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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咳血

“咳,咳!”

屋内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门外坐这的子时却丝毫没有要进去看的意思。起初她听见后还会紧张,可这声音从傍晚持续到深夜,如今天已经蒙蒙亮了,听多了便自然见怪不怪,这会儿全然是当做平常事了。

她坐在台阶上,手里拿跟树枝无聊地在地上画着圆,可偏偏细长的枝条被卡在了砖缝处,姑娘一用力,它便断了。

子时无奈,只能将已经成两节的枝条撇在了一旁。她双手沾染上灰,但却并不在意地随便几次拍手将其拂去。随后这姑娘用胳膊支着膝盖,手垫着脸侧,托腮,百无聊赖地看向地面上尚未处理干净的血迹。

女子盯了那褐色血迹几秒,又被迫想起了昨日的情形。她自认为在将军府,从小跟在谢归蘅身侧,不说见多识广,但至少也耳濡目染了些,可昨晚却仍叫她触目惊心。

子时闭了闭眼,像是又亲眼看到了那一盆盆荡漾着红色的水从里屋被端出,用来止血的药自从这人被救回来便再没断过,似是不要钱般尽数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那场景,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屋内不断响起男子因为疼痛挣扎而响起来的闷哼,甚至最后清创到竭力后,他连嘴都张不开,痛苦如同困兽之斗般被尽数囚在了口中,终于撬开了一丝缝隙从齿缝见渗出。子时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回身望向谢归蘅,很显然对面也是将这渗人的动静尽收耳中,脸色铁青,不比那日二人终于会面时的神色好看多少。子时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朔音?”

她试探性地叫了她的名字,很快便等来了谢归蘅的回话:“嗯?”

“你和他认识?是朋友?”

......

子时这次的问话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对面的答复,她眼睁睁地看着谢归蘅的眉头皱地更深了,面上也带着浓郁不散的纠结。

良久,对面才薄唇微启,轻轻吐出两个字:“......不算。”

谢归蘅明明给出了答案,子时却仍是觉得她那纠结劲似乎更深了几分。见状,她也没在深究下去,再度转回了身。

那屋内遍体鳞伤的男子彻底失了气力,连刚刚那个牙齿摩挲的声音都无法再发出,只剩下气声在喉咙里闷着出不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内的状况终于平静了下来,叫来的郎中也一个个地退了出来。其中一位向他们交代着:“人倒是吊着一口气还活着,今日凌晨最是凶险,熬过那时候,才算是勉强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郎中手上还染着血,一双手不知道该往何处放,只能这样不接触任何衣物地挂在空中。他本想抱拳行礼,却察觉到不便,于是只能作罢,顿了下接着说:“公子那身子如今欠得多,这一遭更是快要了他的半条命。那背部,那腰腹,还有那膝盖......已然是,已然是不能看了。”

老郎中言至此,已然是情感触动,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哭出了声来。谢归蘅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何事,眉头始终紧蹙,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好,辛苦了您了。子时.....”

她将子时从不远处叫来:“去帮我送送老先生。”

很快,老郎中便在子时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远离了。最后,草鞋摩挲着地面草皮的声音逐渐遥远直至难以听清辨认,谢归蘅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步伐有些沉重,朝着里屋走着。最后悄声开起了门。刚进了堂厅,谢归蘅便闻到了从门缝中渗出来的血腥气,如今正经进入其中却反而闻不见了。

她回身关上了门,借着渗进屋内的微弱月光,看清了他的脸。阴影仍紧紧笼罩在其上,令他失了力气只能紧闭双眼眉头紧蹙已示反抗,可偶尔却又像是痛极了,身体猛地一抽动。

谢归蘅想起了破寨后,尘埃落定前她的匆匆一撇。那人被绑在木桩上,浑身像是被血给洗了一番,就连脸庞不细看也根本看不出眼前之人是萧雨规。她内心有些触动,但很快被她压制其中。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眼,是在和李清汇合后。山寨余孽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张庆也已经被打断了双腿扣押在不远处被严加看管。一切终于是尘归尘,土归土。

谢归蘅的身心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憋着的一口气闷了个彻底,叫人颠倒了好几口才彻底平复下去。她下马,走过去,蹲下,给人松绑,可萧雨规像是一座大山,轰然倒下便要压了过来。

她耳侧响起对方夹着痛苦的微弱呼吸声,于是谢归蘅试探性地叫了下:“......萧雨规?”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呼吸的节奏变了下,勉强才挤出了一个字:“嗯,我在。”

她听到他似乎是笑了下,谢归蘅偏头看去见到了对面未收回的唇角弧度和还藏着痛苦的眉眼。像是安慰般,他看着旁边那人转过来的眼神,笑得更大了些。

神经病。

谢归蘅眉头一皱。

明明都快痛死了,在这儿装什么云淡风轻。

她想略微错开些,好起身用力将人扶起来,可衣袍被人猛地一抓,身体再次被那人紧紧困住。颈窝处垫着地是他的下巴,如今被压地发麻:“萧雨规,动一下。”

对面久久没有回话,亦没有动作。谢归蘅突然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阵用力颤抖,颈边贴着的呼吸声也变得抽搐起来。她察觉到了不对:“萧雨规?”

