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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李萍贤一得知这个消息,在电话那头笑了许久,当即就想着要张罗酒席,让她的姐妹们都认识沈确。

沈确一听,果断拒绝,并宣称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去林知远家,免得自己被杀个措手不及。

林知远沉浸在求婚的喜悦之中,自然是连连答应下来。她搜索着相关手续,打算年前就和沈确出国结婚。

到那时,沈确就是她的妻子,任何人想要伤害她,都得问问她这个妻子同不同意。

“诶,这么大的事情,她妈妈知不知道的?”李萍贤话音一转,问。

林知远止住话头,猜测道:“应该还不知道。”

“这怎么能行?女儿的人生大事,怎么着也要让妈妈知道的。改天呐,我们抽个时间,和她妈妈见个面,吃个饭。”

“我那几个老姐妹也有很多路子,到时候我把她介绍给她们认识,说不定往后就不用干那么苦的活。”

林知远想着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既然沈确打算将宁月接到临城了,她早晚会知道两人结婚的消息,不如早些时候告诉她,给她点缓冲时间,再循循善诱,让她来临城开启新的生活。

沈确低头思索片刻,选择答应。正巧她也要回家拿一下户口本,趁此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宁月,如果她愿意,这一回就把她接到临城,安排好住宿之后再带她学点技艺。

盛夏的长宁带着让人难耐的湿意,海风吹过,夹杂着刺鼻的鱼腥味。沈确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她戴着帽子,眯眼看向对面的家。

许是正午大家都在午睡,此时大门紧闭,沈确拉下把手轻轻一按,大门便咔嚓一声朝里推开。

家里寂静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沈确的眉头紧皱,心想着宁月该是又在屋子里宰杀鸡鸭了。

她试探性地朝楼上走去,却在楼梯的角落发现了几滴喷射的血痕,沈确的内心莫名一紧,掌心贴着墙壁往里探去——

厨房的瓶瓶罐罐上都溅上了血渍,水池上还堆着宁月刚摘的黄瓜,地上铺满了鲜血,宁月倒在血泊之中,半张着眼皮,瞪着远处的墙壁。

沈明杰坐在餐桌前,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白酒。瞧见沈确的身影,他淡然地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耷拉着眼皮丧丧道:

“女儿,你回来了?”

“爸爸——不是故意的,就是你妈真的是……太无理取闹了。好好的日子不过,说什么离婚,我看她就是过得太安宁了,总想找点事情干。”

“我也不想杀她,但是她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但没想到下手一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这是何必呢?安稳过日子不好吗?非要跟我闹。”

沈确的双腿定在原地,脑海中尽是宁月那双布满红血丝,满是不甘的眼睛。她的喉咙仿佛被一块巨石堵着,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双肺如同被一双大手紧紧拽着,一呼一吸都带着针扎一样的疼痛。她的耳膜刺痛,不断有蜂鸣声响起。

她想跑,可看着宁月扭曲的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就差一点点,明明……马上就能过上新的生活了。

是她的错,她不该让宁月离婚,她不该让宁月跟沈明杰待在一起,她不该……

都是她的错!

“嘭”的一声,沈明杰将空掉的酒瓶砸在桌子上,吓得沈确浑身颤抖。

“别怕,爸爸不会伤害你。”沈明杰眨着被酒精麻痹的双眼,“你是爸爸的骄傲,爸爸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

“你报警吧,爸爸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爸爸,让你丢脸了。”

--

事情传得很快,毕竟小县城里左右不过那么几件事,难得发生一件大案子,不出一天,就沸沸扬扬传得人尽皆知,成为人们饭桌上的谈资。

宁月平时脾气暴躁,加上各方对她的抹黑,众人纷纷揣测是她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得沈明杰动怒打了她,只是一时没个轻重,神经又被酒精麻痹,这才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可七嘴八舌的围观群众却从未在意,在这场惨剧里,宁月才是那个受害者。

等林知远赶到之时,沈确正坐在石墩上,裹着一张小毯盯着脚尖失神。明明正是盛夏的季节,她却冷得瑟瑟发抖。

林知远叫了好几声,她才勉强抬起头,颤抖着嘴唇,用满是血渍的手掌抚摸林知远的脸颊。

“知远,都是我的错。”

