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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南曲灯市素有玉京盛景之称。

月辉遍洒,一排排洒金栀子灯笼跳跃红芒,合着酒肆招展的旗子纱幔,铺天盖地,游人摩肩接踵拥在画楼戏台,更有五陵少年为争间暖阁一掷千金。

暖阁花窗半掩,幼棠望着热闹灯夜。

行云确认门扇紧闭,悄声道:“上旬奴与方大人潜入画楼,在那交趾龙脑上动了手脚。昨夜奴送崔内侍回仙居殿,一路引子蜂追逐不去,如此证明他身上熏香必然来自画楼。近月来金吾监视画楼,每逢六日,假母春娘恕不待客。”

“今日逢六,万事部署,只需静待。”

话落,行云捧起玉瓶,“郎君,膏药须得重上一遍。”

这会幼棠手掌已由麻木变作灼疼,过几日还有弓射考教,她不敢耽误,依言上药,药膏质地如蜜如油,稍有不慎就会蹭掉。

行云灵机一动,又辅以宽带裹缠打结。

幼棠举着裹成粽子般的手,屈伸不能:“戌时初能结束吗?”

行云略一盘算:“自然,即使有变,亦可在宫禁前回宫。”他说话间,画楼戏台愈发喧闹,曲乐悠扬伴随着声声喝彩,依稀听得几句琵琶的叫好声。戏台栀子灯红纱招摇,几个龟奴抬着素纱屏风,不多时就将戏台合围起来。

人群响起几声乱哄哄地欢呼声。

玉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大发豪奢气,令仆从抛洒银钱,登时引起一阵骚乱,就在这闹哄哄的氛围里,一声高亢清越的调子乍然响起,戏台正中赫然多了个横抱琵琶的青衣伶人——宽袍广袖,幕篱遮面,身姿如细柳。

伶人抱着一柄曲颈琵琶,十指翻飞,嘈嘈切切如珠落盘。

行云震惊了,伶人身上那件素纱蝉衣分明是去岁江南道贡品,唤做千山翠色,烛光闪烁间,青碧交相辉映。去岁尚衣局制了素纱蝉衣奉与少阳院......

那时怀王还很喜欢穿呢。

行云回头看向怀王,方才猛一打眼这件蝉衣,这般身量,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两人仅看背影,他一时竟然有些分辨不清。

行云不敢多嘴。

健仆抬着一筐筐牡丹,花枝堆得冒尖,依次摆在戏台前,戏台下人声鼎沸,只听得一言半语似乎在唤“薛郎”。

幼棠侧耳细听,依旧听不清楚,此“薛郎”难道是薛昙奴吗?她心生疑窦:“行云,你去戏台前,看看今日何人献艺。”

行云称是。

幼棠心神不定。

天黑如墨,檐下栀子灯缀着金色流苏,幼棠凝视着纱屏团围,仿若仙宫的戏台,四周人声鼎沸,放眼望去竟也有几张熟面孔。

忽然间,余光里有道银光闪过。

幼棠心脏砰地一跳,目光沿着银影追随,瞧见个乌袍郎的身影隐于人群中,身形灵巧,如游鱼般行走,转瞬间退到画楼右阙梅树后。

众人注意力皆在热闹的戏台上,竟无人意识到乌袍异常的行踪。

幼棠凝神注目,只见乌袍郎攀着梅树,轻盈跃起踏上矮墙,衣袍一闪,领襟翻折起来,不经意间露出半片银底宝象团花半臂……他踩着瓦片翻身藏在屋顶后侧,夜幕深沉便也瞧不见了。

从始至终这人都未曾露脸,可方才一闪而过的银底半臂,正与傅令梧今日穿着相同。

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冒出个念头,那乌袍郎就是傅令梧。

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幼棠攥紧袖摆,心悸难忍,眸光微转瞧了一眼戏台。

好端端,为何他今夜也在画楼?

