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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卑职只是路过

“我告诉你,太多无关人员围在我旁边,我不爽。”

高耸入云的唐氏商务大楼暴晒在午后烈日之下,蔚蓝色的玻璃幕墙折射出耀目的光。

总经理办公室大门紧闭,还未靠近,就听见了里面激烈的争吵。

“让他们全部撤走——”玻璃碎地的声音砰的炸开,“等我出手,谁的面子都挂不住!”

“啪!”

清脆的耳光好似扇灭了世界所有的声音,唐氏父子相对而立,寂静可怕的蔓延,连空气也忘记了流动。

“这样的心性和天资。”唐随眉头拧着深深的纹路,“我唐随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唐于归愣了片刻,脸上各种情绪激烈碰撞,桀骜气焰丝毫不减,说:“唐于飞倒是个好苗子,可惜命短,偏偏死的早。”

唐随眼底猛然染上了痛色,扬手又是一巴掌,唐于归咬着牙,脸庞被打偏了,白皙的皮肤迅速爬上刺目的指印。

“你还敢提你大哥,你怎么配?!”唐随胸口一阵尖锐刺痛,鬓边白发骤添风霜,“明天会议你不用参加,我亲自主持!”

他摔门而去,带起的风掀动唐于归额前的黑发,其下栖息着的瞳孔幽森无比,恶恨的盯着那扇门,似要在其上凿出通往名与利的大路,而高不可及的权力铺面压来,狠狠扇痛了唐于归潮湿的灵魂。

办公室安静极了,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六分,借着这个角度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楼外车水马龙都极其遥远。

过了很久,唐于归才松开紧紧扣在桌边的手,神色阴翳的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滚轮摩擦了两三遍都没有出火,他突然把火机一摔,桌面的东西统统被扫落在地。

谢绉被叫进去时,迎面就是唐于归满面乖戾靠坐椅间的样子,办公室狼藉一片,各类文件和摆件碎了一地。

他习以为常地跨过障碍物,非常有眼色的给唐于归点火。

唐于归在尼古丁的安慰下逐渐冷静,显得唇边渗出的血迹分外刺目,谢绉要给他冰敷,被挥开了。

“我身边有钉子,你去从上到下地查,看究竟是谁把南山矿产的事泄露了出去。”

谢绉点头,略有些迟疑的说:“其他人都好查,不过老爷这边……”

“别紧张。”唐于归微皱眉头,却是笑了,他当然不会忘记,谢绉也是老爷子一手安排在他身边的,“能查多少是多少,我看看他这只手,到底要拨弄哪片风云。”

谢绉不疑有他:“是,我马上去办。”

作为唐于归的助理,谢绉对唐家父子的恶劣关系早有见识,他们明面上父慈子孝好不模范,实际上只有极少人了解他们背地里完全是对水火不容的仇敌,稍有不慎就大战在即。

虽然唐于归是唐氏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不出意外,这片大陆迟早会由他彻底掌权,但他的私生子出身以及上位方式,又让他在各个家族眼中的位置很是尴尬。

再加上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是个没什么权重的毛头小子,再怎么翻腾也不可能是那些老江湖的对手,这次甚至被个小家族的年轻小子摆了阴阳阵,弄丢了南山的矿标,难怪唐随要发这么大的火。

谢绉为唐于归简单处理了唇角的伤口,没敢说话,玻璃碴被阳光映出一小片光波,随时间静静荡漾,正当谢绉荒谬的咀嚼岁月静好的滋味时,不知死活的电话铃声切了进来。

少倾,他垂首低声对唐于归说:“少爷,今早抓到的人扛到现在,什么也没说。”

“今早?”

唐于归稍加思索,想起是前天夜店风波后排查出来的一个可疑分子,他刚被唐随甩了两巴掌没地方发泄,正好去会会这个硬骨头。

-

审讯室里灯火通明,一个修长的身影被绑在十字架上,青年人垂着头,细软的头发被淋透了,向下答答滴水。

他腹部挨了几闷棍,不得不在爆裂的疼痛中睁开双眼。

林青万万没想到他能有被绑架一天,这完全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作为作战部安全三组负责人,安全工作严谨而不容马虎,当然不可能像他调侃陈文时说的那样轻松。

基地是个依照铁纪运行的庞大机器,碾压着被绑定的所有成员,各个部门接收任务时都要做好失败后迎接惨痛惩罚的准备。

而安全组的惩罚机制简单且复古——任务目标活着,他们就活着,任务目标死去,为其负责的安全组就要全组殉葬。

因此安全组需要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秘密坚守在任务目标周旁,不容闪失。

早上出门时,林青就察觉到不对,前后都有人堵截,他见惯了风浪,不以为意,直到身边停了辆黑色面包车。

啊哦。

想到这一车坐满了要抓他的人,林青就头皮发麻,他可不想在住宅区和人大动干戈,安全工作准则第一条——低调的而非人尽皆知的,他果断拔腿就跑,没想到对方准备充足,四个方向都有伏击。

