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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高仕杰的案子半个月前被检察院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到目前无新的证据出现,常铭想起那天高仕杰和黑衣人的对话,决定放线钓鱼。

他一起身,有人比他更警觉。施宇立即把人拦腰抱住:“你又要走?”

常铭老腰一疼,倒吸一口凉气,施宇更着急:“扯到伤口了?我看看。”

说完,掀开被子就要翻看,常铭抬手拦住他:“没事。”

施宇昨天除了第一次鲁莽了些,后面都很有耐心,显然也是偷偷做过功课的。只是次数太多,时间太长,常铭的腰肌像游了三千米一样酸疼。

施宇还要看,常铭干脆施展美人计,捧着脸亲了一口,诚实道:“我没有受伤,你昨天很温柔,我也很快乐。”

施宇的尾巴上天了,立马搂着常铭下巴贴着他的胸膛仰头撒娇:“那再来一次?”

常铭蹭了蹭他的鼻子:“再来一次的话我今天就又不能下床了。”

施宇眼底欲色渐浓,猛然拉过被子,又将人扑倒。

“那就不下床。”

清晨,运动开启活力四射的一天。

常铭出门的时候,已是第二个清晨,就这还是他打下卖身欠条换来的。出门时施宇把房门钥匙挂在他电脑包的拉链上,常铭一反手就能摸到,施宇说这是为了时刻提醒他早点回家。

送常铭离家后,施宇收到了消失了一个月的李卫东的电话,两人在909见了面。

“少爷,您再继续君王不早朝,广善集团就要改成金银集团了。”李卫东一见面就急道。

“你担心什么?”

施宇在厨房优哉游哉地切着萝卜,准备晚上炖锅羊肉给常铭补补。

“我担心失业啊,少爷!”李卫东长吁短叹道。

施宇切完萝卜,继续切葱蒜姜:“银河科技的法人还是我,等忙完这阵回去升你当副总。”

李卫东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感觉自己的脖子下挂着好大一块饼。

施宇把菜备齐后,看了看砂锅里的羊肉,把火调小了才解开围裙回客厅专心听李卫东的汇报。

“说说你在鲁东查到的情况。”施宇道。

“是。”李卫东不再玩笑,开始认真汇报:“吴亿德,1969年出生,1986年也就是他17岁生有一女,1987年偷得二女,吴亿德本想将二女儿送走但其妻子不同意,后被罚款五千由女方出钱。1989年考上京都某专科院校学护理,并与该任妻子离婚。他的这两个女儿都在鲁东,早年已结婚生子,吴亿德从未回去过。1992年吴亿德大学毕业后与京大医学院退休讲师陈金鼎之女奉子成婚,同年生有一个女儿。2016年国家二孩政策一放开,他妻子又生第二个女儿,此二女随母姓。吴亿德入狱那年双方离婚,目前一家人定居海外。吴亿德结婚第二年完成专升本,1995年考取京都大学医学院麻醉学专业研究生,延毕两年后在陈金鼎的帮助下于2000年获得硕士学位并进入京大附院麻醉科,直到您查出他硕士论文抄袭被开除。”

施宇听得同用笔记着,问道:“你想说吴亿德可能有重男轻女思想?”

李卫东道:“不是可能,他就有。吴亿德家中四个姐姐,他是最小的弟弟。当地的风气谁家如果没有儿子,跟人吵架的时候对方会骂这家‘断子绝孙’,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我想吴亿德一定会想办法生一个儿子。”

施宇点头,继续问道:“他和吴菊芬什么关系?”

“他俩是同乡,吴菊芬在鲁东读了一个护理中专,毕业后给当地赤脚医生当护士,2012年考取护理职业资格证和护士执业证书后,被初任麻醉科副主任的吴亿德招进京大附院麻醉科。2023年3月份与高仕杰奉子成婚,以四十四岁高龄为高仕杰产下一子。”李卫东总结道:“他俩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

施宇看向他:“捕风捉影的也一并说了。”

“是。”李卫东接着道:“村里有关于他俩私通的传言。”

施宇问:“怎么说?”

