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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瓦谣

第一章雨夜毒局

咸安三年的秋雨裹着寒意,将侯府的青瓦冲刷得泛着冷光。沈青萝跪在浣衣房冰凉的石板地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唯有刺骨的寒意顺着腿骨往上攀爬。她的指甲缝里嵌满皂角的碎屑,每动一下都钻心剜骨。

管事嬷嬷的绣鞋碾过她红肿的手背,带着令人作呕的香粉味逼近:“沈丫头,这是给嫡小姐准备的嫁衣,明早见不到十件干净的,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当抹布。”

浣衣房内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酸臭的污水气息,木桶里的血水混着药渣泛着刺鼻气味,暗红色的污渍在嫁衣上晕染开,仿佛干涸的血迹。

沈青萝咬着发白的嘴唇将嫁衣浸入水中,冰凉的污水刺痛她溃烂的手掌,伤口处传来细密的灼痛。三天前在柴房偷听到的对话突然在耳边回响——世子顾承煜身中慢性剧毒,药石无医。当时蜷缩在柴草堆里的她,听见这个消息时,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同病相怜的苦涩。

掌心触到硬物的瞬间,她呼吸一滞,从衣摆夹层摸出半张泛黄的药方,“西域冰蚕,以毒攻毒……”字迹被水渍晕染,却在她眼前炸开惊雷。这是她前日在废弃库房角落的旧医书上偶然发现的,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揣进怀里,此刻却仿佛是命运的指引。

“还磨蹭什么!”周妈妈的铜烟杆狠狠砸在她肩头,力道之大让她险些栽进木桶。

“今晚子时前把药渣也洗净,否则就去伺候马棚的夜香!”沈青萝踉跄着扶住木桶,看着嫁衣在污水中沉沉浮浮,忽然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碎布。她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或许这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愿意赌上性命一试。

三更梆子响时,沈青萝浑身湿透地被推进世子卧房。惊雷炸响的刹那,她撞在雕花木榻上,怀中的冰蚕匣子险些脱手。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与龙涎香,熏得人喘不过气。烛光摇曳中,顾承煜苍白的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冷汗浸透的中衣下,锁骨处的青紫顺着脖颈蜿蜒,宛如毒蛇盘踞。

“谁准你们把杂役塞进来?”屏风后传来顾明珠尖锐的嗓音。

沈青萝浑身发抖,却在瞥见床头暗格里露出的半截信笺时,瞳孔猛地收缩——那分明是顾明珠的笔迹!娟秀的字迹写着“小心提防”,末尾的落款处,莲花印章与她常用的香粉盒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冲喜,而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姑娘快些,子时过了冲撞了喜神可不得了!”老嬷嬷推搡着她的后背。

沈青萝咬碎银牙,颤抖着掏出冰蚕。那冰蚕通体泛着幽蓝的光,在匣中缓缓蠕动,仿佛蕴含着神秘而危险的力量。针尖刚刺破顾承煜手腕,榻上的人突然暴起,铁钳般的手扣住她手腕:“说!谁派你来的?”

血腥味混着苦药气息扑面而来,沈青萝鼻尖撞上他冰凉的胸膛,发间木簪散落,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冰蚕在匣中剧烈扭动,她慌乱中将汁液滴入伤口,却被顾承煜攥住后颈按向渗血的手腕:“吸出来。敢耍花样,本世子让你陪葬。”

沈青萝闭上眼,牙齿磕在他的伤口上。剧痛让顾承煜闷哼出声,指腹却轻轻抚上她后颈安抚。当带着铁锈味的血涌入喉间时,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那一瞬间,沈青萝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仿佛在这冰冷的侯府中,触碰到了一丝温暖。

“这丫头倒是忠心。”顾承煜忽然轻笑,染血的手指挑起她下颌,拇指轻轻擦拭她唇边的血迹。他的眼神深邃如渊,让人捉摸不透,“明日起搬到撷芳院,本世子要你日日熬药。”沈青萝惊愕地抬头,正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那里翻涌的情绪让她无端想起暴雨前的深潭,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声,顾明珠的尖叫刺破夜色:“表哥!她不过是个下贱胚子……”沈青萝瑟缩了一下,却被顾承煜搂得更紧。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本世子的人,谁准你们动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宣誓主权。

雨势渐急,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沈青萝望着顾承煜腕间的齿痕,又低头看自己被掐红的手腕,忽然意识到,这场冲喜宴,或许从来不是偶然。而她攥在袖中的半张药方,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那上面除了冰蚕之法,还画着个眼熟的莲花纹样,与顾明珠常用的香粉盒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顾承煜又是否知晓真相?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而她知道,从今夜开始,她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前方等待她的,将是更加凶险的风雨。但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鬟,为了活下去,为了查明真相,她愿意直面一切挑战。

第二章撷芳惊变

晨光刺破云层,将斑驳光影洒在撷芳院的朱漆回廊上。沈青萝攥着铜钥匙的手心沁出薄汗,望着门上崭新的匾额,恍惚间以为还在梦里。昨夜从世子卧房出来时,周妈妈瞪圆的三角眼几乎要掉出来,而顾明珠摔碎的玉镯残片,此刻还在她鞋底硌得生疼。

“沈姑娘,这是侯爷吩咐的新衣裳。”小丫鬟春桃抱着绸缎踏进门,绣着并蒂莲的月白襦裙滑落,“还有这对银镯子,说是……”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沈青萝掀开珠帘,正撞见顾明珠踩着满地碎片冷笑。她今日着一身茜色云锦裙,金丝绣的牡丹在晨光下灼灼生辉,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嫉恨:“好个麻雀变凤凰,不过是爬上主子床的贱蹄子!”说着扬手要打,沈青萝本能地偏头,发间新换的银簪擦着脸颊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明珠表妹这是在教本侯的人规矩?”低沉的嗓音惊得众人齐刷刷跪下。顾承煜倚着雕花门,玄色锦袍上暗绣的瑞兽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目光扫过沈青萝泛红的脸颊,袖中手指微微收紧,“本侯记得,昨日祠堂里有人说过,侯府夫人只看本事。”

顾明珠脸色骤变:“表哥!她不过……”

“不过什么?”顾承煜漫不经心地转动腰间玉佩,那是先帝御赐之物,此刻却泛着森冷的光,“还是说,表妹觉得本侯中毒之事,与你送来的‘冲喜丫鬟’有关?”

沈青萝浑身一震。昨夜顾明珠的笔迹、冰蚕药方上的莲花印记,此刻在脑海中轰然炸开。她偷瞄向顾承煜,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顾明珠,眼底翻涌的暗潮让人心惊。

“表哥说笑了,”顾明珠强撑着笑道,指尖却将帕子绞出褶皱,“只是担心表哥被狐媚子迷惑……”“来人,送嫡小姐回兰香院。”顾承煜挥了挥手,两名侍卫立刻上前。顾明珠踉跄着被拖走时,回头剜向沈青萝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待众人退去,沈青萝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湿透。顾承煜缓步走近,雪松混着药香的气息将她笼罩:“怕了?”

