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影散去,紫光也消失不见。大梦初醒,花意清大口呼气,随后调整了下呼吸,起身打开了门。
门刚开了缝,就听到呼哧呼哧的大喘声。她探出头,便见程楚秀正满头大汗地扶着墙。
他眼尾猩红,似挣扎了一番,本想直接进屋,但见花意清因熟睡而松开的衣衫,眼光一抖,立刻避到了门后。
“……我能进来吗?”他语气弱弱,似在吐气,“我实在没办法了。”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疑惑地打开了门:“进来吧。这么晚了,你需要我干什么?”
他呼吸沉重,眼里情绪起伏强烈。看到他的样子,花意清不自觉地拉紧了衣领。
僵硬的身体缓缓移步至床边,随后他扶着床,坐到了地上。平时湿润的黑色眼珠,此时比夜幽深,他毫不避讳地侵略着她的内心,勘破了她的感受。
“别害怕,”温和的声音缓缓吐露,可似又藏了几分迷惑在其中,“我不会做什么。”
话虽这番说,可似散发着奇异光彩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意清不自然地靠近了门口,语无伦次,“我可能帮不了你,你先回去吧。”
安静片刻,不远处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声音微微发哑:“你就非要逼我说出来?你当我很想吗?”
奇怪,屋里明明满是橙红色的烛光,可听到他的声音后,她却似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光彩,闪瞬闪变,正如朵朵烟火绽放,迷了她的眼睛。
罢了,装傻就是了。花意清摇了摇头,不敢看他:“我哪知道是什么,不愿说……就不要说。”
充满迷惑的声音没再响起,眼前迸发的诡异光晕也渐渐消失,她松了一口气。
可脑中响起了他直白的心声。
嗡。
如此直白的话语,虽并未直接说出口,可也足以让她的脸烧起来。随后,这把火焰直冲脑袋,瞬间炸开了才刚刚灭掉的星星烟火,眼前一片流荧色彩。
烟火愈放愈烈,残烟顺着她的鼻腔涌出,起起伏伏。
似感觉到了她急促的呼吸,程楚秀微微眨了眨眼睛,加大了火力。
【过来】
短促有力,如命令般不可抗拒,她没加思考,拖着步子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眼睛,随即似天地颠倒,只剩那一潭黑水般的眸子要将她吞噬。
【坐下】
她扭过身子,坐在了床边。离开他的视线,终是清醒了些。
迷幻色彩终于散去,她呼了一口气,低头看向他的后脑勺,有些莫名其妙。
这小子,竟一直命令她?
【你在磨蹭什么】
真不知这人是哪来的底气,明明有求于她,却还敢对她喝三吆四。
“你我二人才认识不久,就算婚咒发作,这样也不好吧。”她终是下不去手。
与他一同用餐,或是一同斗嘴,甚至昨日捉弄他时,并未觉得疏离有隔。可此时,共处一室,他喷出的呼吸俨然不同。
【被窝都已经一起钻过了,这算什么】
他笑了笑。
“好你个无赖,明明是你非要同我挤在一起!”
【好啊,我无赖。那轮到你的时候,别找我】
瞬间被噎住,她微敛眸光,双手握了握,为自己加油打气。
她决定先从头发开始。
因紧张而骨节泛红的手抚上了棕青的马尾,随后慢慢攀上他的头顶。
一阵酥麻感从头顶穿过程楚秀的全身,他轻微战栗,可气息仍强制稳定。
【继续】
可能是此时二人距离太近,他的每个内心私语竟都爬进了她的耳朵中。
看样子,很是享受。听其傲气的心声,花意清勾了勾唇角,使坏地一把将他的蓝色发带解开了,瞬间,似黄似棕的头发散开,在烛火照耀下,宛若金色瀑布。
“你做什么,”他终于肯开口了,侧过头来,语气不悦,“多手多脚。”
没有理会他,她将他的头发拨到前面,指尖接着向下滑,掠过脊柱,他猛地一抖,气息凌乱,腰背不自觉绷直。
“哎呀,你怎么了,”没想到掌控他人感受竟如此舒坦,她有些报复般地使坏,“不会是太冷了吧?”
“你到底行不行,”他不吃这一套,“畏畏缩缩的,要不咱俩换一下?反正都一样。”
“换一下?”花意清逐渐掌握了节奏,“休想。”她随即掏出那条亮橘色腰带,趁对方虚弱之时,反手将其双手绑住,打了个自认为很难解开的扣子。
【……呵】
一来可以防止他突然“攻击”自己,二来,可以看他吃瘪的样子。花意清暗自笑了笑,随后收起了手。
见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反应,程楚秀有些心急,扭身道:“你能不能快点?”
