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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吾家有儿初长成

事情顺利解决,鹿呦呦哼着小曲回了屋子,小丫满脸愁容看着她。“陆姐姐你要走了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鹿呦呦没有指责她,坐下,直视她的眼睛,询问道:“小丫,你愿不愿意帮姐姐一个忙?”小丫点点头。“我爹,就是陆县令太胖了,对身体不好,我又要离开治病,你帮我监督他每天锻炼,帮我照顾好他,可以吗?”小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你也要好好学习,可以给我写信,我也会写信回来的,希望有一天能收到你亲自写的信好吗?”小丫又点了点头。

丫鬟将小丫带走,鹿呦呦去找了陆辞,说小丫没有亲人,无处可去,希望能将她留在府里。陆辞表示会好好照顾她的。最后鹿呦呦拍了拍他的肚子说,“爹,你该减肥了,我已经告诉小丫了,她会监督你的。”气的陆辞作势要打她。

鹿呦呦走到半路,被人拉住,她正要叫喊,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于是闭了嘴,被按在墙上,一看,果然是洛影。“你想跟着我们,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你最好……”“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要伤害洛姐姐,否则你不会放过我的。”鹿呦呦抢过他的话,被直勾勾的盯着,洛影反而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想放开她,鹿呦呦,反手将他手腕拽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问:“你是怕我了吗?”

洛影将她甩开,鹿呦呦撞到后背扯到旧伤,疼的嘴角一抽,“谁会怕你,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定会杀了你。”这一点鹿呦呦不怀疑,而且已经体验过了。看着洛影的背影,鹿呦呦并不生气,在医院工作,同不同病人打交道,让她的耐心好到极致,她当初能留在那个医院,就是因为不管多难缠的病人她都能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沟通,而且,她还一边哭,一边有条理的解释,对面往往会被唬住,气势就弱了一大截。

摇摇晃晃走回屋子,小秋正在帮她收拾行李。见她都快把她梳妆桌搬空了,连忙阻止。“小秋,我现在也只会一些简单发髻,少带点啊。”小秋那要把屋子搬空的架势才缓和下来,鹿呦呦想了想,将那只蝴蝶发簪放到了包袱里。

一大早,陆府外就停着一辆大大的马车,陆县令指挥着搬了不少东西,四个年轻人站一边不知该如何阻止。洛影逮着机会斜眼看了鹿呦呦一眼,薄唇轻启,叫了她一声“麻烦精。”

鹿呦呦没有反驳,但是心里也叫了他一声小炮仗。

鹿呦呦站在马车下,看着对面靠着的两人,各自给了他们一个拥抱。“小丫,要听话,知道吗?”然后看着陆辞说:“爹,健康平安最重要。”陆辞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洛姐姐的房间要保留。”陆辞点点头。“还有一件事,要让小丫读书学习。”陆辞点点头。“还有一件事……”陆辞把鹿呦呦塞进了马车。鹿呦呦掀开窗帘,看着渐渐变小的两人,心道,这样也好,两个孤独的人也算有了依靠。

楚回云在前面赶车。车里,鹿呦呦看着自己对面的洛影,屁股一点一点移到了洛夜息旁边。

“洛姐姐,我们去哪儿啊?”

“去京城。京城能人异士很多,你的病我们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说不定能在京城找到办法。”

“嗯?”

这不对啊,原剧情中他们从陆家出来后听说石山镇最近有怪事儿发生,好几个人在睡梦中死去,洛夜息怀疑和他们追查的梦魔有关,赶了过去,后来发现与京城有牵连,才去了京城,算了算了,现在石山镇的事可能还没发生,现在的洛夜息一来疗伤时没有被打断,二来也没有被下药,在宁远县待的时间短了很多。哦豁,剧情被她蝴蝶掉了一大块,剧情度还能救吗?说到剧情度,鹿呦呦才想起杀了山怪后,她就没看过系统,不知道进度条怎么样了。

“陆小姐?”见她出神,洛夜息担心她状态,唤了一声。

“洛姐姐,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了,我真心把你当姐姐,你怎的还这么生分。”

“汐妹妹。”洛夜息适应良好,瞬间改口。喊的鹿呦呦脸都有点红,真按照活的年岁算,她比这几人都大,结果现在还成了妹妹。

“咔”一声脆响,两人朝洛影看过去,后者面无表情丢掉了手里的木屑,“不小心。”

