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畜生就老畜生。
韩潹没有节操地折腾好几个小时,严其羽累得倒下,什么都是他来收尾,黑纱丝袜被扯成了碎片,韩潹收拾干净后,又去给自己的手换药。
“你先休息。”他拎着药箱,把医院带过来的药敷上,换了新的纱布后,看着结痂的肉块叹了一口气,他跟严其羽说,“宝贝,你的手术找了别的医生给你做,要好好配合知道吗?”
“不想。”严其羽意气用事,抱着韩潹劲瘦有力的腰,“我想你给我做。”
“刚刚不是做了吗。”韩潹尽可能让气氛变得轻松些许,“你哭得可厉害了。”
去擦严其羽已经干涸的泪痕,韩潹终于在严其羽的眼刀子里变得正经起来:“好好配合。”
“可是我想让你……”
韩潹说:“上次哥哥给你做失败了。”
“上次的情况,就算换成别的医生也会失败,跟你没关系。”严其羽忙着安抚他。
手术为大,韩潹自然不会让他意气用事,死活要让严其羽跟负责给他动刀的医生熟络熟络。
医院里的安排,韩潹知道来的人后,有些吃惊。
居然是陈观棋。
这人不是他们医院的,一直都在黎城工作,近期看姜岁聿的朋友圈,陈观棋从那边过来了。
本意是为了跟姜岁聿多待会儿,度完蜜月的两个恢复工作状态,姜岁聿本职工作是个苦逼的程序员。
陈观棋从黎城搬到栖宁,只是为了跟他在一块儿。
韩潹没想到居然是来的他们医院。
工作经验丰富,一来就分配到严其羽,需要带他去检查,这是韩潹跟陈观棋最和谐的一次,只谈工作,不说以前。
心情似乎很不错,陈观棋话都多了不少,临走时跟韩潹多说了一句:“岁岁的手术是你来的,我会全力以赴严其羽。”
“谢谢。”韩潹客气地回了一嘴后,调头去扶着严其羽往外走。
路上碰到几个熟人,会问他的手怎么样了。
晃晃手,韩潹盯着自己的手腕看,拿东西会手抖,他不确定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看着不严重,真正用起来可能不太行。
——
没事做的日子,韩潹解锁了懒虫系统,抱着严其羽能睡一整天,有时候起床了去摸身旁的枕头,人都不在了。
已经能够熟练地操作家里的一切,严其羽醒了个大早,跑出去跟老年活动室的大爷说话。
韩潹起床没看到人,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正在说话的严其羽声音顿住,扭头去摸手机,划开后接听,都没等韩潹开口,大爷就惊奇地瞥向严其羽,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你不是看不到吗?还能摸手机?”
粲然一笑,严其羽拍拍胸口,神秘兮兮哄大爷:“用心去感受。”
抓起导盲杖往活动室外走,严其羽加快的步伐让大爷更是诧异,听了全程的韩潹柔和着问道:“又跟哪个大爷吹牛去了?”
“马上就回来了。”严其羽傻乐着,刚走出屋檐向外去,听筒里的声音又放低了几个度。
“哥哥来接你。”
声音就在耳朵边。
严其羽笑两声,伸手去拍,轻轻一动就砸在了韩潹的身上:“又逗我。”
“没逗你。”韩潹手上还拎着一盒早点,“起床没看到你,有点着急。”
“我又不会跑。”严其羽垫脚,靠着自然吸引力去触碰韩潹的嘴唇,蜻蜓点水,停留不过两三秒。
棋牌室的大爷揉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跟同伴说话:“老杨,我这眼睛好像不太行了,刚才看到两个男的亲嘴了。”
被叫老杨的一抬头,什么都没看到,挥挥手道:“是有点严重。”
……
做手术的时间在缩短,严其羽其实挺遗憾的,他还是希望给自己动刀的人可以是韩潹。
只是想起那只受伤的手,又不自觉地担心。
刚陪他做最后的检查,眼睛各项指标都恢复好了,可以正常准备手术,韩潹在外面等他,看到人后迎上前去担心地说道:“怎么样?不用等了吧。”
“潹哥。”拉长了尾音,严其羽说道,“一次手术失败,快把你整不自信了。”
他顿顿,故意让韩潹提心吊胆紧张着,随即道:“陈医生说各项指标都很好,准备准备就能手术了,这次应该不会出现排异反应。”
“应该?”韩潹道,“那么不确定吗?”
