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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为心腹

季笑山被张公公引着穿过长廊,到内殿门入口时,张公公止步,夹着尖细鸭嗓解释:“除却洒扫,太子殿下不喜欢外人进内殿,您自己进去吧。”

老实说,季笑山再次来到这里,心绪多少有点复杂,他没忘自己是怎么狼狈走出谢安鹤寝殿的。

里头静谧非常,小几上的香炉青烟袅袅。

珠帘后的人影绰绰。

明黄烛光落在苍白的手上,那只手正在把玩一小块黑色的石头。

“玄铁?”声如佩鸣,音若碎冰,入人耳里像冰原上响起的丧钟。

季笑山下意识止步。

暗卫呈上信纸,神色严肃:“是,临近年关,北疆比往年冷上许多,走私犯以运送棉布掩盖玄铁,后来还是大将军察觉车辙深度不对,才发现玄铁走私,大将军便借加强军防之故,暂时封锁六镇关口,派出暗卫搜索私藏点。”

季笑山:“……”

他笃定自己对谢安鹤忠心耿耿。

但是,他还没跟谢安鹤表忠心啊!这些是他能听得吗?

王越说完停下,抬头看了眼谢安鹤神色,才道:“私藏点在六镇郡守府地下仓库,数量极为庞大。”

怎么个庞**,他呈给谢安鹤的信纸上明明白白写了,平均每处郡守府的存储量在三千万石,什么概念?大齐对于玄铁的开采每次在七千万石左右,其中四千万石用于军需,其余或存或投入官营铸造农具、锅碗瓢盆再或少量出售邻国。

开采有限制,每五年一次,玄铁不能再生,开采一次少一次,王越狠狠肉疼,现在这样的有六处!而在此之前呢?什么时候开始开采的?开采了多少次?玄铁矿是朝廷下派官员管辖,出这么大纰漏,一级一级往上的官员怎会不知?

再者,玄铁走私居然能通过军事重镇——北疆六镇,大齐七十万大军驻扎的地方!谁这么大权力?

他这么想着,把话也问出来了。

“除了皇帝,只剩皇子。”谢安鹤抬眸,眼底的寒意彻底暴露在光下,王越心里咯噔一声,抱拳单膝跪地。

谢安鹤看他一眼,“你跪什么?”

王越起身,呐呐道:“属下震惊。”

信纸背面交代走私线路,具是通往柔然,而北疆六镇七十万大军防得就是柔然!结果还给人家送玄铁,制兵器。

一经查实,罪名于公于私,具是通敌叛国!

王越喉咙发紧,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殿下,大将军会如何?”

大将军是谢安鹤的亲舅舅,常年镇守边关,如今已至知天命之年,大齐将才急缺,借着他的威名尚且能震慑关外柔然,因此能独坐六镇总督之位多年。

如今出现这等事,若是被揭发,即便没有参与,也会治他一个失职之罪。

谢安鹤放下玄铁,玄铁与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寂静的寝殿,“斩首示众,牵连九族。”

王越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五年前,盛极一时,同属五大世家之首的江州宁氏一夜没落,除却三人,宁家九族上上下下一百零一口人,全部斩首于市井,只因宁氏有人妄图教唆太子谋反!

而殿下那时才十二,明眼人都知道宁氏有多冤,最后剩下的那三人中,先皇后与太子被幽禁,大将军那时正与柔然交战,躲过一劫。

如今,因失职之罪而领九族大罪,谢安鹤意思很明显,元封帝很可能要彻底斩草除根。

王越不求神佛,只将希望全部寄托于自家主子身上,求逆风翻盘。

谢安鹤神色恢复成波澜不惊,食指中指夹信纸一角,放烛火外焰,顷刻焚烧殆尽,半明半暗的光影下,谢安鹤目光淡淡扫过来:“听够了吗?”