他忽然抬手,沈青萝下意识瑟缩,却见那只手轻轻擦去她鬓角的碎发,“明日随本侯去医馆,有些事,该查清楚了。”

第二日清晨,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街巷。沈青萝隔着车帘望着热闹的集市,捏着半张药方的手心沁出汗渍。顾承煜斜倚在软垫上,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她紧绷的肩膀:“紧张什么?难不成真与你有关?”

“侯爷说笑了,”沈青萝垂眸,“奴婢若有二心,昨夜便不会救您。”话落,车厢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她偷偷瞥向顾承煜,却见他盯着自己腕间的齿痕,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

医馆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老大夫颤巍巍地接过药方,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这冰蚕之法,老朽只在三十年前的《毒经》上见过!可那书……”他猛地住口,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说。”顾承煜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老大夫咽了咽唾沫:“那书十年前就被顾家那位嫡小姐买走了,说是要研究养颜秘方……”话音未落,沈青萝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揽进带着药香的怀中。

“看来本侯的好表妹,藏得够深。”顾承煜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他低头看向沈青萝,眼底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过眼下,本侯更在意——你这丫头,怎么会知道冰蚕之法?”

沈青萝正要开口,医馆外突然传来喧哗。她掀起车帘,只见周妈妈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闯来,手中的麻绳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沈青萝!你私通外男,谋害嫡小姐,还不速速受死!”

顾承煜脸色瞬间阴沉,却被沈青萝按住手腕。她想起昨夜在顾明珠房外偷听到的对话,想起周妈妈阴恻恻的那句“只要除掉这丫头,世子还是咱们的”,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让周妈妈莫名心慌。

“周妈妈怕是弄错了,”沈青萝缓步下车,月白裙摆扫过青石板,“倒是昨夜,有人看见您鬼鬼祟祟往兰香院运箱子,不知里头装的,可是西域冰蚕?”

周妈妈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是吗?”顾承煜把玩着腰间玉佩,“本侯这就派人去兰香院搜搜,若是找到了《毒经》,表妹和周妈妈,怕是不好交代吧?”

话音未落,周妈妈突然暴起,掏出袖中的匕首刺向沈青萝。千钧一发之际,顾承煜揽着她旋身避开,寒光闪过,匕首擦着沈青萝耳畔飞过,削落一缕青丝。

“找死!”顾承煜眼中闪过杀意,袖中软剑出鞘,寒光乍现。周妈妈扑通跪地,连连求饶,却被侍卫拖走。沈青萝望着远去的人群,忽然腿一软,险些跌倒。顾承煜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体温透过衣衫传来:“吓着了?”

沈青萝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眼眶发酸。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护着她。她攥紧顾承煜的衣襟,低声道:“侯爷,其实那半张药方……是我在废弃库房找到的。”

顾承煜闻言,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本侯就知道,你这丫头没那么简单。”他轻轻抚着她的发顶,“不过从今日起,不用再怕了。有本侯在,没人敢动你分毫。”

夕阳西下,余晖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沈青萝望着顾承煜坚毅的侧脸,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她知道,这场风波不过是开始,前方等待她的,还有更多的阴谋与挑战。

但此刻,被他这样护在怀中,她忽然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而顾承煜望着怀中的人,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这个小丫鬟,或许真的能成为他生命中的光,照亮他在黑暗中前行的路。

第三章暗流汹涌

暮色如墨,撷芳院的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沈青萝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翠色襦裙上绣着缠枝莲,银簪绾起的发髻间点缀着珍珠流苏,这副装扮让她恍惚以为置身梦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齿痕,那是与顾承煜命运交织的印记,却也像一道枷锁,将她卷入侯府更深的漩涡。

“姑娘,侯爷请您去书房。”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沈青萝起身时,瞥见案头未写完的信笺,那是写给幼时走散的妹妹的,墨迹已被泪水晕染。她匆忙将信纸塞进匣底,提着裙摆踏入夜色。

书房内烛火摇曳,顾承煜倚在书架前,手中捏着半卷泛黄的《毒经》。见她进来,他扬了扬手中书卷:“果然是明珠那丫头的手笔,这批注的字迹,与她平日里写的诗笺一模一样。”他的声音低沉如冰,却在瞥见沈青萝单薄的衣衫时,微微皱眉,“怎么不多穿件披风?”

沈青萝尚未回答,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顾承煜眸光骤冷,袖中软剑出鞘,寒光一闪便掠至窗边。待他掀开窗幔,只看到一道黑影消失在墙头,地上却留着半枚沾血的玉佩——正是顾明珠常戴的那枚。

“她果然不会善罢甘休。”顾承煜将玉佩捏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明日起,你身边必须有侍卫跟着。”

沈青萝正要开口拒绝,却见他转身从柜中取出一件玄色披风,上面暗绣的麒麟纹样在烛光下泛着金线,“披上,这是本侯的亲兵所穿,有了这个,那些宵小之辈多少会忌惮三分。”

披风带着顾承煜的体温,沈青萝裹紧时,闻到淡淡的雪松与龙涎香。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医馆的惊险,忍不住问道:“侯爷为何如此信我?万一……”“没有万一。”顾承煜打断她,指尖轻轻擦过她耳畔的碎发,“从你敢用冰蚕救我的那晚起,本侯便知道,你与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不同。”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浑身浴血闯进来:“侯爷!兰香院走水,嫡小姐……失踪了!”顾承煜脸色骤变,抓起佩剑便要往外冲,却又顿住脚步,回头深深看了沈青萝一眼:“待在房里,哪儿也别去。”

沈青萝站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喊叫声,心渐渐沉下去。她知道,这把火来得蹊跷,顾明珠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想起白日里周妈妈被带走前那怨毒的眼神,还有顾明珠看她时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提着裙摆往兰香院跑去,夜色中的侯府宛如巨兽张开的口,处处暗藏杀机。转过回廊时,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角落。沈青萝正要挣扎,却听见顾明珠阴冷的笑声:“沈青萝,你以为攀上世子就能高枕无忧了?”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照亮顾明珠扭曲的脸。她发髻散乱,衣衫上沾满泥污,手中却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今日我便要你知道,谁才是这侯府的主人!”匕首刺来的瞬间,沈青萝侧身避开,却被顾明珠揪住头发,重重撞在墙上。

“放开她!”熟悉的声音如惊雷炸响。顾承煜提着剑冲过来,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战神降临。他挥剑挡开顾明珠的匕首,反手将她制住,动作行云流水,却在看到沈青萝额头的血迹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表哥!你为了这个贱人居然对我动手?”顾明珠尖叫着,眼泪将脸上的脂粉晕开,显得格外狰狞,“我才是你的表妹,是顾家的嫡小姐!”“嫡小姐就可以草菅人命?”顾承煜的声音冷得可怕,“从你给我下毒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我妹妹!”

