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匆匆跑进店里,在白芷耳边耳语几句,白芷点点头,付了钱便与葫芦一同走出店门去。
方才葫芦说,周围几个店家都认识此人,他确实有一个一岁大的孙子。
既然已经确定便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闲下来时,白芷的肚子合时宜地感觉有些饿了。
“你方才给我买的那晚馄饨可还在?”
葫芦拖着白芷上前:“嘿嘿小姐,没了。哎呀,再买一碗便是嘛~”说着,葫芦朝店家招手说道,“老板,再来两碗馄饨。”
算起来,葫芦连带自己那碗已经吃了三碗馄饨了,白芷忍不住发问:“葫芦,你还没吃饱?一些字吃太多可不好,容易积食,到时候你肚子疼也不要叫。”
老板走过来,将馄饨放在桌上,那馄饨在灯下冒着热气,馄饨晶莹剔透小小一个,看着可口极了。
葫芦一手把靠白芷的那碗推到白芷面前,一手挽着自己那碗几乎是把碗抱了过来,也不在乎那馄饨烫不烫,舀了一勺就往嘴里放。
可能是有些烫,她赶紧用手捂着嘴散开热气,一会儿才吞下去,做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葫芦似乎才想起来回答白芷刚才那个问题,舀了一勺悬在半空,抽空回答白芷的文化:“小姐,你是不知道,自从跟了你,我就没有吃饱过,还记得第一次初见你的时候,你正和一个人抢野兔。后来被你捡回家,看见你家那样的状况,我也不敢放开吃,每次都是吃两碗饭就赶紧放下,你是不知道,我原本力气可大,现在是饿瘦了,力气也变小了。不过现在可以放开吃,反正花的是小侯爷的钱。”
说到这儿,白芷立马停下,拍拍葫芦面前的桌子语气有些急地问:“不对,你哪儿来的他的银子?”
只见葫芦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它说:“这个啊,下午的时候我下去拿茶水的时候侯,公子让乌祁给我的,我打开里面都是银子,哦,还有金锭。”
葫芦把荷包递给白芷说,“刚才忘了给小姐你了,不过这个也挺重,小姐嫌重的话我带着,小姐你只要带几两银子在身边便可,反正我时刻都跟小姐。”
银子确实有些重,带着这么一大袋也不方便,想起刚才买衣服花出去的钱,白芷从袋子里拿出两块碎银撞到自己身上,随后将袋子推给葫芦说:“这些你带着吧。”
葫芦点点头。
“老板!再来一碗!”
“小姑娘,好福气啊,好嘞,马上给你来一碗,保证加的满满的。”
白芷扶额,继续安安静静地吃她那还剩半碗的馄饨。
这馄饨皮薄陷大,难怪来往坐下的客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嗯嗯嗯,小哦姐,卡看,那波。”葫芦嘴里塞满馄饨,轻轻拍打白芷正拿着勺子的那只手,悬在半空的馄饨“啪嗒”一声掉进碗里,溅了白芷一手的汤。
白芷有些不悦,还是平缓语气问:“怎么了?”
“小姐小姐,看那边。”这下葫芦说清楚了,让她看那边,白芷还想又有什么热闹,顺着葫芦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街道中央,两人缓缓走来。
一开始灯光昏暗,白芷还不确定,知道人越来越近,白芷这才确定那两人正是消失不见的严肃清与乌祁。
乌祁一身黑,就差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周围行人时不时回过头看,看一眼便与身边人小声耳语几句。
人声吵闹,杂乱在一起,白芷也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不过见停下来的夺食女子,白芷是想不猜到也难,严肃清长得好,不过照他这样子走哪儿都有人看着,会不会不自在?想想若是自己身边时时刻刻有人看着,她想想都头疼。
严肃清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缓缓朝着白芷走过来,只是走得极慢,白芷又想起严肃清的眼睛,走得慢也正常。
严肃清不告而别,白芷心里还憋着气,就这么吃这馄饨,也不管他。
倒是葫芦不停在白芷耳边叽叽喳喳。
“小姐小姐,公子朝你过来了。”
“那个乌祁果然人如其名,好像只乌鸦啊~”
“小姐小姐,严公子和你真是般配,好一对壁人。”
白芷停住:“你还知道壁人?平日叫你读书你是碰也不愿碰。”
葫芦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应付过去:“哎呀,小姐。听说书老头儿说的嘛~”
“夫人~”
白芷见人在自己对面坐下也不应,夜色朦胧,这人越发好看了。
“夫人~”
白芷侧过身,就是不看严肃清,“别喊,不爱听。”
见白芷不理他,严肃清只能装可怜:”夫人,你就忍心让我磕磕碰碰的回客栈吗?”
