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夺走付旺手里的照片。
“你...你怎么能随便翻我东西。”
这神情,本来开玩笑的付旺突然兴奋的笑了,“你激动什么,我猜对了。”
“我就说是你喜欢的类型。”他得意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姜文看了眼门口,过去堵住门。
“你小声点。”
付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爷样,瞅着她,“心虚什么?”
姜文咬牙切齿,“我才没有心虚,而且,我没谈恋爱。”
付旺一种信你才怪的看着她,“跟我还掩饰什么,没谈恋爱有可能,但你喜欢他没跑。”
不对,他反应了一下,“那就是还没追上?”
“我......”
姜文及时刹住车,接过外婆手里洗好的水果,拉扯了几句,问到了正事上。
“你晚上住哪里?”
他惊呼,“我靠,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这学校宿舍有门禁,我得走了。”他瞧着时间,拿走姜文手里的水果,不客气的跟回了自己家一样。
走之前瞥了一眼电脑,“你能上网为什么不加我好友,赶紧加上,找你都费劲。”
晚上十一点,陈陆才翻出书包,几本五三,试卷和错题本都没带上。
他捏着书包的带子,试图压制此刻被放大的情绪。
继母端着水果上来,敲响屋里的门。
“进。”
见到来人,陈陆把书包丢在地上,不管如何,她都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女人,对此他保持基本的尊重。
彭婉然的意思很明显,得知那份遗嘱之后,第二次主动找到他。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的儿子。
“我没意见,只不过,公司还不是我说了算。”
她是望子成龙,想要彭嘉誉去公司学习,陈陆说,“亲特助那边有资料,你找他要一份,就说我同意的。”
彭婉然没想到他同意的这么快,沉寂了几个月的脸上有了喜色,他欲言又止,一声不吭的送走了她。
她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秦特助的电话就打到他手机上。
“嗯,我同意的。”
“秦叔,我爸的死是意外,那份遗嘱也是好多年的了。”
“既然进了陈家,就是认了。”
他说这些无异于是在给彭嘉誉机会,也是给他自己一个后路。
再这样下去,陈陆真的就怕自己会支撑不住。
还没到十二点,他给姜文发去消息。
【明天我不去学校,帮我把试卷留好。】
陈斯年生前投资了一个互联网的项目,现在已经在国外运行,收益和前景都不错,他得跟着秦特助去海市一趟。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他也想了解一下这个行业。
另一边,可就精彩多了,付旺去了第一天就跟人干上了,嘴上被打了一拳,带着血的唾沫吐到那人的脚边。
“当老子是乖学生呢?”
“操!”他一脚踢上男人的小腿,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个男生在地上嗷嗷!
不知谁听见了动静在班级群里吵吵起来,楚修看了眼手机准备静音,忽然又一身黑色的睡衣抵着门,“闹大了,你明天就得转走。”
付旺松了脚,扭头,吊儿郎当的看着对方,“你谁啊?”
带头却挨揍的几人找了个空档起身,背后推了付旺一把,被人躲过去之后下巴磕在了地板上。
第二天,学校通报批评,付旺愤愤不平的说着昨晚的事。
“那傻子一样,自己栽倒了还赖我躲开,我真服了!”
姜文早已见怪不怪,反观吴秀秀一听他昨晚一打三,崇拜的眼睛都冒着星星,求赐教!
“你别说,二班那哥们挺义气,替我作证,要不你今儿都见不到我。”
二班的楚修。
中午吃完饭,她摸着手机偷偷给陈陆发消息,说了这回事。
陈陆:【他确实挺公正的】
姜文;【你们认识?】
陈陆;【嗯,朋友】
这还是第一次从陈陆嘴里说出来的朋友,姜文买了个关子,问他想不想知道他这位朋友如何了?
陈陆:【不想,你好好上课,别关注没用的东西】
【......】
姜文;【你这朋友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陈陆;【我只关心我需要关心的】
他这话回的相当暧昧不清,姜文抬眼看了坐在斜侧方的楚修,替他默哀三秒。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回复的消息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久才回过来。
【还没具体的时间,我尽快!】
“你在干嘛?”
姜文吓得把手机往口袋里塞,回头看着付旺,“你要吓死我啊!”