对面依旧毫无响应。很快,大约也就两息?或者三息的功夫,萧雨规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双手软绵绵垂在了身侧再没了抓着人的本事。

谢归蘅终于能挣脱出来,对着人大喊了一声:“萧雨规!”

她终于能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额头上还留着轻甲的印子,但太阳穴处还渗着血。那人印堂发黑,眼眶发紫,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可最可怖的,还数他的身子。

谢归蘅向下看去,整个躯干处,如今已经再无一块好地方,全部都是皮肉开绽。他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她手碰上便沾了满满一手掌。

像是又感受到了满手的潮湿,谢归蘅下意识便看向手掌,但很显然只是她的错觉。女子的视线又落在了躺在床上的萧雨规身上。

如今那些可怖的伤口已经被尽数处理包扎妥当,已然看不出曾经那些触目惊心的模样。萧雨规一双手臂缠满了纱布被放在了被上。

萧雨规在这儿静静看了一会,又再次很小心地出门,见到了早就送宾归来的子时。那姑娘一如之前在将军府那般,坐在了台阶上:“他是朔音先前说的,坏了咱们计划那人,对吧?”

谢归蘅坐到了她的身侧,开口道:“嗯。”

子时点头,却再未说话,整夜直至清晨。深夜里的蝉鸣比傍晚叫的更欢悦了几分,吵得人头疼。

谢归蘅本就有琐事烦心,如今已被耐性耗尽,更何况期间还不时来扰的蝇虫。不过所幸时间过得还算快,没一会儿,边能看清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谢归蘅怔怔看了几息,随后却毫无预兆地起身。她垂眸看向仰头看着自己的那姑娘,对她说了句:“子时,我有要事需要处理,这儿且交代给你。”

接着便扬长而去,后身衣摆被风吹地稍微飞了起来,和黑夜彻底融在了一起。她走得很快,没多久就离开了这院子,这四方天地便又留下了子时一人。

她无趣,便折下根枝条,将树叶理掉后便开始在地上画着圈。屋内那人每惊声咳喘一次,地面便会多了个圆形。

几刻钟后,身后又响起了声音,子时见状又要画圆,可这枝条却突然断成了两节。她无奈,只能将其扔下,大致数下,短短几个时辰,地上便已经有了近三十个圆。

姑娘失去了枝条又开始百无聊赖,她仰身靠在了房柱上,眯了眯眼,可却因一道声音又快速睁开了。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响声,像是什么瓷器碎裂的声音。子时赶忙起身去看,强忍着那股血腥气,进了屋子。

室内不像外面有了一些光亮,如今堪堪升起的太阳还照不进屋里来。子时只能看个大概,但很显然,已然是够用了。

那男子确实醒了,但却神色恹恹地趴在床头,他见来了人,便抬头去看,露出了还挂着血丝的唇。

整个屋子因为床沿旁那滩黑血而变得血腥气更重了些,萧雨规瞳孔有些发散,显然是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他手被包扎地紧密,只能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探出床边。男子的肌肉肉眼可见地在颤抖痉挛。只是那人抬眼看了眼子时的功夫,他一口血便又喷了出来,连带着鼻腔都涌出了那黑血。

很快的,肌肉不再负隅顽抗失了力道,萧雨规整个人半个身子都探在了外面,现在已经沿着床沿垂了下去。

显然已经是又昏了过去。

被子时再一次请回来的郎中再次接二连三地踏进了屋内。于此同时回来的还有一身血垢的谢归蘅。

她本想去换身衣服,可路过此处发现这儿像是又出了状况,谢归蘅便顾不得其余这些事,径直走入其中。

她走到了正在屋外反复踱步的子时身边:“出了何时?”

“刚刚那男子醒了,吐了两口血......便,便又昏了过去。”

谢归蘅眉头轻蹙,不知去干了何事,脸上堆满的那暴戾之气还是困在脸上并未消散。

很快,其中一位郎中从屋内出来了,他脸色忧愁,视线也在可以闪躲着门外那二人。

谢归蘅见状,心里瞬时一沉,暗道不妙......

怎么会?不是说熬过凌晨便好吗?

她面上闪过担忧,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屋内人忙里忙外,反反复复地里进外出,那些人都无一例外的脸色铁青。萧雨规如今连闷哼都没有了,只能听到偶尔几声呕血声。

屋外太阳已经彻底高高挂起,今天出奇地是个大晴天,可却叫人难以高兴起来。

谢归蘅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但此刻却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屋内渗出来的,只是嗅起来......

却比刚才又浓郁刺鼻了很多倍。

久等啦~[哈哈大笑][粉心]各位uubb们生活愉快,身体健康,吃嘛嘛香哦![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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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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