白芷语气冰冷回:“有乌祁。”
“可是夫人,我就想要你扶我回去。”
“眼睛都没好一个招呼不打就出门,现在倒来装可怜。如果觉得我二人夫妻关系名存实亡,那就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如果你当我是你妻子,至少出门前该和我说一声。这样,回去我们就说好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也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葫芦在一边忙着吃馄饨也不敢说话,乌祁站在一边跟着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眼见着二人只见焦灼起来,不知道哪里的孩子“哇”一声哭出来。
那声音很近,白芷见周围并没有孩子。
等她听清,发现那孩子就蹲在乌祁脚边,同样一袭黑衣,怪不得没注意。
葫芦塞着满嘴馄饨,发现乌祁一动不动原来是因为脚边有个孩子抱着他的小腿,闷着声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
想也不用想乌祁现在的表情,这人从来就没笑过。
严肃清无奈道:“夫人,我知道错了~但是,你看这孩子,乌祁带着他怎么扶我。”
“哇~~~!!呜呜,我要我爷爷,呜呜~”
白芷看着乌祁脚边,心想怎么今天一连遇到三个孩子。
“爷爷,我要我爷爷~~~哇啊啊啊~”
孩子哭声实在是吵闹,相比于眼前人还是哭声更心烦,白芷敲敲桌子吸引那小孩子注意力:“小孩儿。”小孩子听到有人叫他,从乌祁裤腿后面探出头,白芷见他看向自己便继续说,“别哭,你这样哭别人怎么能知道你要干什么,小心别人给你抓到山里去喂猪。”
“对,小心给你抓紧山里喂猪。“严肃清憋着笑,又重复一遍,眼睛却没离开过白芷。
白芷瞪他一眼,这人!
小孩儿哭声果然停止,偶尔有抽噎声止不住,泪眼汪汪看着白芷,瘪着嘴有些可怜地说:“姐姐,我想找我爷爷。”
“你爷爷?”
小孩儿一只手死死抓住乌祁,像是怕他跑了一样,另一只手抬起来擦了擦眼睛,点点头:“嗯,我,我贪玩儿跑出来结果迷路了,爷爷不在家,也不知道知不知道我跑丢了。”
“你爷爷叫什么?”
小孩儿摇头。
“你家住哪儿?”
小孩儿又摇头。
白芷疑惑,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家住哪儿?
小孩儿连忙解释:“姐姐我,我没骗你。我是被爷爷捡来的,那地方就爷爷和我还有妹妹,没有别人,没有人和我玩儿我才跑出来,爷爷没有和我说过叫什么名字。”
“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没了,就只有我,爷爷还有妹妹。”
严肃清适时说话,吩咐乌祁:“带到官府去。”
刚要走,馄饨铺老板拿着碗馄饨过来在旁边桌放下,看见乌祁旁边的孩子,说道:“刚才几位客官的话我听了,这孩子不会是东头那疯老头儿捡到的孩子吧,听说他上个月捡了个小孩儿,你爷爷可驼背?”
小孩子连忙点头,朝白芷说:“对,姐姐,我爷爷的腰总是直不起来。”
巧了,碰上两回。
那老先生竟然这样心善,白芷倒是不心疼花出去的那些银两了。
“既然知道地方,乌祁,你把这孩子送回去。”
“是,公子。”
乌祁一把把那小孩儿提溜起来,动作粗鲁,小孩子不哭不闹,还挺听话。
馄饨店老板拿过一碗馄饨递给小孩儿:“这馄饨你拿回去。”说着,朝几人拱手,“各位心善,这疯老头儿说来也是我同乡,本想着收摊儿便送这小孩儿回去,既然各位有善心,便多谢几位送他回去,我这儿忙,小孩儿在我这儿也受冻。这样,几位在我这儿的馄饨钱便算了,就当谢礼。”
老板人长得五大三粗,不想竟然还粗中有细,颇为豪爽。
乌祁带着人来开,严肃清又盯着白芷不动。
“哈哈,这小孩儿,什么妹妹,疯老头家的明明是个小子。”说着,老板摇摇头离开。
白芷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等会儿,什么小子?他那时候那老先生怀中也像个女孩儿。
“等会儿!
“什么?”
白芷语气有些急,问:“老板,你说那人的孙子是个男孩儿?”
“对啊,喜酒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当时候还开玩笑说他爹是个秀才,说不定儿子考个状元。
“乌祁,回来。”严肃清意识到事情不对,把还未走远的乌祁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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