——
秦特助没拦住,让陈陆上了车。
飞新京的航班上,他恍惚中做了个噩梦,等到醒来之后,就只剩恐慌的感觉。
刚下航班,今儿新京暴雨,司机被堵在路上,他捂着肚子在洗手间吐了两次,找人帮忙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
被委托的女生过于热情的嘘寒问暖,背着一个牛皮书包蹲在地上看他。
“你真的没事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陈陆的司机到了,他接通电话让人在停车场等他。
“你要回市里吗?能不能捎我一段。”
在车上,女孩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你这么有钱?”
看对方不理自己,也不气馁,“我叫宋欣,你叫什么?”
陈陆:“叫你安静。”
“......”
车里的空气变得尴尬起来,开车司机把车先开到学校,撑着伞等着陈陆下车,另一边女生也凑过来,三人挤在一把伞下,司机的身子淋了大半。
宋欣还真没想到这男生还在读高中,从自己包里掏出伞,“学弟,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
车上的冷漠并没有打消她的热情,递出的手机停在半空。
他很少对人表现出极其不耐的表情,宋欣尴尬的收起手机,“那我先走了。”
陈陆清冷的背影撑着伞,宋欣对着他拍了张照片,带着刚才在车里偷拍的一起发到自己大学室友的群里。
【咱们高中居然还能有这样帅的男生。】
【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只有那些长得挫还不干净的人】
【我靠,宋欣,你确定这是嘉航中学的学生,光是背影就让人想入非非】
【有没有要手机号,联系方式留一个呀!】
宋欣的目的达成,说了几句。
【这男生家里很有钱】
【司机送他都开的保时捷】
【唉,我刚才登上之前学校的论坛,还真有这个人的消息】
【叫陈陆,高三一班的尖子生】
陈陆进班的时候,都在写试卷。
姜文身后的桌子被人拉开,她才抬起眼,见陈陆面无表情的进去坐好。
她呆愣了两秒,视线从试卷移到他身上,只见他苍白着脸,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水滴顺着脸颊滑落。
她连忙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眼前的人,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冒着大雨回来上课?”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似乎担心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或不适。
他接过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和脸颊,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图让她放心。
姜文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焦虑。她知道他可能不想让她担心,所以选择了隐瞒真实情况。但她还是忍不住再次追问:“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他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的声音依然低沉,但多了几分坚定。她明白他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于是不再追问。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嗯,放学叫我。”
晚自习是连着上两个小时的,她刚做到填空题,陈陆就趴着睡着了,身上盖着校服,眼底的乌青明显,一看就是没睡好。
吴秀秀转过身问题的时候的才注意到陈陆回来了。
默契的声音放小。
陈陆迷迷糊糊的,刚开始只是闭着眼睛休息,失眠了几天,他的状态不好,趴在桌上,只是待在她身旁就能放松。
短短一个多小时,他真的睡着了,直到一双手拍着他耷拉在桌边的手臂。
刘旺被揪着写检讨,这回就她和陈陆两人。
等着她收拾好书包,陈陆依旧空着手,取走她背上的书包,转眼看见楚修从班里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楚修:“待几天了都,你日理万机自然不知道。”
陈陆突然笑了,“行,那我走了。”
楚修掠过他。
姜文觉得这人走前瞥了自己一眼,反应过来把书包从陈陆身上拽下来,“我自己背。”
身后的人看着两人打闹,女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一定有问题。
姜文在路上把班上的变化讲的十分仔细,陈陆的目光追随她,下过雨的路边还很潮湿,踩到石砖上还有水花蹦出。
这样再寻常不过的时光,他却仔细的想要收藏好,“姜文。”
“嗯。”
陈陆想说点什么,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原本健康的小麦色也变得白嫩许多,个子好像也高了,眉眼更加清晰却又显得稚嫩。
陈陆看到她眼里的期许与高兴,原本只是想随便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如果她不和自己分享,那么自己根本就不会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如果他很久不回来,时间越久,他也会越来越不清楚,有了哪些变化?有了哪些人的加入?
心像一根生锈的琴弦。
他希望是姜文!
“怎么不说话?”
他太自私了。
陈陆:“没事,感觉你长高了。”
姜文眼睛亮了,“是吧!外婆也这么说,我明天去医务室量一下,我也感觉自己长高了。”
路过一阵风,掀起两人耳边的碎发,凉飕飕的,陈陆脱了校服外套,低头把人拢进自己怀里。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尖锐的嗓音从姜文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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