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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死

“呕——”

岑云歌扒着石床的边沿把刚咽下去的药汁吐得一干二净。石床旁站着虎琮和一只岑云歌不曾见过的兽人,给他喂下药汁的老祭司跪在神像前念念有词。

神像的样子似曾相识。

是格格巫。

看似呕吐实际悄悄打量神像的岑云歌下了判断。

虎琮拍拍岑云歌的背,又递上一碗水。

岑云歌道了谢,看向虎琮身旁的兽人,他很健壮,神色肃穆,虎琮的眉眼和他有些肖似,但皮肤比虎琮更黑。

虎琮会意,在岑云歌开口之前抢先开口:“这是我的兽父,也是圣火部落的部落长,山。”

啊?你小子原来是个关系户。

“兽父,这是岑云歌……”

虎琮本想向虎山详细介绍岑云歌,但虎山打断他:“我知道,岑云歌,你捡回来的亚兽人,从来不领肉的外来者。”

虎山双手抱胸,自上而下地审视,像阴影一样笼罩住岑云歌。岑云歌心下一紧,生出自己做错事的心虚。

“不吃肉怎么长胖。”虎山嫌弃地看着岑云歌纤弱、没什么肉的手臂。在不久之前,他已端详过这只亚兽,长得不错,就是太瘦。

虎琮从来不愿听他兽父的话,更别说他已经到了乐于挑战兽父权威的年纪。他忙不迭维护岑云歌:“他只是只亚兽,不需要出去捕猎,不需要太多的肌肉。”

虎山恨铁不成钢地剜他一眼:“亚兽就是需要强壮的体格,要不然容易产崽的时候容易被死亡之神盯上,像你的亚父,他就很强壮。”

为此,虎琮很是抱歉地看向岑云歌:“兽父说得对,你确实该多吃点肉。”

接收到视线的岑云歌一头雾水:“啊?产崽,我吗?”

茫然的岑云歌刚想开口询问,原先跪在神像前的老祭司站起身,沿着台阶走了下来,回荡在洞穴里的脚步声犹如积水自半空中滴落。

“生命之神绝不会放弃生命,尤其是信仰他的子民,”老祭司的右手搭在胸腔上,朝虎山点了点头,回礼的虎山则微弯下腰,“你很幸运,外来者,他对你尤为宽厚。”

岑云歌警觉,尽管在石床上,他效仿虎山的做法俯下上半身,装腔作势道:“不及您半分,能与神明沟通的祭司。”

老祭司的视线落在岑云歌的头顶。

“请起身吧。”

岑云歌这才直起身子,有机会细细观察这个两次趁机喂他难喝汤药的祭司。虎琮称呼他为祭司爷爷一点也不为过,松弛的皮肤耷拉在脸上,欠缺细致打理的鬈发趴伏在头顶上,他同圣火部落所有的人一样,下身只着皮裙,外罩的披风和头上插着的翎毛彰显出他的尊贵身份,但要说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要数他如钩子一样的鼻子,和格格巫神像几乎一样。

“你,外来者,”老祭司说,“我不知你为何得到生命之神的垂青,但我希望您牢记生命之神的恩情,与我,与虎琮,与整个圣火部落一起服侍生命之神。”

见鬼,一个原始世界的祭司言语该有如此水平吗?

岑云歌垂下眼帘:“如您所知,我并不属于这片森林,迟早有一日我会归去。”

低头聆听着的虎山吃了一惊,侧过头看了看他的兽人崽子。

“归去?”老祭司重复道,“归到何处去?”

这个问题岑云歌早早想好了答案,他说:“回到我的部落,但是在我报答完圣火部落之后。”

“救命之恩,容身之所,一饭之恩,圣火部落施予我的恩惠,我莫敢忘怀。”

老祭司歪歪头,似是在艰难消化岑云歌吐出的四字词语:“那么腿脚呢?伟大的生命之神已替您疗治好你受伤的腿脚,如若不然你兴许会与我见过的许多兽人勇士一样,永久倾斜,就像死亡之神手中的天平。”

得寸进尺,骨折的腿明明是他叫虎琮帮忙包扎的。

“难道你到现在都没发现你的双腿已被生命之神治愈了吗?”毫无疑问,老祭司瞧见了岑云歌转瞬即逝的不服气的表情。他笑了笑,笑声穿过他缺齿的嘴唇更像森然的风声。

为了证明生命之神的神通广大,老祭司让虎琮扶着岑云歌下了地。

踩到坚实土地的第一刻岑云歌就发现了异常。

完好如初。没有疼痛。

不过小半日,他骨折的腿居然痊愈了。

“幸得生命之神垂怜。”老祭司尽职尽责地赞扬神迹,苍老的声音因为激情而嘶哑。

岑云歌猛地抬首望向伫立的巨大神像。方才打量得太匆匆,没有看仔细,现下他才注意到双手交叉搁放到肩上的神像,不长格格巫般的面孔,让他产生误会的长鼻子属于一张面具,一张形似雏鹰、覆盖了神像大部分面孔的面具。神像垂头,眼皮微敛,像极了垂泪姿态,照在他面上的昏暗烛火充作了他的泪珠。

“生命之神……”他自言自语。

虎琮和虎山一起重复老祭司的话语:“幸得生命之神垂怜。”

*

虎山听说岑云歌受伤,部落里的活计还没做完就赶了过来,他抓住虎琮的后脖颈说请他帮忙,实际胁迫着虎琮进入了虎琮生活了十几年的洞穴。

部落长的洞穴离老祭司的洞穴不远,几乎毗邻,因此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洞穴里虎琮的亚父虎叶撩起眼帘看了虎山一眼。

“见到琮的亚兽了?”