沈青萝靠在墙上,看着顾明珠被侍卫拖走,只觉得浑身发冷。顾承煜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口:“伤到哪儿了?疼不疼?”他的声音难得温柔,眼中满是心疼。沈青萝摇摇头,望着他因焦急而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顾承煜一怔,反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沈青萝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耳畔那声低喃:“以后若再敢乱跑,本侯便把你锁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夜色渐深,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却不知暗处还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这场风波,谋划着更可怕的阴谋。而沈青萝知道,自己与顾承煜的命运,早已在那个雨夜纠缠在一起,无论前方有多少惊涛骇浪,她都不再是孤身一人。

第四章迷雾重重

晨光穿透薄雾,却驱散不了侯府上空的阴霾。沈青萝对着铜镜轻敷药膏,镜中额头的淤青泛着可怖的紫,提醒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春桃捧着新衣进来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姑娘,祠堂那边传了话,说是……说是要审嫡小姐。”

沈青萝的手顿了顿。她想起顾明珠被拖走时那怨毒的眼神,还有顾承煜攥着佩剑的指节泛白的模样。将银簪别进发间时,她摸到袖中藏着的半截帕子——那是昨夜缠斗时从顾明珠身上扯下的,边角绣着的并蒂莲图案,与顾承煜赏她的襦裙纹样如出一辙。

祠堂内檀香刺鼻,顾家长老们的目光如芒在背。顾明珠跪坐在蒲团上,发丝凌乱却依旧梗着脖子:“我不过是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表哥却为了她对我动手,莫不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她突然扑向沈青萝,指甲几乎要挠到对方脸颊,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够了!”顾承煜拍案而起,玄色锦袍下隐约可见昨夜负伤的绷带,“三日前在医馆,老大夫已证实《毒经》在你手中,如今这玉佩……”他将沾血的玉佩掷在青砖上,清脆的响声惊得众人一颤,“又该作何解释?”

顾明珠的脸色瞬间煞白,却仍强撑着冷笑:“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表哥若执意护着这贱人,就不怕寒了顾家上下的心?”

她的目光扫过诸位长老,见有人微微颔首,底气顿时足了几分,“再说那冰蚕之法,谁知道是不是这丫头暗中勾结外人,妄图谋害世子!”

沈青萝感觉怀中的帕子被攥得发皱。她正要开口,却听祠堂外传来喧闹。周妈妈的兄长举着状纸闯进来,涕泪横流:“青天大老爷明鉴!我妹妹忠心护主,却被这狐媚子诬陷入狱,如今生死不知啊!”

顾承煜的眼神瞬间冷如冰霜:“你妹妹意图行刺本侯侍妾,证据确凿,何来诬陷之说?”“侍妾?”周兄长突然仰天大笑,“不过是个浣衣房出身的贱婢,也配称侯府之人?”他展开状纸,声音尖利如刀,“京中御史台已收到消息,说世子爷为了个下贱丫鬟,不顾宗族纲常,滥用私刑!”

祠堂内顿时一片哗然。沈青萝望着顾承煜骤然紧绷的下颌线,想起昨夜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此刻却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碎那张颠倒黑白的状纸。顾承煜却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周兄长时,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既如此,本侯便与你一同面见御史台,只是到时候……”他顿了顿,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这玉佩上的血迹,若是查出与三日前刺杀我的黑衣人有关,周兄可担得起‘包庇谋逆’的罪名?”

周兄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顾承煜不再看他,转而望向长老们:“各位叔伯都是看着承煜长大的,如今有人妄图混淆视听,挑起宗族内乱,不知诸位作何打算?”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得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散祠堂时,沈青萝被顾承煜拽到角落。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待会儿我去御史台,你回撷芳院,一步也不许离开。”他忽然伸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碎发,“等我回来。”

沈青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玄色消失在回廊尽头。怀中的帕子突然滑落,她弯腰去捡,却瞥见帕子内侧用金线绣着的小字——“子谦亲启”。子谦?她猛地想起,顾明珠曾与权臣之子陆子谦有过婚约。难道这场阴谋,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暮色渐浓时,春桃慌慌张张跑来:“姑娘!侯爷在御史台被扣押了,说是……说是有人状告他私通敌国!”沈青萝感觉眼前一黑,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她攥紧那方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顾明珠的狞笑、周兄长的状纸、还有玉佩上的血迹,此刻在她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看来,她要面对的,从来不是一场简单的宅斗——而是足以颠覆整个侯府的惊天阴谋。

第五章危局破局

暴雨如注,撷芳院的窗棂被打得咚咚作响,沈青萝握着那方绣帕在屋内来回踱步。春桃捧着药碗站在门边,几次欲言又止:“姑娘,您好歹吃点东西……”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沈姑娘,陆大人请你过府一叙。”为首的侍卫腰佩鎏金虎符,眼神却透着算计。沈青萝瞳孔微缩,陆子谦此时相邀,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轻抚鬓边银簪,这是顾承煜昨日托人送来的,暗藏机关可作匕首防身。

陆府正厅弥漫着龙涎香,陆子谦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手中把玩着顾明珠的那枚玉佩:“沈姑娘与舍表妹的恩怨,本公子略有耳闻。”他抬眼时,目光如毒蛇般在她身上游走,“只要姑娘肯指认顾承煜通敌,本公子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沈青萝攥紧袖中帕子,金线绣的“子谦亲启”刺得掌心生疼。她忽然轻笑出声,莲步轻移至窗前:“陆大人可知,这玉佩上的血迹,与三日前刺杀世子的黑衣人如出一辙?”话音未落,陆子谦骤然变色,抓起案上茶盏砸来。沈青萝侧身躲过,银簪“咔嗒”弹出利刃,抵住自己咽喉:“若我死在这里,御史台那份关于陆府私铸兵器的密报,怕是不日便会呈到皇上跟前。”

惊雷炸响,照亮陆子谦铁青的脸。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出身低微的丫鬟竟能查到如此机密。沈青萝趁其不备,扬手将茶盏碎片掷向烛台,厅内顿时陷入黑暗。她摸黑夺门而出,却在回廊撞见顾明珠。

“贱人!竟敢威胁子谦哥哥!”顾明珠举着匕首扑来,却被沈青萝一脚踹倒。月光下,沈青萝踩住她手腕,银簪抵住她心口:“说!你与陆子谦究竟谋划了什么?”

“呵……”顾明珠嘴角渗血,眼中尽是疯狂,“你们以为能斗得过朝廷新贵?陆哥哥早已买通御史,顾承煜通敌叛国的罪名,铁证如山!”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雨夜中格外凄厉,“而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碾碎的蝼蚁!”

沈青萝浑身发冷,正要追问,远处传来马蹄声。她咬牙夺过顾明珠腰间的鎏金令牌——正是调动京兆府衙役的凭证。翻身上马时,她听见顾明珠在身后尖叫:“你救不了他!陆哥哥连皇上身边的公公都……”

暴雨模糊了视线,沈青萝策马直奔天牢。令牌在掌心发烫,她想起顾承煜临走前的眼神,想起这些日子他的庇护与温柔。天牢门前,她高举令牌,冷声道:“奉皇上口谕,提审顾承煜!”狱卒查验令牌真伪时,她瞥见角落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衣角——是陆子谦的贴身侍卫!

