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严其羽那边,一进屋对方就开始张罗着让韩潹换衣服,把湿透的外套挂好,韩潹扬手拍拍自己身上的水渍,随口一合:“你的衣服我穿不上,太短了。”
“潹哥。”严其羽说,“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身高。”
“没侮辱你,我说的是实话。”韩潹垂下眸子,直通云霄的压迫力,沉寂着一股诡异。
严其羽又在偷摸打量他,喉结滚动,坏笑道:“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吧?放心,我又打不过你。”
说完他就去厨房里煮姜汤去了。
平日里压根不会照顾自己,韩潹一度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制造点什么。
他侧头往厨房里瞄一眼。
视线过犹不及,再之后,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大理石桌上全是油渍。
韩潹撩腿就往屋里跑。
当下情况有些糟糕,指着锅里躺好的姜片,他问:“你这是……炸姜?”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严其羽说:“我这不是寻思着……激发姜的味道嘛,你不喜欢味道太大的东西,炸过了应该就没有味道。”
“笨死了。”韩潹给他收拾了残局,嘴里念叨着,“谁家姜汤是炸姜片备用的?”
“万一就让我给开发出什么不得了的秘方来了呢。”严其羽沾沾自喜似的,把韩潹往外推,大有一副今天我必须把东西整理出来的倔劲。
“行了,出去吧。”韩潹放好锅,“我倒不至于淋了雨后不喝那碗汤就会生病。”
“你身体好我知道。”严其羽假模假式咳嗽两下,“我弱啊,若不经风的。”
咬字很重,似乎准备激起韩潹的保护欲似的,可惜了木头不开窍,做不了会思考的工作,也看不透严其羽灼热呼吸下,想把人一举拿下的**。
韩潹给他煮了姜汤就准备离开,自从严其羽表白后,他们之间能避开的都尽量满足。
已经很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
岩浆里滚一圈,他没有严其羽那年轻气盛的勇气。
“潹哥,真不住下来吗?”严其羽说道,“你衣服都湿透了,穿着不舒服。”说着就往卧室里跑,拎着睡衣跑出来,尺码是韩潹的。
严其羽身上一套白色睡衣。
拎出来黑的。
情侣款。
韩潹别扭道:“不用。”
被严其羽按坐在沙发上,稍不注意,大腿上坐上来个人,吓得韩潹一激灵,脸全红了:“你下去。”
“你把衣服换了。”
严其羽说:“我怕你感冒。”
脸越发滚烫,韩潹只能轻推开他,随即快速套上睡衣,已经顾不得自己现在正在严其羽面前的姿态。
衣服离开身体只不过几秒钟,睡衣飞速穿上,诱人紧实的胸肌还是坠落在严其羽的视线里。
他勾唇一笑,莞尔道:“潹哥身材真好,哪儿都好大。”
“咳咳咳——”韩潹呛了好几下,被他一句话整得脸红脖子粗。
也就是严其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要是其他人,他早就没影子再也不联系了。
“怎么还咳嗽了。”严其羽装傻,“你不是说不至于淋雨就生病嘛,这不是都病上了。”
“没病。”韩潹说,“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严其羽得寸进尺,“怕传染我?没事,我不怕。”
“你别装傻充愣。”韩潹重重叹了一口气,刚歇会儿不被严其羽调戏,有人敲了敲门。
“我去看看。”得了机会,韩潹飞速往外奔。
来的是外卖小哥。
点的居然是鸡汤,严其羽开了盒子,盯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潹哥,喝点汤补补。”
“我不爱喝汤。”
“那以后给你喝点其他的。”严其羽刀枪不入的脸皮又加厚了。
后半夜一直在下雨,韩潹默默动作,他睡在客卧里,把门反锁,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舒一口气躺在床上,暗黑的天花板颜色让他忽然迷茫了。
他没来得及跟梦境碰个面,愣是被严其羽的电话吵醒,听筒里的声音无精打采的:“潹哥,我睡不着。”
“那就使劲睡。”韩潹扭过头去,电话没断,“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睡一起。”他打了个哈欠,期待落空,“可是我知道你不会。”
心上被戳了一个孔,韩潹还是压抑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好好休息。”
“没劲。”翻了个身,严其羽哼哼唧唧睡过去,电话没舍得挂,好像话费不要钱似的。
韩潹没点挂断,把手机扔在枕头边,感慨一句严其羽睡眠质量好之余,听着慢悠悠的鼾声睡过去。
醒过来还是因为严其羽一声剧烈的“卧槽”,韩潹被破叫醒,听筒里的人说话:“你怎么没挂断?”
