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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瘾

林抒宜知道傅斯屿今天会联系她。

两人签订合约时她依稀记得,合同承诺会保障她的人身安全云云,当时她只觉突兀,现在想来,傅斯屿早已考虑过她身份曝光的可能,所以他提出给她配保镖,林抒宜也没太过惊讶。

但她还是拒绝了。

话筒里,男声稍停,“为什么?”

一簇行人推门而入,林抒宜朝落地窗侧站远些,细细的气音呼出逸散的雾,“要是一直没危险呢,总不能让保镖一直跟着。”

傅斯屿:“当然可以。”

“我不可以。”她掩嘴道。

林抒宜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在信守诺言上,她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但雇保镖这事还是有点扯。林抒宜讨厌被尾随的感觉,无论近距还是远距离。就好像在她脑袋上竖了个警铃,时时刻刻提醒她暗藏凶机。如果真安排了,她绝对会草木皆兵焦虑度日。

但更重要的是,她打心底不认为曝光身份这事有多危险,一群未成年女孩能对她做什么?要挟她跟傅斯屿离婚?在她租房放死老鼠恐吓她?

大多数人的行动力只够他们在网络大放厥词,如果真有青少年误入歧途,她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林抒宜接着说,“你之前带过保镖吗?”

男人的声音透着冷感,像是边皱眉边说,“这不一样。”

那就是没带过了。

有风吹过,林抒宜缩紧脖子,“你放心,我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这是很自谦的说法。实际上她大学四年跟着程钧在跆拳道社真材实料学了不少,在市级赛上可是拿过奖的,研究生期间也保持着健身习惯。

虽然达不到专业水平,但靠防身术、包里随身携带的辣椒水和防狼棒,对付一群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对方一直沉默,林抒宜忍不住问,“我第一次去见你爸妈那天穿的无袖裙,你看见我手臂上的肌肉了吗?”

门外信号差,在夹杂着窸窣电流般的噪音中,她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哼笑,像细网攀附耳廓,“不要保镖,司机总行吧?给你配辆车。”

对林抒宜突然被一辆配有司机的奥迪rs7接送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人是陈慕然。

林抒宜给出的理由是,家里有喜事,所以沾光收了礼物。公司同事问什么喜事,却在她说出继母怀孕后纷纷默契地避而不谈。

这也是宜市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人情淡漠意味着强边界感,只要你想,你就保有不被深究的权利。

但陈慕然不是很会看眼色那一卦,不然也不会在她明确表示自己对追星毫无兴趣后执着地跟她聊cracker.好在这人意不在此,对痛失地铁搭子只撂了句“你背叛了工薪阶级”,随即沉浸在白月光成家的复杂心绪中。

司机叫刘全,跟傅斯屿身边那位不同,他身形高大,剃寸头,沉默寡言,打方向盘时手臂肌肉鼓胀,很轻易就将贴身羊绒衫撑开。

作为专职司机,刘全的敬业程度令人佩服。尤其当他坚持把她送到租房附近的小公园,只有几百米,在她声称这只是一次饭后散步的基础上。

比起司机,更像贴身保镖。不知道傅斯屿给他下了什么命令,但几番口舌下她好歹保住只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只是时间短暂,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在林抒宜心中有个程序清单,列着结婚后附加的必做事项。比如双方家长会面,比如请客,请客,请客。

同时请,分开请。请完她这边再请傅斯屿这边,但无论如何,林抒宜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孩难倒。

壁挂式电视机正在播放某婚恋综艺。电视屏幕不大,款式做旧,像是装好后再没打开过。介于这是她第二次来他们的“婚房”,照傅斯屿的说法,他爸妈带着小孩吃完晚饭就走,但还是打得林抒宜措手不及。

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妻周末不住一起多少引人起疑,所以傅斯屿打电话后林抒宜立刻来了,虽然只比傅肖一家早到十分钟。

来得过于仓促,所以张青玉问她电视机遥控器在哪时,她条件反射看傅斯屿。然后她就跟傅斯屿满客厅找了五分钟,最后打给保洁才找到。

屏幕一开始播放的是小猪佩奇,直到张青玉把平板给高易,然后津津有味看起综艺。十五分钟后,高易小朋友坐在张青玉和林抒宜中间,早已扔掉平板,抱着膝盖,一手揪着毛线帽,伸长脖子,大眼睛瞪得像玻璃珠子,指着电视中的人,面容姣好的女星得知丈夫联系初恋后哭泣,“她为什么哭?”