李卫东答:“吴亿德娶了陈金鼎女儿后开始每年返乡祭祖,但千禧年之后突然又再没回去过。而吴菊芬曾于2000年外出务工一年,年底返乡时身材发胖,孕相十足,村里就传吴菊芬是去给吴亿德生儿子。之后好几年吴菊芬每年都会消失半年左右时间,直到2012年彻底离开。”

施宇吩咐道:“再去查吴菊芬外出务工地点以及消失半年去处,具体到门牌号,同时查相应时间段吴亿德所在。”

“是。”李卫东应下,但没立即走,支支吾吾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施宇皱眉:“尽管说。”

李卫东像得了赦令,告密道:“我妈和我说,老爷和夫人可能会给金小姐一个合法身份,并且会想办法让你们之间有个孩子。”

施宇手中的笔划破了纸,眼中怒意顿生,冷笑道:“看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您小心点。”李卫东提醒道:“夫人也许还是会曲线救国。”

施宇明白他的意思,眼里的光黯淡了些:“嗯,谢谢。”

李卫东受宠若惊,连声道:“不用,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

施宇出神地点着笔,李卫东离开后,他掏出手机给常铭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常铭几乎秒接。

施宇想把李卫东说的告诉他,想问他是否会觉得愧对他的家人,是否还会把自己推向家人那边。可这些话到了嘴边还是犹豫了,他轻轻地说:“想你了。”

常铭低声一笑:“忙完就回家。”

“你想我没有?”施宇问道。

常铭坐在庄严肃穆的公安局,不好太过轻浮,“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但撒娇的人没吃到糖是不会罢休的,施宇穷追不放:“‘嗯’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吗?”

常铭无奈宠道:“想,很想,想抛下工作回家和你睡觉。”

施宇一听来劲了:“那我过来接你。”

常铭安抚道:“别来,乖。”

施宇对常铭的温柔指令毫无抵抗力,立马老实了,也不提过分要求:“等你回家吃晚饭。”

幸福在常铭眉间绽放,他轻声应道:“好。”

“常铭。”施宇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听。”常铭耐心等他说完。

“你要自私一点。”施宇认真道。

“嗯?”常铭音调上扬。

“我是你一个人的。”施宇强调道。

常铭笑了:“好,你是我一个人的。”

常铭的嘴角,直到警察进门才慢慢收回。

***

“你说的录音带是怎么回事?”负责高仕杰杀人一案的严警官直截了当地问道。

常铭将当晚用施宇手机拍的视频放到严警官面前,严警官没耐心道:“这个视频你已经提供给我,我也看了三四遍,‘蠢货’这两个字的音轨进行了提取比对,并没有锁定嫌疑人。这里面高仕杰的话并不能作为认罪供词。”

“我明白。”常铭就进度条拉到中间,正是高仕杰第一次发怒的地方。

“两条命和一条命都是死刑!”

听完这句,常铭点了暂停,严警官道:“他说得没问题,故意杀害两个人和一个人基本上都是死刑。”

常铭解释道:“若这是他自言自语那没有问题,但他这更像在威胁黑衣人。”

严警官急了:“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常铭道:“我认为当年的被害人可能是三个人。”

“你是说范莲娇的母亲郑女士是被这个黑衣人杀害的,而高仕杰是从犯甚至主犯?”严警官越想越觉得这可能真是个突破口,催道:“你继续说。”

常铭接着道:“范莲娇曾说高仕杰在她母亲弥留之际找人做了份遗嘱,念给范母听,最后范母在遗嘱上签名,导致她母亲几百万遗产全部落入高仕杰手中。我和范莲娇在公证处见过这份遗嘱以及签字当天的视频,两名公证人在场,范母意识清醒,确实是她的真实意思表示。但他为什么不把财产留给女儿,而是留给了被女儿指控为杀人凶手的女婿?”

严警官道:“这我和之前负责该案的同事了解过,遗嘱公证前一天,案子法院已经做了判决,高仕杰当场以判决书向岳母自证清白。”

常铭中肯道:“但清白的女婿也不是赢过亲生女儿,更何况遗嘱没有限定高仕杰不可离婚,只提了一句‘妥善照顾’。”

严警官道:“也许那时候范母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儿精神失常了呢?”

常铭摇头:“我更倾向于老人家想帮女儿一把。”

严警官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范母在诱使高仕杰放松警惕,然后套取杀人口供?”