“六郎一直在寻琵琶乐伎。”白九郎的话蓦然浮现,难道六郎已认识薛昙奴了......想起那桩惊天丑闻,幼棠深吸一口气,来不及等行云回来了。

她起身便走,半炷香的功夫,就行至后苑,庭院静谧,画楼高阁仿若一扇屏风,阻隔了喧闹戏台。

后苑栽植花木,曲径通幽处,一段攒石小径通向右阙。

庭中松枝低垂,松香气沁人心脾,幼棠拂开,决心先去看看再说。

右阙回廊高悬竹灯,门前守着绿衣小仆。幼棠避过仆从,沿着无人看守的回廊越行越偏僻。她原以为右阙和左阙构造相同,亦好寻人,谁知两厢完全不同。

回廊侧海棠香雾缭绕,那乌袍郎的身影早已寻不见了,她不知何去何从。

怔愣间,远处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幼棠一惊,下意识后退几步,慌乱间随意推开一扇朱门,躲了进去。室内暗淡,没等她看清楚全貌,耳边一声喝骂:再乱闯,爷扒了你的皮!褐袍仆掀开纱帐,气势汹汹,不等幼棠言语,一道黑影迎面劈过来,幼棠躲闪不及,黑影扫来,衣袖瞬间裂开,就在这时她肩后被人猛然一拖,幼棠挣扎开来。

褐袍仆再抬手:“又是什么人!”

身后人以剑为臂拦住幼棠的腰,剑鞘一横将她整个人兜进怀中,说时迟那时快,黑影破风而来!后退无路,乌袍将幼棠死死按进怀里,回身一转,硬生生挨了一下,长袍尽裂,他背上瞬间浮起一道狰狞血痕。

瞬间,幼棠嗅到一股浓郁血腥气。

“六郎!”

褐袍仆迈前几步,随手抓了个香炉兜头盖脸扔过来,香灰扬起,傅令梧下意识捂住幼棠口鼻。

旋即,他猛然掷出长剑,褐袍中招倒地彻底昏了过去。

这会傅令梧才有功夫打量四周,两盏细长油灯,昏昏暗暗,仍能看出阁子装饰奢靡,脚下铺陈着又厚又软红呢香毯,一道道织金丹绡逶迤满地,香炉花几,两侧置顶箱紫檀镂云纹立柜,最里面摆着一张白玉围屏泥金胡床。

幼棠唇微颤,手指上沾了血:“果然是你。”

傅令梧低眼,满腹心思转瞬落到幼棠身上了,这会他才察觉热烫的掌心里,幼棠嘴唇柔软,呼吸清浅,她的气息好似一枝翎羽轻搔,酥酥麻麻,他呼吸一窒,脸都烧起来,忙松开了手。

正欲质问幼棠为何在此流连不去,没等开口又想起太学的事,傅令梧用力抿起嘴角,漠然拂去满面香灰。

傅令梧退后几步,席地而坐,背上挞伤愈发难忍,刺痛之余,又有种难言的燥热,异常猛烈,自脊椎迅速地窜上来。

灼热焚身。

暖阁昏暗极了,幼棠几乎看不出清楚傅令梧伤情如何,见他迟迟不语,幼棠擎起一只蜡烛,靠近几步:“还有些膏药,先给你肩膀上药。”

烛光明亮,甫一靠近,就瞧见傅令梧两颧烧得赤红,他难耐地扯开领口,气息愈发急促,抬眼盯着幼棠:“你可还好?这阁子古怪,应是加了些引人动情的料。”

引人动情的?

幼棠喃喃重复,瞧着傅令梧烦躁难耐,袍下异样......更是难掩。

才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前司寝呈上避火图似乎是这般,幼棠手足无措放下蜡烛,移开眼睛,磕磕绊绊:“我,还是我先出去,这,这个你自己......解决。”她不自在扯了扯领襟,恰巧露出颈下那道抓痕……又长又艳。

仿若一种无声暗示:昨夜春光,无边旖旎。

烛影暧昧,显得傅令梧轮廓愈发英挺,眉目间蕴着一层锐利煞气,细密水珠沿着鬓角滴下来,他讥诮:“臣不会。”

“殿下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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