可能是害羞的缘故,他有意避开林抒宜,紧挨着姑姥姥。问完扭头看向张青玉,等待她回答。

“小孩别看。”张青玉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蒙上他的眼睛。

高易把她的手扒拉下来,越过林抒宜问她旁边的傅斯屿,显然傅斯屿也不想正面回答他,“你还是看小猪佩奇吧。”

高易心不甘情不愿哼了声。但他已无能为力,傅肖把做饭阿姨请出去,现在正在厨房大展身手,张楚礼——半小时前以“找傅斯屿有事”为由不请自来,正在二楼书房处理公务。

又过了三分钟,被小孩偷瞄的不知道第几十次,林抒宜捉住他的目光,柔声解释,“因为她发现这个人不值得爱。”

小朋友震惊地瞥她一眼,耳朵唰地红了。像感知危险的猫,不动声色朝张青玉怀里缩了缩,林抒宜不再看他,继续看电视,几秒后听他奶声奶气说,“那她为什么还写不离婚。”

他这会从张青玉怀里挣脱出来,离她不近,但也不算远。显然他从电视里的观察员解读中了解了什么,又有了新的疑问。

能获得社恐小朋友的信任来之不易,所以林抒宜努力解释得通俗易懂,“离婚之后她就没钱了,不好离。”

话音刚落,傅斯屿按灭手机屏,若无其事拂她一眼。

对话就这么断断续续接着。

“他们为什么吵着吵着就哭?”

“他们都很委屈。”

“胆小鬼,我被老师骂都没哭呢。”高易噘着嘴,整个放松下来,两条短腿悬着晃来晃去。

她信手拈来,“你很勇敢。”

上综艺的夫妻开始面对面,坦诚旧日恋情。

这段文本量很大,高易跟不上节奏,注意力从电视挪下来,“舅妈。”

“嗯?”林抒宜看入迷,头也不抬。

“你跟舅舅也能上这个节目吗?”

林抒宜一怔,“离了婚才能上。”

小孩看得很认真,反驳说,“有两对都没离呢。”

她又说,“感情不好才需要这个。”

“噢。”高易说,“但我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像结婚了。”

“.........”

平淡的语气,炸裂的内容。高易小朋友显然不认为自己平地起惊雷,以一副小学究口吻撂下他悉心观察的真理,说完抓起茶几上的青提吃。

林抒宜本能地同傅斯屿对视,对方也愣了片刻,表情很快隐藏眼睫之下。再抬头时,张青玉已经盯着她看了不知多久。

那是一种...洞察一切的眼神,她不责备高易,也不为他的发言有一丝一毫波澜,目光很快移开,但黑色瞳孔中**如细针,戳破谎言般尖锐的部分还是迫使林抒宜后背浮了一层冷汗。

她心若捣鼓地别开眼。

高易是个很好学的小朋友,所以他还停留在未解答的问题中,试图给出论据。

“我爸爸妈妈经常亲亲,我爸爸叫我妈妈宝宝,也叫我宝宝。”他边吃边说,鼓鼓囊囊的婴儿肥软嘟嘟擦过林抒宜的手臂,他问傅斯屿,“你也会叫她宝宝吗?”

言下之意是你应该没叫吧,反正我没听过。

高易同学在家庭谈话中常常因为年纪小难以上桌,而在忽视他的大人中,又以傅斯屿最甚。说来惭愧,他曾经被舅舅打电话时的冷脸吓哭过,后来张楚礼姨妈告诉他,舅舅吃小孩,所以你离他远点。

转折发生在两年前,他因为挑食、打碎客厅昂贵的瓷瓶以及把舅舅的红包扔到垃圾桶挨了打,是傅斯屿把他从他爹的魔爪下救出来,给他膝盖的擦伤贴上创口贴、重新给他一个红包,明确表示自己不吃爱哭鬼小孩,虽然也没否认不吃别的——但是,总而言之,在他随手用吉他弹出他最爱的动画片主题曲时,他就把这位舅舅当好朋友了。

很可惜的是,他的大朋友并没有因为他的示好变温柔,而且不管他怎么求,都没再给他演奏过。但没关系,他可以容忍他的缺点。况且,傅斯屿也不是完全不理他,十句里总有一句有回应,就比如现在。

傅斯屿撩起眼皮看他,相当淡定,“在你看不到的时候。”

“想玩游戏么?”他接着说。

“想!!!”

“上楼。”

小孩有点犹豫,转身看张青玉,傅斯屿想了想,“我们会替你保密。”

距离上一次玩游戏还是两周前,高易下定决心,“那你跟我拉钩。”

......