“忘了。”韩潹面不红心不跳,鸿毛似的节拍在他心上挠痒痒。
“嘴硬。”严其羽问,“我昨晚上没说梦话吧?”
“没有。”韩潹想了想,“那我呢?”
“嗯嗯……”严其羽笑了笑,“说了,你说……你、超、级、喜、欢、我。”
“胡说八道。”这话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说得出口的,严其羽多半是在胡咧咧。
说话耍流氓这方面,他是绝对比不上严其羽的,只能认栽。
夏日野穹,堤坝上全是绿映,大雨过后的医院好像消毒水味道都能少许多,韩潹正在室外跟病人说话,他说的大部分话题围绕着术后需要防止感染的问题。
话到一半,看到倪沫往院长办公室出来。
上次私自做手术的事儿本就是个大忌,要不是病人家属不追究,他们都得负责,倪沫停职的事儿过去了一阵,正常回来上班。
傲气还是十打十的够。
半点没有变化,隔着老远距离振臂呼唤韩潹。
“最近怎么样了?”雨水多的春过去,阳光刺眼。
韩潹说道:“都挺顺利的。”
倪沫哎了一声,跟他说不是这个问题,转头说道:“我是说你跟其羽的事。”
“倪姐,你叫得还挺亲昵。”韩潹腹诽,看来严其羽已经彻底打入内部,不知道给倪沫喂了什么**汤。
“这小子可会说话了。”倪沫拍拍韩潹,“护士站那帮姐姐都挺喜欢他。”
“护士站?”
“对啊。”倪沫指了指,“哎,忘了跟你说了,他现在就在那儿呢。”
韩潹拔腿就跑,飞奔到护士站,表情管理从他停止步伐开始重新恢复,还是冷冰冰的一张死脸。
除了好看,真看不到一点人情味,严其羽不知道说了什么,护士站的几个女生笑得合不拢嘴,看到韩潹后,他目光一转,勾勾手:“潹哥,我又来了。”
只要有时间,严其羽几乎都是往医院跑的,从前朋友七八个不离身的人好像不是他似的。
天热得突兀,严其羽跑出来,先入为主的是五分裤下笔直得像筷子似的腿。
走路上能吸引不少目光。
男的女的都在看。
还好他没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看着还算正常,冲过来就挽着韩潹的胳膊嬉皮笑脸:“哥哥,我等你好久,但是你太忙了。”
“没课?还是又逃课了?”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严其羽解释道:“我听哥哥的话,不逃课了。”
“过来。”韩潹阴没什么表情往前走,严其羽乖乖跟着,走之前招手跟一帮看热闹的姐姐打招呼。
没进办公室,韩潹转头把他按到厕所里,隔间里的呼吸撞到一起,严其羽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嘴唇像风扇似的动。
“你干嘛。”韩潹一推他脑门,“想什么呢。”
“想哥哥。”严其羽又凑上来,“上次说陪我看桃花,都被雨打没了你也不陪我回去。”
“下次。”
“又敷衍我。”严其羽不满,“你得赔我。”
“我要上班,哪儿有时间陪你。”
“不是。”严其羽干着急,被这块木头气得够呛,“我的意思是赔我桃花。”
正好他缺韩潹这朵桃花,把人赔给他就挺好。
反正严其羽也不会嫌弃。
“你还挑上了。”
“言归正传。”严其羽又化身八爪鱼贴近他,“哥哥,我今天没穿透视装。”
“我管你穿不穿。”
“口是心非。”
严其羽向来不会生闷气,就算是木头经常敲疼他,他还是没心没肺状态,下次继续。
“不跟你说了。”严其羽往外走,“我今天来不是找你。”
韩潹一愣:“那你找……”意识到自己口吻有些激动,他立刻收住。
“所以潹哥要是准备在厕所亲我之类的,我也是愿意的。”严其羽期待看向他,粲然一笑。
“别跟我开玩笑。”
“那你带我进厕所是为了干什么。”
“你小声点。”韩潹怕附近有人,“待会儿让人听到了。”
“我不在乎。”严其羽真就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得逞后笑得一脸坏。
人亲到了,他满足地走了。
留下韩潹风中凌乱,半晌后他慢慢摸摸被被湿润嘴唇亲过的脸颊发怔,他刚才是准备带严其羽进来找裤子给他换的。
随即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自己手上压根也没带裤子,去哪儿找给他。
他就是太着急,一时间昏头转向了。
从厕所走出去后,韩潹整理两下心情,半点没了衣冠禽兽似的模样,正经冷然,让人靠近不得。
严其羽跑去找詹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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