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玩累了,昨晚两人虽然睡在一起,有那么一点挤,但都睡得非常好。
第二天早上,两人不知道是有默契还是怎么着,连眼都是一起睁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月晚上凉,叶舒昼和商淮熠刚开始明明是平躺着睡的,现在却抱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才抱着睡了几次,商淮熠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睡了几百次的感觉。
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商淮熠醒醒神,从叶舒昼的怀抱里出来,打算要独自美丽。
叶舒昼不在意,打了个哈欠,问:“几点了?”
商淮熠看了一眼手机:“七点。”
“哦,”叶舒昼掀开被子,“该起床了。”
“嗯。”
七点多,两人起来刷牙洗脸,到楼下小摊吃了点简简单单的早饭,然后就打车回学校了。
到一中时已经快九点了,学校门早开了,门卫大爷在门卫室里头玩着手机,不管他们离校的学生。
两人回到宿舍,二话不说,开始坐到书桌前赶十一作业。
放假是好事,但老师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作业堆成山。由于大多都是学校各个学习组自己出的题目,所以在网上找到原题极其困难,学习组出题还比较新颖,因此找到同类题的可能性也是一半一半。
许之何昨天发了个朋友圈:作业没多少,也就二十六张卷子而已。文字后面加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叶舒昼笑了笑,给他点了个赞。
卷子虽然多,但是对他们俩来说有一半是很好办的,剩下一半,就不那么好办了。
不过要是互补一下,那就轻松很多了。
叶舒昼心里劈里啪啦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才可以把商淮熠的数学作业给骗过来。
拿他的语文卷子换可以吗?
两个多小时后,商淮熠同学非常速度的写完了六张数学卷子,叶舒昼同学也非常努力的写完了五张不加作文的语文卷子。
“我好累。”写完以后,叶舒昼感觉手疼,就往床上一躺,“不想再写了。”
商淮熠算了半天,脑子也累了,于是停下笔:“我也累了。”
叶舒昼完全不想起来,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那就歇会儿吧。”
商淮熠点点头,趴在桌子上呆着。
“哎,”叶舒昼叹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商淮熠无语:“这才过去两天。”
“啊!”叶舒昼更难过了,在床上翻腾,“那剩下五天就需要跟讨厌的数理化打交道了。”
商淮熠抬起头,看着他发疯:“……”
“啊啊啊啊啊!”叶舒昼在床上打滚,尖叫,“数理化远离我!”
商淮熠翻了个白眼,嘲笑他说:“某人前几天还说想学了。”
“哦?”叶舒昼装作不知道,“是谁说的呀?”
“还能有谁,”商淮熠把数学题扔他身上,“你呗。”
叶舒昼继续装傻充愣:“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那是因为你傻逼。”
“哎哟。”叶舒昼躲开,嬉皮笑脸地朝他笑,“老婆好凶哦。”
“滚一边去。”
“哎呀,”叶舒昼撒娇,“老婆你别这样嘛。”
“搞什么,不是说了今天不这样了吗。”
“我可没有哦,”叶舒昼笑嘻嘻,“要到晚上哦。”
商淮熠拿他没办法:“好吧好吧,怕了你了。”
“嘻嘻嘻,”叶舒昼美滋滋,“老婆真好。”
“少来。”
“哎,”叶舒昼看着刚才被扔过来的书,是一本数学的高中必刷题。突然想起上次去商淮熠家里也可见了这题,于是问,“这个不是在你家吗?”
商淮熠扶额表示对他的无奈:“家里本那是必修一。”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去年就做完了的。”
“做完了那为什么还留着?”
商淮熠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嗯?为什么不留着?”
“你喜欢留着啊?”叶舒昼说,“我一般都卖破烂。”
“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卖了啊。”
叶舒昼耸耸肩,没说什么。
“哎等等,”突然,商淮熠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说你不是不做题的吗?”
叶舒昼回答:“不做自己买的,做学校发的卷子,做完了就卖破烂。”
“哦。”
无意间瞥见书皮上的话,叶舒昼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哎,这个还挺有意思。”
“嗯?”
