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一中大门,赵潇沿着大马路走了约200多米,看见一辆黑色保时捷911停在路边。
仔细看清楚车牌后,赵潇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熟练地坐了进去。
“康林,你没等多久吧?”赵潇侧头看向康林,微笑着问。
“刚到。”欧阳康林发动车子,目视前方,特意问了一句:“思阳在北京还习惯吧?”
“我们昨晚上还视频了,思阳说军训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好。”赵潇说完,停顿了一下,关切地问:“你中午打电话说,有事要当面跟我谈,什么事?”
欧阳康林始终目视前方,神色淡然道:“那个先不急。”
虽然还没到下午下班时间的高峰期,宽阔的大马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
赵潇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车流和人流。
两人的目的地是新区蔷薇山庄一栋小高层的五室两厅。
进了入户门,赵潇主动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放在地上,他弯腰换了鞋,刚直起身,就被贴在身后的欧阳康林紧紧抱住了腰身。
欧阳康林把头搁在赵潇的右颈部,用力嗅着赵潇身上的味道。
赵潇抿唇一笑,在康林怀里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戏谑道:“一身的汗气你也不嫌,跟狗一样!”
“狗就狗!”欧阳康林轻轻咬住赵潇颈部的皮肉,就是不松口,还用牙齿轻轻碾磨。
“快让我把包放下。”赵潇一只手还拎着他和欧阳康林的包。
欧阳康林松开嘴,一把夺过赵潇手里的包,直接远距离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弯腰准备打横抱起赵潇。
“哎,哎......”赵潇连忙嚷嚷着躲闪,含笑嗔道,“小心你的老腰!”
“你居然说我老,是吧?!”欧阳康林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赵潇就往主卧室走过去,咬牙切齿道:“我马上就让你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走到卧室门口,赵潇脚上的拖鞋掉落在地上,欧阳康林不理会,继续抱着他走到卧室里柔软的大床前,把怀里的赵潇抛到了床上。
迅速走到窗边拉上落地纱帘,把阳光,和哪怕一丝可能的异样目光,通通挡在了窗外。
尽管蔷薇山庄的楼与楼相距较远,中间还隔着高大的绿化树,再好的视力也看不清对面人家,却也不能排除某些无聊或者变态的人,借助望远镜窥探他人**。
从被欧阳康林抱起的那刻,赵潇就知道他找自己当面谈事是真的,想做点什么恐怕也是真的。
当对方的脸,快贴上自己颈部的时候,赵潇唇角噙着笑,快速伸出右手食指抵住欧阳康林肩胛处,轻声调侃道:“这就是你要当面谈的事?!”
欧阳康林不接话,轻轻拿开了赵潇的手。
赵潇迅速又伸出左手抵住对方的胸脯,“我先去洗个澡,身上真的有汗!”
欧阳康林知道他故意使坏,拖延时间,就想看自己“欲罢不能”的窘态,便用身体挡住赵潇,不许他下床去洗澡。
赵潇对此早就见多不怪了。
自康林二十岁生日那夜开始,赵潇便见识了康林的某些“怪癖”——洗澡从不用沐浴露,也不用有味道的洗发水,说任何时候,人都要保持原汁原味,才算得上完美!
赵潇右边锁骨处,有一颗小米粒大小、嫣红色的樱桃痣,煞是迷人!
可欧阳康林却担心此痣不妥,还特意找于文咨询,而后者说:“那叫樱桃瘤,是一种良性的血管瘤,几乎不会发生病变!”
他这才放心!
欧阳康林的双唇,从赵潇那颗樱桃痣开始吻起,向上在颈部稍作停留,最后停在了赵潇的双唇上。
一只手撑着自己身体,另一只手在他恋慕的人身上四处游走。
“为夫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欧阳康林附在赵潇耳畔,咬牙切齿,边故作狠戾地说。
轻轻咬住赵潇的下唇,薄惩般小扯一下,听到赵潇疼得“嘶”一声,才笑着松开。
玩了一把爱人间的小情趣!
“赵潇!”欧阳康林深情地呼唤着。
“嗯!”赵潇不由自主地蹙了一下眉头,那些上好的脂肪类润滑油,并没有阻断他的疼痛感。
“赵潇!”欧阳康林在喘息中呢喃。
“嗯,是我!”眼角湿润的赵潇,主动回应着欧阳康林。
欧阳康林:“......潇......”
赵潇:“嗯,我......爱......你!”
情浓时分,康林总是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呼唤自己名字,赵潇知道,这是康林新婚之夜留下的后遗症——只有不断确认身下的人是自己他才放心。
赵潇感动之余又觉得心疼!
他在心里暗想:康林,我们没有那一纸婚书又如何,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呢,只要你心里有我,便足够了!
赵潇紧紧拥抱着康林,如同拥抱着一个炽热的大火球!