鹿呦呦觉得有点脖子疼,她闭上了嘴,但是车厢越安静,洛影视线就越炙热,鹿呦呦实在顶不住,还是主动找洛夜息说话:“洛姐姐,你同我讲讲你们方士和妖怪的事儿吧。”她紧紧贴着洛夜息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结果后者还未开口,洛影先说到:“我和你讲,你坐过来。”鹿呦呦疯狂摇头,死死抓住洛夜息,洛夜息也有些惊讶,不知洛影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转念想到楚回云说的,小影很关心陆汐,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将鹿呦呦拉倒洛影身边坐下,想给自家弟弟多创造点相处时间,还说:“小影,顺便教汐妹妹一些基础术法,让她有一些自保之力。我去外面坐会儿,透透气。”看着在外面和楚回云并排坐的洛夜息,再看看身边脸更加阴沉洛影,好感度奔着三去了吧,鹿呦呦觉得自己今天小命难保,小动物的直觉,在洛影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洛影意外的没有朝她发难,而是真的讲解起来。“百年前的大灾,上至老翁,下至小儿都知道,这不用我多说了吧。”见鹿呦呦点头才脸色好点继续说。“鬼门关,鬼魂基本归于地底,现如今,虽也残留一些执念极深的鬼,不过数量很少,大部分人死后魂魄直接会被鬼门吸进去。而妖则不一样,当时被驱逐到妖界的只是那些大妖,还有很多小妖留了下来,百年过去,不断有生出灵智的妖,也有变强大的妖,近年来,妖邪作怪的事越发多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洛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说到:“妖分九阶,方士则分甲乙丙丁四级,每级有上下两等,最高境界为归一境,传说只有洛清风到过最高境界。”鹿呦呦听的入神,一时间忘了怕他,靠近了一点问:“那山怪什么境界?”“四阶。”

“才四阶啊。”鹿呦呦觉得那山怪已经很厉害了,如果不是有那么些巧合,他们肯定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灵力等级虽然才四阶,但其能力特殊,不输大多数五阶妖怪。所以等阶划分只能作为一个参考,不能全以此来看。”

“那你什么等级?”鹿呦呦歪头看着他。

“丙上。”

“洛姐姐和楚大哥呢?”

“乙下。”

“那还是你厉害,你年岁小,等你到他们那年纪,肯定会超过他们。”鹿呦呦观察着他的脸色回答。

“他们也就大两岁,油嘴滑舌。”鹿呦呦委屈,怎么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不过今天洛影态度着实不错了,没凶她,还给她讲了很多东西,这么一想,鹿呦呦又笑弯了眼睛。

“那你会教我术法吗?”

“不会!”

“洛姐……”嘴被捂住。

“闭嘴,什么都不懂就想学术法。”

“那你教我嘛,我会好好学的。师父?”

“别这么叫我。”

“好的,师父。”洛影拳头都捏紧了。

鹿呦呦心里一咯噔,玩儿过头了。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拳头,给他掰开,吹了吹手心,“别别别,开个玩笑,不叫就是了。”

洛夜息转头看去,透过飘起的门帘,见到里面两人手拉手的样子,微微一笑,又叹了一口气。叹息声被楚回云捕捉到,他也回头看了一眼,满眼笑意的问:“怎么了?”

洛夜息想了想,看了楚回云一眼回答:“小影长大了,我之前一直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儿,现在他也有了喜欢的人,替他高兴是一回事儿,心里又感觉空落落的。像…像…”她又说不出像什么。

“像养大的儿子突然间长大成人要娶媳妇了。”楚回云接话到。洛夜息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对。“不管他多大,哪怕娶了媳妇,他都是你的弟弟,这点是不会变的。”气氛突然诡异起来,怎么他两人自己都未成家,就开始说起孩子成人的心酸路程了。沉默一会儿,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还好两人在前面,说话声音又小,不然被洛影听到,他非掀了这车顶不了。

里面小课堂还在继续。“术法有很多种,像我阿姐擅长的符,楚回云御剑,我也用符,但是更喜欢直接用灵力攻击,甚至听说最近新起一门派,以驭妖术闻名。”说到这个,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喜欢这种方式,说来也是,他毕竟是半妖,两边都容不下他,又两边都有牵扯。不过,驭妖术,又出现了原剧情中未曾出现的词,鹿呦呦记下。洛影接着说:“调动灵力运用术法有两种方式,一为掐诀,二为口诀,你,年纪大了,两个都用上吧。”鹿呦呦感受到了浓浓嘲讽,也只能默默受着。

“我们从记事起就开始练习,现在已经能做到收放自如,你不行,记住这个手势开启灵力。”说着双手合十,掌心相对,各自旋转九十度,向两侧划开,至手指位置变为剑指,继续滑动,指尖相对,口中轻呵:“开!”指尖微闪,鹿呦呦眼睛都睁大了。

