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尧的秘书王建明和前合伙人王创一直守在病床边，看到他睁开眼睛，惊喜凑上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骁尧有些茫然看看四周，“这哪？”
王创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医院啊。”
而后边朝门外大喊边跑了出去，“医生！医生！他醒了！”
王秘书则抓紧时间汇报道：“老板你可算是醒了。我昨天早上到办公室，发现您趴在桌上昏迷了，怎么叫都不醒，我们赶紧把您送来了医院，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就是醒不过来，已经一天一夜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陆骁尧微蹙着眉头，“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当时还没到上班时间，公司里没有其他人，除了医生，我只询问了两个副总和创哥的意见，暂时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的，医院这边也跟医护说明了不能外传。”王秘书已经在陆骁尧身边工作了五年，做事很有条理，对于他的习惯也很了解，处理得还算得当。
陆骁尧满意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帮我调阅一下电子宠物那个项目的完整底层程序代码，包括第一批已经交付的所有产品的代码，我等下要看。”
“啊，现在吗？”王秘书有些懵，没听说那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啊，要在这个时候赶着处理……
“对，现在去调阅，越快越好。”陆骁尧肯定地说。
很快王创带着医生走了进来。医生查看了病床前各个仪器的数据，又拿着听诊器在陆骁尧的胸前各处仔细检查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他有些疑惑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昏迷前有什么不舒服的征兆吗？”
陆骁尧有些无奈，“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只是太累了睡着了，不是什么大事。”他大概明白自己这种情况属于玄学，不在医生的业务范畴内。
然而医生尽职尽责，王创和公司两个副总也不允许他胡来，要求他必须在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毕竟CEO的身体并不只属于他个人，还需要对股东、员工和用户负责。
这家医院是琴岛最高端的私立医院，设备先进**性强，陆骁尧在这里把所有能检查的项目全都检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他非常健康，甚至连职场人常见的那些小毛病都没有。
医生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强行解释，“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有什么不想面对的事儿吗？你这个不是身体原因的话，很可能就是心理因素，我们再做一个心理测试吧？”
陆骁尧扯动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不用了，现在暂时没问题就好，有问题我再来。”
医生离开之后，王创担心地看着陆骁尧，“你真没事？昏迷了一天一夜，可把我们吓死了。”
陆骁尧淡笑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叫夏芙昕的投资经理，我把她私人邮箱发你了，创业计划书记得发给她一份。她手上应该有不少创投圈的资源，对你后续融资也有帮助。”
“哦。”王创随口应了一声，“让你费心了。”
医院的事情处理完，陆骁尧勉强压下内心的焦躁，回到公司处理前一天积压的工作。
*
另一边，夏芙昕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给自己弄了个早午餐。一直到吃完饭，狗子都没有醒来，趴在自己窝里好似睡得香甜。
夏芙昕在一旁喊道：“六，还睡呢，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产品说明中并没有关于如何唤醒宠物之类的内容，酷拉好像是希望主人真的能把电子宠物当成真正的宠物一般，自主学习如何与它们建立联系沟通。
对于把AI完全当成生物来对话交流，夏芙昕全然没有任何障碍，甚至她一直都是习惯把任何事物，都当做有思想能交流的生物来看待的。
比如用手机的时候，她总是找不到某项功能，就会想，手机会不会觉得她特别蠢，连这都找不到。或是小时候写日记，在本子上写自己的小心思，然后就会觉得有些羞耻，仿佛自己的心思被笔记本给知晓了。
呼唤了半天，小狗全然没有反应。夏芙昕走过去，轻轻拍了两下狗子的屁股，小狗浑身一激灵，迅速抬起头看向夏芙昕。
*
那边陆骁尧正在开视频会议，他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用熟练的英文与公司在北美的团队沟通营销方案。
突然感觉好好坐在椅子上的两瓣屁股，像是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拍了拍。
于此同时他太阳穴瓮了一声，大脑短暂陷入昏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灵魂从身体里抽出一样。那种感觉并不痛苦，但有点惊悚……
他瞳孔微张，屏住呼吸，努力稳定心神，脚下滑动办公椅往侧后方滑去，快速让身体离开摄像头拍摄范围，手上按动手机快捷键，拨给了在外间的王秘书。
王秘书敏锐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他飞奔着打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看到老板好好地坐在办公椅上，虽然离桌子有点远，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事。
陆骁尧定下心神，转头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让王秘书先出去，而后快速谈完必要的事情，结束了视频会议。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陆骁尧合上电脑，仔细感受自己现在的状态。刚刚那一瞬间，他的意识险些又从自己身体中抽离，但是在最后一刻似乎又被他给强行拉了回来。
如今他的意识好像被分成了两块，一块在他原本这幅身体里，另一块分给了那只被起名叫六六的小狗……神奇的是，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主要集中在哪边，就能专注做哪边的事情，而另一边的身体会处于放空状态，只能凭本能行事。
没过多久，秘书把陆骁尧想要查看的电子宠物项目的底层代码整理好送了过来。
陆骁尧一目十行略过这些原始代码，并没发现任何问题，直到他将第一批定制的所有产品放在一起比较，突然发现，只在其中一个订单的最底层多了一行代码——
print(f"LU has time-traveled into ……!")