常铭点头:“我找当年的公证员仔细问过,他们说遗嘱公证结束后,高仕杰独自在病房待了十多分钟,里面传出摔东西的声音,直到护工进去高仕杰才捂着额头出来,当晚范母去世。”

严警官顺着他的思维道:“如此说来,高仕杰和范母独处的十多分钟可能说了一些刺激老人家的话,刺激得老人生命垂危,当晚撒手人寰。”

“很有可能。”常铭应道。

严警官思索片刻,继续问道:“那你说的录音带是怎么回事?”

常铭答道:“我在看遗嘱公证视频时,发现范母床头有一台老式收音机。范莲娇说范母生前很喜欢唱戏,经常用磁带录下后自我修正。”

“可以从范母的遗物寻找当年那份磁带,说不定有线索。”严警官说完,又想起被扫荡一空的范莲娇家,咬牙道:“难怪高仕杰要将范家所有东西带走,估计早就摧毁了。”

“不一定。”常铭道:“经过范莲娇辨认,那台收音机并不是范母的。对此,我专门在附一院病房转了一圈,发现他们会免费给有需求的老年病人提供收音机,并提供磁带。若老人喜欢可以带走,但若是老人没来得及带走的话……”

常铭话还没说完,严警官已经打断:“就算没有带走,现在要找一盘四年前的磁带不也是大海捞针。”

常铭看了他一眼,还是将所查告知:“附一院负责此项工作的是一名退休保安,不巧的是他还是一名磁带收藏爱好者。”

严警官回看他一眼,面露不快地问道:“你确定那些磁带会在他手上?”

常铭避开坑道:“这需要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严警官立即表现出为难,委婉道:“常律师,你刚才说这些都只是主观臆断,无半点实证。抛开录音带,你有没有想过中风的范母究竟能不能录音?杀人都不留蛛丝马迹的高仕杰真的会冒险承认罪行吗?你的推测看上去合乎逻辑,但前提未免过于牵强。综合来看,不足以调动司法警力。”

常铭似乎料到是此结果,态度依然恭敬:理解,我只是想提供一个思路,您肯定也有您的考量。

严警官感激道:“谢谢你,我们会把这种可能性纳入考虑范围。”

考虑范围,不是调查范围。

常铭走的时候,严警官意味深长地和他说:“常律师,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常铭知道,这是在提醒他让大家过个安生年。常铭自然也想参与过年热潮,但他不能白拿范莲娇四十万。

出公安局,常铭给施宇发了条短信:

有事出差,晚上不回家。

施宇电话打了过来,常铭莫名心虚,接起后先发制人:“我错了。”

施宇有种被刨活的错觉,责备的话忘光了,问道:“你要去哪儿?”

常铭老实道:“通州。”

施宇关火就要走:“把定位发给我。”

常铭安抚道:“你别来,我明天就回来了。”

施宇不听,耍赖:“你不发定位也行,到时候上大街上捡我。”

常铭觉得他真能干出这事儿,只好道:“我今晚住一个证人家,你来不方便。”

施宇脑中办法比困难多:“我去他家附近开房。”

常铭负隅顽抗:“他家在村里。”

施宇不依不饶,灵活变通:“我买个帐篷。”

常铭说不过他,只能以沉默来表明态度。施宇挺怕他突然不说话的,只好将心里担忧说出:“李卫东和我说了你上午去医院调查录音带的事,我能知道高仕杰也能,我怕他对你不利。”

常铭依旧没说话,施宇再接再厉:“我在你身边,既能增加武力,还能陪你找录音带。潘大爷家磁带不说千仓万箱,但也是成千上万,你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常铭清醒道:“我给潘大爷打过电话,他说所有的磁带都按年份排列,我只需要找2022年12月之后被收藏的就行。”

施宇不死心:“如果录音带被损坏了,你会修复?”

这个常铭没考虑到,他思索片刻,突然道:“我给李卫东打个电话,让他找个会修复的熟人。”

施宇怕了他:“好了,今晚我不过去找你,但你也别叫其他人过去,我不放心。”

常铭故意道:“不放心什么?怕我又给你戴……”

施宇气急败坏地打断:“我不是担心这个!”

常铭当然知道,笑出了声。施宇意识到被调戏,也不恼了,叮嘱道:“记住,别让陌生人靠近你。”

常铭敛了笑,问道:“乌栖山,你为什么说只有两个人?”

施宇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闲扯两句竟然率先挂了电话,这回轮到常铭不放心了。

如果黑衣人是吴亿德袒护对象,那黑衣人所做的一切自然也是在为吴亿德报仇。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常铭,第二个报复对象就是施宇了。

常铭给李卫东拨去电话,上来先说重点:“麻烦您去京大对面枫林小区把施宇带回家吧!”

