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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春朝宴(九)

孟嘉甫一瞧见,就觉得有些奇怪。

这四个字上面是兰、芝,兰左芝右,下面是两个生,按一般人的写法,像两个人名。

若说这美人目不识丁,何以恰巧会以此格写名字?是谁教的?

这自然无从查验。

孟嘉点着“芝”字,向下面的“生”字划了一个圈,试探:“你?”

摇头。

“你姐姐?”

摇头。

“你哥哥?”

这次终于点头了。

是哥哥……那么这个芝生,想必才是真正的传讯之人。

孟嘉看她,“你叫兰生?”

点头。

经过一番试探,除了名字之外,这女子几乎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孟嘉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天,见过你哥哥吗?”

兰生咬着唇,点了点头。

看来,人确实还在王府。

“他有没有跟你说起昨天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如,”孟嘉斟酌着,“世子要他办什么差?”

女子面露困惑,好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再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孟嘉揉揉眉心,起身,叫计寒宵,“找人叫个大夫给她看看是不是天哑,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如今若能证明重彻身边有这样一对侍奉的双生子还有点儿转机,她在京中人头不熟,更何况风月场上的事情,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又可能了解重彻的人,她能想到的,唯有一个夏泽明。

今天休沐,夏深不在礼部。

姜黄跟了孟嘉坐车往夏府去,车厢窄小,孟嘉受不了沉默尴尬,忍不住同她搭话:“姜黄姑娘,今天实在有劳,你可受了什么伤?”

“未曾。”

“你什么时候开始侍奉长公主,多少年了?”

“七岁入府,十五年。”

“哦。”孟嘉掰着指头算了算,又道,“一直做护卫?”

姜黄“嗯”了一声,没话了。

“……”

能不能不要这么惜字如金!

刚才说起重彻的事不是很顺溜的吗?!

想起重彻,孟嘉眨眨眼,笑道:“说起来,姑娘对王世子后宅隐秘也能随口言来,可是府上素日也有传闻?”

姜黄噎了噎,冷肃面皮上现出一丝不自然:“没有。”

“那就是逛街的时候听到的?”

“不是。”

“你还知道别人的吗?”孟嘉转了转眼睛,兴致勃勃主动开启话题,“比如……夏深夏大人的?”

姜黄抱着剑转了一个方向,“不知道。”

孟嘉啧啧两声,想了想,从袖袋里掏了掏,摸出一片金叶子,“这个喜欢吗?”见姜黄一回头,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味道,整张脸上写满“离我远点”,并往外挪了起码两寸后,孟嘉失望了,“除此之外你没有点儿别的爱好吗?”

姜黄沉吟了一下,似有不忍:“练剑。”

孟嘉一笑:“那就是说,听别人……咳,讲逸事果然也是咯。”

察觉到这个冰霜美人的可爱之处,孟嘉心情大好,连带着被重彻摆了一道的事好像都没那么令人烦恼了。

姜黄闭上了眼睛,任孟嘉再说什么也不搭话了。

到了夏府,孟嘉并未进府拜见,仅让门房遣人去知会夏深一声,道是有公事商量。

不多时门房回来,道公子有请,孟嘉才带着姜黄进府。丫鬟上了茶,喝完一道,夏深才穿一身月白袍子,随意簪了头发,悠悠晃出来,“人抓到了?”

孟嘉把前因后果讲上一遍,叹气:“怪我事先并未考虑到人有双生,如今约摸杀人的是哥哥,我们带回来的是妹妹。”

夏深挑挑眉,淡淡笑了笑:“你倒是真的对自己的推测很自信,焉知杀人的一定是男人,而非女子呢?”

孟嘉摇摇头:“并非我自信,男女殊异。张三小姐在水下一共也没有多久,若说是女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张三小姐颈上留下痕迹,一定是常年做粗活的或是练过武功的,但在场的女人多是娇生惯养,何况张可娇力气不小,恐怕谁也不敢说一定得手,若是女人做的,多半会选个更稳妥的法子。所以,最有可能是男子。”

接着,孟嘉又苦笑:“可抓回来这个,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挣扎几下腕子上就能留下青紫痕迹,必然是内房伺候的,房门出没出过都是未知。这样的力气活选谁不好,会选她?”

夏深放下茶盏,“所以,你没主意了。”

孟嘉摊摊手,“确实没主意了。只能向你来问问,关于世子的风月情事侍奉之人,在京中可有什么秘事传闻,你应该比我熟得多,可曾有人见过这一对兄妹?”

夏深瞧着她,不紧不慢,煞是一本正经:“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虽说我的确生了一副花容月貌,但本大人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沾染风月。定王世子那些仪表俗陋又爱耍些下作手段的酒色之徒,我一向是有多远避多远。小姜黄,这一点,你没同你家大人说?”

孟嘉:???

这还是个公认属性??

姜黄哼了一声,清脆利落:“不知道。”

“行。”夏深袖手,一派云淡风轻鹄峙鸾停,出言是相当恶毒,“等下次我见到你明朱姐姐,让她罚你抄二十遍女诫。”

孟嘉:“……夏大人说正事儿。”

“哦,正事儿。”夏泽明摸摸眉毛,诧异,“我说的不正吗?”

