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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兵部

次日,纪辰从府里拿了一些名珍贵宝就出门,一路直往姜国公府去。

进了国公府,国公夫人林晴拉着纪辰,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姜、沈、纪、明四位将军年轻时是志气相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各家的孩子姜戈、沈易、纪寅、明诚从小也都走得近。所以沙塔一役中,前线已经传来明城叛变的消息,姜戈仍前往援助。姜戈还与沈国公之女沈瑶结为了夫妻,而明国公的女儿明曦则嫁入了皇宫。纪辰年纪小些,从小就得到诸多关爱。

国公夫人高兴的说,“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说着又用手轻拍纪辰,笑骂道“这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才想起来见我,前几天来剪蔷薇花,也没见着,是不是讨打。”话里说着讨打,眼神里却都是关爱。

纪辰笑着,张开了双手,身体往前凑,说“晴姨打我出出气。”

“哈哈哈,好啦,好啦,打疼了你,她又该心疼。”姜国公在一旁打趣两人。

纪辰放下带来的礼品,说“晴姨,我先去见见瑶姐,晚点再过来可以吗?”

国公夫人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说“嗯嗯,她在后院,你去寻她吧,她也长久未见你了。你若有时间,多来看看她。”国公夫人拍着纪辰的肩膀。

姜戈战死后,沈瑶至今都孤身一人,国公夫妇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原希望她能离去,再寻找其他的归宿,莫要将长长的后半生耽搁在姜戈身上。她一向是温和懂事的,心想她会听两边父母的劝告。可她每次都是坚定的说今生只嫁姜戈一人,时间久了两边父母也不再劝她。

纪辰刚到后院,就拉着嗓门喊“瑶姐,瑶姐,我来了。”

沈瑶从屋内出来,一席风信紫衣裙,站在门外,她笑着说“跟个大喇叭似的,老远就听见了。”

纪辰靠近后,她抬起手拍了拍纪辰的肩膀,说“长个了,也长俊俏了,可以讨媳妇了。”

纪辰扶着她的手,走到屋内,说着“瑶姐,你莫要打趣我了。我母亲和嫂嫂近日都在念叨这事,我耳朵都要生茧了。”

“你这皮猴,既知母亲嫂嫂关心,也应当尽快些。”说着让丫鬟端上来几盘吃食。

“快尝尝,青莲糕,花饼。都是你喜欢的。”沈瑶一边说,一边将糕点放到纪辰面前。

纪辰露出灿烂的笑容,拿着糕点就往嘴里面送,“多谢瑶姐,还是瑶姐对我好,知道我喜欢青莲糕和花饼。”

沈瑶看着他吃的开心,给他递上了杯茶,“春日的雨水新做的,茶也是新炒的,试一下喜欢吗?”

纪辰嘴里的还没有咽下,就拿过来茶杯喝下一口茶,笑着回答“果然是极好的,瑶姐做的都是好的。”

“哈哈哈,纪寅若有你一半嘴甜,也不至于半年都讨不得你嫂嫂欢心。”沈瑶笑,“今日也要剪些蔷薇回去吗?也不告诉我是送谁。”

纪辰吃完最后一口,认真的回答“这次不剪花了。有件小事想麻烦瑶姐。”

“闯了什么祸了,说说看。”沈瑶问他

“我刚回京城不久,对官场人脉仍不熟。想麻烦瑶姐帮忙查几个人。”纪辰说

“怎么不让你兄长帮你查,纪寅查个人易如反掌吧。”

纪辰撒娇到“瑶姐,我那兄长别人不知,你会不知吗?我若麻烦他,他定然是要刨根问底的,然后说“我来,你在家待着等消息。””纪辰模仿着纪寅的语气。

沈瑶想了想纪寅,那确实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查什么人?”沈瑶是答应他了。

纪辰像只猫似的靠近,拉着沈瑶的手腕摇了摇,说“我就知道,瑶姐天下第一好。”

时间过着,已经到了秋季,七夕接近,京城已开始售卖各种代表爱情的物品。七夕当天,街上多是身着华丽精美服饰的男女。

纪辰这些天不是跑军营,就是待在家里陪祖母和母亲。

这天,一家人正喝着茶推着牌九。国公夫人见纪辰在,祖母也在,正是催亲的好时机,说到“辰儿,前几天相看的程姑娘既聊不来,是否再看看其他女子。”

