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局发布紧急通知,台风“猎鹰”在南安市上空盘桓,在冷空气配合下,带来大范围暴雨,引发山洪和地势低洼城市的内涝,部分路段积水严重,降水量突破历史极值。
预计未来两天将持续出现极端强降雨天气,提醒市民做好防护措施,非必要不外出。
相关部门按照职责做好防暴雨应急工作;
切断有危险的室外电源,暂停户外作业;
处于危险地带的单位应当停业,采取专门措施保护相关人员安全……
北辰酒店顶层豪华套房内,收音机里回荡着字正腔圆的新闻播报声,吸引一个自带柔光的男人从卧室里走出。
付崇赶紧关掉了节目,让出沙发旁边的位置,期待的目光仰望。
“大自然的脾气还真是变幻莫测,昨天还是晴朗无云,现在暴雨已经连下了几个小时,我们的航班也不得不推迟。”
“如果真的是自然现象就好了……”廖染轻声低喃,在没有离开这片土地之前,始终心里不踏实。
“什么?”付崇没有听清楚。
廖染神色凝重心绪不安,摇了摇头。
瓢泼大雨瀑布一般倾注,一遍遍洗刷着建筑,溅起无数水花,隔绝了喧嚣,在暖黄色的灯光烘托下两人倒影重叠,房间显得格外私密。
付崇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挂钟:“要不你先去洗澡放松一下精神,今晚夜很长,我们好久没坐下来说说话。”
贴心地帮忙把热水调好,付崇在一旁接过廖染褪下的外套。
后退几步走出浴室,门虚掩着,透过缝隙,隐约可见廖染宽肩窄背,每一块肌肉精雕细琢,体脂极低,脊骨深陷峡谷幽深,汇聚成性感的漩涡吸引着人移不开视线。
提交驻外申请书最重要的原因是避开白棘,去到一个没有他的阴影,也没有仇恨的地方重新生活。
作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意味着他放弃现有的荣誉地位和炙手可热的项目,去国外从零开始,但能和这个人一起,付崇愿意。
他蹑手蹑脚合上磨砂玻璃门,不急在这一时,今晚他有大把的时间品鉴这块美玉,触摸纹理,含在口中仔细赏玩。
“叮咚……”门铃适时响起。
“什么人?”水流声停止,传出廖染担忧的声音。
“没事,我定的客房服务,你专心洗澡吧,不用管。”
付崇把他的衣服挂起,抚平褶皱嗅了嗅一股冷香醉人。
晕乎乎地去到玄关,接过推车上精心准备的物品。
“谢谢您,祝老板心想事成,抱得美人。”
服务生临走时留下一句俏皮话,付崇听得嘴角上扬,打赏厚厚的一卷小费。
他拆开心形礼盒,里装满红色玫瑰,将花瓣平铺在双人床每一个角落,把能用到的润滑工具和安全措施藏在枕头底下。
准备就绪关闭房间里的灯,黑暗中,荧光一闪,星星火苗点起怡人香薰,这是科学院同事介绍的品牌,纯植物萃取,有催动气血助兴的效用,市场上小小的一瓶价值千金。
丝滑的香气中带着一丝油腻,让人莫名喉咙干痒。
如果没有白棘搅局,他们早就走到这一步,所幸廖染还是选择自己。
那天早上,廖染风尘仆仆来到科学院。
善意提醒道:“白棘已将你视为杀害弟弟的凶手,他操纵蛊虫能力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克制,建议你先躲一躲。”
“我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那个地方有你。”
“好,我跟你走。”再多的劝说也只是浪费口舌,解决问题才是要紧事,廖染几乎没有犹豫。
白棘从地狱重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复仇是他活着唯一目的,不会轻易放弃。廖染不能用人命去赌他对自己的真心,这是不能输的局。
暖灯突然熄灭,廖染皮肤表面挂着水汽,温度骤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拿起旧衣服穿戴整齐,推开浴室的门。
客厅中厚厚的一层幕帘遮掩狂风骤雨,漆黑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宁静。
寻着光线明灭,旖旎的香气,摸索走进卧室。
“付崇,这是你准备的?”声音被黑暗吞噬,明明眼前有光线,却像蒙了一层薄纱模糊不清:“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
欣长身影逼近,看不真切五官,廖染摸到他的手臂,像烂泥一般柔软的肉质:
“他来了,付崇,快跑!”
张开铁钳般的虎口,对方单手捏住他的脸。
声音被堵住只剩下呜咽,白皙的皮肤上瞬间留下鲜红的指印。
熟悉的气息侵入口鼻,廖染突然一阵恶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 可以解释。”
白棘凑到他的耳廓旁:“我不想听。”
再多的谈判技巧,遇到绝望的疯子也发挥不出作用。
嘴角上扬,白棘露出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让我找得好苦,你说跟我在一起全是骗人的,拖延时间和他来这里亲热,你和付崇做了几次?”
