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莫雨搂住穆玄英的脖子，喊着他小名。两个人长大后，穆玄英嫌自己小名不好听，不乐意莫雨多叫，莫雨便很少说了。但他也没解释过，自己想喊穆玄英小名时，不是想给他制造尴尬，只是因为那么一点可笑的、彰显亲密的小心思。
“嗯，我在呢，你怎么了？”穆玄英捧起莫雨的脸，啃咬着他的嘴唇，隐约觉得，莫雨的失态还是和自己以及他们两个今早的吵架有关，包括莫雨原本要和他谈的话，恐怕也是为了那些吧。
“你喜欢我吗？”
穆玄英一愣，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道：“喜欢。”
“这样说是骗我还是骗你？你怎么能确定，难道不是因为你没喜欢过其他人，所以才……”莫雨话还没说完，穆玄英已经俯首贴上他的唇，堵得他想呼出一口气都困难，末了穆玄英还一副未解恨的样子，狠狠咬住莫雨下唇。
“别告诉我你今天都在纠结这个，不然我们今天就玩完。”
他放了狠话，不光莫雨惊得一瑟缩，半晌无声，穆玄英自己心里也难受得翻江倒海。他快拿莫雨没辙了，吵个架，莫雨居然都能怀疑到他喜欢莫雨是因为无知的份上，他被揍了一拳还没多想呢。
眼瞧着莫雨就要缩回手，退到他的小角落里，穆玄英赶紧先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重复道：“莫雨，我喜欢你，并且是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喜欢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都不要怀疑这点。”
说完穆玄英吸吸鼻子，歪头倚向莫雨，委屈地说：“我也是会难过的。”
“毛毛，我没想让你难过。我其实就这么想的，你本来就该喜欢我，除了我，只有我，那样就够了，别的不要它的。”莫雨的语气半醉半真，只不过若是醉，也是酒后吐真言的醉，若是真，也是借酒壮胆直说的真。
说完莫雨趴了过来，勾住穆玄英脖子，像是生怕穆玄英就这么站起来走掉。穆玄英静静抚过莫雨的背，咀嚼着莫雨方才那番话，说自私是自私，说霸道是霸道。
但不能说它不是爱，因它必然是最纯粹直接的爱。
“雨哥，我真是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什么东西。”穆玄英叹了一口气，拥紧了莫雨。莫雨犹豫着，小心环抱他的背，而穆玄英还在他耳边继续说着：
“但，我明白，都是我不好，是我说了太多奇怪的话，其实雨哥你已经做得很好，是我想要得太多，不懂得满足。”
“没有人能逼迫我做选择，你也不可以，所以我喜欢你，是真的因为，只有你值得我喜欢。”
“答应我，以后就算又吵架，也不要怀疑我其实不是真的喜欢你……如果确实如此，我们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莫雨涨红了脸，不敢分辩他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原因产生了这些念头，自知理亏的他点头应了好，不再多话，只用嘴唇蹭着穆玄英的下颌，简明扼要：“抱我吧。”
穆玄英这才笑了，他咬紧了莫雨的嘴唇，莫雨微张开嘴，穆玄英的舌就潜了进来，缠住他，一番难解难分。
莫雨有一些喘不过气，身上又热又冷，他摸到了穆玄英睡衣的边缘，便撩起衣摆探手进去。穆玄英吻够了却不急着和莫雨分开，唇舌流连着彼此的温度，在面颊脖颈处来回逡巡。
莫雨头一次有这种体会，简简单单的碰触，也会有层层叠叠的心动，只因眼下那个最靠近他心口的，是他本就放在心口的所爱。
今天他没有一点多余动作，都是穆玄英要怎样便随他怎样。穆玄英不知道莫雨想要如何，尽管他一直都有努力挑起和维系莫雨的状态，像是满足了他的所求，但穆玄英总觉得今晚莫雨似乎并不在乎他自己怎么样……而是有些希望穆玄英能不管不顾的样子。
这很快就得到了印证。莫雨喘着气拦阻了他：“不要那些东西，什么都不要。”
“不好吧，你会疼的。”
莫雨勉强抬起头，冲穆玄英一笑，凑过来抱住了他，既是诱惑也是认真地要求道：“就这样直接来吧，你干嘛管我会不会痛，你管我会不会受伤。”
“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还有工夫顾忌那么多？”
穆玄英被他说得脸红，确实两人相处到了如今，早不会故作矜持和扭捏。很多时候莫雨兴致上来了，根本不管穆玄英有没有状态，想要就要，想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他又不好拒绝，次数多了，穆玄英难免心理不平衡，也想要像莫雨那样胡来一次，但都是想想就作罢。