纪辰不答回,出着牌,“哈哈哈,这局我是赢定了,祖母得再输我二两,嫂嫂一钱八分。”

国公夫人见纪辰自动忽略,便给柳念薇递眼神。

柳念薇笑着表示懂了,补充到“母亲与祖母不知,我娘家有个堂弟,大辰儿两三月,年前结了亲。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呐。”

纪辰听着话头又开始转到自己的亲事,说“前些天母亲还说我年纪小,今日便要催我结亲,不知是母亲变得快,还是我长得快。”

祖母明白国公夫人的心思,也笑道“你这皮猴,还敢打趣你母亲。刑部侍郎的小女儿今年十七,长得水灵,人也水灵,在京城向来备受赞誉。和辰儿倒是般配,可以安排相看相看。”

“母亲说的是,我也多有留意。”国公夫人笑着助力。

纪辰一听祖母也上了心,心下想此时不跑何时跑,刚好一局结束,便起身行礼告退“祖母,母亲,孙儿晚间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话刚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国公夫人骂道“这皮猴,说两句就跑。”

今日是七夕,纪辰一路走着,看到的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路边的小贩在宣传商品“公子,买一个钗子吗?夫人一定喜欢。”

“公子要香包吗?”

“公子,新鲜的花要吗?代表我心悦你。”

纪辰原是想从母亲、嫂嫂与祖母的催亲大战中逃离,出了门却一时不知去哪里。

而今日是七夕,纪辰有个很想见的人。

纪辰到了周府,将一束小雏菊递给周泽唯,说“给花瓶换束花。”

周泽唯接过花,低头笑了笑,说“好”

他将花交给下人,问“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纪辰想起半个时辰前的画面,说“我母亲又要给我说亲,我不得快走。”

“你正是结亲的年纪,国公夫人着急是情理之中的。”周泽唯温和而平静

纪辰叹了口气,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说“我自是知道的,可这也急不得。”他看着周泽唯,又说“得是两心相悦的才行。”

“这次是谁家的女儿呢?”周泽唯笑。

他那么平静,前几日牵手看了花灯,好像心跳加速的只有纪辰一人,只有纪辰在这份情绪里左右乱撞。

纪辰不答反问“殿下呢?”

“嗯?什么”周泽唯疑惑

“殿下比我年长些,殿下怎么还不说亲?世子让你多多相看,可有合适的人选了?”纪辰说的飞快,像是要掩盖什么情绪。

周泽唯回答“我自然也是要相看的,只是现在并不是时候。”

自然也是要相看的。

纪辰的心紧了紧,说“现在不是时候,那就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今天是七夕,殿下既无心上人,便跟我出门走走好吗?”

周泽唯不会拒绝他的,他说“好”

京城都是人群,两人打马出了城,一路来到城外。时值秋季,天高气爽,两人在草野上跑着马。

山花点缀在草野上,霞光洒满了大地,两人累了,便就地躺下。

黄昏时刻,秋风微凉,吹走满身的热气。两人躺了良久,从霞光漫天躺到夕阳落下,躺到月亮升起来。四周漆黑而宁静,正如初次相遇时的山林,时隔不过小半年,回想起来却觉得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两人都不说话,只安静的躺着,感受夜风徐徐。

纪辰觉得自己的心跳跳的有些烦,他皱着眉,晚风微凉,也带不走他的烦躁。可是他在烦躁什么,他说不清楚,就觉得内心有一把不大不小的火在烧,使他不得清爽。

他开了口,语气里压抑的情绪,“周泽唯。”

“嗯?”周泽唯应他。

回京之后,他多是喊他殿下的,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名字是,最缠绵的词语。至少对周泽唯是这样,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试图缓解内心的悸悦。

“今天是七夕,理应要与心上人在一处的。”纪辰说。

“嗯”周泽唯回答。

他自然知道今日是七夕,早几日前就知道。他内心激动,却压抑着。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有说不出话的原因。周泽熠认为纪辰去查兵部是他的手笔,他曾经是不带犹豫的走了这步棋,如今却害怕的不行。于是他说不出话。