季笑山:“……”

王越立即警惕,像雷达般扫视四周,很快就锁定目标,站在珠帘后的人慢慢走出来,是个华服少年,长得红唇齿白,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养出来的公子哥,公子哥尴尬的瞥向自家主子,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眸子上,倒也不卑不亢,注意到他时,朝他笑了笑。

季笑山一直在等系统生命威胁的提示,从谢安鹤发现他到现在,都没有提示,他安下些心,谢安鹤暂时没有杀他的打算。

他并排跪在王越身边,实话实说:“殿下,臣并非有意要听,臣想着直接进来打断你们不合适,偷偷退出去又太过可疑。”

谢安鹤挑眉:“所以?”

季笑山忍住羞耻,马屁道:“所以等着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发现我。”

王越:“……”什么玩意?

谢安鹤静静视下,神色还算平静:“过来研墨。”

“是。”季笑山狗腿子迅速爬起来。

王越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六镇走私玄铁,陛下尚且蒙在鼓里,如此讳莫如深的消息,就随便让这少年听去?

他正想提醒主子,就听自家主子问:“听了多少?”

谢安鹤垂眸去拿朱笔,等了会没见人回答,于是偏头看向身边人,季笑山此刻就站在石砚边上,稍稍侧头就撞进对方的眼里,谢安鹤眸子清冷凉薄,眼神专注,仿佛能轻易看透他的内心。

季笑山心虚的撇过眼,视线专注于砚台,慢吞吞吐出两字:“全部。”

王越眉头皱得更深,心说此人留不得,抬头就见自家主子把笔搁下,慢条斯理问起少年意见:“若是你,你当如何?”

季笑山研墨的手微顿,机会这就来了?

他心中狐疑,谨慎问系统:“86,你说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会被谢安鹤找理由砍了?”

【提示:宿主不会,但主——角曾经确实因为幕僚的谋略毫无见地,而把人扔万兽园。】

做饲料了?!

季笑山咽了咽口水,不应该急于一时,英雄救美再表忠心或许效果更好。

对,谢安鹤肯定比他看得透,压根不需要多说什么,于是季笑山利索跪下去,拽住了谢安鹤墨袍一角,打算说:殿下,臣愚钝,臣不知。

结果被谢安鹤提前扼杀,他缓缓俯下身,虎口钳住季笑山的下巴,把人脑袋抬起来,似笑非笑,“既然听了,就别告诉孤,你不知道。”

威胁!妥妥的威胁!

季笑山眉眼弯弯,乖巧道:“好的。”

他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气势上做足功夫后,道:“宁老将军至今还坐在六镇总督的位置上,很大原因是为了殿下。”

当初保住谢安鹤太子之位的,并不是太后简单的一句劝说,而是他背后掌握七十万大军的宁老将军。

王越心说不错,领先上京城里达官后辈们许多倍了。

结果平地惊雷。

“臣若是宁老将军,为了保住总督之位,臣会主战。”

王越心惊,他收回之前的话,这公子哥简直就在胡说八道!

王越怎么想得季笑山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手还抓着谢安鹤的衣角,连忙松开,谢安鹤不咸不淡瞥了眼他的手,收回目光,拿起朱笔,道:“继续。”

季笑山依言,“今年北疆气温比往年冷上许多,柔然更靠北,粮草不够,定会南迁,北疆的仗怕是非打不可,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适时,免了运送军械的时间,宁老将军直接用六镇的玄铁制兵器即可,这事也算掩盖过去,幕后之人也不敢再提,双方只当吃了哑巴亏。”

“当然,战事一旦兴起,宁老将军恐怕守不住,丧失兵器优势的大齐士兵必然会被游牧出身的柔然单方面虐杀,所以届时。”

季笑山目光诚恳:“请太子殿下亲征,鼓舞士气。”

王越听了前半部分,两眼放光,觉得此人乃是诸葛在世,听完后半部分又觉得十足荒唐!

他不过二十几岁出头,多少年轻气盛,心直口快了些,终究是没忍住:“为何是殿下?你可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殿下?战场上刀剑无影,殿下有个闪失怎么办 ?”王越还有句话没敢说出口,这公子哥怎么就知道殿下亲征就一定会赢?输了怎么办?

