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渐浓，红叶飒飒。
东京下北泽一条狭窄的街道里，最深处是一个挂着占卜牌匾的铺子，那里的主人会不时摆摊算卦。
摊主据说是一个神婆。
有人说她是一个鹤发童颜的巫女，也有人说是一个老练的孩子。
这些话在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口中传播，但无一例外的是，流传出的话中，对摊主算卦卜事的能力，都惊人地一致认可。
这些小道消息散布在论坛的角落。
也偶尔在放学道路上，被几个身穿制服的中学生小声谈论。
“喂，看过那个帖子了吗？”
银色的脑袋掠过阳光时，会闪过刺眼的光点，他举着手机往黑发刘海面前怼。
“只是无聊的都市传闻啦。”
黑发刘海不在意地耸耸肩，摆手表示并不关切。
“什么什么！是什么都市传闻！”
说话间，灰原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盯着五条悟的手机，眯着眼一字一句念出来：
「震惊！下北泽女巫算卦，精准到骇人！」
闻言，大为震惊地身体后仰，而后兴奋地挥着食指说话：“我知道这个！我也看过这个帖子！”
“学长也好奇那个女巫吗！”
灰原雄总是最生机勃勃的那个，好像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快乐，像浇不灭的小狗。
“我只是想看她被我揭穿骗子身份的样子啦——反正我很无聊嘛，就这个休假日去怎么样？”
五条悟坐在靠窗的课桌前，托着脸同一旁的同期和后辈提议。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去看看呢！”
灰原雄握拳对空气肘击，兴奋流露于表。
“怎样都好啦——听说那边咒灵出没频繁。”
杰眯着眼睛笑道，心思打在吸收新的咒灵上。
“我想去喝酒”
硝子对此没有多少好奇心，但如果能喝酒就无所谓。
“……”
七海对五条悟想一出是一出的恶劣性格已经习惯，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反正怎样都会被大家拉过去的。
就像上次明确拒绝把生日过得太夸张后，依然被蒙眼推到了布置得十分浮夸的房间里，看着五条悟和一众前辈、同期大喊着生日快乐，并且吹着花哨的口哨那样。
他除了捏紧拳头外，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几个穿着制服的高中生在休假日，照着帖子底下的评论给出的地址，一路半问半找，来到了那个神秘的摊子前。
好在一路上并不无聊。
五条悟每经过一个甜品店或者刨冰店都会驻足。步行的一路，他已经吃掉了六个冰激淋和两袋大福。
辗转几次到了那个摊子前，已经是傍晚时分。
五个少年看着紧闭的大门，以为店主人早早收摊时，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推开了门，将自己的摊子摆开。
五条悟等在面前，问道：
“你就是那个会算卦的女巫吗？”
女孩闻言，并没有抬头理他，摆好摊子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而后在哈欠声中，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她摆摊算卦的时间一向很随性，通常是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出摊。
而她又是个昼夜混乱的人，一时让慕名前来的顾客屡屡吃了闭门羹，因而将她传得越来越神秘。
其实只是她懒罢了。
今天正巧遇上她出摊，不得不说是运气好了。
黄昏下很旧的光线撒过来，她的一面便画成了金色。
拉开凳子在摊前坐下后，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枚石币，石币上没有任何精致的图案，看上去只是被打磨成硬币形状的普通石头。
众人以为她还要拿出什么道具时，她已经开口问他们要算什么了。
是的，没有神秘的蜡烛，或者一幅塔罗牌，也没有那种竹做的签子，仅仅只是两枚简陋的石头。
这就算了，她舒服地坐下了，客人却是没有座位的。
像是一个很敷衍的人。
“那你帮我算出附近最好吃的刨冰店吧。”
五条悟双手抱臂，低头盯着那两枚普通的石头，就算用六眼看，也看不出一丝特别之处。
“不算这个。”
“那帮我算附近最好吃的汉堡店。”
“也不算这个。”
“那你能算……”
他扯了扯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露出那双写满了不爽的湛蓝色眼睛，语气颇为不满地往下俯身，垮着脸要贴上去了。
这边杰眼疾手快地拦下来，将自己和他的位置对换了一下。
“那先算我的吧。”
又成功阻止了暴躁同期的潜在惹祸，杰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善后了。
“把手伸出来。”
店主人玩弄着手中的石头，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指头，而后抬起头，看向那撮刘海下的小眼睛。
“你要算什么？”
“两周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杰眯眼笑道。她的手指捏在食指上，感觉有点软。
店主人闻言，沉默着玩弄手里的石头，过了一会后，将石币铺开来，同时松开了他的手。
“两周后你会和你身边这个银发盲人吵架，然后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哦对，你可能会收到一封情书但是会被他翻出来当众大声朗读。”
她托着下巴，指了指一边炸毛的五条悟。
“喂，你这个小丫头在说谁是盲人！”
“啊？我看你戴着这种不透光的墨镜，还以为你是……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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