“虽说不是心上人也可以。”纪辰补充着说

纪辰的心在烦躁和沮丧之间,前些天还是一定会获得殿下欢心的积极心态,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信心,这转变是纪辰的烦躁之因。他也害怕,害怕心跳加速的只有自己。可那天长兴街桥上,殿下的心跳速度也丝毫不逊色于自己,他又充满希望。但他今天又是平静的,仿佛一切只是自然的发生,然后自然的过去,没有留下痕迹。于是纪辰陷入烦躁,心口的火山要喷发却不喷发,让纪辰时时刻刻做好准备,又时时刻刻都在白做准备。

周泽唯没答这话,周遭又陷入宁静。

“殿下。”纪辰喊

“嗯”周泽唯皱了眉,心头的情绪压得他感觉眼角泛酸。

“我如果做一件事,你可以不生气吗?”纪辰问

周泽唯不答话,四周实在太空旷安静了,让他的情绪肆意放大与疯长。

“你可以不生气吗?也不要困扰。”纪辰依然在问

周泽唯也不问是什么事情,往日里充满朝局算计的头脑被纪辰占据,他是空白的,又是填满的。

“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困扰。”周泽唯回答。

我不会对你生气,也不会让你困扰。

话音刚落,周泽唯察觉纪辰动了,下一秒纪辰翻身起来,双手撑在周泽唯身侧。

纪辰看着周泽唯的眼睛,慢慢的往下。

周泽唯也看着他,从眉眼到嘴唇,然后停留在他的眼睛。

纪辰再次开口,“不会生气,不会困扰,也不会不喜欢吗?”

周泽唯内心炸开,他无法说话,却又轻轻的说,“不会。”

纪辰听罢又慢慢的靠近,周泽唯的手也搭上了他的腰。

在鼻尖即将靠近时,纪辰的呼吸轻轻扫在周泽唯脸上,周泽唯不躲闪,始终盯着靠近的眼睛。

纪辰又说“不躲开的话,我就亲你了。”

周泽唯快速的皱了眉,神经似乎嘭的一声炸开,他眼神快速从眼睛移动嘴唇。

纪辰以为他是拒绝的,准备撤身离开。

下一秒周泽唯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垫着他的头,快速的翻身,将纪辰压在身底。不由分说的,他吻在纪辰唇上,他是粗鲁的,咬着纪辰的唇舌,让纪辰无法躲闪,也呼吸不得。纪辰心里的火山终算是喷发了,他反应了几秒,就一手摸着周泽唯的头发,一手也摸着周泽唯的腰,激烈的回应周泽唯。纪辰掉了眼泪,周泽唯吻在他的眼睛,又吻过他的泪痕。十一年间压在心底的情绪,仿佛暂时性的得到了一个出口。周泽唯是温柔平和的,他的吻却是凶狠的,他发狠的吻着纪辰,像是在确定,像是猛烈的高兴。

片刻后,周泽唯突然从纪辰身上离开,他呼了口气,坐回一侧。

纪辰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不着头脑。

“我...”周泽唯看了眼纪辰,又躲闪开眼神,“你...可以不生气不困扰吗?”

纪辰脑子里冒出一堆问号,愣愣的说,“我不生气不困扰啊。”

“啊...那就好...那我们回去吗?”周泽唯问

啊?纪辰的脑袋里一片问号,还没有从上一秒的亲吻里缓过来,下一秒这哥就问要不要回去了。

“这...你为什么...这...”纪辰看了看四周,这是不需要解释的事情吗?纪辰疑惑了。

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纪辰索性表达自己的心意,他看向周泽唯,说“母亲多番劝说我去相看其他女子。”

“嗯,我知道。”周泽唯回他

“母亲相中的女子都很好。”纪辰仍旧说

“嗯,国公夫人相中的肯定是好的。”

“我没法去相看,去了也是耽搁别人时间。我喜欢你,我心悦你,我喜欢不了别人。你明白吗?”纪辰将自己的心绪全部告知。

周泽唯也看着纪辰,他在纪辰直率坦荡的话语里无处躲藏,心里酸作一处。

“我...”周泽唯要开口。

“你也心悦我不是吗?”纪辰打断他,“否则你为什么亲我,你别告诉我是什么情难自控。”