林知远心疼地拥她入怀,由她将沈确压抑在心底的泪水释放出来。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你爸爸,是你爸爸沈确。”

围观的群众守在警戒线外,指着相拥的两个女孩互相议论。更有甚者,从老远的地方驾车赶来,与身旁的人们讨论这场小县城难得一见的弑妻案。

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又存在目击证人,不出意外,沈明杰终将难逃一死。只是这世上难免有些好事者恨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在网上发布言论,讲述沈明杰之前的父女情深,描述沈明杰是如何善良、如何老实能干的一个人,作为女儿的沈确理当承担起顶梁柱的作用,让外婆出具谅解书,给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机会。

毕竟她们已经失去了母亲,再失去一个父亲未免太过残忍。

“你们要我给他一个机会,那谁来给我妈一个机会?”沈确坐在沙发上,瞪向前来充当说客的几个姑姑,“你们是想保住自己的兄弟,但谁来挽回我的母亲?”

“话怎么能这么说?”姑姑上前一步,指着沈确,“那是你爸爸,他对你多好啊,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为了供你们俩姐妹上学,没有你爸,你能有今天吗?”

“你已经没有了妈妈,怎么能忍心再失去你爸爸?”

“如今的局面是谁造成的?”沈确噌地起身,在几个姑姑面前踱步,“她们能到今天这一步,也有你们的功劳。”

“如果不是你们从中挑拨离间,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她们不至于这样仇恨彼此。你们在我爸面前极力贬低我妈,在别人面前抹黑我妈,害得她这么多年饱受非议。明明她才是撑起这个家的人,你们却将这个功劳移接到自己兄弟身上。”

“这也就算了,你们竟还妄想说服我出具谅解书?你们有没有心的?”沈确侧过身,指着门口怒喊,“出去,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会改变任何想法。”

“你怎么那么狠心的?”姑姑红着脸哭诉,“那是你爸爸,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哪里去了?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

林知远听不下去,拉开房门推着她们出去:“随你们怎么说,我们不会改变主意。”

“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

随着“哄”的一声闷响,沈确失力瘫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的电视机失去焦点。这几天她一直在做噩梦,梦里老是出现宁月的模样,梦见她还没有死,梦见自己依旧是个孩子,哪怕依旧被宁月随意打骂,她依旧觉得怀念。

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没过几天,宁南一方也得到消息,带着父母与两个兄弟浩浩荡荡地闯入房门,开口便是:“不可能,我们不会出具谅解书,你不要做梦了。”

沈确自嘲一笑:“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出具谅解书。”

宁南却丝毫不予理会:“我知道你向着你爸爸,但是你妈好歹生你养你,为了你们俩姐妹忍气吞声,如今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我这个做弟弟的得给她出气。”

“你爸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外婆也上前按住沈确的肩膀:“沈确呐,你妈妈一个人抚养你们两个不容易,如今她死不瞑目,你这个做女儿的要帮她主持公道。”

“我说了,法律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会做任何干预,也不会要求你们出具谅解书。”沈确侧了一下肩膀,躲开外婆的触碰,“你们也不用特地来这试探我的态度,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你要是没这个想法,网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言论?”宁南指着沈确斥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想要谅解书,门都没有。”

“网上的人要说什么,沈确能左右吗?”林知远看不下去,将沈确挡在身后,“她失去的是她妈妈,是她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她的心不比你们好受多少。”

“从一开始她就说了,她尊重法院的判决,法院怎么判,她都愿意接受,她从没想过让你们出具谅解书。你们也是她的亲人,为什么你们要用这样恶毒的心思揣测她?”

宁南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人,我在跟我外甥女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她是我的家人。”沈确越过林知远,红着眼眶瞪向宁南,“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她说话?”

