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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秋猎

不久便是秋猎,秋高气爽,秋猎在京城以北的猎场举办。

猎场上南乾帝兴致很高,大笑到“拔得头筹者,赏此弓。”

说罢又看向众皇子,说道“泽熠,今年可有把握拔得头筹啊?”

周泽熠行礼,说“父皇,今日多位将军都在,儿臣不敢夸下海口,但是儿臣必竭尽全力,不令父皇失望。”

南乾帝大笑,“好好好,众卿共享此乐。”说罢举杯与众人共饮

众人收拾妥当便要出发,周泽轩见太子未着戎装,仍坐在原位饮酒,问到“太子殿下今年不参加吗?”

太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温柔的对周泽轩笑,他说“近来偶感风寒,不宜策马跑动,此番就不参加了。泽轩年长了,看看今年能否比往年猎得更多的猎物?”

周泽忻年长周泽轩这辈人许多,几乎是看着他们成长起来,太子殿下温文儒雅,小的一辈都与他亲近。

周泽轩第一次参加秋猎,猎物的技巧与规则是太子殿下教他的。周泽唯与周泽熠记忆里也有这位兄长,总是带坊间的新奇事物给他们,那时候他们总期待着太子兄长的出现。

周泽唯在一旁静静看着太子殿下,比起记忆中,已经老去很多的太子殿下,他心里面有道不明的情绪。从前太子殿下一个月偶几日会来看他,来时他都很高兴,母妃也是开心的。十一年未见,岁月在太子殿下身上似乎留下了过重的痕迹。

“太子殿下你是知道我的,就那样哈哈哈!”周泽轩傻笑着回答。

太子也笑,仍旧是温柔的说“去吧。”

说罢,众人便一同纵马往树林中去。

纪辰和周泽轩一道,渐渐的,周泽轩落后于纪辰,怨道“纪辰这小子,不愧是在战场磨炼了几年。”

猎物有什么意思,找个山水好的地方,坐下来赏赏秋景才不算辜负秋天。这么想着,周泽轩便悄悄离了猎物的队伍,去寻秋天。

纪辰兴致不错,被猎物吸引着,越来越往丛林深处。

一只鹿在灌木后若隐若现,纪辰拉起弓,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鹿在灌木中踩动时引起的树叶声。

纪辰手中的剑划破空气射出,只见身后的人未来得及放出弓箭便跌倒在地,鹿受惊而逃。

秋猎暗杀,好大的胆!

人群往两边让开,周泽熠骑着马缓缓而来,马蹄跨过尸体,在距离纪辰不远处站定,他向纪辰倾身,勾起嘴角,说到“箭法还行。”说着拿起自己的弓箭端详起来。

纪辰问“敢问殿下这是做什么?”

“自然不是手滑。”周泽熠抬起头,恶狠的看着纪辰,说“杀你。”

“殿下虽位高权重,擅杀臣子却也需要理由。”纪辰眼里也是狠绝,他素日里与周泽熠并无往来,不懂他要杀他的原因。近日之事,他想起李寻之。

纪辰问,“殿下要为李寻之杀我?”

“哈哈哈”周泽熠笑,“李寻之弄权,罔顾国法,欺压百姓,该杀。”

“那殿下今日至此的原因是?死活也应告知一个理由吧?”纪辰问

周泽熠敛了笑容,说“纪辰,李寻之担任兵部尚书多年,以权谋私也好,罔顾国法也罢,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怎么就给初入朝堂的你查出来了呢?”

纪辰回答他“燕过必留痕,细心查之必能纠之。今天是我纪辰查出来了,明日同样能被其他人查出来,不算难事。”

“哈哈哈,不算难事?好一个不算难事。”周泽熠听言发出笑声,又大声说“因为你也是棋子!你不过也是周泽唯的棋子。”

纪辰大概知道这位殿下要说什么了,他不急,等待着他说。心里想,周泽唯,你的谋算被人看穿了。

“周泽轩一向都只去京城有名的酒楼,那天他怎么会去接近城边不算有名的望月楼呢?”周泽熠问。

纪辰配合他,“因为望月楼的酒很好。臣认为确实不错,有时间殿下也去尝一尝。”

“因为是沈瑶告诉他的,所以他去了。为什么是望月楼呢?因为李师一行多在望月楼附近的妓管。三弟他,很会选人。纪小将军正直,人品可贵,看不下去李师一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果然不出他所料,你去城防局查了。然后他再顺手给你送上他查好的信息,他甚至在涂州都安排了证人,等小将军一到,就把证人和证物都送到将军面前。他很成功,李寻之倒了。”周泽熠缓缓道来