很明显问题出在这里！其中的LU很可能就代表他自己，而那个省略号也很意味深长……
不过就算有这串奇怪代码，让人的意识穿越到机器身上，明显也是人类目前科技办不到的事情，这难道是某种高等智慧，外星生物的恶作剧？
现在看起来，这一切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如果他的两个意识能同时存在，他只需要控制自己的主意识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完全可以忽略另一个诡异意识的存在，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吧……
*
电子产品的新品发布总是很受瞩目，当他和最无害的小动物结合起来的时候，就更加受欢迎了。
夏芙昕认真学了两天剪辑，终于把她拍的开箱测评视频剪出来了。其中有六六从航空箱中醒来的呆萌样子，有他玩球时不情不愿的无奈样子，还有他带着小区里的狗群学狼嚎的霸气样子，总归是挺可爱的。
夏芙昕的账号关注的人不多，但得益于短视频的推荐机制，热点话题很快引起了关注，评论区纷纷投来了嫉妒的眼神。
【看了那么多测评，感觉这只狗子的表情是最灵动的。说，你的是不是加钱了】
【我发现真的每只宠物的性格都不一样，这个叛逆加傲娇，绝了】
【听说这个电子宠物也是可以训练调教的，博主以后能不能天天拍，爱看】
……
总之六六还挺受欢迎，甚至给夏芙昕的账号涨了一波粉。
夏芙昕喜笑颜开，殷勤顺着六六的狗毛，“知道不，好多叔叔姨姨哥哥姐姐都可喜欢你了，以后这个账号就靠你撑门面了。”
六六继续淡定地摇着尾巴，不为所动。
*
又过了两天，夏芙昕习惯性定期查看邮箱，发现了两封有意思的邮件。
其中一封来自前酷拉科技CTO王创，是一份完整的创业计划书，关于智能健身器材。公司第一阶段计划研发两款产品，一款是健身镜加魔毯，对应有氧运动，另一款是家庭版小飞鸟，对应无氧运动。共同特点是小巧轻便，适合普通家庭摆放，更适合新手练习。
夏芙昕看完，觉得想法、技术都很不错。产品想要攻克的难点，的确是在解决用户的核心痛点；团队成员经验丰富，在硬件软件方面都有涉猎，技术攻克只是时间问题，是个靠谱的项目。
他们计划天使轮融资1500万，目前投资者里已经有了两个个人和一个琴岛本地的机构，资金缺口还差200万。如果夏芙昕参与的话，可以拿到5%的股份。
股份占比不算太高，不过这种又有经验，又有技术，想法还靠谱的创业者，其实是非常难得的。很多时候是投资者举着钱想往里头撒，人家都不一定要。
有这机会，夏芙昕果断就同意了。双方在异地，但是并不影响沟通，两边都是专业人士，发了几封邮件，打了几个电话就把各种细节敲定了。
夏芙昕请律师帮忙看了合同没什么问题，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就完成了签约打款。
另一封邮件则是来自她离职之前收到的那个做天文望远镜的团队。当时她给他们提了不少建议，让他们去找其他VC公司。没想到对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拉到投资，又找回了她这里，通过多方打听才找到她的私人邮箱，想要跟她见一面。
那行代码我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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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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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俩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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