“发什么呆,练!”鹿呦呦手忙脚乱的比划。“笨,认真看。”说着又演示了一遍,鹿呦呦这次注意力集中,记下动作,跟着上手,做了两次后,动作逐渐熟练,又练习几遍,指尖有了微微白光,她高兴的想同洛影分享,却叫他闭着眼睛,微微一愣,指尖光芒也消失了,只能再重新开,十次里有一次能成功开启,后来她手都酸了,想休息一下,洛影就盯着她,一巴掌打在她手上,让她接着练。鹿呦呦眼泪汪汪,就说他怎么这么好心,教的这么认真,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赶了一天路,天快黑了才找到一家客栈,鹿呦呦也练习了一天,到最后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不过,成效还是不错的,到后面十次能有八次成功。

在鹿呦呦第三次将夹的菜抖落,洛夜息忍不住责怪了洛影一句:“怎这么不知怜香惜玉。”

洛影理直气壮,“遇到危险谁管是香还是玉,你说是吧?”后半句是对鹿呦呦说的。

鹿呦呦能怎么办,只能微笑说:“师父说的对。”洛影满意点头。

洛夜息摇摇头,叫店家拿来一个勺子,又帮鹿呦呦夹菜,她才吃上了这一顿饭。

夜间下了一场大雨,清晨也未见变小,四人决定再住一天,等雨小了再上路。

鹿呦呦也没得清闲,一大早就被洛影叫起来练习,哈欠一个接一个,鹿呦呦都想叫他哥了,让他别折腾自己。转念又想到他们这一路上算不上安全,还是有些自保能力为好,又咬牙继续坚持。

等洛夜息他们下楼,鹿呦呦半死不活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

“这是怎么了?”洛夜息摸摸她的头。

“太笨了。”洛影抢先回答。

鹿呦呦两眼含泪抬头看着洛夜息,“现在每次都能成功开启灵力,但是我的火球术只有个火星子,用不了几次就很累,感觉身体被掏空。”

“你现在的灵力很少,这是正常的,可以借用法器啊。”楚回云语气淡淡说了让鹿呦呦吃惊的话。她僵硬转头,恶狠狠盯着洛影,后者毫不心虚,甚至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高傲的猫咪,全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我这儿有一把匕首,比较初级,可以用来输出灵力,还可以用来防身,挺适合你的。”楚回云说着拿出来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

“谢谢楚大哥。”鹿呦呦惊喜,鹿呦呦想拿。鹿呦呦拿不动,匕首被洛影按住,推回楚回云面前。“不用,我给她准备了。”说着从旁边拿出一节枯树枝放在桌上。鹿呦呦震惊的看着他,这明明是他刚才从外面捡的,自己还被它抽过手掌。“我给它施加了灵力,它现在就是一件法器。”鹿呦呦的表情过于震惊。洛影屈尊降贵的给她解释了一句。

“不用了,我还是……”

“嗯?”

“我还是选这个好了,毕竟是师父对我的爱。”鹿呦呦哭唧唧的将手在空中转了个弯,拿了树枝,眼神却还看着那个匕首。楚回云只好将匕首收回,和洛夜息对视一眼,这是什么小情趣吗?难道他们真的老了,竟看不明白。洛影越发愉悦了,嘴角都微微勾起,鹿呦呦安慰自己,算了,就当哄小孩儿了,千金难买美人笑嘛。这样心里才好过一点。

客栈掌柜端着一碗菜走过来,开口询问:“听几位的意思,几位都是方士?”见四个人都看过来,掌柜连忙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他们帮忙。

洛夜息让他先说说什么事情。掌柜叹息一口气讲述起来:“我这客栈啊,在宁远县和翠屏县中间,往来的行人都会在我这儿住上一晚,生意一向不错,离这儿不远有一村庄,名为李家村,村里壮年多到两县做工,留下一些老人女人小孩儿的,便有些妇人会来我这儿看路过的客人有没有衣物浆洗,来赚点钱补贴家用。我见她们日子也是困难,时常会同客人主动提起这事儿,帮她们招揽生意。”讲着讲着,老板就跑偏了,洛影拍了一下桌子,吓了老板一跳,连忙将话题转回来。“最近这个月,来取衣物的妇女连连失踪,我们在树林入口找到散落的衣物,我让小二去报官,县令派来的人进了树林也没再出来,有人说树林里住了一个吃人的妖怪,那些人都被吃了。县令也不再派人来,现在人心惶惶的,这条路走的人都少了。各位看起来就是有本事的人,不知可否前去探查一番,救一救那些可怜女子。只要你们答应,这几日食宿我都包了。”

几人对视一眼,没有立马答应,只是说:“还请掌柜让我们考虑一下。”

没有立马拒绝就是有机会,掌柜双手握紧,连忙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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