千钧一发之际,沈青萝突然抽出银簪掷向狱卒身后的油灯。黑暗中,她摸黑冲向关押顾承煜的牢房,却听见身后传来暗器破空声。剧痛从肩头传来,她强忍着拔出袖箭,终于摸到牢门的锁芯。

“阿萝?”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沈青萝摸到顾承煜冰凉的手,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侯爷,我带你出去!”她摸索着掏出从陆府顺来的钥匙,却听见外面传来官兵的呼喝声。顾承煜突然将她拽入怀中,用身体挡住射来的箭矢:“快走!别管我!”

“住口!”沈青萝咬破他的肩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我说过,要带你一起活着出去!”锁芯转动的瞬间,她瞥见墙上的密道暗格——那是她前日在《侯府舆图》上无意间发现的。

两人跌跌撞撞钻进密道时,追兵的火把已照亮牢房。顾承煜捂着沈青萝受伤的肩膀,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为什么要来冒险?”沈青萝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因为我终于明白,比起荣华富贵,我更想你活着。”

密道尽头是城郊破庙,雨不知何时停了。沈青萝撕下裙摆为顾承煜包扎伤口,却见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阿萝,等此事了结,我便求娶你为妻。”月光透过破窗洒在他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冷峻,眼底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溺毙。

沈青萝正要开口,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顾承煜将她护在身后,却见一队禁军举着明黄灯笼现身——为首的,竟是微服出巡的当今圣上!

“顾卿家,让朕好找啊!”皇帝笑着下马,目光扫过两人狼狈的模样,“御史台弹劾之事,朕已派人彻查。倒是陆子谦……”他冷哼一声,“私铸兵器、勾结外敌,证据确凿。”

顾承煜与沈青萝对视一眼,皆是震惊。皇帝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青萝一眼:“这位姑娘智勇双全,护驾有功。朕准了——三日后,便为你们赐婚!”

星辰渐隐,朝霞初现。沈青萝望着天边的曙光,忽然觉得一切恍如隔世。怀中的绣帕早已被雨水浸透,可她知道,属于她和顾承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鸾凤和鸣

三日后,侯府张灯结彩,朱红绸缎如瀑布般垂落门庭。沈青萝坐在铜镜前,任由喜娘为她绾起牡丹鸾凤髻,金丝流苏随着动作轻晃,映得满室生辉。她望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嫁衣上的金线——那是顾承煜特意命人绣上的并蒂莲,与他腰畔的玉佩纹样相映成趣。

“姑娘,吉时到了。”春桃红着眼眶为她盖上红盖头,声音里带着哽咽,“从前在浣衣房,谁能想到您如今能做侯府的主母……”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礼乐声,爆竹炸响的轰鸣震得窗棂轻颤。沈青萝深吸一口气,扶着喜娘的手起身,裙摆上缀着的珍珠流苏发出细碎声响,宛如她此刻纷乱的心跳。

顾承煜身披玄色喜袍立于前庭,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当他接过沈青萝的手时,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心头一软。两人携手跨过火盆的刹那,他低声道:“从今往后,你的手不必再洗衣裳,只用来绾我的发。”沈青萝隔着红盖头轻笑,泪水却悄然滑落——曾经在浣衣房被皂角蚀烂的双手,如今竟能戴上象征侯府主母的翡翠镯子。

婚宴上,顾家长老们纷纷上前敬酒,言辞间早已没了往日的轻蔑。沈青萝端着酒杯的手稳如磐石,听着陆府倒台的消息在宾客间传开。当顾明珠被押解进京的传闻传来时,她瞥见角落里闪过一抹狼狈的身影——正是昔日趾高气昂的周兄长,如今沦为阶下囚,被官兵推搡着经过府门。

“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顾承煜执起她的手,将一颗蜜饯喂入她口中,“尝尝这个,比你从前偷藏的桂花糖还甜。”沈青萝怔愣间,想起初入撷芳院时,曾在他书房偷吃蜜饯被抓包的场景。那时的他还会板着脸训她,如今却会亲自为她剥糖纸。

夜色渐深,宾客散去。沈青萝坐在婚床上,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红盖头被挑起的瞬间,烛光映得顾承煜的眼眸亮如星辰。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低沉而温柔:“阿萝,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侯爷可知,我最怕的是什么?”沈青萝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是做不成主母,而是……”她顿了顿,脸颊泛起红晕,“而是你哪天突然厌弃我,又将我丢回浣衣房。”

顾承煜闻言,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再敢说这种傻话,我便将浣衣房拆了。”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你忘了?在那个雨夜,你咬着牙为我吸毒血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是你的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飘进细雨。沈青萝望着檐角滴落的水珠,恍惚间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那时的她蜷缩在浣衣房,以为此生只能与污水皂角相伴;而如今,她却能在这温柔的怀抱里,听着爱人诉说衷肠。

“对了。”顾承煜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看看。”沈青萝疑惑地掀开盒盖,里面躺着半块玉佩,与顾承煜的玉佩严丝合缝——正是她在医馆捡到的那半枚。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顾承煜将玉佩系在她颈间,“她说,若遇到真心相待的人,便将这玉佩赠予她。”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阿萝,你愿意与我共享这半世姻缘,共担这侯府风雨吗?”

沈青萝踮起脚尖,吻去他眼底的疲惫:“我愿意。从那个雨夜起,我便已将命交予你了。”窗外的雨渐渐停歇,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交叠的身影上,将誓言酿成蜜,融进余生的岁岁年年。

第七章暗流再起

婚后的日子如蜜糖般甜腻,沈青萝渐渐习惯了侯府主母的身份。每日清晨,她都会亲自为顾承煜整理衣冠,看着他披上玄色锦袍,腰间的玉佩与自己颈间的半块玉佩相互映衬。然而,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这日,沈青萝正在青萝堂教孤女们刺绣,春桃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夫人,不好了!城东的绸缎庄出事了!”沈青萝手中的绣针一颤,绣布上晕开一滴血珠。那间绸缎庄是她嫁入侯府后,为帮扶贫苦女子所开,如今竟出了事端。

赶到绸缎庄时,门口围满了人。几个彪形大汉正在砸店,口中叫嚷着:“沈青萝勾结奸商,以次充好,坑害百姓!”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绸缎,上面斑斑点点,像是被什么腐蚀过的痕迹。人群中,沈青萝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陆子谦的旧部!

