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晚上的严其羽最后得到韩潹的消息，他要值班，晚上不回去了，视频也没接，看来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
嘴巴没把门的，罗徐成知道韩潹这人有问题都会藏起来，尽全力地不让严其羽担心。
已经全然在把严其羽当小朋友养。
没回家，韩潹的电话有意无意躲避，严其羽眉头紧蹙，剑眉相交，每一根眉毛都似乎在焦急地担忧。
去往医院的路严其羽已经摸索得足够熟悉，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韩潹所在的科室。
里面的医生有说有笑，看到他后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全部往严其羽身上看，随即听到她拘束地问道：“韩潹在吗？”
“韩医生？”一个男医生按着鼠标，抬起头回应他，“他没跟你说吗？韩医生休假了。”
具体恢复上班时间，看他手的恢复程度。
道谢后的严其羽从屋里退出来。
*
喝茶的杯子放下，手上的痛感依旧清晰无比，韩潹忽略点这点后，跟裴远山道别：“我得回去了。”
待到下班时间，估摸着可以去花店接严其羽了。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裴远山担忧地问道：“真不告诉他？”
“不用。”韩潹摇摇头，带着罪恶又愧疚的心思想，严其羽看不到也算是件好事了。
至少他不会去关注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也不会看到伤口磨起的痛感。
花店馥郁的香气仍旧在往外蔓延，韩潹呼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整理着心情，确定自己已经平复好了，这才换上笑容走了进去。
“其羽。”他刚出声，花堆里钻出来个脑袋，严其羽站起来往他这边走。
“走了，回家。”韩潹像往常一样去牵严其羽的手，刚触碰到一块儿，试图拽着他向前。
静置许久，严其羽一动不动：“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他心疼道，“我也可以陪你分担的。”
看来是被罗徐成那小子给出卖了。
瞳孔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随即怒火仿佛从眼眶中跳跃，说话的声音却又没什么力度：“哥哥，为什么躲着我。”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严其羽小心翼翼地问，“伤哪儿了？”
他的呼吸急促而慌乱，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发出刺耳担忧声：“要不是罗徐成跟我说，你是不是想趁着我看不见就忽悠我没事。”
韩潹嘴角紧绷着，跑得太急，一丝丝汗珠从他额头滑落，滴落在他紧握的手掌上：“哥哥真没事。”
拿纸巾给他擦脸，严其羽问他：“是不是跑得很着急。”
哪怕眼睛看不到，他也能感知出来韩潹来见自己的途中是带着忐忑的。
鼻尖蹭了蹭严其羽的额头，韩潹宽慰道：“宝宝不信哥哥吗？我说没事就是没事的。”
“不信。”严其羽扭头准备走，“你现在越来越不诚实了。”
“冤枉啊。”韩潹顾不得其他，手腕处的疼痛感还是时有时无出来，让他清醒。
“伤了哪只手？”
韩潹回他道：“右手。”
“以后抱我的时候别用右手。”严其羽嘱咐完他后，又试探着去碰他受伤的位置。
嘶了一声，韩潹赶紧收紧了音调。
“很疼吗？”严其羽被他无意识的嘶哑吓了一跳，“我听罗徐成说伤得挺重的。”
“这个叛徒。”韩潹呢喃道，“我都让他别跟你说了。”
“他不说我也会去科室找你。”严其羽说，“科室里的医生也告诉我了，潹哥你傻不傻，为什么要做好事替人挡刀子。”
还能笑得出来，韩潹亲亲他的耳尖：“原来在宝贝心里，哥哥是那么大爱无疆的一个人啊。”他顿了顿，说道，“我没给人挡，只是没注意看清楚，我又不是傻子。”
“现在就挺像个傻子的。”严其羽咕嘟几声，把桌面上的碎花推成一团，“现在不用上班，就待在这儿给我包花得了。”
“也不是不行。”韩潹厚颜道，“店员没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
“你可以滚了。”严其羽脸颊一烫，制止他说话。
下半句没出来，韩潹申冤似的：“哥哥没说荤话，我想说的是，可以跟你单独多待会儿。”
——
自从韩潹的手伤了后，他就逮着机会，趁着不用上班，每天都变着花样粘着严其羽。