孟嘉上下打量他一眼,啧啧两声:“你不了解定王世子还知道他仪表丑陋又手段下流??”

夏深满面诚恳:“我也是听别人传的,谣传里更详实,你们想听听吗?”

“……”

“……”

见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夏深愉悦笑道:“孟大人,你的脸皮还要再练练。日后入了刑部,恐怕还有更好的事情等着你。”

孟嘉摁下让姜黄先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忍道:“所以,你有没有办法?”

夏深实在地摇摇头:“我没办法。”

“那好吧。”孟嘉起身,“告辞。”

“孟大人,你也不能有办法。”夏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孟嘉回身,不解:“什么意思?”

“这案子本身就不能查得太清楚。你要清楚,死的人是谁,做的人是谁,查到什么地步能从中捞到好处,而查得过分清楚要有什么坏处。”夏深说完这些,又起身道,“其中道理如名厨烧菜,火候过了,香味俱毁,即便还能看,也吃不得了。”

孟嘉皱皱眉,冷淡了面色:“我不懂。”

夏深笑眯眯道:“你懂。”

“孟大人,你要清楚,不能将敌人连根拔起时,贸然出头得罪对方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向你说过,剩下的就是殿下的事了。”

孟嘉沉默片刻,轻轻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洗掉了谋害的罪名?”

“当然。”夏深走到门口,斜靠着门框,双手环胸,似是欣赏外头的大好春光,“这其中原委算不得复杂,说给你听听也无妨。”

“对一个注定不受丈夫宠爱又非要嫁入这家的女人来说,让婆婆满意自然是第一要务。可母子连心,连儿子都不满意,婆婆怎么会满意呢?若要如此,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她能给自己的儿子带来一些非凡的好处。李慕仪只有重彻这一个儿子,可是定王有十三个,这么说,你懂了吗?”

孟嘉扯扯唇角,凑出一个嘲讽:“果子还没摘到手,就想着怎么吃了。”

“当然。”夏深笑笑,“盯着的人既然很多,如果能在摘的时候搬搬梯子当然很有可能分到更多,不过,梯子总是很多的,如果儿子不喜欢,瞒着母亲弄坏一具,至多招两句骂,总不至于换个儿子。”

孟嘉看着门外一架白荼靡,思绪飘忽,“张霁也愿意这么做?对付我,是不是杀鸡用牛刀了。”

“别太轻视自己,也别太高看一个张霁。”夏泽明拍拍她,轻叹,“她虽然拥有别人都没有的,却没有大多数人都有的,前者未必会增加很多快乐,但后者大概会增添很多痛苦。”

“比如我,虽然美貌钱财权势家世样样不缺,但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像普通人家一样男耕女织,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地过日子,只这一点,实在是令人痛彻心髓、苦断肝肠啊!”

“夏泽明,”孟嘉转头看他,面无表情,“你的脸皮真的不需要再练了。”

按夏深的意思,兰生和那张“字”供,一并被递给了太和长公主。

闻说第二日定王进宫,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招动肝火,回府传世子不到,竟以魅惑世子之名将重彻房中一个姓客的侍妾当众打死,把重彻房中的娈童妖女处置个干净,将儿子关进书房禁足。王妃劝时,也被定王一顿责骂,痛斥她教子无方。

随后宫中传出旨意,张霁之死显为奸人所害,孟嘉并非凶手,争执之事尚且存疑,不可以此屈枉人命,免了她的监禁,着她三日后入衙供事。

这事,竟不了了之了。

其时已夕阳斜照,孟嘉转过街口,和送她归家的姜黄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笑。

说话间,姜黄对面突然撞过来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少年。姜黄下意识抬手一阻,那小少年立刻仰倒在地,大声撒泼哭叫:……你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还欺负我一个小孩子!”

不仅头发蓬乱面容脏污,还很不讲道理,会耍无赖。

孟嘉蹲下身,笑眯眯道:“小子,是谁不长眼?”

“当然是她!”小少年毫不脸红,理直气壮地指着姜黄大叫,“她打我!我不管,现在我动不了了,她必须送我回家!”

姜黄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兼之是个小孩子,攥紧拳头,也只憋出凉凉一句,“胡说!”

孟嘉挑眉,“动不了了是吧?我略通岐黄之术,给你把把脉扎上两针如何?”

“我不!”小少年梗着脖子咬死姜黄,“你们是一起的,你会害我!我就要她送我回家!”

孟嘉靠近小少年一些,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清的声音说到:“别使这种拙劣手段了,调虎离山也要高明一些,说吧,谁派你来的?说不清楚,我叫十个大夫给你当街问诊,若证实你诬陷,扭送去京兆府,那时候可不是几下板子能解决的事儿了。”

小少年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回头看向一个小巷方向。

孟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辆中规中矩的马车停在那巷子口,她放了心。

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不是重彻的人。

那会是谁?

孟嘉抬手示意姜黄留下看好小少年,独自走过去,向车内人道:“阁下是谁?让一个小孩子出面耍诈,未免有**份。”

车内人一声叹息:“这小子是笨了些,幸好是骗你,否则可要倒霉了。”

孟嘉听这声音,忽地一僵,转而上前一把挑起车帘,咬牙道:“怎么又是你!你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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