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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苏姜海这些年在皇城里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赵权成日里带着他吃酒听曲儿,抓鸡逗狗,街市口抢娃娃糖葫芦,王府里拔账房白胡须,不学无术那名声传得要多远有多远。

别的都好,就是服侍的人太多,若是碰上赵权无空陪他,便有七八个侍卫跟前跟后,想去赌坊摸两把是万万不成的,打马吊也是这几人轮流陪着,有时候,苏姜海感觉赵权像个人贩子,拐了他妻弟不说,连他苏姜海也一并押入大牢。

赵权不在府里,苏姜海实在无趣,出门也没劲,抓着一把瓜子,走一路磕一路,进了主院,见江郁白坐在窗边练字,这才把瓜子扔了,负着手进门,老神在在地问道:“郁白,忙什么呢?”

“把门关上!”江郁白搓了一下手。

苏姜海连忙把门关了,数落道:“冬月里不烧碳,活该你挨冻!”

“哪里有这么冷,况且王爷的银子又不是天上刮来的。”江郁白拂袖执起笔,耐心练他的字。

苏姜海不屑,“那也比咱们这种平头百姓来得容易。”

江郁白抬起冷冰冰的眼。

苏姜海立马闭嘴,改口道:“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说他逮住了端王,不知道能得多少赏银。”

“也不知道那傻小子如何,怎么就卷进了这些事情里面。”江郁白心情忧郁,从前苏晚辞被人瞧不起,便希望他可以出人头地,而如今,亲眼见到他这些年的辛苦,再对比眼前这吃喝玩乐的苏姜海,江郁白懊悔得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哎,做人就图个开心,想这么多干嘛。”

“你是开心了!”江郁白气不顺,写不好字,于是越发动气,“你哪一日不开心!”

苏姜海撇撇嘴,见案头搁着一碟奶枣,趁江郁白不留神,抓了一把就跑。

江郁白:“......”他深深吸气,集中注意力习字,写了不到十个字,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赵权推了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夫人,我买了姜糖,冬日里吃最好不过,怎么不添炭火?”他又转身出去,让人把炭火续上。

江郁白捏了一下眉心,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王府里拢共就住了这么些人,怎会日日吵闹成这般模样!

赵权夺了他手中毛笔,手臂环住他的肩膀与膝窝,直接一个打横将他抱起,自己坐进太师椅里,摁着江郁白坐在他腿上,“来,我喂你吃糖。”

江郁白没脾气了,“我想写字......”

“写字?好啊。”赵权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展开后放在桌面上,毛笔重新塞回他手里,“来夫人,签了它。”

江郁白定睛一看,又是一张欠条,七千四百两,他顿时眼冒金星,张着嘴呼吸,呼出迭迭雾气。

“快年底了,这是姐夫这一年来的花销,我一笔一笔都记在了账上,零头给你抹了。”赵权大度地说。

江郁白气得发抖,“谁叫你带他胡吃海喝!”

“他是我姐夫,我热情招待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赵权哄着他道,“签吧。”

江郁白无可奈何,字迹潦草落了款,毛笔拍在桌子上,欠条上星星点点洒满了墨汁。

赵权心满意足,待字迹晾干了,整齐叠好,收回袖中,“为夫这就放心了,有了这些欠条,你以后再想跑,瞧我怎么教训你。”说罢,偏头要去亲江郁白的脸。

“一百两。”

赵权动作一顿,“又涨价了?”

江郁白忍住了笑,板着脸点头,“嗯。”

“先亲个一千两的,你自己数好。”赵权掰着他的下巴要亲他,江郁白笑得岔气,挣扎着要躲,两人正闹腾,门房家的小孩儿举着糖葫芦来传话,在院子里奶声奶气地喊:“苏大人回来啦!苏大人回来啦!”

前院里,苏晚辞刚进门,侍卫们正忙着卸车。

萧文钦进城门时未被阻拦,便直接坐着马车去了萧鸣府上,与萧鸣谈过之后,明日再正式过来拜见,夜里会让典墨过来报个平安。

江郁白等人赶到前院时,见满地箱笼,都是珍稀药材、珠宝瓷器、文房四宝,几乎无落脚处。

苏姜海在旁看直了眼睛,“这些都是给太后的寿礼?”

“哪能呀,那些贵重之物另有人护送,我这典司院的小官,磕了碰了算谁的?”苏晚辞笑眯眯,从箱笼里挑出两个玉扳指,“爹,你不是喜欢玉扳指,这个给你。”

苏姜海狐疑地看着他,“你地上捡银子了?”

苏晚辞笑而不语。

苏姜海又要去拿箱笼里的玛瑙手串,苏晚辞啪一下把箱笼盖上,“余下这些都是给舅舅、舅父的。”

江郁白把他拽到身边,捧着他的脸看,见他圆润了一圈,气色白里透红,与离开时完全两个模样,惊疑不定道:“你是我家晚辞吗?这些东西哪来的?”

苏晚辞眨了一下眼睛,不敢太大声,含糊其辞地说:“萧.......的!”

“什么?”

“文、文钦送的......”

江郁白大怒:“全部给我扔出去!”

苏姜海愣了半晌,大发雷霆道:“对!全部扔出去!”他一转头,冲身后的侍从道,“你找几个人,再给捡回来,送去我房里。”

“舅舅,你这是干嘛呢。”苏晚辞垂下眼去,神情低落道,“文钦已经改好了,不会再乱发脾气了。”

江郁白冷着脸道:“当年他弃你不顾,四年都不曾来找你,你一句乱发脾气,这些事情就揭过了?”