他不晓得该怎么和莫雨解释清其中的区别，他捧起莫雨背后垂散的长发，发现怀里的人浑身不适地绷紧了背：“你看，你今天好奇怪，存心不想和我好好做。”
“不要管我好不好，来吧”
“怎么能不管呢？”穆玄英安抚性地吻着莫雨，一点一点揉捏开他的紧张和不适，“我不知道雨哥你平时对我都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做这种事，是希望我能让你感到舒服，你要是不能因为我感到舒服，那就是不圆满的。”
“毛毛……”莫雨晃了晃脑袋，迷乱地吻咬着他的脖颈下颌，最后碰到了他的嘴唇。他如渴水之人般浓稠热烈地吻了上去，穆玄英顺势托住莫雨后脑，和他一起胡乱吻着。
穆玄英心底显然还是很满意今晚莫雨的听话，于是存心加倍讨好他：“雨哥，还想要我做什么呢？”
莫雨闭眼哼着些没人能听懂的字句，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想要什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图景一大堆，尽是些相拥胡搞的精赤画面。
而当整个人被推上了静止的制高点。安谧裹紧了他，暖意充斥了全身，每根神经都在这份安谧与温暖中平静下来，随时都可沉入黑甜的梦乡。
可并没有人真的睡去。激动的心情褪去后，莫雨才刚刚清醒过来。他倚靠住身后的墙，穆玄英伏倒在怀，头搁在莫雨胸口，好像是累了。
他喘得那么重，而自己的心跳得那么急。
听着听着就恍惚了，他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似乎是同一件东西。
他突然用力把穆玄英拥在怀里，穆玄英诧异地问他怎么了，他闭上眼，小心翼翼要求道：“毛毛，既然你喜欢我，那再多一点，爱我好不好？”
“雨……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误会我，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是认真的。要是我说过让你走开这种话，其实都是假的，我知道你不会走才那么说，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离开。”
果然还是在意吵架的事情？穆玄英心想。
“我懂，我知道雨哥都是玩笑话。只是别再说了，我不喜欢听这种玩笑话。”
“嗯。”莫雨点点头，安静应着，眼睑下投了一圈淡淡疏影。
“好了，别坐地上了，去洗澡换身衣服吧。”当穆玄英试着推开莫雨独自站起时，莫雨明显紧张了起来，神经质地揪紧了穆玄英的衣领。
“放松点，真的没问题吗？”穆玄英裹住莫雨的手，往下拽去迫他放开，莫雨几乎是在克制着自己不去反抗穆玄英。但抓不住衣服后，他很快就又不甘心地反勾住穆玄英的手指。穆玄英“嗯”了一声，疑惑兼责备的意味，莫雨听懂了，这才咬着嘴唇，颇有些不平地彻底松了手。
他要再看不出来莫雨有问题，那他就是真烧坏脑子了，于是担忧地问：“今天，真的没有一点别的事发生？”
莫雨自己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顿了顿，答道：“没有。”
“哦，那好吧……我还没吃饭，你喝酒有吃东西吗？没有的话洗过澡来和我一起吃，我等下去洗。”
莫雨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背过身，脚步还有些虚浮，也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刚欢好了一场的缘故。
穆玄英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叹息一声，心里叹的是，怎么每次想好好谈谈都会滚到一起去，想谈的问题连提都没空提，也不知道是因了他们两个谁的缘故。尽管莫雨一再强调无事，不过信他就有鬼了。
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事，会让莫雨在意成这个样子。
他抖平睡衣，不免抹到了几滴未干的液体，霎时红了脸，扯了纸巾一把擦拭干净，暗想，说什么再多一点，到底是要自己做到什么程度，莫雨才能明白他到底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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