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刚才的表情实在有些吓人,纵使大块头那么大的各自也有些被吓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小姑娘明明年纪不大,身上却有一种然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被白芷吼了之后,大块头立马放开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小姑娘,我这,我这手笨,实在是对不住。”
白芷护着严肃清的手顿住,她自己有时候对在意的人和事物会产生出强烈的占有欲,这个让她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从小她就在尝试控制,这么多年也都隐藏的很好,方才应该是因为刚刚救火严肃清又受了伤,一时有些着急造成的。
她也知道是自己的语气有些不适合,掩盖住怒其,换上笑容:“应该是我对不住大哥你,我刚才是心情不太好,不是对你。”
大块肉摆摆手,一副理解的模样:“哎呀,哪里的话,我都知道,这样,我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如果你们打个啥东西,都可以来找我,我一般都在家。”
“哎,行,多谢大哥。”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要是找我就说找冯铁匠,仙阳县的人应该大多都是知道我的。”
“好,大哥慢走。”
送走冯铁匠,白芷转身看了看严肃清的伤,确保没有大碍,神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又面无表情,让人难以猜测了。
严肃清有时候在想,白芷这人有时候就像两个人,一个人沉稳的可怕,一个人特别暴躁易怒,就这么相处的短短一个月里,他已经见识过几回了。
特别是上一次她的侍女葫芦那一次,白芷表现出的样子完全不想平时的她,严肃清那时候在旁边看着,如果不是葫芦知道她小姐的性子不敢说话不敢反驳,真有可能两人会打起来,不,应该说是白芷单方面的动手。
白芷经常强调让葫芦不要一个人出去,却从来没有管过严肃清和乌祁,所以只有两个猜测,一时白芷不在乎他们,而是白芷相信他们,很有可能之前葫芦晚上出门出过什么事情。
葫芦看着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一个人晚上出门确实不安全,白芷也说的有道理,没回葫芦嘴馋晚上想吃夜宵都是白芷陪着,再不济也是让乌祁出去跟着,总之除了白芷大发雷霆那一次,据严肃清所知葫芦还没有在晚上单独出去过一次。
严肃清看着恢复冷脸的白芷,知道此人心情又不好了,走到人面前,笑着撒娇道:“夫人,我伤口有些冷~你帮我挡着风好不好,乌祁算算时间应该快过来了,你别生气了,我这受伤又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白芷哼笑一声嘴硬到:“我什么时候是因为你受伤生气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哦,不是因为我手上生气啊~好吧,本来还担心夫人生气所以决定以后都多注意这点,看来是不用了,反正夫人也不在乎我,是我自作多情!”
说着,严肃清一遍去观察白芷的表情,就见人一副无奈的样子,将在地上的小玉抱起来。
严肃清知道这是怕小玉感染风寒,白芷这人一贯面冷心热,周遭人特别容易信任她,这件事情严肃清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何,可能有些人天生就让别人容易相信吧。
很快,乌祁驾着车赶来,将三人送到医馆查看。
回到药铺的时候,后院满院子都是用畚箕晒着的药材,白芷抬头看去,还有不少在房顶上。
身后乌祁一言不发,白芷见状问他:“乌祁,房顶上的药材都是你放上去的吧?”
乌祁不答,严肃清咳嗽一声,这人才回话:“是的,少夫人。”
几人站在院中,白芷正与陈平商量着什么,两人讨论的很是激烈,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周围人。
严肃清受了伤,白芷不让他乱动,救搬了个椅子坐在院中晒太阳,今儿天冷,乌祁给严肃清弄了个狐皮大氅,白色的狐皮衬得人越发雍容华贵。
白芷余光撇了一眼,不自觉一笑。
那人晒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说不喜欢晒太阳。
“乌祁,叫你查的怎么样了?”
“查清楚了,没有。”
“没有?”
“对,公子,就是没有,很是奇怪,这地方太过干净,干净得有些奇怪。不会是有人先我们一步了吧?”
“定安?呵,这人也真是,手脚真快,我怕是赶不上了,她自己处理吧,我还得陪着白芷。”
“少夫人看样子不像不像是需要我保护的样子。”
“她?她是挺强的,不过不够,如果我现在派几个武林高手来杀她,你觉得她能躲过吗?”
