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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怒火

电话那端,父亲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齐洛的耳膜,也冻结了他刚刚因涂鸦而雀跃的心。他握着冰冷的无绳电话分机,手指僵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不是通讯工具,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说话!哑巴了?!”父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即使隔着听筒也震得齐洛心头发颤,“受伤了为什么不回家?跑去凌逸家?还过夜?!你跟凌家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立刻给我滚回来!现在!马上!”

每一个问号都像鞭子抽打在齐洛身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砂纸堵住,干涩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当众扒光的羞耻感席卷了他。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床边的凌逸,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求救的信号。

凌逸的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咆哮,也看到了齐洛瞬间煞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没有任何犹豫,上前一步,在齐洛惊恐的目光中,直接伸手,坚定而沉稳地从他手中拿过了电话。

“叔叔,您好。我是凌逸。”凌逸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冷静、清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瞬间压下了电话那端的怒火。

电话那端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接电话的会是凌逸。随即,齐父的声音更加阴沉,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怒意:“凌逸?正好!让你父母接电话!我倒要问问,他们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把我儿子扣在家里是什么意思?!”

“叔叔,齐洛现在在我家,是因为他昨晚脚踝韧带撕裂,伤势严重,行动不便。医生要求他制动休息,避免移动加重伤势。”凌逸的声音不卑不亢,语速平稳地陈述事实,“昨晚事发突然,是我送他去的医院,也是我把他接回我家暂住的。我父母都在家,并非扣留。”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齐洛现在需要静养,不适合移动。如果您不放心,可以亲自来我家看看他的情况。或者,等他能稍微移动了,我再送他回去。”

这番话有理有据,既说明了情况,又堵住了齐父“扣留”的指责,更隐含了“如果你关心儿子就来看他”的意思。齐洛看着凌逸挺拔的背影,听着他冷静应对父亲怒火的每一句话,那颗被恐惧攫住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慢慢落回了实处。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显然在消化凌逸的话。齐父的怒火似乎被“韧带撕裂”、“伤势严重”这几个词稍稍浇熄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冷硬:“韧带撕裂?怎么弄的?是不是又去跳那些乱七八糟的舞了?!”

“是在练舞时旧伤复发。”凌逸没有隐瞒,“具体经过,等齐洛好些了,让他亲自跟您解释。”

“……好!很好!”齐父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现在就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还有你们凌家……”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嘟…嘟…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忙音响起,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齐洛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靠在床头,脸色比石膏还要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不敢想象父亲怒气冲冲杀上门来的场面。

凌逸放下电话,转过身。他看着齐洛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他走到床边,没有多余的安慰话语,只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递到齐洛唇边:“喝点水。”

齐洛机械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却带不走心底的冰冷。

“别怕。”凌逸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他来了,有我。”

“可是……”齐洛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爸他……他很生气……他要是……”

“兵来将挡。”凌逸截断他的话,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笃定像磐石一样,“你只需要好好躺着,养伤。其他的,交给我。”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爸……应该也快回来了。”

提到凌父,齐洛的心又是一沉。凌逸的父亲,那位在大学里以严谨治学和一丝不苟著称的凌教授,他会是什么态度?会比凌母更难以接受吗?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齐洛如坐针毡,目光时不时飘向紧闭的卧室门,仿佛那扇门外正潜伏着择人而噬的猛兽。脚踝的疼痛在紧张情绪的刺激下似乎又变得清晰起来,石膏的沉重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凌逸则显得异常镇定。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拿起一本书,但目光并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虚虚地望着前方,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对策,又像是在积蓄力量。

客厅里隐约传来凌母和凌父低声交谈的声音,听不真切,却像无形的鼓点敲在齐洛的心上。他不知道凌母会如何向凌父描述昨晚和今早的一切。

大约半小时后,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如同擂鼓般响起!咚咚咚!每一声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震得门板都仿佛在颤抖。

来了!

齐洛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破膛而出!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指尖冰凉。

凌逸的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变得更加沉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凛冽的坚定。他看了一眼床上紧张到发抖的齐洛,低声道:“躺着,别动。”

说完,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卧室门口,拉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凌父凌教授已经回来了,他穿着熨帖的衬衫和毛呢马甲,带着金丝边眼镜,面容严肃,气质儒雅中透着不怒自威的学者风范。他站在客厅中央,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隼,正看着门口的方向。凌母则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神情平静,看不出太多情绪。

而门口,站着齐洛的父亲——齐建国。他身材高大魁梧,穿着沾有机油污渍的深蓝色工装,显然是直接从工作现场赶来的。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一双虎目因为愤怒而圆睁,像两团燃烧的火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强悍而压迫的怒火,与凌父内敛的威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工,你来了。”凌父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带着学者特有的沉稳,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请进。”

齐建国根本没心思客套,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目光如电般扫过客厅,最后死死盯住从卧室走出来的凌逸,声音洪亮而充满火药味:“凌逸!我儿子呢?!把他给我交出来!”

