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婧宜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这么巧。”
时曜在冰柜里拿了一瓶可乐，眼睛转了转，又拿了一瓶原味的鲜源牛奶，轻轻抛到凌婧宜手里。
“诶？”虽然凌婧宜还在发呆，但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了牛奶，“干什么？”
“请你喝的。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请我喝牛奶吗？那换我请你吧。”他关上冰箱门，嘴角微微翘起。
凌婧宜听了，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喂……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就说了一次，你就记到现在。”她一边跟着他走到收银台，一边忍不住吐槽。
“我记性好。”时曜笑着付了款，两人一起走出了小卖部。他很自然地走向食堂，凌婧宜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走。
“你没跟池子深他们一起吃午饭吗？”
“你不也没跟你的朋友一起吗？”他回过头，“池子深的考场跟我都不是同一层，压根就不知道去哪找他。”
“我也是。”
两人走上了食堂二楼，这层学生最多。时曜找了一条少人一点的队伍排队，她跟在了后面。但上次在图书馆见到他和姜渝，这个画面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一直挥之不去，凌婧宜不免心里有些不快，“我们俩一起吃饭，没关系吗？”
时曜有些奇怪地转过头看她，“有关系吗？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了吧。”
他的眼神清澈又坦荡，凌婧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将目光转到了一边。她无意中一瞥，倒是瞥到了林雨凝和刘楠正坐在角落边上，面对面地吃着饭。
机会给他们制造了，希望牛腩好好把握了。
刘楠动了动嘴唇，看着低下头专心吃饭的林雨凝，话到了嘴边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雨凝……我有话想问你。”
“嗯？”林雨凝抬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瞳色浅得就像是琥珀一般。
“考完试……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吗？”刘楠涨红了脸，声音也有些结巴。
林雨凝愣了愣，片刻之后又嘴角又带着笑意。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嘴里好像发出了含混的声音，“……嗯。”
对上她的双眸，刘楠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满眼都是惊喜，眼神亮晶晶的，“真的吗？”
林雨凝眼睛转到一边，说话的声音很轻，“你再问我就不去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刘楠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我想想看我们要去哪儿……”
林雨凝扑哧一笑，“那倒不着急，考完试再说吧。”
“干什么，你在偷窥牛腩？”时曜和凌婧宜面对面坐着吃饭，但看着她时不时就把视线转向另一边。时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了刘楠和林雨凝。
“嘘。”凌婧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都给他们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了，我当然要看看牛腩争不争气。”
时曜看着她微微侧着头，老是在偷瞄附近桌的两人，看着她黑黑的眼睛在滴溜溜地转着，还挺可爱的。
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咔嚓”一声，一台手机悄悄对准两人，按下了拍摄键。
-
吃完饭，凌婧宜和时曜一起回到了考场休息。
回到考室，她看见林雨凝和刘楠已经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了。虽然没有问，但从刘楠的表情来看，他们的进展一定很顺利。
两天的期中考一下就过去了，交了卷子走出考场，凌婧宜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虽然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但曾萱已经说了考完试要好好犒劳她，让她顺便带上池子深。因为上一次平安隧道的事，池子深已经很久没来他们家蹭饭了，后来曾萱大概是气消了，也终于松口了。
收拾完东西，天已经快全黑了。凌婧宜走下楼，来到和池子深约好的校门口旁边的小操场等。
之所以叫小操场，是因为这里摆放着一些活动器材还有一些乘凉的石桌石椅，上面甚至还有刻着象棋的棋盘，所以这里也被学生们戏称为“老年活动中心”。
凌婧宜来到小操场，看到池子深斜斜靠在单杠边，而时曜则坐在单杠上。
“来啦。”池子深率先和她招了招手。
“嗯……时曜怎么也在？不是也想来我家蹭饭吧？”
时曜歪了歪脑袋，“好像可以，今晚正好家里没人。”
“你不是约了姜渝吗？”凌婧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明明记得之前在图书馆，姜渝不是叫他陪她去一个什么地方吗？
时曜和池子深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困惑，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池子深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朝时曜摇头，“那你还是走吧，舅妈同意我去已经很不得了了，我可不想带个拖油瓶。”
“等等……我可以问问我妈。”凌婧宜说完，拿出手机给曾萱打了个电话。
“那个……妈。时曜……可以来我们家吃饭吗？”
“时曜？”电话那头的曾萱一愣，接着非常兴奋，“就是上次那个救了你的男生吗？当然好！我还怕他不赏面呢！我这就去备菜——”
还没等凌婧宜回答，曾萱就把电话挂掉了。她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的妈妈在风风火火地做菜的场景。
“我妈说可以。”凌婧宜放下手机，抬头看着时曜。时曜后面就是路灯，他的脸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好啊。”时曜边说边从单杠上跳下，“谢谢阿姨。”
凌婧宜忽然觉得有些紧张……突然让时曜去见自己的爸爸妈妈，总觉得怪怪的。
三人走到了路边的车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车站后面是个小公园，里面还有一个湖。阵阵冷风从几人后背吹来，夹带着湖水的湿气，又湿又冷，冻得凌婧宜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池子深在旁边嘲笑凌婧宜脆弱，时曜则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马路的另一边，也有两个人在缓缓走着，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阿嚏！”冷风吹来，林雨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刘楠见状，立马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条围巾，“今天好像有冷空气，赶紧围上这个吧！”
“你怎么会带了围巾？”林雨凝有些惊讶地接过。平时刘楠衣服就穿得比别人少，一副不怕冷的样子。她都穿了一件棉外套了，他还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
“哦，我妈怕我冷着了，所以非要塞给我的。”刘楠呵呵笑着，“不过你放心，我还没用过，一直放书包里。”
林雨凝点了点头，接过围巾，在脖子上围了厚厚两圈，整个人感觉暖和了点。
“等等，你的头发夹在里面了。”刘楠一边说，一边把她的头发从围巾里拉出来。
长长的马尾轻轻拂过他的脸，透出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气味，也撩得他的心痒痒的。
“我们要去哪里？”林雨凝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他，她的眼睛在路灯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对上她的双眸，刘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他讷讷地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我们可以坐地铁去星环广场，在附近吃顿饭再去看电影。”
“好呀。”她点头，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恬淡的笑意。
刘楠买了两杯可乐，两人刚坐下，电影就准备开始了。
只可惜这段时间并没有上映什么浪漫爱情片，刘楠选了半天，最后只能选了一部口碑最好的剧情片。
影片开始了，他万万没想到，这部电影讲的是怪物异形，既血腥又暴力，有些镜头连刘楠都忍不住捂着眼，下意识地转过头。
有一次，刘楠又被吓得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林雨凝的双眼。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下，她眼中的笑意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她看着他，忍不住“噗嗤”一笑。
“别怕。”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却能抚慰他躁动不安的心。
“咳咳，我才没怕呢。”刘楠强装镇定，又把目光转到电影屏幕上。怪物的脸猛地来了一个特写，吓得他“哇”了一声，然后立马捂住了嘴。
林雨凝忍不住轻笑出声，刘楠觉得更尴尬了，“雨凝……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嗯，这是我们的秘密。”
我们的秘密……刘楠不知道想到什么，心里一动，“我确实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什么？”她的脸微微红了，但他在黑暗中却什么都没看见。
在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的时候，一声巨大的枪声在放映厅内响起，银幕一下变得很亮。电影里的故事与现实的故事界限变得模糊。刘楠不知道林雨凝能不能听清楚自己说的话，但透过屏幕传来的强烈光线，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笑颜。
虽然银幕的故事结束了，但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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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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