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花瓣割破指尖时,我颈后的金翎突然倒竖。棺中女子指尖点在魂契镯上的刹那,整片曼珠沙华花海开始逆向生长——那些沉睡的"我"正在吞噬花瓣,每吞食一朵,苍梧山巅的往生树就枯萎一截。
"好一个借花献佛。"女子腕间魂契镯亮起星纹,"夫君可知这些花种,都是你当年亲手埋下的?"
花海突然燃起青焰,那些"我"在火中化作三百枚青铜算珠。她抬手接住坠落的算珠,在我眉心勾勒出东皇钟的星轨图:"你为破局轮回三千世,却不知每次重生都在加固幽冥封印......"
话音未落,冥河水倒灌入花海。老艄公的青铜舟破浪而来,船头悬挂的引魂灯里映出骇人真相:所谓往生树,竟是东皇钟的榫卯结构,而每一世轮回的魂魄,都是钉死钟芯的青铜楔!
"该收网了。"女子突然扯断魂契镯,殷红血珠在空中凝成天机阁主的虚影,"请师尊落子。"
虚影挥袖间,枯萎的往生树轰然倒塌。树根处飞出七十二盏青铜灯,灯芯燃着的竟是我在苍梧山刻碑时的指尖血!雷狐的残魂在血焰中尖啸:"快毁灯......那是你的命魂......"
我并指斩向青铜灯,却被女子袖中飞出的红线缠住手腕。那些红线另一端系着曼珠沙华的根茎,此刻正源源不断抽取我的寿元。老艄公的船篙化作判官笔刺来,笔锋却在中途转向,捅穿了女子后心!
"青丘的狐狸崽子,"他撕下脸皮露出初代兽主的面容,"真当老夫认不出你的换皮术?"
女子身躯如陶器般碎裂,掉落的碎片上全刻着雷狐的名字。花海深处传来狐族悲鸣,九条断尾破土而出,在空中拼成完整的《东皇劫启》星图。我趁机咬碎舌尖,精血喷在魂契镯上:
"雷狐,借你九尾天火一用!"
残魂化作的银焰吞没青铜灯,往生树残骸中升起半截钟杵。初代兽主突然癫狂大笑,他手中的判官笔寸寸断裂:"成了...终于等到东皇钟杵现世......"
冥河突然静止,所有水流涌向钟杵。在惊天动地的轰鸣中,我看到钟杵末端刻着行小字——那是用我的生辰八字写的镇魂咒!雷狐的残魂突然凝实,她银尾卷住钟杵刺入自己眉心:
"钟离,这是最后......"
九幽黄泉尽数干涸,露出河床下的青铜巨门。门内伸出万千鬼手,将初代兽主拖入深渊。我接住坠落的雷狐,她眉心血痣化作流光没入门缝,只余半截银尾在掌心消散。
血色苍穹突然降下碑雨,每一块都刻着相同的谶语:
「劫启之日,钟碎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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