他的目光越过凌逸的肩膀,试图看向卧室里面。

凌逸的脚步稳稳地挡在卧室门口,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他微微抬起下巴,迎向齐建国那充满压迫感的怒视,声音清晰而冷静:“齐叔叔,齐洛在里面休息。他的脚踝打了石膏,医生要求绝对制动,不能移动。”

“不能移动?”齐建国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巨大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能动?我看他是翅膀硬了不想动!受了伤不回家,跑到别人家里赖着不走?!凌逸,你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他伤得有多重,还是你们凌家给他灌了什么**汤!”

“齐建国!”凌父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威严的呵斥,“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凌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齐洛受伤是事实,凌逸昨晚送他去医院、接他回来照顾,也是出于同学情谊。你作为父亲,不先关心儿子的伤势,反而在这里无端指责、口出恶言,这就是你的为父之道?”

凌父的质问条理清晰,气势十足,一下子将齐建国汹涌的怒火暂时压住。齐建国胸口剧烈起伏,瞪着凌父,又狠狠剜了一眼挡在门口的凌逸,粗声粗气道:“好!我关心!我现在就进去看看我儿子!凌逸,你给我让开!”

“齐叔叔,”凌逸依旧没有让开,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像磐石一样钉在原地,“齐洛现在需要休息,情绪不宜激动。您进去可以,但请您控制情绪,不要惊扰到他养伤。”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怎么跟我儿子说话?!”齐建国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伸出手,就想推开挡路的凌逸!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嘶——!”

是齐洛!他显然听到了外面激烈的争吵,又急又怕,想下床看看情况,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打着石膏的伤脚,剧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

这一声痛呼,像冷水浇在了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上。

齐建国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暴怒瞬间被一丝慌乱和紧张取代。凌父和凌母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凌逸反应最快!他不再理会门口的齐建国,猛地转身,一把推开卧室门冲了进去!

只见齐洛正狼狈地半趴在床边,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一只手死死捂着打着石膏的脚踝,显然刚才那一下碰到了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

“齐洛!”凌逸几步冲到他身边,蹲下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焦急,“碰哪了?疼不疼?别乱动!”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齐洛的肩膀,想把他重新安置回床上。

齐建国也紧跟着冲了进来,看到儿子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涃的样子,满腔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心疼和后怕取代。他几步冲到床边,看着那笨重的石膏腿,又气又急:“你个混小子!谁让你乱动的?!伤哪了?!疼得厉害吗?!”

凌父和凌母也站在了门口,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凌父眉头紧锁,凌母的目光则复杂地在痛苦的儿子、焦急的齐父,以及那个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护着齐洛肩膀的凌逸身上扫过。

“爸……”齐洛看着父亲焦急的脸,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声音带着哽咽,“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一下能疼成这样?!”齐建国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心疼得不行,想伸手去碰碰那石膏腿又不敢,只能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最后狠狠地瞪了凌逸一眼,“都是你!要不是……”

“齐叔叔!”凌逸猛地抬起头,打断了齐建国迁怒的话。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维护,声音斩钉截铁:“齐洛受伤,是因为他自己的热爱和坚持!他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和关心,而不是指责和迁怒!如果您真的关心他,就请您让他安心养伤!”

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少年人罕见的锋芒和勇气,竟一时将魁梧的齐建国噎住了!他瞪着凌逸,胸口起伏,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齐洛压抑的抽气声和凌逸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凌父看着半跪在床边、像护着幼崽般护着齐洛的凌逸,又看看脸色铁青却哑口无言的齐建国,镜片后的目光闪动,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凌母则微微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眼底更深的复杂情绪。

齐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第一次如此强硬地顶撞自己父亲的凌逸,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和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维护,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涩猛地冲上心头,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凌逸撑在床边的手腕。

凌逸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他没有回头,但紧绷的身体却悄然放松了一点点。他反手,用自己的掌心,更紧地包裹住了齐洛冰凉而颤抖的手指。

十指紧扣,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个无声的动作,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齐建国瞳孔骤缩,凌父的眉头猛地拧紧,凌母则缓缓抬起了眼帘,目光落在了那两只紧紧交握的手上,深沉得如同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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