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寻又花了五天时间才走出这片无名之林。
她本就刚从冰渊出来,元气大伤,后来和江誓结伴同行,却不料被蔺从玉那尊刹神追上,如此,又狼狈的逃亡了三天,身上大伤小伤不断,灵力几乎亏空耗尽,这么一片小林子,就耗了她这么多时间!
萧芷寻在心里第八百次咒骂蔺从玉和萧聘那对狗师兄妹。
好在他俩都已经死了。
自相残杀,魂飞魄散,死在她眼前。
想想就通体舒畅。
萧芷寻出了林子后来到了一个小村镇,她先是找了一个客栈住下,然后便闭关疗伤。
身为五钺门门主之女,她有青梅竹马的师兄,有温柔的少主表哥,有小剑仙未婚夫,宠爱她的人只多不少,疗伤圣药什么的应有尽有。
这里似乎是魔族的地盘,看来是她走反了方向,另一边才是人族,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众人眼前。
毕竟在他们眼里,她萧芷寻是一个死了一年的人了。
不过她还是要尽快回去…
去冰渊做的事失败了,明明她已经这么努力了,却还是不行,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偏偏系统又不在,这玩意儿除了最开始一年的新手陪伴期,其他大部分时候都不存在,据说是信号不稳,鬼知道是不是快嘎了,难怪这么着急要她去完成任务。
不过没关系,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不是也混的风生水起,把所有人玩的团团转吗?
想到这里,萧芷寻有了主意,她睁开了双眼,坐在案桌前,铺开镇纸,分别写了人,妖,魔三个字,人字被她画了个叉,然后萧芷寻又圈起了“魔”字,最后,所有水渍都被她抹成一片。
……
千兵阵内。
“怎么破?”观澂看向聆月。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聆月说:“翟织,小心身后。”
翟织很快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丢出一段绿绫,瞬间将身后两个杏化兵绞杀。
“我靠,厉害!”顾融昱双目微睁。
“甲乙东方木,南火是丙丁。”
“戊己中央土,庚辛西属金。”
“壬癸北方水,五行方位真。”
聆月飞快的演算,脱口而出:“琉夕,踩坤位,观澂,踩兑位,顾融昱,你就站那儿,别乱动。”
正打算大展拳脚的顾融昱:“…哦,好的。”
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小队莫名信任聆月,听从安排,严阵以待。
其实聆月对这种阵法也不是很明白,因为它不同于寻常阵法,这个千兵阵是经过改造,糅合了其他阵法形成的。
聆月没有破解过这样式的,但,可以有。
她抖了抖袖子,双手合十,结印,赤金色的光芒自掌心绽放,少女素衣如雪好似云中之仙,墨发未束,在强劲的气流中张狂飞舞,杏花瓣肆虐掠过,她的面容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不变的是那双不屈中带着点儿藐视一切的,流光溢彩的眼,和弯着的唇。
她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凤鸟。
张扬的,肆意的,璀璨夺目的,无法形容的震撼。
一时间,众人都发怔了。
“太美了吧。”顾融昱星星眼问观澂:“兄弟,你师姐到底是什么人啊?”
观澂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一幕,脸上无法抑制的流露出喜欢与迷恋,如墨的眼却表达出于此割裂的情绪。
惊艳,喜爱,思念,悲伤,自责,以及有内而发的,无尽的痛苦。
师姐,师姐…
又是一阵杏花雨,无数花瓣从天而降,花蕊像是一只只睁开的眼,在半空中化作一个个杏化兵,锋利的爪刃乘风而来变成速度快到变成残影。
她抬起手:“五行,水箭。水化冰,冰箭。”
“唰唰唰”无数冰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瞬间带走一大半杏化兵,奋力抵抗的琉夕,翟织几人终于轻松一点。
翟织的法器是洗碧绫,琉夕的是一根毫不起眼的桃木簪,唤醒后就化作了一把桃木剑,两个法器都是玄级的,她们本来不该打的这么吃力,但是修为摆在那里,法器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不到一半。
两个女孩子娇生惯养的,聆月一看到她俩就觉得这不像是修仙者,倒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姐,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数不清的杏化兵,还要保护地上那个不知道死没死的人,两个人竟然配合的很好,一步都没有退缩,反而越挫越勇,丝毫不输于顾融昱这个修为比她俩高的修仙者。
再次发出杀招撂倒一大片后,聆月趁机问:“看到生门了吗?”
琉夕率先回答:“没有。”
聆月叹了一口气:“真麻烦,”顿了顿“那就…再来。”
手印变式,脚下蔓延出赤金色的火线,蜿蜒盘旋成一道新阵法覆盖在千兵阵上,这是要在阵上起阵!