“大家莫要听信谣言!”沈青萝登上台阶,声音清脆坚定,“这些绸缎分明是被人恶意损毁!我沈青萝一向以诚待人,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然而,众人似乎早已被煽动,叫骂声此起彼伏。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顾承煜冷着脸扫视众人,目光如刀:“谁敢在本侯夫人的铺子闹事?”他手中把玩着腰间玉佩,金丝在阳光下闪烁,“本侯刚从宫中回来,皇上听闻有人污蔑侯府,龙颜大怒。”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那些闹事的大汉脸色煞白,转身欲逃,却被侍卫拦住。顾承煜走到沈青萝身边,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回到侯府,沈青萝看着满地狼藉的账本,心中五味杂陈。顾承煜将她搂入怀中:“这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想借百姓之口坏你的名声。”他轻抚她的长发,“陆子谦虽倒,但他的党羽还在暗处蠢蠢欲动。”

“我不能坐以待毙。”沈青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要查出幕后黑手,还自己一个清白!”她想起青萝堂里那些信任她的孤女,想起她们对未来的憧憬,绝不能让这些人的阴谋得逞。

接下来的几日,沈青萝乔装打扮,亲自上街打听消息。在一间破旧的茶楼里,她听到几个商贾的议论,得知城中突然出现一批低价绸缎,与她绸缎庄的货品极为相似。顺着这条线索,她找到了城郊的一处仓库。

深夜,沈青萝带着侍卫潜入仓库。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照亮堆积如山的绸缎。她拿起一匹仔细查看,布料上的暗纹与自己绸缎庄的一模一样,只是质地粗糙,显然是仿冒品。

“夫人小心!”侍卫突然将她扑倒。一支冷箭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钉在墙上嗡嗡作响。仓库外传来一阵大笑:“沈青萝,你果然上钩了!”沈青萝定睛一看,竟是陆子谦的谋士——陈先生!

“陈先生,你为何要陷害我?”沈青萝站起身,目光坚定。

“哼!”陈先生冷笑一声,“陆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看着他的势力就此覆灭?你和顾承煜坏了我们的好事,自然要付出代价!”他一挥手,一群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将沈青萝等人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啸划破夜空。顾承煜如天神般降临,手中软剑寒光闪烁。剑光霍霍间,黑衣人纷纷倒地。陈先生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顾承煜一剑封喉。

“没事了。”顾承煜将浑身是血的沈青萝拥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后怕,“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

沈青萝靠在他胸前,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知道,这场风波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两人携手同行,便没有跨不过的坎。

黎明的曙光渐渐升起,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沈青萝望着天边的朝霞,心中充满希望。她相信,只要心中有光,终能驱散所有黑暗。

第八章暗潮汹涌

晨光穿透薄雾,洒在侯府新修缮的绸缎庄匾额上,"青萝绸庄"四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沈青萝站在柜台后,指尖抚过新到的云锦,细腻的触感让她微微失神——半月前仓库里的血雨腥风仿佛还在眼前。

"夫人,城西布商送来拜帖。"春桃捧着红漆托盘匆匆而入,鬓边的绢花随着动作轻颤,"说是愿以半价供应蜀锦,还邀您明日游船宴。"

沈青萝展开烫金拜帖,精致的云纹间暗藏莲花暗印。她瞳孔微缩,这与顾明珠当年用的香粉盒纹样如出一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帖尾落款"徐记绸缎",脑中突然闪过陆子谦谋士临终前的狞笑:"陆公子的势力......岂会如此轻易覆灭?"

游船画舫在秦淮河上缓缓而行,丝竹声与笑语声交织。沈青萝扶着雕花栏杆,望着河面倒映的花灯,忽然瞥见对岸茶楼二楼闪过一抹茜色身影——与顾明珠常穿的裙裾颜色分毫不差。她正要细看,身后突然传来娇笑:"这不是侯府夫人吗?"

徐记布商的女儿徐若璃摇着团扇走近,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听闻夫人的绸庄专营平价绸缎,可这样下去,让我们这些老字号如何生存?"她指尖划过沈青萝的衣袖,"莫不是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围宾客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沈青萝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袖口暗藏的银针抵住掌心:"徐姑娘说笑了。青萝绸庄的货源皆从官府认证的商队而来,倒是徐记近日进的那批苏绣......"她突然提高声调,"不知为何与江南织造局失窃的贡品如此相似?"

徐若璃脸色骤变,团扇"啪"地合拢:"你血口喷人!"话音未落,画舫突然剧烈摇晃,沈青萝被人猛地推搡,眼看就要跌入河中。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稳稳揽住她的腰——顾承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徐小姐这是待客之道?"顾承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怀中的沈青萝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才发现他袖口隐约渗出暗红。顾承煜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得更紧。

游船宴不欢而散。回府的马车上,沈青萝终于忍不住掀开顾承煜的衣袖,绷带下的伤口狰狞可怖:"这是怎么弄的?"

"今早收到密报,陆子谦余党在城郊劫狱。"顾承煜握住她颤抖的手,"本想处理完再告诉你,没想到他们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他指尖抚过她发间的银簪,那是沈青萝防身用的机关暗器,"阿萝,明日起我让影卫二十四时辰跟着你。"

沈青萝摇头,将脸埋进他胸前:"我不想做被保护的人。"她想起青萝堂里那些学着算账的孤女,想起绸缎庄里信任她的绣娘,"陆子谦的人害我名声,毁我心血,我要亲手将他们的阴谋撕碎。"

夜色渐深,侯府书房的烛火依旧未熄。沈青萝摊开从徐记绸缎庄拿到的账本,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突然发现每月十五都会有一笔送往"青莲庵"的巨额款项。她望着账本上的莲花印章,与怀中顾明珠的旧帕上的印记重叠——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啼叫,沈青萝握紧笔,在纸上写下"青莲庵"三个字。顾承煜站在她身后,看着妻子专注的侧脸,眼底泛起笑意又带着心疼。他知道,他的小丫鬟早已蜕变,而这一次,他们将并肩作战,彻底斩断陆子谦残余的爪牙。

第九章庵中迷局

残月如钩,薄雾笼罩着城郊的青莲庵,朱漆剥落的山门在夜色中透着几分阴森。沈青萝一身素衣,怀揣着从徐记账本上撕下的可疑票据,在影卫的暗中护送下悄然靠近。庵门虚掩着,隐约飘出阵阵檀香,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沈青萝抬头,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尼立在门槛处,浑浊的目光如鹰隼般打量着她。

“听闻贵庵香火鼎盛,特来为夫君祈福。”沈青萝双手合十,语气恭顺,却在袖中紧握着那枚藏有机关的银簪。老尼微微颔首,侧身让她入内,庵内一片寂静,唯有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木鱼声。

穿过幽暗的回廊,沈青萝被带到一间禅房。烛火摇曳中,墙上的佛像面容悲悯,却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老尼递来一炷香,眼神闪烁:“施主可在此静修片刻,老尼去准备斋饭。”

待老尼离开,沈青萝立刻开始四处搜寻。在佛像背后的暗格里,她翻出一叠泛黄的书信,展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信中赫然提到陆子谦的名字,还有一些关于谋反的暗语。正当她准备仔细查看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青萝慌忙将书信塞进怀中,转身却见老尼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闯了进来。“果然是你这贱人!竟敢坏我们的好事!”老尼一改先前的慈眉善目,面目狰狞地咆哮着。

沈青萝握紧银簪,冷声道:“你们与陆子谦余党勾结,究竟有何阴谋?”话音未落,大汉们已经扑了上来。她侧身躲过攻击,银簪的利刃划破一人的手臂,鲜血溅在佛像身上,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寡不敌众,沈青萝渐渐体力不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庵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顾承煜手持软剑,如鬼魅般冲入禅房,剑光闪过,几个大汉应声倒地。老尼见状,转身欲逃,却被顾承煜一剑拦住退路。

“说!陆子谦的余党藏在哪里?”顾承煜的声音冰冷如霜。老尼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仰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你们......永远也找不到......”话未说完,她便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沈青萝上前查看,发现老尼服下的竟是剧毒。她将怀中的书信递给顾承煜,神色凝重:“这些信件里提到一个叫‘玄鹰’的人,似乎是陆子谦余党的首领。”

顾承煜眉头紧皱,仔细翻阅着书信:“看来他们在筹备一场更大的阴谋。这个‘玄鹰’,很可能就在京城之中。”他将沈青萝搂入怀中,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一阵心疼,“以后别再独自涉险了,我不能失去你。”

沈青萝靠在他胸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她抬头望向他,眼神坚定,“无论这个‘玄鹰’是谁,我们一定能将他揪出来!”