“行了,别担心了。”严其羽抓着他就往外走,嘴上又扯其他的话题,“陈医生还是,姜岁聿想请你吃饭,让我们今晚上去他家做客。”
这要是陈观棋,韩潹绝对一口回绝。
姜岁聿的面子还是要给。
出了医院的门就把严其羽往商场带,买了情侣装后让他穿上了再去。
还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严其羽环着手不动,也不让他动,不解地询问:“潹哥,你是不是又整不正常的东西给我了。”
“不是。”韩潹诚实地跟他说话,“情侣装,上次罗徐成故意刺激我,他说跟王梦然见家长都是穿情侣装的。”
这点幼稚的胜负欲。
严其羽无奈叹一口气,老老实实换上了,就是正经的套装,慵懒舒适,还可以:“潹哥,我们这也不是见家长啊。”
“早就见过了。”捏捏他的鼻尖,韩潹莞尔一笑,“以后也会一直见。”
路曼文跟韩铮明完全不觉得男儿媳妇有什么,反倒是特别能习惯,三天两头就催韩潹带严其羽回家。
*
姜岁聿家离市区稍远,矗立在绿树环绕的林区,他喜静,陈观棋就在果园位置承包一块地给他修了栋小别墅。
别说,还真挺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一般。
导盲犬不需要每天带着姜岁聿出去溜,胖了一大圈,屋里都是饭菜的香味,陈观棋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炒菜,看得出来是被迫营业,很不爱服务别人的样子。
被揪着耳朵训斥:“你别摆着张臭脸,一点也不好看。”
嗷嗷叫两声,一转头看到韩潹跟严其羽已经进来了,因为那怪异的两嗓门觉得没有面子,耳尖红一大块,视线战术性回到锅里。
空气里嗅嗅,严其羽小声地在韩潹的耳朵边说话,全是夸奖陈观棋的:“潹哥,做得比你好哦,好香。”
胜负欲一来,韩潹撸起袖子非要过去帮忙,厨房里噼里啪啦都是邀功的声音。
姜岁聿摇摇头,在严其羽耳朵边叹气:“韩潹跟年轻时候的观棋真像啊。”
“老婆。”陈观棋完全不是医院里的冷漠样子,反倒有些幼稚,“我现在也不是很老。”
反差感有点大,严其羽点点头:“是有一点。”
吃饭过程,那俩的胜负欲也还没过去,严其羽跟姜岁聿碗里堆着小山,不同的男朋友,听的缺是相同的话,多吃点。
“行了。”姜岁聿饭量不大,吃饭也只是七八分饱,放下筷子后去制止陈观棋,“观棋你赶紧吃饭,不用管我。”
收到了吩咐似的,陈观棋端起碗,屁颠屁颠开始,如同机械人听指挥一般夹菜。
看得韩潹想笑。
某种意义上他还是胜了。
陈观棋就是个妻管严。
心里爽了,回家途中,韩潹在车上吹着口哨,看来是非常愉悦,严其羽脸正对他,面上全是迷惑:“潹哥你那么开心啊?是因为姜岁聿吗?”
说话的语调阴森森的,让韩潹颇为后怕,赶紧打住了:“没呢没呢,我开不开心都是因为你。”
“看来我是让你不开心了。”严其羽生出恶作剧心思,说出来的话酸味十足。
“怎么可能!”韩潹忙着解释,又看严其羽是笃定要让自己变得窘迫,整理整理他身上的锐气,顿时踩了刹车。
身体惯性像前晃去,严其羽坐正了,瞳孔里放着一抹害怕。
玩脱了,韩潹慌忙去看他的脸色,赶紧道歉:“宝贝抱歉,哥哥不是故意的。”
这边路崎岖不平,抖动幅度大,韩潹以为吓着他了。
道歉的话一句接一句,严其羽嘚瑟了:“骗你的,哥哥,又上钩了。”
“学坏了。”韩潹做好了惩罚他的准备,唇瓣刚要贴去,严其羽能感应到他要干嘛似的,头歪开,吻掉在了他脖子上。
“宝贝。”韩潹并没有离开,反倒来劲了,“草莓季节到了,先给你种点。”
一语双关。
回家以后的严其羽满脖子都是印,申诉着吸脖子的危害。
罪魁祸首韩潹压根不怵:“我知道轻重,不会让你受伤。”言归正传,韩潹带着他往阳台上走,“宝贝蹲下。”
听他的话蹲下,严其羽的手被韩潹抓着,放在了枝叶上,往旁边摸,他骤然升起了一大堆惊喜:“草莓?”
“嗯,刚刚不是说要给你种草莓嘛。”韩潹满意地看着阳台上种的一排,“很早之前给你种的,今年终于成功了。”
或许是因为严其羽的回归,他那些枯枝败叶也随着自己的心一步步复活,最终复苏。
他们在阳台上接了个很长的吻,吻技好了许多,严其羽柔软的唇瓣辗转反侧,被亲到变形。
肿了一大片后,韩潹被严其羽推开了:“哥哥,你总是很用力。”
“哥哥还有更用力的。”韩潹说,“想看看吗?”
还以为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自己的屁股要遭殃了,都做好心理准备的严其羽手上多了哑铃,韩潹说道:“锻炼身体。”
把哑铃砸地上,严其羽气鼓鼓往卧室走:“你自己锻炼去!”
韩潹跟在身后追:“怎么还生气了呢?我不是想让你体质变好一点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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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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