继续看综艺。
阳台那边不知还有没有动静，反正苏艺语是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照过不误。吃完饭，她跑到阳台收衣服，余光瞄到旁边阳台黑漆漆的，椅子上坐了个人，吓到尖叫了一声。
阳台对面的人听见动静，缓缓扭过头然后起身。苏艺语吓坏了，衣服掉在了地上都没管，立马从口袋里颤抖地掏出小刀对着对面。
对面的人打开了灯，苏艺语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对方带有血迹的衣服，她吓到瘫坐在地上，但是刀口还是对着那边。
“苏艺语？你怎么了？”对面传来许晟的声音。
苏艺语回过神，抬头看见了许晟的脸。她缓过神来，将脑子里那个恐怖的影子驱散掉，捂着胸口大口呼吸。
许晟有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艺语抿了抿嘴，脸色都被吓得有些苍白，语调还有一丝颤抖：“你为什么不开灯？”
“哦，我在阳台不小心睡着了。”许晟挠了挠头，“吓到你了吗？抱歉啊。”
苏艺语有些恼火，但是也没说什么。她收拾好掉落的衣物就准备离开，却又被许晟叫住。
苏艺语回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许晟怕她生气，赶紧问：“你今天怎么见到我就跑？我很吓人吗？”
苏艺语沉默地看着他挂了彩的脸和身上的血迹。
许晟又马上解释：“我没打架，我是翻墙逃课去到后巷摔到成这样的。我......”
苏艺语手动打断：“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我......”许晟还想说什么，但是连他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苏艺语说这些。
苏艺语朝他点了点头，回到了客厅。她突然想到他的伤口，还有上次许晟给她送药的事，食指敲了敲桌面，最后她走到了药箱旁。
......
许晟还在想刚刚苏艺语害怕的模样，就看见对面阳台的门突然打开。苏艺语靠近围墙，给他递了一袋药。
许晟没反应过来，苏艺语开口：“里面是碘伏和棉签，全新的。处理一下伤口吧。”
许晟接过，结结巴巴地道谢。
“不用，”苏艺语朝他笑了一下，“就当是你上次给我送药的报答吧。就这样，晚安。”
“晚......晚安。”许晟回应了一句，目送苏艺语进了屋子，锁好阳台门，自己也扭头回了房间。
......
“你不是很能耐吗？年级第一？还为别人出头？”
“这头长发太好看了，不如就把它剪下来做纪念？要不然......烧了也行？”
接着是众人恶魔般的笑声。黑夜里走出一个人，点燃了打火机。很黑，即使有光照着，苏艺语也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
“靠！臭婊子，敢踢我？揍她！”
苏艺语看见自己从地上摸到一把剪刀，对准他们，低头尖叫：“别过来！”
别过来！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苏艺语赫然睁大双眼，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颤抖地擦去泪水，看着亮着台灯的房间，试探性喊了一声：“爸，妈！”
无人回应。
不安感渐渐卷席，苏艺语用被子裹紧自己，缩到角落里抖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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