李卫东无力道:“常同学,您知道的,少爷不会再一个人回家。”

常铭有些动容,但还是坚持道:“我怀疑有人在替吴亿德报仇,施宇没有保镖在身边很危险。”

李卫东深吸一口气,也将他那边的阻力告诉常铭:“常同学,少爷如果回去就会被逼着上手术台造人。”

常铭一愣,他没想到金银银会牺牲到这个地步,震惊之余内心感到恶心。

他总算明白施宇为什么让他自私一点。

嗤声一笑,常铭放弃让施宇回家的想法,说起另一个请求。

“修复磁带的?”李卫东道:“您别挂电话,我帮您在公司群里问一声。”

常铭耐心等待片刻,就听见李卫东“啧”了一声,显然对主动报名得很不满。常铭知道,鱼咬饵了。

“常同学,张大智自荐。”李卫东犹豫道:“但他是金银银的人,之前帮金银银做过不少挑拨您和少爷的事情,如果您介意的话我再重新找。”

常铭道:“不用,他就可以,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但麻烦您先别转发给他,等他主动问的时候再给他。”

李卫东心领神会:“好的。”

常铭去通州之前,给施宇又发了条短信,内容极其蛮横不讲理。

“老实在家待着,什么施家金家皇家许家哪家都不许去,乖乖等我回家!”

醋味冲天,六年前的旧账都翻了出来,施宇看了却笑得像朵花一样,把炖好的羊肉放进了冰箱。

***

常铭到通州时没遇见张大智,遂独自去了潘大爷家。面对一整墙的磁带,常铭并不想动手。

“小伙子,还没吃晚饭吧?”八十多岁的潘大爷热心道。

常铭看见桌上的两副碗筷,摇头道:“还没有,潘大爷。”

“那刚好,陪我老头子一起吃吧!”潘大爷邀请道。

“哎!”

常铭搀着潘大爷走到桌边,坐下后潘大爷喃喃道:“我咋就不记得把13床那郑老太太的磁带放哪了呢!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常铭把馒头送到潘大爷手边:“也许不是您不记得,是压根就没有。”

潘大爷微微宽心,帕金森的手接住了馒头,笑道:“有可能,有可能。”

常铭坐回对面,吃着烧煳了的家常菜,听潘大爷讲磁带里的故事。

***

常铭以为张大智能沉得住气,谁料第二天他就到了,看来高仕杰是真急了。

他越急,常铭越要让他更急。

腊月二十六,他和张大智一人一台收音机,陪潘大爷听了一天流行歌曲。

腊月二十七,三人从秦腔听到了二人转,倒让这座政府修建的安居房有了浓浓的年味儿。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施宇照常早起就打来了电话,说家里的菜米面吃光了,希望能获批出门采买。常铭看了眼对着磁带愁眉苦脸的张大智,没有同意施宇的出门申请。施宇就在那头哼唧,常铭又打了张欠条。

屋里的潘大爷也来了兴致,打算自个发面蒸馒头过年吃,常铭举着手机从磁带里走出去,道:“我替您去买吧。”

潘大爷叮咛道:“记得再买点糖葫芦和蜜三刀,瓜子花生也来点,你们小孩爱吃。”

电话里的施宇跟着凑热闹:“我也爱吃。”

常铭答道:“好,我都买回家。”

潘大爷笑了,施宇也满意了。反倒是张大智开口道:“大爷,我都二十七了,四舍五入就是三十,早就不是小孩子。”

潘大爷摆事实道:“你快三十还没三十呢,我都八十三了,你说你在我跟前算不算小孩?”

张大智掰着手指笨拙地算道:“83-27,13-7=6……”

“你个笨蛋,这么简单的算数还要掰手指。”潘大爷嫌弃道。

张大智终于算出来了:“46,您大我46岁。”

潘大爷乐了:“你真是个笨蛋啊,什么46,56。我大你整整五轮。”

张大智这回不掰手指了,嘴里依然列公式:“56÷12=4.6666…”

“四舍五入就是五。”张大智叹服:“潘大爷,您也太神了。”

潘大爷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孩子,你这对象不好找啊!”