过于直白的询问,廖染的脸颊烧热,不是害羞,而是怒火攻心,在他眼中自己竟然是个这么随便的人。
“我没这个打算。”
“是还没来得及吧,如果我不出现,你特么就扒着屁股让他上。”
气血喷涌,廖染出于本能挥起巴掌,朝着他脸呼啸而去,却被白棘一把握住。
“恼羞成怒了是吧,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白棘冷冷的语气,顺着他的掌心十指紧扣,禁锢他的手。
“你廖染魅力十足,一个男人不够,我们三个一起才有意思。”他这般动气,反应越大,白棘越是畅快。
“白棘,你没有资格这样侮辱我。和你那些破事,没有一次是我愿意的。”他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
当廖染不在意激怒对方时,他的棱角也是他的刺:“你心知肚明,我对你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好感。”
每一个字像是匕首扎进这副躯壳,原来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硬,所以才会被人伤害,才会疼,白棘在这一刻谁也不怪,只想责怪自己,恨不得杀死心里那个抱着天真想法的可怜虫,想要幸福,你配吗?懦弱的人下场就是这样,被抛弃被践踏,你活该。
“和他试了,比我好,想把我踹出局,没那么容易,这世界上的事不会都如你意,你比大多数人拥有太多的东西,是时候报应回去,是上天派我来从你身边一件一件夺走。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俩还想双宿双栖?除非我死,你和你的奸夫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始终没有察觉到第三个人的呼吸,廖染担心付崇已经出事。
“他在哪里?”
“这么一会儿看不见就想了?我当然得成全你,演员都到场,好戏才开始上演。”
话音未落,从白棘周围释放出浓重的雾,与此同时,天空上呼啸的旋风像是被黑洞吸入,向中心汇聚成一个小圆点,肉眼微不可见,乌云瞬间消散,月光柔和穿透层层薄纱,光芒倒映在路边积水潭,泛起的波纹像珍珠一样璀璨。
顶着金色触角小虫从远处飞回来,落在白棘的胸口,剖开他的皮肉钻进了心脏。
这就是母虫。
白棘轻描淡写地抹掉从嘴角流出黑色血液,脸颊上血管筋脉变暗,纹路显现,瞳孔失去了颜色。
即便他强装镇定,廖染也敏锐地察觉到他已经元气大伤。
蛊虫不断地聚集,化成人形,散开后,付崇的头和躯干浮现,被固定在距离两人不到一米远墙面上。
他挣扎着,四肢陷在浓雾中动弹不得。
“白棘!”看到熟悉的脸,付崇双目圆瞪:“我什么都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笑,我需要你的施舍?”凤矛菌和项目组本来就是白棘所有,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床上玫瑰被波及卷起飘落下起了花瓣雨,香薰加速燃烧,房间内的温度升高。
付崇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凝望着在掌控之下略显孱弱的廖染,舔了舔干燥的唇。
对上廖染关切的目光,似乎已经交流一千句话,炙热得旁若无人。
白棘摊开掌心接到一片花瓣握紧,看着这对苦命的鸳鸯,笑出了声音。
粗砺的指腹不怀好意地抚摸着廖染下颚线条:“你瞧他馋的,我作为老师言传身教,好心给他上最后一课。”
白棘的嗓音揉杂着沙粒,像刀尖摩擦着骨节,令人生理不适。
“脱光,少一件我就杀了他。”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廖染最讨厌被威胁。
白棘咬着后槽牙,他在乎的人果然是付崇,说不定这些日子中,两人一直像这样背着自己偷情。他在床上风骚妩媚的样子被人从头到脚仔细品尝。
“试试看。”
他手掌画圈,黑色蛊虫沿着他的掌心方向聚拢,幻化成锥形,他用力一握,黑雾变得尖利直插进付崇的眼睛。
男人一声凄厉惨叫回荡,鲜红色液体源源不断的从他脸上的洞里流出。
白棘握着男人跳动的眼球,扔在地上,用脚踩扁:“你拒绝一次,我就从他的身上摘掉一个器官。”
视线被染红,血糊了满脸,付崇疼得额头青筋凸起,虚弱得声音断断续续:“别听这个男人的话,阿染,不要管我,他没有人性,我宁愿死也不想你受委屈。”
“你的回答是……”白棘已经开始蓄力瞄准男人的右眼。
“你放他出去,有人我不习惯。”
白棘用带血得手轻挑他的下巴:
“你听话的时候是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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