“纪辰,我或许不是很好的人选”周泽唯也如实回答。

“怎么不是,你是皇子,身份高贵,相貌也是非常出众,人品也没有问题。我很喜欢你,你怎么不是很好的人选。”纪辰问

周泽唯看着纪辰,“我...是皇子,可父皇有很多皇子。我甚至是一个不受重视的,需要谋求前程的皇子。可是你不一样,你可以选,可以有顺利的,再顺利一点的,更顺利的路。人生在世,除功名外也谋求一个顺利,一个平坦的普通的却幸福的人生。”

“可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纪辰几乎要吼出来,眼泪从眼角落下。

周泽唯伸手擦拭了他的眼泪。

我是很喜欢你,可是怎么办呢。

身份低微甚至只是一个我能说出口的无法与你匹配的理由。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呢,不如外表的平和,我内心贫瘠,置身于夺嫡的棋局,想把这江山换个颜色。低劣高尚的手段我都不介意,甚至是利用了你。背无依靠,这条路或许不会太容易,我是孤身一人了,却没法再让你进这棋局,连承诺都给不了。

周泽唯想说感情对他而言太奢侈,看着红了眼角的纪辰却开不了口。

“纪辰,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周泽唯说,“你就当我是自私的,我为着自己的事情要放弃你,你就当我不值当。不要生气,也不要困扰。兵部,你不要再查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去做,你不要再查了。纪辰,你听到我说的没?”

纪辰回过头,呼了一口气,殿下话语里有遮掩,不愿告诉他全部。

纪辰动身要走,却顿了脚步,回过头,说“殿下,你没有放弃我,你是放弃了自己。”

两人心里面的火山都喷发了,开始下连绵的雨。下过雨,是要开花的。

几日后朝堂,纪辰递上了兵部弄权,不顾法度,擅自为亲友谋取官职的折子。南乾帝震怒,要将兵部侍郎李寻之降级。

简音为李寻之求情,李师等人虽然都与李寻之沾亲带故,但是为他们谋求官职却不是经李寻之的手,是其亲友借他的权势私下与城防局勾通。李寻之实是受害人。

李寻之在殿上痛哭流涕,陈述为亲友所累。

南乾帝正欲将处罚判轻,纪辰递上了是李寻之等人与城防局勾通的证据。更加恶劣的是,李寻之的堂兄在涂州担任州府,其侄子在涂州是横行霸道,时常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街强抢民女不成,竟杀害其兄弟。此等事情均有人证物证。

证据齐全,简音不再好求情,南乾帝也判了李寻之流放之罪,他那在涂州的堂兄一并捉拿下狱。

兵部至此,从简音的控制下脱离。

朝罢,周泽熠拦住了周泽唯,他面上有怒气,说“我说过了,不要再查兵部。你以为倒一个李寻之,简音也就倒了吗?”

“殿下,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查的。再说李寻之弄权,罔顾国法,谁又查不得参不得呢?”周泽唯如实回答。

周泽熠停顿了下,说“我劝你远离朝堂,你最好也劝纪辰远离朝堂。一个国公府做不了你的臂助,早些放弃了的好。”

周泽熠说罢拂袖而去。他十二岁进朝堂听政,谁都说陛下器重二皇子,二皇子迟早是要承太子之位的。可是只有他知道,在朝堂的是他,背后的人却是简音。众臣不是他的门客,却是简音的门客。高尚的事也好,低劣的事也罢,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做的。他对周泽唯说,他只想做南国的檐下燕,他也只能对周泽唯说,别人面前他仍然是位高权重的二殿下。母妃在后宫,周泽唯在兰芳殿,周泽熠觉得他是走不了了。后来需遣人前往北国取回布防图,人人都视之为烫手山芋,不愿前往。他举荐了周泽唯,他当然知道此行的危险,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才是那个日夜担心他回不来的人。朝堂风险,处处是明枪暗箭,他希望周泽唯远离这危险,去过平静的生活。

周泽唯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兄长。他生气纪辰不听他的,执意查兵部,他后悔引纪辰去查兵部。情绪交杂,最后演化成对自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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