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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酸涩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凌逸卧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齐洛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空气中淡淡的、属于凌逸的清爽皂角混合着书卷的气息。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凌逸的卧室。

脚踝处传来的沉重感和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微微侧头,看到凌逸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晨光勾勒着他挺拔而略显单薄的背影。他似乎在看书,但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翻页的声音。

齐洛的目光落在自己打着厚厚石膏的左腿上。笨重的白色硬壳从脚踝一直包裹到小腿肚,像一个丑陋的枷锁。沮丧的情绪再次悄然弥漫,但比昨晚在医院时淡了许多。他轻轻动了动,石膏摩擦被单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凌逸闻声立刻转过头。看到齐洛醒了,他放下书走了过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凌逸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眼神里是清晰的关切。他自然地伸手探了探齐洛的额头,又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脚,“有没有觉得石膏太紧或者哪里不舒服?”

“还好……”齐洛的声音还有些干涩,“就是……有点麻。”他看着凌逸近在咫尺的脸,昨晚他守在自己床边笨拙照顾的画面清晰浮现,还有那句沉甸甸的“有我”。心头的阴霾似乎又被驱散了一些。“你……昨晚没睡好吧?”他看到凌逸眼下依旧带着淡淡的青影。

“还好。”凌逸简短地回答,避开了齐洛的目光,起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先喝点水。我妈……熬了粥,在厨房温着,我去端。”他提到母亲时,语气有片刻的凝滞,随即恢复了平静。

看着凌逸走出卧室的背影,齐洛握着温热的杯子,心里五味杂陈。凌母……她默许了自己留在凌逸房间过夜?还是……只是出于对伤者的基本照顾?昨晚凌逸那句“我说我必须来”背后,母子俩又经历了怎样的对话?这些问题像小虫子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不一会儿,凌逸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一小碟清淡的酱菜,还有几片面包。粥熬得软糯粘稠,散发着米粒的清香。

“我妈熬的,让你先吃点清淡的。”凌逸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齐洛看着那碗粥,心里更是复杂。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温热的米粥滑过食道,带来舒适的暖意。味道很淡,却异常熨帖。这碗沉默的粥,像凌母无声的态度,带着疏离的关怀,也带着巨大的不确定性。

凌逸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起之前放下的书,安静地看着。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房间里只剩下齐洛喝粥的轻微声响和书页偶尔翻动的声音。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是凌母的存在,也是未来未卜的沉重。

齐洛默默地喝着粥,味同嚼蜡。他偷偷观察着凌逸。凌逸看得很专注,但齐洛能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比平时更沉的静默,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齐洛放下勺子,犹豫着开口,打破了沉默,“竞赛……是不是快开始了?我这样……是不是耽误你复习了?”他想起凌逸书桌上堆积如山的竞赛资料和模拟卷。

凌逸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不耽误。该看的都看过了。”他的语气很平静,目光落在齐洛打着石膏的脚上,“你安心养伤,别想太多。”

“可是……”齐洛还想说什么,却被凌逸打断了。

“没有可是。”凌逸合上书,站起身,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又走了回来。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支五颜六色的马克笔。

“无聊的话,”凌逸将马克笔放到齐洛手边,目光落在那个笨重的白色石膏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可以画着玩。”

齐洛愣住了,看着手边崭新的马克笔,又看看自己雪白的石膏腿,再看看凌逸那副强装镇定、耳根却悄悄泛红的模样,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散了心头的阴霾和不安!

这家伙!居然让他画石膏!这简直……太不像凌逸会做的事了!但这份笨拙的体贴,却比任何安慰都更让齐洛心动。

“噗嗤……”齐洛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的沉重一扫而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凌逸,“凌副主席,你这是在鼓励我破坏医疗器材吗?”