他以全身心来迎接康林的爱,即使被这大火球融得连灰都不剩,也甘之若饴!
......
人在暗影里待久了,便会渴望阳光。
姚文慧当初就是这样的!
大一报名那天初遇赵潇,对方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冬日的暖阳一般,深深吸引住了姚文慧的视线。
同系又同班,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常常约着一起去图书馆,偶尔也会一起外出逛街,去品尝各处的美食。
对于班里其他女生背后的闲言碎语,姚文慧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赵潇为人坦诚、热情、大方、不爱出风头,姚文慧把他引为一个说得来、玩得好的知己好友,仅此而已。
姚文慧不喜欢跟女生们钻在一堆,觉得她们小肚鸡肠、虚荣、爱攀比,尤其是喜欢说别人闲话。
赵潇则不然,从不背后议论别人。
有一天,姚文慧在教室逮住赵潇:“你最近周末忙什么呢,都看不见你人影?”
“才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周末约我去爬山了。”
“爬山?挺好的呀!下次叫上我一起去呗!”
“你也喜欢爬山啊,”赵潇笑对姚文慧说,“那下次咱们一起去啊!”
女儿“咯咯”的笑声,打断了姚文慧的思绪。
她抬眸看过去,小侄女昱儿正低着头,附在女儿耳边小声说什么。
姚文慧有些讶异,女儿一向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不知道昱儿说了什么有趣的话,竟把她逗笑了。
看来,让昱儿住在家里是对的!
姚文慧的目光像一只柔嫩的手,隔空在女儿脸上温柔地抚摸着,寻找女儿脸上每一处与她父亲相像的地方。
思绪渐渐又飘回到与康林初见的那一刻。
康林深邃自信的眼眸,高大健硕的身材,棱角分明、帅气十足的脸——像极了姚文慧自情窦初开,便在心里幻想了无数遍的爱人的脸!
三人从晚上十点开始爬“天下第一险”华山。
自信体力完全能支撑到山顶的姚文慧,走了十几里地便精疲力竭,走不上十步,便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歇一歇,最后硬是靠着赵潇和康林一边一个,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她拉上了东峰。
姚文慧携带的背包在爬山途中也成了阻碍,欧阳康林却抢在赵潇下手之前夺过去,一把甩在了自己肩上。
当摄人心魄、蔚为壮观的晨阳,从远处冉冉升起时,在周遭一片欢呼声里,站在峰顶上的姚文慧,凝神望着不远处与赵潇并肩而立的欧阳康林,心里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和安全感!
从那一刻起,姚文慧心里便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了!
后来得知欧阳康林爱着赵潇,华山途中的体贴都是奔赵潇而去时,姚文慧并没有伤心难过,反而暗自窃喜——若他心中所爱是女生,自己反而没有机会了!
“吃吃”的笑声,再次打断姚文慧。
她望着女儿笑靥如花的脸,眼底飘过一片阴云。
这孩子为什么要自杀呢?
若不能及时找出答案,排除女儿自杀的潜在因素,姚文慧担心,就像一颗炸弹藏在前方路上,说不定哪天再次引爆,女儿又要寻死,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总不能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就是跟着又如何,倘若一个人一心求死,办法多的是。
同事汪姐家的女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孩子大学谈了个家在大西南的男朋友,毕业后要跟男友回家乡,可两家相距近3000公里。
汪姐就这一个独生女,自小就如珠如宝地疼爱着,自然不同意她远嫁,于是把女儿锁在了卧室里。
不久后的一个晚上,这女儿说去洗手间,一进去便锁了门,直接从洗手间的窗子跳了下去。
万幸,汪姐家住在二层,没闹出人命,女儿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后来汪姐流着泪对姚文慧说:“......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吧,我都把嘴说破了,她还要跟着人家走,将来若过的不好,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我这个当妈的!”
一个人铁了心要做一件事,当真是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姚文慧暗暗自嘲,其实,自己当初何尝不是这样呢!
当她听赵潇说,两人的感情遭到康林母亲强烈反对,康林已经辞去省政府的工作,第一反应便是心疼康林,恨不能做他手中的雨伞,为他遮挡世俗的风雨。
第二反应,便是摒弃女孩子的羞涩,毅然决然地去医院找康林的母亲,表示愿意无条件嫁给他;还厚颜去找赵潇,让他出面说服欧阳康林接受自己。
当初为了康林,她愿意缔结名义上的无性婚姻。
现在为了康林,她愿意随时离婚,留下女儿,净身出户。
姚文慧执拗地想:这一生,既然做不了康林的爱人,那就做一个让他歉疚一生的女人,他孩子唯一的母亲吧,这样......也挺好!
欧阳彤停了说笑,好奇地问新母亲:“您怎么只夹面前那一道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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