少女朱唇轻启:“离火,召来。”
炽烈的火焰腾空而起,沿着金色火线在刹那间烧成一片,火舌窜出卷起一大片杏化兵烧了个干净,在狂风下更助长了火焰,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这片杏林一下子变成了火海。
顾融昱差点被一个杏化兵消掉脑袋,吓得他闭紧了眼,等了许久都没反应,脑袋也还在,他睁开眼,发现几乎所有杏化兵都染火上身,越烧越旺。
聆月正烧的起劲呢,却忽然见一道气息飘来,轻轻掠过就灭了她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火焰,连阵法也在这道气息下寂灭下去。
烧成灰的杏化兵没进土壤里,风渐渐止息,聆月气笑了:“什么人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观澂几人严阵以待,却见一道白雾扑面而来,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扑了他们一脸,再次睁眼时,周围的场景陡然一换。
昏暗的石室内,观澂唤出了指尖火,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石室把他们所有人都分开了。
师姐在哪里?她该不会出事吧?
他站起来摸着墙壁走,石室内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和放轻的呼吸声。
不知走了多久,借着指尖火,他好像看见前面倒着一个人,雪白的衣服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师姐!”观澂瞳孔一缩,着急忙慌的跑过去,却发现聆月不知为何尽然昏迷不醒。
这个时候他反而冷静下来。
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师姐身上没有伤,看她的状态像是莫名其妙陷入了昏迷,她眉头紧皱,似乎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想着,师姐这些天来一直都吃着药,唯独今天没有,而且她刚刚还耗费了如此巨大的灵力,喂了药师姐就能好了吧?
他的脸上冷静极了,捣药的时候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最后一步,是割破手腕,把自己的血滴进师姐的药里。
割腕的时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割的不是自己一样。
当他把做好的药喂给师姐时,她像以往一样抿住唇表达出了抗拒,但是观澂并没有由着她,而是捏住她的嘴,硬生生灌了进去。
聆月痛苦的干呕却什么都没有呕出来,观澂看见她难受的模样,像是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干了什么,然后大惊失色的自责:“我…我不是,师姐…对不起,你怎么样…”
聆月难受的睁开了双眼,咳的脸都红了:“你给我,咳咳,喂了什么?”
观澂老实交代:“师姐,你晕倒了,这些都是稳固神魂的药。”
聆月皱了皱眉:“你当我没吃过药?谁家的药里有血腥味?你加了什么?”
观澂嚅嗫着说不出来,聆月一眼就看到了观澂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还在淌血的伤口,瞬间明白。
“你竟然割腕放血加进我的药里!”聆月怒了。
以血为引在民间勉强算个偏方,但是在修真界,这是一种邪术,是一种禁忌,不仅折寿还毁修为。
先祖认为,以血为媒介可以沟通鬼神,传递邪祟污秽,并且,在修士看来,血是十分重要之物,不可授人亦不可受人,邪气以血传递,巫术下进去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你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怒不可遏,可是喝都喝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像是她昏迷这些天顿顿都喂,该污染的都污染了,该传递的都传递了,要是观澂有什么坏心思,聆月早也没救了。
观澂自知犯错,可怜兮兮的求原谅:“师姐,我知错了…”
聆月怒极反笑,观澂某些方面还真是很像她的小师弟蔺从玉啊,难怪刚醒来时她会把他认错,没看清以为是蔺从玉,然后想起了自己是被这小子一剑捅死的,就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聆月压了压火,咬了咬牙说:“离我远点。”
聆月站起身,等待眼前的眩晕过去,忍着剧痛的脑袋打量着眼前的景象,他们像是在一个用灵力开辟出的地下墓穴的甬道内。
他们一开始认为的“洞天福地”,可能是某位大能羽化之后形成的小天地。难怪他们一进来就启动了法阵,原来是人家生气了。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他们二人沿着甬道继续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聆月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鬓边全是汗。
观澂有好几次想来扶她,想说师姐我来背你吧,但是都被她冷冷的拒绝。
聆月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她直勾勾的盯着他:“想我原谅你啊,行啊,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观澂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师姐,我…”
听到这话,聆月立马冷漠无情的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甬道内似乎正在悄悄发生转变,有时候前面明明有路的,走过去却不见了
聆月忽然感觉眼前一暗,腿一软就倒了下去,观澂瞳孔一缩,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还没来得及说话,聆月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极了。
连接起来的甬道正巧把琉夕几人带了过来,他们正想喊一句,却看见了这一幕。
聆月眼里有着痛苦的水光,神色却有种被羞辱的怒意,她皮笑肉不笑的说:“滚远点。”
1.“甲乙东方木,南火是丙丁。”
“戊己中央土,庚辛西属金。”
“壬癸北方水,五行方位真。”
——出自网络《五行方位歌》
2.“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出自知乎,九宫分布规律
都是临时查的,看到顺眼的就加进去装个逼,作者一窍不通,一切服务剧情,再次提醒,这是一篇脑残文,认真你就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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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杏化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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