吃完晚饭,傅肖和张青玉并未久留。只是哄高易从影音室出来费了些功夫,最后林抒宜承诺他下周还能来家里玩,这才把这位小祖宗的手从手柄扯下来。

随着汽车尾气由浓转淡,林抒宜半倚门前的廊柱,借冷空气醒酒。

庭院多草木,弯月下投掷浓郁的灰色阴影。夜色寂静,身后电子锁的弹响就愈发清脆。

傅斯屿刚洗完澡。今天这顿饭对两人来说都是意料之外,他就比林抒宜早到半小时,除了把做饭阿姨喊过来、把二楼她的东西弄乱——也就是说,带着凌乱但温馨的生活痕迹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像是匆匆吹过头发,干燥的部分蓬松柔软,但前额发稍仍旧残留水汽。傅斯屿的头发很少遮盖额头,至少工作时间都露出来,隆起的眉骨和眉压眼与西服、商务会议或慈善晚宴完美适配。但在这种顺毛时刻,尤其他褪下西装,披了件羽绒服,看上去更像不知名乐队的颓废乐手、或是工作不久的愣头青,总之,多了几分人情味。

说明高管也是怕冷的,没人可以拒绝寒冬里的羽绒服。

林抒宜晕乎乎想,又注意到他手上夹了一根烟,走到她身边。

或许是她偏眸盯烟的时间太久,那只夹烟的手一松,烟掉落口袋,男声从高处往下灌,“想看我会不会抽烟?”

“你想抽。”她下结论,就像抓到张青玉那个微妙冷静的表情后,她笃定对方,甚至包括傅肖在内早就洞若观火一样。

被发现又怎样呢?不管是她跟程钧此前发生的事,还是协议结婚,这都改变不了两人领证的事实。说到底,对傅肖来说,看着儿子成家立业比他真正的幸福更为重要。那张青玉呢?她在这件事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女人将红珊瑚戒指卡入她指间的触感经久不散,像红绸缎、蜜蜡与血色珍珠。珠光折射在她眼中,她说,“谢谢你愿意陪斯屿度过接下来的人生”,她眼中的真挚像宝石,闪亮到刺目。

只是萍水相逢地捆绑到一起而已,被发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想到傅肖的病,张青玉对她说的话,林抒宜只能糟心地一杯杯满上。

她敬了很多很多酒。

“有点,”傅斯屿坦白,“有些东西不碰倒还好,一碰就容易停不下来。”

她想说这不就是上瘾吗,她偶尔也会这样,比如一个月都不喝奶茶,但一旦喝了就每天都想喝。

但傅斯屿继续说,“有时候你以为这个习惯不会再有改变的可能了,但只需要一些契机——或者说意外。”

他说这话时慢条斯理,语气分外低沉。两人都喝酒了,但傅斯屿喝得不多,林抒宜等他把话说完,但他没再说,任风将留白吹散,低垂着眼,眸光落在她脸上。

林抒宜卡顿了下,显得有些干巴,“我们是在讨论烟吗?”

“当然了,宝宝。”

“......”

如果说林抒宜此前还怀疑他喝醉了——毕竟他很早就承认自己酒量一般,但现在,她确信对方非常清醒。

因为他说这话时特地调整了声线,像琴弦挤压凹陷发出颤动低吟,沙哑挠人,这让林抒宜想起多年前粉丝珍藏有关他的低音炮音频,结尾有一句轻飘飘的宝贝,她不知道是哪一个现场,甚至有可能只是某个酒吧驻场,但对于刚入坑的她来说无疑如梦似幻,以至于她还记得当时满脸羞红地捂着脸,先检查蓝牙耳机确实没漏音或者连到别人手机上,然后点击“单集循环”,闷在枕头上无声痴笑糜烂又狂乱,最后在被窝翻来覆去蹬腿的场景。

更别说他现在眼底带着隐约的促狭笑意,私人的,罕见的,年轻又意气风发。

旧日种种穿过时间,鲜明而尖利地将她钉在原处,像是惩罚她的健忘,又要把痕迹镌刻其上。

酒气来得不是时候,从胃中汹涌,将她的脸颊灼烧滚烫。

“这个表情不行。”傅斯屿点评,用一种相当正派又严肃的语气,好像刚才几秒内发生的不过是错觉。

……搞了半天是随机测试,还是内测。这人喝酒后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喉咙发痒,林抒宜下意识抚摸。手抬到半空又收回去。她意图收敛任何会出卖她的神色和小动作,慢吞吞问,“什么表情?”

“见鬼的表情,反正不是新婚夫妻相处时该有的表情。”男人好笑道,还能分神调侃她,“甚至骗不过小朋友。”

“下次我还会喊,你适应一下。”冷风愈烈,傅斯屿插着兜往回走,走到门口见她没动,问,“不回来?”

林抒宜揉揉下颌,“...司机快来了。”

“这么晚还回去。”他声音淡下去。

“跟朋友约好了,”林抒宜局促道,手机来电,来得很是时候,她赶紧接通,随即对傅斯屿说,“走啦,晚安。”

“晚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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