见纪辰并无表情变化,周泽熠又说,“你虽在边境救了他,或许三弟,并不把你当什么救命恩人。将军上阵杀敌之人,就不应该入朝局。”

纪辰叹了口气,问“所以殿下杀我的原因是什么?说下来也就一个兵部与殿下利益相关。我是查了兵部,是不是三殿下引导又如何。兵部罔顾国法,以权谋私是事实。就像我所说,没有我查也会有其他人查。一样的,三殿下没有让我查,我也会查。殿下既不为兵部,烦请让路。”

怎么会有人甘愿做别人的棋子呢?周泽熠不解,说“纪小将军果然人品高贵,沦为棋子仍旧慷慨正义。这样吧,兵部的事我不会深纠,周泽唯和你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从现在起,你离他远远的。他做什么,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插手。”

啊,原来是这个目的。纪辰明白过来,要把周泽唯身边的臂助都拿走,要让他孤身一人。

纪辰说,“我知道是姜夫人告诉世子殿下望月楼酒好,世子才去的望月楼。也是我主动去姜府寻求帮助,请姜夫人帮忙查李师几人。前往涂州,也是我派人前往。涂州的证人,是我查找出来的。殿下说的,我都知道。另外,殿下,我不是周泽唯的恩人,我是他的爱人,我喜欢他,心悦他,所以不会离开他。殿下如果是想让我不要靠近他,就尽管动手吧,只是这杀害臣子的罪责,殿下可想好说辞了。”

与周泽轩、周泽唯跑马时,周泽轩沮丧着说他喜欢的人利用了他。纪辰那时岔开了话题,他知道周泽轩说的人是沈瑶。沈瑶大他们七岁,对他们来说是姐姐,何况她已经嫁给了姜戈并且没有改嫁的心意。纪辰在这个事情上安慰不了他,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

碧云轩的事,周泽轩知道自己被沈瑶利用。望月楼的酒,他何尝不知这又是一次利用呢。他还是装作不知道,去了望月楼。纪辰自然也知道,可是他和周泽轩这一点是一样的,他们喜欢的人都在做危险的事情,不愿让他们参与,他们没办法直接参与,却愿意做好他们的棋子。所以他去请沈瑶帮忙查李师,沈瑶建议他去涂州查李寻之的堂哥,他也去查,而且他用心查尽力查,他会帮周泽唯扳倒兵部。

在草野时,周泽唯以身份低微,前途坎坷拒绝他,话里却是卑微、害怕与担心。周泽唯说自己前途坎坷,希望纪辰顺利的时候,纪辰不理解周泽唯拒绝他的原因。他说让他不要再查兵部,纪辰就全部都明白过来了。他的小殿下,往后的路计划在朝堂里走动,身无依附,却内心坚定,恰是不死不休。所以他推开他,不让他参与他的未来。纪辰内心责怪他的懦弱,又心疼他,所以转身离开。

纪辰的神情仍无变化,仿佛被人利用并没有使他痛苦。

周泽熠苦笑着说“你都知道?哈哈哈,你竟然都知道。要什么说辞,秋猎失手,错杀几个官员也是常有的事。”

周泽熠想问纪辰,知道周泽唯把他做棋子,为什么还宁愿做他的棋子。周泽唯在兰芳阁待了十一年,为什么会待了十一年,除了前往敌国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机会吗?周泽熠时常宽慰自己,因为这十一年间没有好的机会,因为百姓朝臣仍然对明家军恨之入骨,因为父皇不喜欢周泽唯。他不是因为胆小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周泽唯,不是因为胆小所以十一年不敢去看他,不是因为胆小所以要让他过平静普通的一生,不是因为胆小所以不敢站在他的一边。

他看着纪辰,说到“那这样吧,我们看看今天周泽唯会不会来救你。”说完转身,示意一旁的士兵。

接着就是如同雨点般射来的箭,纪辰弯腰躲过,在马跌倒前落到地面,迅速闪进茂密的树林中。士兵骑马在后面追赶着,纪辰一边借树木掩饰身形,一边射出弓箭。不多时,纪辰手中的箭都用完了,肩膀、小腿都是伤痕,一群士兵围着他,他想起遇见周泽唯时他也这么被人团团围住,漂亮的小公子手脚带伤,眼神却格外凶狠。