“不能。”
“那,你觉得你自己打不打得过她。”
“能。”
“对,所以你看,你都不觉得她打得过你,所以还是不够强。如果不够强,怎么坐得稳那个位子。”
“可是,可少夫人不一定喜欢。”
“呵......不一定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现在的位子,可是有选择吗?”
“刚才信上说什么?”
“回。”
“就一个字?”
“.......公子,老爷......没了。”
“没了?”
“嗯,没了。”
“好,那你去和夫人说吧,我们连夜回去。”
“那公子你的毒?”
“我的毒?我这个人都是为她而存在的,毒又算什么,回吧。”
白芷正与陈平交谈希望在仙阳县先行药材种植,如果成果好,再行通知其他县。
乌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冷着一张脸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白芷抬头,他也不说话,白芷知道是有要事,于是和身边的陈平说道:“你先去打听打听。”
“好。”
陈平走后,白芷将原本靠在库房柱子上的身子站直,这么久了她也注意到乌祁此人虽然平日表情变化常人很难看出来,但是此刻虽然乌祁看着也仍旧是一张冷脸,但是眉头的弧度与平日里不一样,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说。
“说吧,怎么了,是严肃清有什么事情,可是毒又犯了?”
“少夫人,老爷没了,我们得立刻回去。”
立刻回去?他们才出来多久,路途不过走了三分之一,怎么就就要回去,那之前的一切不是前功尽弃,严肃清的毒怎么办?
不对,她现在在想什么?严威就算只有一面之缘,也是严肃清的亲生父亲,再如何他都是要回去奔丧的,只是怎么这么突然,毫无预兆,一个月前人还活生生站在他们面漆那,看那起色,半点不想终年之态,莫非是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白芷下意识看向院中坐着的严肃清,那人安安静静坐着,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对昌南侯府的事情白芷并不了解,所以严肃清与严威到底是怎么的关系白芷一无所知,她不能从严肃清此刻的表情判断出此人目前的想法。
所以,趁着乌祁在,白芷多问了句:“她与父亲平日关系如何?”
“不好,公子与老爷平日势同水火。”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便连夜赶回徐州城,我吩咐点事情,即刻就走。”
一路上,马车风雨兼程。
终于在半月后踏入徐州城。
几人风尘仆仆,马车停到昌南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只听见无尽的风声萧索,伴随着低声的哭喊。
昌南侯府门前,一个月前还是红帐,如今挂着的都是白巾。
身边人在踏入府门前那一刻停住脚步,白芷抽吸一口气,轻轻抓住人的胳膊:“走吧,早晚都要面对。”
去灵堂的半途,几人遇到了老太太身边的小丫鬟,她形色匆匆,不小心撞到白芷,严肃清快速用手扶住白芷后背,以防人跌倒。
小丫鬟见撞到世子妃,匆忙跪下:“世子,世子妃饶恕。”
严肃清认出是老祖母身边的小丫头,她年纪虽小却很稳重,不知今日怎的如此匆忙:“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世子世子妃,老祖母让我来告诉二位,皇上来了。”
白芷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严威是侯爷,听说是与当今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人,他的丧礼,皇帝过来也是应该的,老祖母应当是怕她失了分寸,特意提醒。
反倒是旁边的严肃清,抓着的白芷的手狠狠收紧,白芷手上一痛,“嘶”一声,看向旁边人。
严肃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扶着白芷,立即放下。
见人怅然若失,白芷摇摇头,让小丫鬟起来,几人换了丧服,一刻也没听就往灵堂赶去。
夜晚,唢呐声早已停止,守在灵堂前的只有几位夫人,老太太年纪大,突然丧子,受了打击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秋风飒飒地吹着,白芷作为世子妃,与严肃清一同进入灵堂,严肃清为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中间那个位子自然是他的,严肃清跪在她身边,心中并无波澜。
白芷薄情也多情,严威不过一面之缘,甚至是一次并不愉快的见面,严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此刻,白芷心中不过是对一个人逝去的可惜,再无其他。
身边严肃清长跪不起,眉眼隐藏在烛火之下,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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