离开青莲庵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沈青萝回头望去,这座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庵堂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却依旧透着神秘与诡异。她知道,这只是揭开阴谋的第一步,前方还有更多的危险和谜团等待着他们去破解。而她与顾承煜,将携手并肩,在这暗流涌动的漩涡中,守护彼此,守护侯府,也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第十章朝堂惊变

朝阳刺破云层,将金辉洒在巍峨的皇宫大殿上。顾承煜身着绯色官袍,立于群臣之中,手中紧握着从青莲庵带回的密信。早朝之上,气氛却异常凝重,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扫过殿下群臣,似在搜寻着什么。

“启禀陛下,近日民间流言四起,称有人意图谋逆!”御史大夫出列,声音颤抖。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哗然,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顾承煜与身旁的几位大臣对视一眼,皆是神色严峻——他们早已察觉,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整个朝堂。

就在这时,丞相徐忠缓步上前,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陛下勿要轻信谣言,此乃有心人故意扰乱朝纲!”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承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沈青萝曾在徐记绸缎庄发现的可疑账本,还有青莲庵中与“玄鹰”相关的密信,此刻在顾承煜脑海中不断盘旋,他隐隐觉得,这位位极人臣的丞相,与陆子谦余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卿家,你对此事有何见解?”皇帝的声音打断了顾承煜的思绪。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近日查获一些证据,显示陆子谦余党仍在暗中活动,企图颠覆朝廷!”说罢,他将密信呈上,交由太监转呈给皇帝。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帝身上。皇帝看完密信,脸色愈发难看:“徐丞相,这信中提到的‘玄鹰’,与你徐府可有什么关联?”

徐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陛下明鉴!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然而,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城外发现大批不明军队,正向京城逼近!”朝堂瞬间炸开了锅,群臣惊慌失措,有人提议调兵防御,有人主张议和,争吵声此起彼伏。

顾承煜握紧佩剑,大声道:“陛下,请速速下令关闭城门,调遣禁军护城!臣愿带兵迎敌!”皇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准奏!顾卿家务必守住京城!”

离开皇宫后,顾承煜快马加鞭赶回侯府。沈青萝正在青萝堂教孤女们读书,见他神色匆匆,心中一紧:“出什么事了?”

“陆子谦余党终于动手了,城外有叛军逼近。”顾承煜简单说道,“我要去带兵迎敌,你留在侯府,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青萝抓住他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我能帮上忙!”

顾承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担忧:“太危险了......”

“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沈青萝打断他,“我在绸缎庄也召集了不少人手,他们都愿意为守护京城出力!”

顾承煜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鬟,她有勇有谋,是自己最可靠的帮手。

夜幕降临,京城城墙下,叛军的火把如点点星火,连成一片。顾承煜身披战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旁是严阵以待的士兵。沈青萝身着轻便劲装,带领着绸缎庄的伙计们,准备随时支援。

“将士们!保卫京城,就在此一战!”顾承煜高举长剑,大声喊道。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沈青萝望着丈夫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将与他并肩作战,守护这一城百姓,守护他们共同的家园。而那隐藏在暗处的“玄鹰”,也必将在这场大战中现出原形。

第十一章血战京城

寒风吹过城头,将战旗吹得猎猎作响,宛如燃烧的火焰。顾承煜身披玄铁战甲,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握紧长枪,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城外叛军的营帐。沈青萝站在他身侧,手中握着一把短刃,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

“报——!”一名探马疾驰而来,“叛军先锋已至护城河下,领头的正是陆子谦旧部王猛!”顾承煜冷哼一声,王猛曾是陆子谦麾下最凶狠的将领,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

“放箭!”随着顾承煜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划破夜空,如雨点般射向敌军。然而,叛军却早有准备,盾牌结成铁壁,箭矢纷纷落地。王猛骑在战马上,大声叫嚣:“顾承煜!今日便是你侯府的末日!”

沈青萝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心中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妄图颠覆朝廷,让无数百姓陷入战火之中。她转头看向顾承煜,只见他神色镇定,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夫人,待会儿你带领青萝堂的人负责后勤,救治伤员。”顾承煜转头对沈青萝说道,“这里太危险,你要小心。”

沈青萝坚定地摇头:“不,我要和你一起战斗!青萝堂的伙计们也都有武艺,能帮上忙!”顾承煜还想劝说,却被她打断:“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们一起击退这些叛军!”顾承煜无奈,只好点头,心中却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叛军开始攻城,云梯一架架搭在城墙上,士兵们如蚁群般向上攀爬。顾承煜挥舞长枪,枪尖寒光闪烁,刺向每一个靠近的敌人。沈青萝也不甘示弱,短刃在手中灵活翻转,与敌人近身搏斗。青萝堂的伙计们在她的带领下,手持武器,与叛军展开激烈厮杀。

战斗愈发激烈,鲜血染红了城墙。沈青萝感觉体力渐渐不支,身上也多处受伤。就在这时,她瞥见王猛正带领一队精锐,朝着顾承煜的方向冲去。顾承煜此刻正被几个敌人围攻,情况危急。

“小心!”沈青萝大喊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她挥舞短刃,砍倒几个叛军,挡在顾承煜身前。王猛狞笑着,举起大刀劈向沈青萝:“就凭你也想拦我?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顾承煜奋力挣脱敌人,长枪如闪电般刺出,直取王猛咽喉。王猛仓促间举刀格挡,却被顾承煜一枪挑飞武器,紧接着一□□穿胸膛。王猛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承煜,缓缓倒地。

“大人!”叛军见主将被杀,顿时阵脚大乱。顾承煜抓住机会,大声喊道:“敌军主将已死,将士们,随我出击!”城门大开,守军如潮水般涌出,与叛军展开混战。

沈青萝看着顾承煜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心中满是骄傲与担忧。突然,她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个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战场。那人身披黑袍,头戴面具,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沈青萝心中一惊,直觉告诉她,此人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玄鹰”!