叶舒昼指着书皮上的诗说:“这个。”
“哦。”
看着那个“我害怕你,刷题的人”1,叶舒昼没忍住,绘声绘色地念了起来。
小考、中考、期中考、期末考,单元考、月考,
你从各种考试中走来。
选择题、填空题、解答题;
作用力的问题、赛跑的问题、溶液的问题;
你认不认得这个字,你会写吗;
他活了多少岁,他做了几件好事、几件坏事;
函数、三角形还有一个圆,达·芬奇画画都在用的那些原理;
run还是running,加to还是加for;
……
噢,你天天都在刷。
我害怕你,刷题的人。
一道题,一打眼你就知道考的是哪个知识点;
一看选项,你就知道错在哪里,你就知道那个是陷阱。
你看透了出题人,
他们的那些挖空心思、绞尽脑汁,
在你面前都是一些无法遁形的小伎俩。
拿起试卷,你嘴角上扬,
你可知道,那就像恶魔的笑。
我害怕你,刷题的人。
你用自己活生生地界定了
学神与学霸灵魂上的差别:
学霸题海里游出一身肌肉,
学神题海里踏出一条大道。
你明白刷题的意义,
你知道刷题的好与坏。
你懂得分类,
你有你自己的一套策略。
我害怕你,刷题的人。
人世间的种种,
甚至是生活的种种逻辑,
逃不出刷题的范围。
你去琢磨,你去钻研,
你用刷题的逻辑解决生活中遇到的问题,
你发现毫不违和,通行天下。
每天,你来到教室里,坐下来,
被老师们各种灌,
你拉开架势,打开那本仿佛不用放在眼里的教科书,
似乎要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明白,
你明白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
你明白有些东西考过即扔,
希望老死不相往来,
你明白,你都明白。
而
你不言不语,不怒不哀,
不逃不躲,
你打下整个世界,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念完后,叶舒昼拿着书感叹:“高级。”
“既然高级,那就多做一点。”商淮熠又拿出物理和化学的必刷题递给他,上面都有“我害怕你,刷题的人”。
“那算了。”叶舒昼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放下书,并不打算做。
商淮熠:“没出息。”
叶舒昼并不在意,摊摊手说:“无所谓啦。”
商淮熠没理他,看了看时间,问:“是不是该吃饭了。”
“是,”叶舒昼坐起来,“但是我不饿。”
“我也不饿。”
叶舒昼又躺下了:“那就等一会儿再饿了吃吧。”
“嗯。”
外面没风,几朵白云在天上高高挂着,没了人山人海的喧嚣,整个世界安静极了。
“哎,”叶舒昼不喜欢安静,于是没话找话,“你写多少了?”
商淮熠算了算这两天做过的卷子,估了一下:“写了快一半了吧。”
“厉害啊。”
商淮熠没接话,总觉得他要说什么。
果然,他听见叶舒昼说:“借我参考参考呗。”
商淮熠果断拒绝:“想都不要想。”
“老婆……”
商淮熠还是拒绝:“叫爹都没有用。”
叶舒昼:“爹。”
“……”
您这是为了抄作业连脸都不要了啊。
“都说了没有用。”
“球球了球球了,”叶舒昼继续粘他,“就一次好不好,球球了。”
商淮熠不吃他这套:“滚。”
“爹。”
“……”
叶舒昼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跟小狗子找妈妈似的。
哦不,应该是找爹爹。
叶舒昼还在卖力求:“爹爹。”
“我拿我的语文作业跟你换,球球了。”
看他可怜吧唧的样,搞得跟谁欺负他似的。商淮熠不忍心了,拿出作业:“以后跟我姓。”
“好的爹爹,”叶舒昼马上拿过来,坐在桌子上狂抄一气,“以后我就叫商舒昼。”
“不好听。”一点也不好听。
叶舒昼三心二意,一边抄作业一边跟他聊天:“那怎么办?”
“那就算了呗,”商淮熠也不是很喜欢乱扯关系,“还能怎么办。”
“哦,”叶舒昼写字快,很快就抄完一张,放下笔,“谢谢老婆。”
商淮熠纠正:“叫老公。”
“哎呀,没关系啦,”叶舒昼说,“反正明天就不叫了。”
对哦,只有一天,以后想听还听不到了。
想到这,商淮熠莫名有点失望。
即使是瞬间的情绪也被叶舒昼捕捉到了,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
叶舒昼开玩笑:“老婆是不是迷上我了呀?”
“滚。”
叶舒昼笑嘻嘻的,像是正午的太阳,很热。
商淮熠别过头别看他:“给我。”
叶舒昼被他这没有主语的话给搞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语文卷子。”
“哦,”这才想起刚才说要拿语文卷子换的,他抓起他刚扔在桌子上的卷子递给他,“给。”
几张卷子塞在他手里,不得不说叶舒昼写字是真快,俩小时语文卷子都能写这么多张。主要是字还能看。
商淮熠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
看的时间长了,商淮熠发现好像不太对:“你这字……”怎么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了。
笔画连了,字比之前小,笔画有力但不大,更加野了。
“这字体省力,好用,一般作业多我就用这个字体。”
商淮熠吃惊:“你还会换字体?”
“会啊,”叶舒昼语气里有点“得瑟”的意味,“会好多种呢,想用哪种用哪种。”
“厉害了。”
“那是,”叶舒昼轻笑一下,“想学吗?想学我教你。”
“不用了。”
叶舒昼往他那边挪挪,看着他写字:“我看看你写字,没准还能把你的字体学来。”
“哎,”商淮熠听了,手一顿,抬头看着他,“你这么厉害的吗?”
叶舒昼也毫不谦虚,直接说:“那是。”
“贫嘴。”商淮熠低下头,拿着笔继续写。
叶舒昼在旁边看着他写字,商淮熠的字实在好看,跟他完全不一样,不那么野,也不是横平竖直的,略带一些温柔,类似于行书。
叶舒昼想,应该不那么难学。
叶舒昼仔细观察着他的握笔姿势以及笔画的走向,想要把这些刻在脑子里。
过了一会儿,商淮熠停下笔,小声问:“你要是学会了,是不是可以帮我写作业了?”
“你想得美。”叶舒昼笑着说。
于是他拿起笔继续写了。
1.“我害怕你,刷题的人”是我在高中必刷题的书皮上看见的,不是我编的,我还没有那么有才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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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刷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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