最近不知道哪儿学了个新招式，喜欢给严其羽穿奇奇怪怪的衣服，欺负他眼睛看不到。
花店里有些忙，店员正找个单独位置收拾，严其羽动作很慢，靠鼻子去闻味道分出来是什么花，他往韩潹身边递：“潹哥，帮我把洋桔梗都分出来。”
有求必应，韩潹耐心给他整理，随口说话：“你不方便，要不再找一个店员？”
“没钱。”严其羽闷哼一声，扭开脑袋不理人。
失宠了似的，韩潹委屈去看自己的手腕，申诉道：“我手都受伤了，你还把我当透明人。”
“没把你当透明人。”手机响了好久，严其羽停止跟韩潹说话，拍拍他的臂膀道，“潹哥，我快递到了，你给我拿。”
行，已经开始把自己当工具人用了。
哼唧两声，韩潹很耐心地出门了。
快递拿回花店，韩潹就伸手去拆，听到扯开的声音，严其羽吓得脸色骤变，着急忙慌地叫他：“潹哥，别——”
晚了两步，东西已经被韩潹很不客气地抓出来了。
皮质胸带和布料少得可怜的裤子，与其说是裤子，不如说是条细细的线，用来捆在腰上，后面挂着一条黑色的毛绒尾巴。
再往下抓，还有一双黑纱透明长腿袜。
这东西实在不正常。
不可思议地看向严其羽，韩潹忘了放下东西，转头惊道：“宝贝，你……”
没说话，严其羽懊恼地低下头去，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听张茂辉描述过，光是听说，就已经让人羞涩，被韩潹这么抓出来，实在是太难以启齿。
“放好了。”严其羽拍拍韩潹的手掌，让他把东西扔回去。
得了便宜还卖乖，韩潹凑到他耳朵边：“昨天晚上让你穿开叉旗袍给我看你都不愿意，今天就买了这样的？”
“那是女孩子穿的。”想想旗袍还是算了，严其羽摇摇头，“我一个男的。”
“不碍事。”韩潹神秘道，“就只有我看得到。”
“骗人。”严其羽扭捏着挪开视线，“你每次都录像。”
越说脸却不可遏制地变颜色，严其羽浑身过电一般，韩潹已经全然学坏，最近的变态爱好就是拍严其羽，让他听自己的叫声。
“眼睛看不到，耳朵能听到。”韩潹说，“宝贝，叫得太好听了。”
摸着去把快递盒子盖上，严其羽气鼓鼓抱着往一边走：“我是不可能满足你的。”
“那你为什么买它？”严其羽眼睛不方便，很少网购，这东西需要有个人给他挑选付账，韩潹又不自觉地皱眉，“谁给你看的。”
“还能有谁。”严其羽满不在乎地说道，“跟我熟到这种地步的，除了天心orli就是张茂辉了，我总不可能让两个女孩子给我看吧。”
破案了。
那就是张茂辉。
眉目晕染上一阵醋意，韩潹悄无声息坐在严其羽身边，让人无端发觉一阵可怕的占有欲。
被他吓了一跳的严其羽小声问：“你怎么了？我感觉怪怪的。”
“你们熟得太没有边界感了。”韩潹心里的想法一口闷出，严其羽听笑了。
“你吃醋了。”
“没有。”韩潹否认。
话是这么说的，心里就不是那么想的了。
花店打烊后，韩潹跟严其羽吃了顿宵夜，摸摸严其羽有了一点肉感的肚子，满足地点点头：“终于养出来点样子了。”
“这话说得。”严其羽呢喃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瘦。”
“有。”韩潹习惯性背着他，在黑影飒飒的树下慢慢往前走，耐心道，“宝贝，以后那么**的东西，直接跟哥哥说，我们一起买，别让旁人代劳好吗？”
严其羽把头完全地埋在他后背上，敲打着碰碰，这才支支吾吾说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是挺惊喜。”韩潹也确实吃这一套。
刚看到的瞬间，他就已经控管不住是思索严其羽穿上是什么样子，这东西太性感，他没碰过。
最多只是想让严其羽穿个女装的韩潹让他吓到了。
过分性感。
严其羽埋在他腿间，满头大汗地坐起，呼了一口气后，有点累：“哥哥，嘴巴好疼，我不想动了。”
“今天不用你动。”韩潹伸手去抓快递盒里的东西，先从严其羽的腿入手，黑纱裹着长腿，涩得要命。
倒吸一口凉气，韩潹盯着被他摆弄着穿上那些东西的人，得意着勾唇挪开严其羽准备遮挡的手。
挡不住什么，严其羽背对他，尾巴因为他的进入晃来晃去，嘴里已经不清晰地说话：“哥哥……你去上班吧。”
“嗯？”韩潹一边哄着他说点好听的，一边专心去听他说的其他话，“为什么想让我去上班。”
右手受伤，韩潹没怎么动，腾出左手，单手抱着严其羽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撞：“其羽，你还没说好听的。”
“韩潹。”严其羽压根不听他的话，“老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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