“侯爷!快看那边!”沈青萝指着山坡大喊。顾承煜顺着她的方向望去,眼神瞬间冰冷。他策马朝着山坡冲去,沈青萝也紧随其后。

黑袍人见他们追来,冷笑一声,转身离去。顾承煜和沈青萝紧追不舍,却在一片树林中跟丢了。沈青萝看着四周寂静的树林,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场战斗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真正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十二章面具真相

夜色如墨,浓稠的黑暗将整片树林笼罩。顾承煜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四周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沈青萝握紧手中短刃,刀刃上未干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那黑袍人定没走远,他身上有股很淡的龙涎香......”话未说完,林间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响。

数十名黑衣人从树影间跃出,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顾承煜将沈青萝护在身后,软剑出鞘时带起一道银芒:“是淬了毒的兵器,小心!”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呈合围之势扑来。沈青萝贴着他后背移动,短刃专攻下盘,配合着顾承煜凌厉的剑招,转眼间便有几人倒地。

“想跑?”顾承煜目光突然锁定林间一抹黑影。他甩开围攻的敌人,策马追去,沈青萝紧随其后。穿过层层密林,一座荒废的道观出现在眼前,月光下,黑袍人正站在观前的石台上,面具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玄鹰!”顾承煜提剑逼近,却在看清对方身形时瞳孔骤缩——那身形竟与丞相徐忠有几分相似。黑袍人缓缓转身,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可那双眼睛,确实与徐忠如出一辙。“顾世子果然机敏。”沙哑的声音混着轻笑,“不过找到我又如何?京城此刻......”

沈青萝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她猛地抓住顾承煜的手臂:“不好!是火药!”话音未落,道观四周轰然炸开,火光冲天。顾承煜将她扑倒在地,用身体护住她。热浪席卷而过,沈青萝听见他闷哼一声,后背传来湿润的触感——是血。

“你受伤了!”她挣扎着要查看伤口,却被顾承煜按住。黑袍人趁机消失在浓烟中,临走前抛下一句:“三日后,皇宫再见分晓!”顾承煜咬牙起身,扯下衣襟缠住渗血的右臂:“他在拖延时间,真正的阴谋是皇宫!”

赶回京城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城门守卫神色慌张:“侯爷!今早有人在宫中发现密道,疑似叛军潜入!”顾承煜翻身上马,沈青萝也跟着跃上另一匹马。马蹄声急促,两人直奔皇宫而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看着满地狼藉的奏折。几个侍卫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徐府家丁特有的柳叶镖。“陛下!”顾承煜单膝跪地,“徐忠就是玄鹰,他妄图......”“晚了。”皇帝苦笑,指了指案头的密函,“徐忠已带着禁军统领控制了城门,他要朕禅位。”

沈青萝注意到皇帝袖口露出的红痕,像是被绳索捆绑留下的。她突然想起徐府账本上的莲花印记——那与皇宫贡品绸缎的暗纹一模一样!“陛下,徐忠私通外敌,用皇宫绸缎换取兵器!”她展开从道观中抢出的半幅图纸,“这是他们绘制的皇宫布防图!”

顾承煜握紧图纸,眼中杀意翻涌:“臣请命,即刻召集旧部,救出被控制的禁军!”皇帝点头,却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朕......怕是等不到了。这是调兵虎符,你们......”话未说完便瘫倒在龙椅上。

沈青萝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顾承煜接过虎符,目光坚定如铁:“阿萝,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徐忠的阴谋碾碎在宫墙之下。”他转身时,沈青萝看见他后背的血迹已经浸透了外袍,却依然挺直脊梁。远处传来战鼓轰鸣,新的恶战,即将在这巍峨的皇宫中展开。

第十三章宫城决战

顾承煜和沈青萝怀揣虎符,匆匆赶往禁军大营。一路上,街道冷清,只有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到了大营,守将李威见到虎符,立刻单膝跪地。顾承煜低声道:“李将军,皇宫被叛军控制,陛下生死未卜,你速带精兵随我入宫平叛!”李威领命,点起五千禁军,悄无声息地向皇宫进发。

皇宫内,气氛紧张压抑。徐忠坐在龙椅上,身旁站着几个心腹,正得意地笑着。“陛下,你看看,这天下终究还是落入我手。”他看着瘫倒在一旁的皇帝,眼中满是嘲讽。

突然,宫外传来喊杀声。顾承煜一马当先,带领禁军冲入皇宫。徐忠脸色一变:“顾承煜,你竟敢违抗我命!”顾承煜冷笑:“徐忠,你狼子野心,妄图篡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双方在皇宫大殿前展开激战。禁军将士们士气高昂,个个奋勇杀敌。沈青萝手持短刃,紧跟在顾承煜身边,与叛军近身搏斗。她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击败叛军,为皇帝报仇,守护住京城。

顾承煜剑法凌厉,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下。他瞅准时机,冲向徐忠。徐忠身边的护卫连忙上前阻拦,却被顾承煜一一斩杀。“徐忠,受死吧!”顾承煜大喝一声,挺剑刺向徐忠。徐忠抽出佩剑抵挡,两人在大殿上展开激烈交锋。

沈青萝在一旁与其他叛军战斗,眼角余光瞥见顾承煜与徐忠的对决。她心中担忧,生怕顾承煜有闪失。这时,一个叛军趁她分神,举刀砍来。沈青萝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刀划伤了手臂。她顾不上疼痛,反手一刀刺向叛军,将其打倒在地。

战斗愈发激烈,皇宫内血流成河。顾承煜与徐忠打得难解难分,徐忠毕竟老谋深算,经验丰富,一时间顾承煜难以取胜。沈青萝看准时机,趁徐忠不备,从侧面攻向他。徐忠慌乱中被沈青萝刺中肩膀,手中的剑也险些掉落。

顾承煜抓住机会,一剑刺向徐忠的咽喉。徐忠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承煜,缓缓倒下。“大人死了!”叛军们见徐忠被杀,顿时军心大乱。禁军趁势追击,将叛军全部剿灭。

顾承煜和沈青萝看着满是鲜血的皇宫,心中感慨万千。他们成功平定了叛乱,保卫了京城和皇室。然而,皇帝已经驾崩,京城也遭受了战火的洗礼。接下来,他们将面临着重建国家的重任。

“阿萝,我们做到了。”顾承煜看着沈青萝,眼中满是疲惫和欣慰。沈青萝轻轻点头:“嗯,但这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出皇宫,迎接新的挑战。

第十四章新帝登基

叛乱平定后,京城逐渐恢复往日的生机。顾承煜和沈青萝忙着处理战后事宜,安抚百姓,整顿军队。

在大臣们的商议下,皇帝的嫡孙赵轩被拥立为新帝。登基大典当日,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热闹景象。顾承煜和沈青萝身着华服,站在群臣之中,见证这一重要时刻。

新帝赵轩年仅十岁,虽年幼但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坚毅。他在顾承煜的搀扶下,走上皇位,接受群臣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皇宫中回荡。

大典结束后,顾承煜被封为镇国侯,沈青萝则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新帝下旨,让顾承煜继续掌管京城兵权,辅佐朝政。

顾承煜深知责任重大,每日都在兵部和皇宫之间奔波,处理各种事务。沈青萝也没闲着,她利用自己的医术,在京城开设了几家医馆,免费为百姓治病。

一日,沈青萝在医馆忙碌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夫人,这是有人让我交给您的。”沈青萝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微变。信上写着:“沈姑娘,别来无恙。我在城外十里坡等你,有些事想与你说。”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沈青萝隐隐觉得,此事与之前的叛乱有关。

她将医馆的事务交代给徒弟,然后骑上快马,赶往十里坡。到了约定地点,却不见人影。沈青萝正疑惑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转身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骑马而来。

“你是谁?为何约我来此?”沈青萝警惕地问道。黑衣人下马,摘下面罩,竟是一个女子。“沈姑娘,我是徐忠的女儿徐婉。我父亲犯下大错,我自知无法原谅,但我有些事想告诉您,关于当年您父母的死因。”

沈青萝心中一震,她的父母在她年幼时便去世了,一直以来,她都对父母的死因有所怀疑。“你知道什么?快说!”