“我妈为什么会复婚?”她手指向眼前的几人,“因为你们觉得,她四五十岁了还离婚实在有失脸面。明明没人会在意她的婚姻状态,可你们却觉得这样的姐姐好似肉中刺眼中钉,仗着她文化水平不高,好说歹说,强行逼着她复婚。”

“可是你们要是不主动提起来,谁认识她啊!谁知道你们还有个离婚的姐姐?有个离婚的女儿?再说了,都这个年代了,谁在乎啊?”

“是你们脆弱的自尊将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她重新推向深渊。”沈确颤抖着手指,“你们明明知道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两人的性格不合,却为了一己之私,将两人撮合在一起。”

“沈确!”外公沉了嗓音,“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在帮助你们家,救济你们,给你妈钱的?要是没有你舅舅,你们俩姐妹早就饿死了。”

“救济?”沈确冷笑一声,“是救济还是赎罪?”

在几人不解又震撼的目光下,沈确甩掉眼角的泪水:“身为人民教师的女儿,她却连小学都没有读完。我的外公,你为了所谓的体面,强行掩盖自己重男轻女的事实,营造一种男女平等的假象。”

“你们老是说我妈笨,但她真的不懂吗?不,她懂,她只是无法抗争。她不知道被忽略的女儿也能通过哭闹获得平等。她习惯了压迫,她习惯了贬低,她只能用自己的愚笨来解释自己受到的不公。”

“还有你们。”沈确指向三个舅舅,“你们觉得逢年过节包几个红包就能掩盖你们吃人的事实吗?以为这就是对我妈莫大的恩赐了?不,那不是恩赐,那只是你们随意的施舍,那只是为了弥补对姐姐的亏欠。”

“她明明是最大的女儿,她明明那么聪明,却未能得到学习的机会,一辈子被困在田地里,一辈子被你们几个平庸的兄弟打压。你们把我妈贬低到尘埃里,再善心大发给一笔小钱就想掩盖你们寄生于姐姐身上的事实。”

“你们能有今天,全因你们站在我妈的肩膀上,吸食着我妈的血肉。我妈为了摆脱这个家,跟我爸相识不到一个月就匆匆结婚,如今她有这样的结局,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宁南指着沈确青筋直冒,他没料到安顺了几十年的外甥女有朝一日能这样对他出言不讳,会这样当着外人的面扒掉他们的遮羞布,让他无地自容。

“滚!”沈确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指着门口怒喊,“你们不必这样激怒我试探我,我做人说一不二,不会腆着脸求你们给我爸开具谅解书。”

“我比你们,更想他死!”

李萍贤正提着保温饭盒上楼,她早早地听闻了沈确的遭遇,对这个本就让人心疼的孩子更加怜惜。本着让她冷静几天的打算,她硬生生拖到今天才去看望两人。只是刚出电梯,便听到屋子里的呼喊声,李萍贤的眉头一跳,赶忙推开门查探。

入目就是情绪激动的沈确与站成半个圈咄咄逼人的陌生人,聪明如李萍贤,她瞬间就明白了大概情况,她将手里的保温饭盒往地上一摔,如疯了一般冲向那几人,唾沫横飞,张牙舞爪地推搡着。

“人孩子本就伤心着呢,你们这些做大人的还步步紧逼,干什么的?有没有心?滚!滚出我女儿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李萍贤的身量小巧,在几个男人面前显得格外弱小。可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推着宁南几人踉跄几步。临走前还不往踢上一脚,朝门口吐了一口唾沫,满脸晦气地关上门。

在这之前,林知远一直觉得“泼妇”一词实在是侮辱人,可如今,看着李萍贤通红的脸庞,凌乱的头发,宁南临走前大骂的那一句“泼妇”倒成了莫大的赞美。

她头一次觉得李萍贤这般酷飒。

泼妇一词,只是男人无力反驳之后费尽心机想出来的给自己挽尊的遮羞布。

“好了好了。”李萍贤上前,搂住沈确的肩膀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会好的。”

“阿姨和知远都在这陪你呢!”她看着洒了一地的骨汤,啧啧可惜,“可惜我熬了一早上的排骨汤,一会儿阿姨去菜场再买一点,就做给你吃。”

“你不是最喜欢阿姨做的饭菜了吗?你想吃什么,阿姨都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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