周泽熠骑着马在不远处看着,四周都是枯木,他看上去那么高贵。关于周泽唯,他的小兄弟,年幼也曾一起捕过御花园的蝴蝶,一起堆过雪人,一起守着夜看书。过往已经是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平静普通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娶妻生子,百年好合,长命百岁。远离朝堂的纷争,远离刀锋剑影。纪辰正直,人品高贵,可是他不应该助力周泽唯,不应该把他推向夺嫡。周泽熠要杀了他,为周泽唯铺一个平静的未来。

突然,先是听见弓箭破风而来的声音,而后围着纪辰的人接连倒下,流星带着一对人马从一边杀来,停在纪辰身后。

流星下马查看纪辰伤势,小腿胳膊都是刀伤,流星想起周泽唯交代他的话,一个高大的军官突然泪流满面。

纪辰一脸懵,安抚到“流星,我还好,我还好,死不了”。流星听到死不了更是哭出声来,纪辰无言可对,只由他扶上马。

这时猎宫方向燃起大火,打杀声传来,周泽熠看了眼纪辰和流星,纵马往猎宫方向去,流星纪辰也跟上。

周泽熠率军赶到时,只见南乾帝狼狈的坐在上座,四周酒杯、桌子乱倒,一旁是惊慌失措的老臣,俨然一副发生过兵斗的场景。

周泽唯拿着剑,站在南乾帝身旁,席下是被反捆跪着的太子。

周泽熠立刻跪下,说“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南乾帝不理他,蹒跚着走到太子前,一脚踹倒太子,问到“你已是太子,你为何?你为何敢?”

太子费力的撑起身体,看着南乾帝,他苦笑着说到“太子?父皇,我也算太子吗?不涉朝政的太子算是什么太子?”

南乾帝听言气得要倒地,说“你若勤理政务,怎么会不涉朝政。难道不让你入朝理政,你就要杀了我吗?”

“哈哈哈”太子大笑起来,他头发凌乱,一时间给人太子疯了的感觉,“勤理政务...勤理政务,也要足智多谋德高望重的相辅,简音,简相,肯给机会才行啊。”

“何故又怪上相辅,你这逆贼,自己闲散多病,不愿理政,不知反省,竟然怪上相辅。”南乾帝气得大骂。

太子似是累了,往后靠将手肘抵在地上,他说“父皇,你不知道吗?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要问过相辅的,先过相辅,才到陛下。父皇,你不知道吗?”

“相辅为国分忧!”南乾帝大声回复。

南乾帝华话音未落,太子接到“是为国分忧,还是行天子之威啊?”

“你住口!”南乾帝吼道,见太子不知悔改,口出疯言,他吩咐到“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带下去。”

周泽熠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平日里体弱多病的太子,谣传要上山出家的太子,弑君?他觉得真是疯了。弑君的兄长,夺嫡的三弟,位高权重却只想普通平凡的自己。周泽熠感到命运的可笑,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拼命塞。越是勾心斗角,越是人情世故,他越是想要逃离。

太子弑君,三殿下刚好救驾,他为周泽唯铺设普通平凡生活的愿望算是落空了,而自己的愿望却仿佛有了实现之机。一切都太恰好了,周泽熠苦笑着。

周泽唯拿着滴血的剑,看着策马而来的纪辰,纪辰受了伤,血迹在月白色的服饰上像是盛开的山茶。

太子弑君,生死存亡之际,他如同天降神兵从太子的刀下救了皇帝。他的内心是平静的,知道一切不过是计划好的事情,他的兄长在几月前的夜晚,和他设下今天的谋划,太子用自己,为他铺一条直上青云的路。周泽唯问他为什么,他咳嗽着,说什么命不久矣,说怕一个故人不肯见他。周泽唯知道他在说母妃,他依稀仍然能记得母妃见到太子殿下时的神情,他那时并不懂,遇到纪辰后就都明白了。他也不问太子说的故人是谁,只同意了今日的谋划。

他看着纪辰,他现在是都知道了吗?他现在是怎么想他呢,会不会恨他。

周泽唯想着,却又很想抱抱他,想告诉他,十一年间不曾出现的两位兄长,如今撞击着他的心,让他动摇。他好像察觉到类似亲情的东西,而这感情中又夹杂朝局,他试图抛却,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太子跪在席下,头发散乱,下了十一年的雪好像要渐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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