徐婉缓缓道出一段往事。原来,沈青萝的父亲是朝廷的忠臣,因知晓徐忠的一些秘密,被徐忠设计陷害致死。沈青萝的母亲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

“我父亲一直担心您长大后会查出真相,所以才会暗中派人追杀您。”徐婉说完,眼中满是愧疚。

沈青萝听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没想到,我父母的死竟与徐忠有关。”她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沈姑娘,我今日来,就是想向您赎罪。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父亲的过错,但我希望能为您做些什么。”徐婉诚恳地说。

沈青萝看着徐婉,沉默片刻后说:“你若真想赎罪,就帮我找出徐忠当年的同党,绝不能让他们再危害朝廷。”

徐婉点头:“好,我一定尽力。”

沈青萝与徐婉约定好联络方式后,便骑马返回京城。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害死父母的人付出代价。回到京城后,沈青萝将此事告诉了顾承煜。顾承煜听后,脸色凝重。

“阿萝,你放心,我会派人协助你调查。绝不能让这些余孽逍遥法外。”顾承煜紧紧握住沈青萝的手,眼神坚定。

从此,顾承煜和沈青萝在辅佐新帝的同时,也开始秘密调查徐忠同党的下落。一场新的较量,在平静的京城之下悄然展开。

以下是为你续写的结局章节:

第十五章真相大白与归隐

在顾承煜的暗中帮助下,沈青萝和徐婉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终于找到了徐忠当年的几个同党。他们都是朝廷中的官员,平日里表面上忠心耿耿,实则心怀不轨。

顾承煜将这些人一举抓获,在朝堂上公开审判。新帝赵轩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罪犯,眼中满是愤怒。“你们这些奸贼,竟敢阴谋篡位,危害朝廷,实在是罪不可赦!”新帝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沈青萝看着这些害死父母的仇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心中的仇恨终于消散了一些。但她也明白,父母已逝,再多的报仇也无法让他们复生。

经过这些事,顾承煜和沈青萝都感到身心疲惫。他们深知朝廷中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而他们也厌倦了这种充满阴谋和血腥的生活。

一日,顾承煜向新帝提出辞官归隐的请求。新帝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他们的心意,最终同意了。

顾承煜和沈青萝带着一些金银细软,离开了京城。他们一路南下,来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他们在小镇上买了一座小院,种上了一些花草树木。顾承煜每天读书写字,偶尔也会去山上打猎。沈青萝则在院子里摆弄草药,为镇上的百姓治病。

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顾承煜和沈青萝时常会想起在京城的日子,想起那些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但他们也知道,现在的生活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多年后,小镇上的人们都知道有一对恩爱的夫妻,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温柔善良。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成为了小镇上的一段佳话。而顾承煜和沈青萝,也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携手走过了他们的一生。

番外一:新生命的降临

小镇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早,漫山遍野的野花肆意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沈青萝坐在院子里,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顾承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阿萝,多喝点,对孩子好。”

沈青萝接过汤,嗔怪道:“你呀,都快把我宠坏了。”顾承煜在她身旁坐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你和孩子,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青萝的肚子越来越大。顾承煜亲自为孩子准备衣物、襁褓,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格外仔细。他还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想着以后可以带着孩子一起玩耍。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沈青萝发动了。顾承煜守在房门外,焦急地踱步。屋内传来沈青萝痛苦的叫声,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几个时辰后,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划破长空。

“恭喜侯爷,是个小公子!”稳婆抱着孩子走出来。顾承煜连忙走进房间,看着虚弱却满脸笑意的沈青萝,眼眶泛红:“阿萝,辛苦你了。”他轻轻抱起孩子,小家伙皱巴巴的脸蛋,紧闭着双眼,却让顾承煜爱不释手。

沈青萝看着父子俩,心中满是温暖:“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顾承煜思索片刻,说道:“就叫顾念安,愿他一生平安顺遂,心中常念着这世间的美好。”从此,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多了孩子的笑声和哭闹声,充满了烟火气。

番外二:旧友来访

夏日的午后,蝉鸣阵阵。沈青萝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只见徐婉站在门外,一身素衣,神色略显疲惫。

“徐姑娘,你怎么来了?”沈青萝惊喜地问道。徐婉微微一笑:“沈姐姐,我来看看你。”沈青萝连忙将她请进院子,让她坐下休息。

徐婉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念安,眼中满是羡慕:“沈姐姐,你如今的生活真好。”沈青萝握住她的手:“你若愿意,也可以留在这小镇,重新开始。”徐婉摇了摇头:“我想四处游历,看看这广阔的天地。”

原来,徐婉离开京城后,一直在各地漂泊。她用自己的医术,救助了不少贫苦百姓。这次路过小镇,特意来看看沈青萝。

顾承煜回来后,看到徐婉也很是高兴。三人围坐在一起,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徐婉说起这些年的经历,有惊险,也有温暖。沈青萝和顾承煜听得入神,心中对她的勇气和善良赞叹不已。

“沈姐姐,顾侯爷,多谢你们当年的信任和帮助。”徐婉起身告辞时,真诚地说道,“若不是你们,我恐怕还在仇恨和痛苦中无法自拔。”沈青萝送她到门口:“一路保重,若有难处,一定要回来找我们。”徐婉点头,转身离去。沈青萝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祝福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番外三:金婚之约

岁月匆匆,转眼间,顾承煜和沈青萝已携手走过了五十个春秋。曾经的小院,如今挂满了藤蔓,愈发显得温馨宁静。念安也早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在远方有着自己的生活。

这日,阳光正好。顾承煜和沈青萝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回忆着往昔的岁月。“阿萝,还记得我们刚到这小镇的时候吗?”顾承煜笑着问道。沈青萝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一切都是新的,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些年,跟着我,你受苦了。”顾承煜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沈青萝轻轻靠在他肩上:“有你在身边,再苦也是甜。”两人相视而笑,笑容里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情。

“等我们金婚的时候,让念安带着家人回来,一起好好庆祝一番。”顾承煜憧憬着未来。沈青萝笑着应道:“好,到时候咱们把院子布置得热热闹闹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风雨如何,他们都将紧紧相依,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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