萧文钦有苦衷,可苏晚辞却不能告诉他们,萧鸣意图谋反,这是何等抄家灭族的大罪,彼时萧文钦方十八岁,又要确保苏晚辞不受牵连,又要阻止萧鸣谋反,或许他确有不妥之处,可平心而论,换作任何一个人,未必能承受住这份压力与恐惧。

苏晚辞把头靠在江郁白怀里,闷闷地挤眼泪,挤了半天挤不出来,于是不敢抬头,死拽着江郁白的身体不松开,脚尖一别,踹了一下赵权的脚踝。

赵权沉吟道:“我也觉得应该扔出去。”

江郁白赞同颔首。

“但只能扔一半儿,有一半是送我的!”赵权撩起袖子,“我先挑一半儿,剩下拿去扔。”

江郁白彻底气坏了,用力掰开苏晚辞,甩了人往回走。

赵权撇下手里的东西,拔腿追了上去。

苏晚辞留几样要去送礼,其他吩咐管家收进库房。

*

“你听错了没有!”朱道柳大惊失色。

“表舅,我恰好就站在那假山后头,绝不会听错的。”田冀胜道,“老头子前脚刚把王武那三人扭送去衙门,后脚就吩咐钱管事去皇城里修宅子,说是年后就搬家,以后要去皇城里养老,钱管事几个还打趣,要给表哥备嫁妆。”

朱道柳脚步虚软,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喃喃自语道:“老爷子怎会这般舍得,让文钦去当人赤子!不!一定是假的!”

殷季月问道:“胜儿,你确定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田冀胜苦着脸道:“我往日里鲜往那处去,谁能知道我在假山后头?”

田婉儿不在屋子里,田冀胜说话无顾忌,冷哼道:“姐姐没能耐,如今好了,萧家偌大的家业都要变成嫁妆,送进苏家去了!”

他瞥一眼灵魂出窍般的朱道柳,火上浇油般说:“萧绰那二老爷好歹还得了个宅子,表舅你只得了几个田庄几间铺子,零零总总不过十万两的东西,还不如苏姜海分家时得的多。”

殷季月打他的手背,示意他少说几句。

田冀胜不服气,直挺挺跪下,眼泪汪汪喊:“爹!”

这一句爹把朱道柳喊回了神。

田冀胜哭喊道:“我才是您儿子,待他日萧老爷子去了,无人管着咱们,我还得认祖归宗,为朱家添续香火,儿子吃点苦没什么,可一想到爹这些年委曲求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们萧家实在欺人太甚!”

殷季月按住田冀胜的肩膀,垂眸道:“表哥,说来道去,还是这老爷子太强势,若是没了他,文钦的婚事便由你做主,是娶是嫁,娶谁嫁谁,都由你说了算。”

朱道柳沉思后道:“他这几年身体不大好,估摸着也没多少日子了。”

殷季月叹气道:“话虽如此,只怕他去了皇城养老,咱们在白鸽城坐吃山空,这日子也就到头了。”

田冀胜小声道:“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朱道柳睨他一眼,用拳头敲打着眉心,全然无计可施。

*

是夜,苏晚辞坐在床上叠衣裳,苏姜海敲门进来,瞟见几件黑衣,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苏晚辞抬头,见他怀里抱着几匹布,连忙招呼他过来坐下。

苏姜海把布递给他,揭了裹布,露出真容来,娇艳俏丽的玫粉色,嵌入珍珠白的细纱,艳而不俗,在光线下似水波灵动,还有一匹鹅黄色的棉丝锦缎,棉多丝少,冬日里瞧着温暖,最适合给年幼的孩童制衣,另外两匹布,一匹青色一匹紫色,颜色深沉却不阴暗,反显持重,是男女皆可用的布料。

苏晚辞摩挲着他织的布,感慨道:“爹,你有这手艺,不好好钻研,整日胡闹什么。”

“你这傻孩子,我能享福,为何要吃苦?”苏姜海道,“青色的你留着自己制衣裳,其他的拿去孝敬,你如今当了官,年节里少不得走动,我还织了一匹绛绯色的布,过几日就好。”

苏晚辞把布裹起来。

“萧文钦那孙子什么时候来提亲?”苏姜海单刀直入问。

“爹,你不生气吗?”

“这你就不懂了,爹教你啊。”

“你别教了。”

“就教一次。”苏姜海认认真真说道,“人活这一世,开心一日是一日,你如今觉得高兴就随他去,若是明日他负了你,你也痛痛快快离开,不必要无谓的纠结与消沉。”

苏晚辞感动至极,握住苏姜海的手,“爹,我知道了。”

“所以,他给多少聘礼?我要个十万两不过分吧?”苏姜海啧了一声,“今日不同往日,十万两少了,要二十万两如何?”

苏晚辞:“......”

苏姜海摩拳擦掌。

“爹,你有没有银子?”

苏姜海提起戒备。

苏晚辞笑眯眯道:“萧老爷子愿意把文钦嫁给我,你快点把私房银子掏出来,咱们去提亲。”

“什么银子!我哪有什么银子!分家时候的银子都给了你保管。”苏姜海别过身,须臾又转回头来,“那他带多少嫁妆过来?”

苏晚辞哈哈大笑,“你这个贪财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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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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