虎山半是嫌弃:“这小子,说什么人家愿意和他在一起了,结果人家满脑子想着离开部落。”

虎叶把目光转向向来不让人省心的兽人崽子。

虎琮似是不服兽父这般轻蔑自己,梗着脖子驳斥道:“之前他在森林里都答应让我养他一辈子了。”

虎叶觉出不对劲,追着问:“他怎么答应你的?”

“他之前在森林里断了腿,我同他讲我养他一辈子。”

“他答应了?”

“他没说出来,只叫我帮他找了些树枝和树叶。但他肯定心里头答应了,只是害羞不敢说出来。”

啊?

搞懂发生了什么的虎山和虎叶双目相对,两张脸孔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无语的表情。

*

出了老祭司洞穴的岑云歌若有所思。

梦境。

生命之神。

难不成梦境里欠揍的声音便是老祭司供奉的生命之神?

岑云歌虽然相信科学,但也难免对怪力乱神之事充满兴趣,不论华夏神话还是外国神话他都粗浅地了解过一番。再者,这个古怪的世界虎熊能变人,相当于古人常言的精怪,那么出现神明也不算稀奇。

只是不知这个世界会不会有鬼,他很想见识一番。

突地,他脚下的地面发出一阵宛如长蛇潜伏爬行的声响,一根藤蔓探出头,亲昵地蹭蹭他的脚背。正是先前岑云歌在梦境里见过的藤蔓小蛇。

“啊,证物来了。”岑云歌蹲下身,表情若有所思。小麻烦,是丢掉呢,还是上交给生火部落?

藤蔓不知他在想什么,摆动身子力图求得一份注意力。

最后岑云歌还是伸出手,如愿所偿的藤蔓如先前一般化作手环盘绕在他手腕上。

看着奋力爬上手腕的藤蔓,岑云歌忽然回忆起虎琮父子俩的对话。他笑了下,称不上多慈爱:“倒也算血脉相连。”

“嘶嘶。”这声不知藤蔓是在附和还是在提醒他它已隐匿好,但岑云歌能感受出藤蔓异常高兴。

岑云歌回了虎琮的洞穴,虎琮告诉他在他昏迷的时候他又跑了趟森林,把挂在树梢上的野猪带了回来,放在洞穴里就等着他取想要的肉。

一想到这儿,岑云歌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

不承想洞穴口候着一只亚兽人,那亚兽人双腿并拢,紧张局促地坐在大石块上。

岑云歌记起他的名字费了些功夫:“兔耳?”

被点到名的亚兽人比他更紧张:“岑……岑云歌。”

岑云歌客套道:“怎么在外头干坐着,也不来找我和虎琮?”

谁知原始社会没有礼节的说话,对面的亚兽人把他的话当了真,磕磕巴巴道:“你们在祭司那儿,不能去打扰。”

岑云歌一噎:“找我有什么事吗?”

兔耳的耳尖泛起红色,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来看看你,豹翼说你得了离魂病,虎琮抬你去了祭司的洞穴。”

这话倒是替岑云歌解开了为何自己醒转过来躺在老祭司的洞穴里的疑惑。

“老祭司医术高超,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记挂我。”岑云歌心不在焉地敷衍。

“不用谢,不用谢,我……”

反复被指尖搓揉的皮裙佐证了兔耳的紧张,面颊的绯色证明了兔耳的羞赧,岑云歌终于意识到兔耳有事相求。

是个社恐啊。岑云歌想。

“是有什么事吗?”

兔耳深深吐出一口气,颤抖着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以后的采集我能与你一起吗?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岑云歌有些惊讶:“我吗?我认不太清部落周围的植物,上回你也看到了采集组的组长都不太要我采回来的野菜。”

“没关系的,野菜我都认识!”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兔耳的眼蓄起了水汽,泪水行将涌出眼眶,他用盈盈泪水请求岑云歌,“行吗?”

瞬间岑云歌想通了关窍。

想来是因为羞涩的性格,可怜的亚兽人被以鹿云为首的亚兽人团体排斥在外,找不到年龄相近的玩伴,见新来的岑云歌也遭冷眼,于是鼓起勇气来找他作伴。

麻烦事。

怎么近来都是些惹人厌烦的麻烦事。

岑云歌叹了口气:“好吧,我的小伙伴,我的新伙计,我的新朋友,明日起我们俩就一起采集。”

兔耳登时不哭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他抓起岑云歌的手:“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本来看你没什么表情的脸我还有点害怕,没想到你是个好人。”硕大的兔耳摇啊摇,像极了狗尾巴。

所以你哭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我的表情?

有那么恐怖吗?

兔耳拉着新交的朋友傻乐,全然没注意到新朋友对他吐露的真话有多纠结。

“对了,兔耳,你知道谁家有石锅吗?”岑云歌问。他早打算好了怎么处理那只害人不浅的野猪,猪的内脏外和猪肉里面有块叫板油的地方,能炼猪油,但少不得石锅的使用。

“琮的洞穴没有吗?”兔耳问得小心翼翼,“石锅几乎每家都有,只是有的大有的小。”

虎琮是有口石锅,但是在将来。他原计划在找到心仪的亚兽后添置一口比部落公用的石锅还大的,万万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漂亮亚兽人来得这么快,在他刚搬出兽父亚父洞穴三日后就天降在沙滩上,叫他恰巧捡了回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岑云歌格外震惊:“也就是说虎琮成年不久。”

圣火部落规定只有成年的兽人才有资格拥有洞穴。

兔耳无不崇拜地说:“是啊,像他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的兽人不多见,大家都说琮会像他的兽父一样成为圣火部落的荣耀。”

岑云歌默默比划了下记忆里的虎琮的身高,比他高出一大截。

“吃的什么,长得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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