“嘿嘿。”张大智挠头傻笑。

常铭也笑着,只是嘴角的笑意未至眼底。

“张大智在你身边?”施宇声音骤变。

“嗯。”常铭道:“我先挂了,要出去帮潘大爷买年货。”

施宇急着确认:“你今晚回家吗?”

常铭垂眼:“找到录音带就回。”

施宇不答应:“找不到也要回,还有两天就过年,家里灯笼、对联、窗花,还有鞭炮和烟花都还没买,别等街市上的让小屁孩们买光了。”

常铭眼底重染笑意:“是啊,不能让我家小屁孩过年没有炮仗。”

施宇哼了一声,常铭哄了他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潘大爷嘲笑他:“你这小对象真黏人。”

“可不是。”常铭口是心非道。

他出门买面粉时,张大智也要跟去,被常铭安排在家继续听磁带。从村头商店大包小包往回拎时接到了严警官的电话。

“常律师,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严警官上来就问。

“还没有发现。”常铭紧接着问道:“严警官,案子进展如何?”

严警官语气沉重道:“周玉清、吴亿德和高仕杰都进行了谈话,他们之间承认了七氟烷交易,但高仕杰不承认自己用七氟烷迷晕了高婷婷和高豆豆。”

常铭并不惊讶,严警官沉默片刻,又道:“常律师,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局里外地的同事都请假回去过年了,领导的意思是已结旧案无确凿证据,就不再多查。常老弟,我跟你说实话吧,高仕杰目前只能算吴亿德非法经营罪的证人,单纯看他的购买行为连刑事犯罪的边儿都够不着,顶多进行批评教育。”

“我知道了。”常铭语气平淡,听不出遗憾。

严警官劝道:“常律师,也别太死磕,活人总要生活。”

常铭听出他的潜台词,不予苟同道:“活人可活很久,死人却死不了太久。”

严警官笑道:“但若因死人得罪活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严警官提醒。”常铭领了情。

五十岁有五十岁的圆滑,二十岁有二十岁的执拗。

他接刑事案件是为了确保罪刑适当,过去他总在为“减刑”辩护,现在也是时候为“加刑”做点贡献。

挂断电话,常铭摸了下口袋,拎着年货继续往潘大爷家走。一进门,就见张大智捧着收音机,兴冲冲地跑过来:“常律师,我刚修好一卷磁带,潘大爷说他完全没印象,您快听听是不是您想找的那盒。”

常铭赶忙放下东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接过磁带和收音机,一脸紧张地放进去。三众瞩目下,收音机不负众望地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听上去像录音带。候了一会儿,一段清晰的女声飘出:

“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英语一,(必修),人民教育电子音像出版社出版,New Senior English for China ,Sutudents Book 1,Unit 1,Friendiship,Reading, Ans best friend ...”

三人沉默……

资历最老潘大爷率先发言:“这前面还是人话,后面叽里呱啦说的啥?”

张大智好歹上过学,答道:“英格力士。”

潘大爷俯耳过去:“啥?”

张大智扯着嗓子重复一遍,潘大爷也没懂。常铭关掉了收音机,解释道:“可能是某个高中生落下的英语磁带。”

这下潘大爷听懂了,连忙问道:“这重不重要啊?要不要给人孩子送回去?别把孩子急坏了。”

张大智此时很有话语权:“大爷,这玩意儿就是摆设,我们上学那会儿只有傻子才会听。”

作为为数不多的“傻子”,常铭取出磁带,继续进屋寻找,张大智急忙跟上去。又过去一个下午,黑夜悄然将至。张大智实在憋不住,出门抽了根烟,回来就见常铭盯着一盘不知道是录音带还是磁带的东西在看。

张大智凑上前:“找到了?”

常铭保守道:“不确定。”

张大智立刻把收音机放到他面前:“听一下就确定了。”

这时,常铭反而一点也不着急。张大智奇怪地看着他:“难道这盘也坏了,我来修。”

说着,就伸手过去夺,常铭直接装进口袋:“辛苦了。”

张大智僵在原地,常铭问道:“活干完了还不高兴?”

张大智干笑两声:“高兴,太高兴了。”

常铭起身:“走吧,和潘大爷道个别,严警官还在等我回去。”

张大智迟钝道:“啊?哦,好。”

两人离开时,潘大爷一人塞了俩刚出锅的馒头。常铭边走边吃着,张大智道:“常律师,我开车来的,送您回家吧?”

常铭咽下馒头,道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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