输不了。

与柔然之战是谢安鹤征战生涯的首战,决定他能否顺利接过宁老将军手上七十万北府军的关键战役,而书中提到,谢安鹤抵御外敌,登基夺权,扫荡诸国总计三十三次战役,皆是他亲自谋定,且无一败例。

因此,必胜。

季笑山不由偷瞄一眼,谢安鹤侧脸刀削般锋利,此刻敛眉落笔,烛光难掩周身雍贵凌厉之气。

快了,他心想,只差一个月,谢安鹤就不必藏锋

季笑山没法对王越解释太多,只说:“我只是说说,您只是听听。”

王越气得面红:“你!”

咚。

玉骨指节,朱笔搁下。

一张信纸落在王越跟前,声音清晰道:“传信给宁老,即刻练兵。”

“是!”王越捡起信纸,恭敬告退,他心想,之后的事还说不定!若柔然当真来犯,他们如今提前准备,有宁老将军在,他们六镇北府军未必会输!

等王越退出内殿,季笑山还跪在地上。

大殿霎时静悄悄的,烛光微微。

何其相似,他刚穿来就是这个场景。

季笑山喉头微动,精神紧绷,他总觉得与谢安鹤独处会有意外出现,于是当修长指节落脸侧时,下意识偏头。

“怕孤?” 音色犹如切冰碎玉,语调却格外沉,下巴微凉,季笑山被两指轻轻抬起来,几乎是鼻眼相对,以至他轻易窥见谢安鹤眼眸深处暗光似雪。

季笑山愣住,眨巴眨巴眼,他怎么忘了自己身边就是个意外。

他避开过于沉的目光,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把谢安鹤当纸片人,怕开局凌迟必死的剧情,那现在,他把谢安鹤当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有行为轨迹,他开始害怕谢安鹤的不确定性。

季笑山清楚自己的答案,微垂眸轻声吐出一个臣字后,喉结被陡然捏了下,一股电流直窜脑门,没声了。

连同一切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睫颤若蝶翼,琥珀眸子清澈透亮。

太干净了,谢安鹤眸光微沉,视线下移停于他的喉结,耳边声音轻缓,呼吸半吐,指腹抚上,轻轻捏了下。

像是按住暂停键,声音骤停。

谢安鹤目光继续停留于指腹,平静道,“笑山,继续。”

冷沉的音调像沾染罂粟的羽毛,挠在季笑山心尖,他心里咯噔一下,闭了闭眼,才道:“臣敬重殿下。”

指腹下喉结上下滚动,等彻底沉寂下去,谢安鹤才不缓不慢松手,撩起眼皮瞥见季笑山微红的耳尖,轻轻笑了,用凉薄的嗓音碾着三字,“马屁精。”

几乎是尾音刚落

白里透红,季笑山脸面彻底红了,无能狂怒,好好说话捏他干什么!

谢安鹤起身,淡淡看他一眼,“ 在心里骂孤? ”

“ ……”季笑山抬头,皮笑肉不笑:“没有。”

谢安鹤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嗯。”

谎话连篇。

季笑山眼睁睁看着谢安鹤墨衣拽地,往床榻走去,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其实季笑山被谢安鹤这么一捏,莫名其妙的感觉一大堆,害怕倒是死犄角旮旯里边去了,于是他毫无顾忌问出今晚最想知道的问题:“殿下,我睡哪?”

“都可以。”谢安鹤说着话,开始脱衣服,金纹墨袍随意丢地上,他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色寝衣,青丝如瀑般倾泻,整个人多了几分病态与禁欲的气息。

什么叫都可以?地板书桌还是床?

【任务:请宿主立即说出,殿下,臣想与您同榻而眠。】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的系统开始发布任务。

季笑山:“……”他现在严重怀疑,系统在整活。

之前出主意他有多能说,现在就有多难以启齿:“殿下,臣,臣想睡床。”

【任务:请宿主立即说出,殿下,臣想与同榻而眠。】

季笑山面色平静,心已死,“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然我死给你看。”

“呵。”谢安鹤慵懒倚在床头,目光自上而下扫过来,笑了下意味不明,“心不诚,滚去偏殿。”

季笑山:“……”

不就睡个床吗?心要多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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