“某人,似乎忘了一件事情。”花意清提醒道,“今早的事。”
“你还在想那件事?”他顿了一下,看上去更难受了几分,“明明是你先……用手指我,还窥探我的**,然后我还得向你赔不是?”
“心里当然随你怎么想。关键是你的眼神,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双眼无光,居高临下的一番模样,着实阴冷。
“好,好,”他深呼一口气,“抱歉。”
沉默半晌,花意清还毫无动作,程楚秀接着催促起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毫无刚才命令人的傲气:“又怎么了?”
她两眼一转:“求求我,兴许能摸你两下。”
“好啊你,”明白过来,他气笑了,“但凡某句话不合你心意,你就要报复回来是吧?”
“当然,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她边说,边拍了一下坚实的臂膀,带来一阵激烈的晃动。
伴随一阵闷哼,他缓缓抬眼,脸颊绯红,温热的气息恨不得将此处变为温气环绕的汤池。
“求,求……”
“你”字还未说出口,他乞求难耐的目光瞬时变了,眼里闪过一丝光,似从猎物,变为了捕猎者。
刹那间,若有若无的痒感攀到了花意清的后背。她假装镇定,可手部用力抓着床边的动作,被那双狡黠的眼睛丝毫不落地捕捉。
“看来,”他眼光狡黠,慢慢站了起来,“轮到你了?”随后,双手向两边猛地用力,束缚一下散开。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刚刚打的那个结,全然无用?
痒感又攀上了她的脖子,接着全身发软,呼吸灼热,头开始发昏。
长长的食指与中指相并,慢悠悠地在她已烧透的脸颊上滑蹭了一下,惹的她猛的一抖。
“哎呀,”程楚秀睁大眼睛,假装惊讶,“你怎么了,不会是太冷了吧?”
真该死。花意清暗骂。
“该死?”他眉头拢起,“我吗?”
完了。她一惊,身子绷直。这次轮到他可以知晓自己心声了。
试探着抬眼,一个高大黑影笼罩着她。
他本就长得比其他男子要高些,此时仰视,更显得一种压迫感正向她袭来。
可,披散的长发,幽暗中的俊脸,都让她……
恨不得将他的衣服撕烂,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埋进去,随后抓起他的手,抚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寸。
“你想得挺美,”他嗤笑一声,随后假装恼怒,又将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朝绯红的脸蛋滑蹭过去,语气嗔怒,“羞不羞。”
“呃……”这咒发作得愈发厉害,加上这突然的一触,花意清没坐住,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他的忍耐力竟如此之强。刚刚看他那副模样,还以为这咒发作起来没什么厉害,没想到,轮到她自己,才没多久,便受不了了。
“我们在学习术法之前,都会先接受诸多训练,耐力就是其中之一,”看着她满脸不服但又无可忍耐的样子,他忍俊不禁,“这样吧,你坐起来,会好些。”
这咒发作得实在厉害,背后像背了几桶水,骨头都软了下来。
“花意清,”他眼睛向下看,声音悠悠,“你确定要在一个只认识不到几日的男人面前,摆出这幅姿势和表情吗?快起来。”
她可比他失态得多。
可这句话,不知怎的,在她的内心深处燃起了烈火。
她竟觉得,有些……
刺激。
不可!怎能有这种想法!她一惊,清醒了几分,想奋力起身,可活像个笨拙的虫子在蠕动。
程楚秀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腕,将其拽了起来。
突地,他似想到了什么,故意道:“对了,我是什么来着,我是无赖呀。”说罢,便撒开了手,花意清又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她感到绝望,羞耻与委屈的眼泪流了出来。
见她眼泪滚了出来,程楚秀收起了笑容,老老实实地把她扶了起来。
“嘁,刚还不是很神气吗,”他欠身,擦掉了她的眼泪,“行了,把你扶起来了,别哭了。”
花意清此时头晕目眩,半眯着眼睛,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脸上的手,只觉一阵释然,舒坦多了。
可这一触似打开了阀门,颤抖的手指开始顺着他的臂膀向上攀,人也慢慢朝前凑去。
潮热袭来,见他并未强烈反抗,便更加放肆地将脸凑过去,蹭了一蹭。
“……”
看着宛如觅食雌狮的花意清毫无顾忌地蹭着自己的手,程楚秀张了张嘴,有些惊愕,没想到她的忍耐力如此低。
可她被迷热冲昏了头脑,还嫌不过瘾,干脆直接环腰抱住了他。
“你才是无赖,花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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