七年前,林青被分配到安全组,秘密保护唐于归的身家安全。

他是个顶敬业的,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月月都能拿到基地的优秀员工奖,环顾四周,现在天色尚早,街头人烟稀少,连向无辜路**水东引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基地牛马来讲,太敬业有时也是一种罪过。

林青默默把这句话加在自己的职业准则里。

好吧,看看这些杂碎。林青暗暗活动了关节,这点人对他来讲不算多,只是前夜帮唐于归善后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腰上受了点小伤,可能会影响发挥。

包围圈越来越紧,林青准备后发制人,没想到余光被某道光线一晃,他身形微闪,躲过两三记迎面捶来的赤拳,同时切过视线,极快速的锁定那道光——

斜对面高楼的窗口阴森森探出了一支狙击枪口,再定目,另一个方向也架了出来。

那瞬间林青寒毛倒立,一脚侧踢干翻几个对手,擒着一个人的脖子挡在自己身前,他手劲极大,那人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拧断了咽喉。

四周光秃秃,在这种情况下,林青几乎只能向左侧十一点钟方向逃亡,那里有一处电线杆,可以暂时作为掩体阻挡狙击枪的视线。

但他根本没有考虑这条通道,一记强悍背摔把对手掼砸在地面,熟练的借着人肉墙一边打斗,一边隐匿身形。

当你面前出现一条敌人开给你的生路,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陷阱。

这些对手体格强壮,都是些常年作训的人,林青想不出来在这片区域能有哪些家族胆敢如此高调。

思索间,他扫腿绊倒身后杀来的敌手,就地翻滚,破空射来的东西就钉在他眼前的地砖缝里。

蹭蹭蹭。

——三剂麻醉针。

他们要抓活口。

常言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手是这么一群身经百战的人,甚至还有两架狙击枪高空压制。

团团围攻之下,林青抓住一人的脚踝,将人猛的扯倒,他再也来不及躲闪身后挥来的闷棍,顷刻间后脑一痛。

林青眼前黑了黑,打到半路的拳头微松,粘腻的液体顺着他的后颈泼了下来,他一把攥住了对手的领口,紧接着身后探出一只手,沾满药物的手帕就捂在了他口鼻上。

化学药剂的味道顺着鼻腔直入,不到三秒便干翻了他的神经。

在意识的最后一刻,林青不死心的想:是谁,这么大费周章?

再醒来就被严严实实绑在刑架上了。

林青观察四周,通体墙壁,除了门和排风扇没有任何洞口,应该是地下室的某一处。

他暗暗挣了一下,绳索很紧,没有便捷的解结方式,面前立着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六七岁,一个岁数大些,有个三十好几,看拿钢鞭的手势应该是练家子。

林青试着回忆近三个月自己做过的事情,该死,回忆起来的全是五年后的烂事,他可以说是刚回到这个世界,就马不停蹄的奔波来去,没消停过。

既然世界线发生了改变,那么撬动轨道的是哪件事?

林青想起踹丁明的那一脚,随后,那个屹立在黑暗里的繁华夜店拔地而起,被陈文还原的照片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林青的脑海。

独眼虎谢京平。

不,还有一个人。

两道影子闯入了视线,林青茫然抬头,对着走向自己的人露了个茫然、诧异和恐惧混杂的复杂表情,抖着嗓子大喊:“这是哪,你们是谁,想干嘛,放开我!”

话音刚落,钢鞭破空而来,林青的冷汗刷的就将鬓发浸透,整整抽了二十鞭,林青把嗓子喊哑了,低着头不再动弹。

对面上完了开胃小菜,提起一桶冰盐水向林青兜头一泼,又抡足力气来了两闷棍,这才来到开头一幕。

被迫结束装死的林青大口喘气,心想这唤醒小服务真野,快比得上基地的虐俘训练了,汗混着水从他浓密的眼睫上滑落,有一部分落到了眼睛里,弄得的他眼睛通红,像是刚刚痛哭了一场。

他哑声连连求饶:“大哥,大哥你们别动手,是谁喊你们来的?我遵纪守法一辈子,你们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

“还没死呢,就回忆完一辈子了?”

面前的男人对他吹了个口哨,往嘴里塞了片口香糖,屋子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林青看着瘦削,其实不然。

他身量挺拔修长,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每一鞭子打下去,紧握的双拳都会带起手臂上暴起的肌肉线条,这是人在忍受疼痛时的本能,经历再多高明的训练也无法伪装。

但他只有二十三岁,顶着这张阳光帅气的脸哭得人畜无害,视觉上非常具有欺骗性。

男人冲林青笑了笑,又送了他一记鞭,说:“别装啦小兄弟,都是道上的,你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林青眼泪跟水龙头关不住闸似的往外掉:“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大学刚毕业,也没有什么钱!”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但是你们要钱我可以筹,我是林氏子弟,南山林家你们知道吗?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是不是丽丽的野男人喊你们来的,我和丽丽已经分了,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

林青好像说到了伤心处,竟然失声痛哭起来,那中年男人拿鞭子挑起他的下巴,只见这张模样不错的脸蛋上挂满泪痕,被钢鞭冰得战栗了一下,浑身瑟瑟发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旁边沉默的年轻人拿来一沓照片,将其中一张捏在林青眼前:“这是哪里,你在这里干嘛?”