凌逸被他笑得有些窘迫,板着脸瞪了他一眼:“爱画不画。”作势要把笔收回去。

“画!当然画!”齐洛赶紧一把抓过马克笔,像护着宝贝似的,“这可是凌大学霸钦赐的画笔!”他兴致勃勃地拔开一支亮黄色的笔帽,看着自己雪白的石膏腿,仿佛看着一块等待创作的艺术画布。

画什么呢?齐洛歪着头想了想。他先是试探性地在脚踝上方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太阳。阳光似乎驱散了病房的阴冷感。接着,他又在旁边画了几朵同样歪歪扭扭的小云朵。

凌逸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又重新拿起书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书页上,眼角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那个低着头、认真在石膏上涂鸦的身影。房间里凝滞的气氛似乎被那支亮黄色的马克笔悄然划开了一道口子。

齐洛画得越来越投入。他画了一个简笔画的篮球,画了一个小小的、炸着毛的小人(代表自己)在跳舞,虽然姿势很滑稽。画着画着,他忽然灵机一动,抬头看向凌逸,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

凌逸被他看得心里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齐洛拿起那支亮黄色的马克笔,在石膏小腿外侧最显眼的位置,极其认真地画了一个……圆圆的、胖乎乎的、咧着嘴傻笑的柠檬!柠檬旁边,还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了两个大字:「很甜!」

画完,齐洛得意地举起自己的“杰作”,朝凌逸晃了晃,笑得见牙不见眼:“看!纪念品!凌逸牌柠檬糖!”

凌逸看着那个傻乎乎的柠檬和“很甜”两个字,再看看齐洛那副得意洋洋、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大事的样子,一股强烈的羞窘感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褪,又迅速被红晕覆盖,连脖子都红了!

“齐洛!”凌逸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沙哑,伸手就想抢他手里的笔,或者捂住那个该死的柠檬,“你……你给我擦掉!”

“就不!”齐洛眼疾手快地把笔藏到身后,抱着自己画了柠檬的石膏腿,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多可爱啊!石膏签名版柠檬糖!独一无二!”

凌逸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伸手去抓他藏笔的手。两人一个躲一个抓,在并不宽敞的床边闹了起来。齐洛顾忌着伤脚不敢大动,只能用上半身扭来扭去地躲闪,凌逸也怕碰到他的伤处,动作带着克制。一时间,卧室里充满了齐洛得意的笑声和凌逸气急败坏的低声呵斥。

“别闹!小心你的脚!”

“那你别抢我的笔!”

“擦掉!”

“不擦!有本事你来擦啊!”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叩叩叩。

不轻不重,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感。

房间里的嬉闹声戛然而止。齐洛的笑容僵在脸上,凌逸的动作也瞬间顿住,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两人同时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凌母。

门外安静了几秒,仿佛在等待里面的回应。凌逸深吸一口气,迅速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又恢复了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只是耳根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他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凌母站在门外,穿着居家的素色毛衣,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片药。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掠过床上抱着石膏腿、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笑意的齐洛,最后落在儿子略显凌乱的头发和微红的耳根上。

“该吃药了。”凌母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将水和药片递给凌逸。她的视线在齐洛打着石膏的脚上停留了一瞬,尤其是在那个醒目的、傻笑着的黄色柠檬上停顿了零点几秒,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无奈?

“谢谢妈。”凌逸接过水和药,侧身让开。

凌母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目光落在齐洛身上:“齐洛,你父亲刚才打电话到家里座机,找你。他似乎……很着急。”

齐洛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父亲知道他受伤了?还知道他在凌逸家?以父亲的脾气……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比石膏的凉意更甚。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指尖冰凉。

凌逸也立刻皱紧了眉头,看向齐洛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凌母看着两个少年瞬间变化的脸色,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交代了一句:“电话在客厅。你脚不方便,用那个无绳的分机打回去吧。”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卧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比刚才凝重了百倍。阳光依旧明媚,那个石膏上的柠檬依旧傻傻地笑着,但齐洛却感觉如坠冰窟。

他看向凌逸,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无措:“怎么办……我爸他……”

凌逸将水和药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床边,蹲下身,目光平视着齐洛,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先打回去,听听他怎么说。”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无绳电话分机,递到齐洛手里。

齐洛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接过电话,看着那冰冷的按键,仿佛看到了父亲暴怒的脸。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按下了那个熟悉的、此刻却让他心惊胆战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声音响起,每一声“嘟”都像重锤敲在齐洛心上。

终于,电话被接起。一个低沉压抑、带着山雨欲来般怒气的男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齐洛耳边:

“齐洛!你翅膀硬了是吧?!受伤不回家?跑去别人家过夜?!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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