林青目光微微闪动,照片果然是前天他为了帮唐于归解决夜店风波的时候。

他在行动前已经清理了周围的监控,但从这张照片的角度和放大程度看,应该是周围五百米内某栋办公楼第二十二层至二十四层的室内高清摄像头。

……

林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如果不是手被绑着,他一定要和对面兄弟的两只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这么短的时间做这么细致的工作,兄弟,你何必……月底了,这么急着冲业绩吗?

林青眨眨眼,电光火石之间整理好心绪,委屈道:“大哥,这是酒吧,我去蹦迪。”

年轻人抽出另一张照片:“为什么报警?”

林青微愣,梗着脖子把脸别到了一旁。

年轻人锲而不舍的把照片追到他眼前。

林青在心里一乐,心想这是谁的部下,还真是个活宝。

“你说不说?”

年轻人耐心告罄,对旁边的钢鞭男点点头,林青立刻惊恐的喊叫起来,嚷嚷着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大哥你知道吧,我女朋友……啊不,已经是前女友了,她是我的初恋,我把心都捧给她,每天给她送……”

“说重点!”

“她竟然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林氏虽然不是个大家族,不像唐氏那样——”林青拔高声音,眼睛微眯,察觉到对面两人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了,即使他们很快恢复了放松姿态。

林青心中的巨石稍稍落了落。看来这是唐于归的人,唐于归的菜鸟们。

“——位高权重,但也是要脸的!那天晚上我路过的时候,你们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在那家夜店和四五个男人纠缠,我绿帽子满天飞,我是她正牌男友啊!我必须得举报这家店,这家黑店!”

“为什么用无实名卡,这种卡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被政府禁用,你从哪里搞到的,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那家夜店里的人非富即贵,我能用实名卡报警吗,我是傻子吗?!”林青一下子怒了,又在两人不友好的注视下缩起脖子,“这种卡黑市到处都是,都不需要熟人牵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便宜玩意,我哪能知道他们的踪迹啊,何况卡我都扔了长官……长官,你们是警署的人吗?警署不是早就严禁暴力执法了吗?!”

“你废话太多了,而且漏洞百出。”年轻人仔细收好照片,将手机举到林青面前,“密码告诉我。”

林青讨好的笑笑,期期艾艾的报了一串密码。

搞机密工作的早就提防了这种情况的出现,身上的一切电子设备都是特制的两套系统、两套密码,林青真的对这个审讯菜鸟有点怜爱了,如果放在基地,他肯定要把这小伙子好好训上一训。

年轻人输入密码,如愿打开了手机,四处翻了翻,一点可疑痕迹都没有。

林青想,这下我总要无罪释放了。

结果年轻人手机一收,把C位让给了钢鞭男。

钢鞭男扭扭脖子,说:“其实吧,我们想听到的只有那一条答案,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也得知道。”

林青暗暗“草”了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林青不知道下一轮装死节点是不是该到来了,棍棒、鞭子他都挨个尝了几轮味道,按着平常人的方式痛哭求饶,对面都没有手下留情。

好强买强卖的审讯方式。

之后他们仿佛打腻了,抓着林青的头发往水桶里摁。

林青的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丽丽”、“蹦迪”、“偶然路过”,然后就是喊痛、昏厥、低声哭泣。

折腾了几个来回,被重新绑到架子上时出气多进气少,已经没了正形。

钢鞭男看林青的确像是一问三不知的普通路人,最重要的是今早上这人被送来的时候,上头就丢来一句“好好审”,具体什么情况他不好说,是直接弄死啊,还是留个活口啊?

两个人商量一下,就给谢绉甩了汇报电话,说这人硬得很,什么都审不出来。

等到唐于归走进审讯室,屋里的血腥味刚被排风扇换过一轮,经历过两轮电刑的林青此刻是真的没有任何意识的昏死过去了。

他又被泼了几盆冷水,身上的血污被冲刷了个七八,垂着头呛咳。

唐于归将手里的资料还给谢绉。

林青,南山区人,毕业于宁大,和唐于归同一学校、同一院系,严格来说唐于归还要叫他一声学长。

这位学长去年通过考核成为唐氏事务处理中心的实习员工,并在半年后顺利转正。

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唐于归捏起林青冰冷的下巴,觉得手感不错,看到林青明俊的面孔时,饶是阅人无数的唐于归也不禁挑了挑眉。

他拍拍林青的脸,林青模糊的视线才艰难聚焦,当看清面前人的脸时,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白眼狼崽子,竟然敢顶着这张被不少人熟知的脸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

怎么,准备灭口吗?

林青不知该是哭是笑,只花了零点一秒就在基地保密守则和英年早逝之间做出了选择,立刻向唐于归解释:“二少,我是你的人……”

他一天水米未进,声音嘶哑,别有一番动听滋味,唐于归俯身靠近林青,身上好闻的男式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驱散了审讯室沉闷的血腥味,让伤痛交加的林青一僵,蓦然恍惚起来。

“我的人是吧。”唐于归带着几分愉悦,冲旁边的两个人一抬下巴,“你们下去休息。”

让我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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