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自己将了凌昼一军,却没想到在那之后,圈子里朋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一打听,才知道我和凌昼的那点儿事已经满天飞了,简而言之就是——
谢渺因由于家里快倒了,想抱凌小爷的大腿,甘心当狗。
我试着解释,但人家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嘴上说着你别解释,我们懂。
真难。
我一不能证明自己家里还挺得住——因为确实快不行了。
二不能证明自己不想抱凌昼的大腿——我以为自己在强吻,外人看来我在投怀送抱。
三不能证明我没有甘心当狗——凌昼这畜生大放厥词,说我腰间的烟疤就是他留下的凭据。
尽管我连他微信都没有,但在外人看来,我已经被凌昼偷偷压了三年。
他妈的,既然不能解释,那就只好坐实。
我打算把凌昼搞到手,以后再有人说我和他有一腿,我就把凌昼牵出来溜溜,让他证明谁才是受。
然而,从我强吻他那天起,这小子不知道是忙,还是刻意躲我,再没在我生活里出现过,我逮他都逮不着。
有一天,我朋友跑来跟我说,凌昼看上了隔壁学校一个学小提琴的男孩儿,他暗恋人家,准备开追。
我正笑这小子还挺腼腆纯爱,就被我朋友一句话说了个透心凉:
“老谢啊,别人都说他玩腻了你,把你甩啦!”
我眉一皱,心想还真是这样,我他妈的要从“甘心当狗”变成“给人当狗都不要了”。
我只好开始自救。
找不到凌昼,还找不到他暗恋的那男孩儿吗?
老子直接把那男孩儿搞到手,既恶心了凌昼,又展现了自己一穿二的实力,可谓是两难自解!
没花什么功夫,我打听出那男孩儿叫什么,一个土了吧唧的名字,就叫他小A吧。
小A如我所料,家境贫寒,平日在外面打打零工,到处去帮忙拉小提琴,把手拉断了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开着车跟在他后面转悠了几日,这人长得不错,但矛盾得很,人前笑脸,人后阴沉,时而市侩,时而心比天高。
有天晚上,小A下班了,我的车就停在他打工的店门前,他走到我面前,怯生生地问:
“哥,你天天跟着我干嘛。”
“不明显吗。”我指间夹着烟,笑道:“我想泡你啊。”
小A说,哥你别开玩笑。
我说,好,不开玩笑,这是我的副卡,每月五十万限额,你拿去,从今天起随便刷。
小A还是说,哥你别开玩笑。
他怯生生的样子有些可爱,我把卡塞到他手里,说,最近的ATM不到一百米,去吧,取点钱出来放到书包里,背着也开心。
小A错愕,说,哥,我不卖……
我笑,我性冷淡,不睡你。
小A收了卡,嘀咕道,那你这不是白当凯子嘛。
我逗了逗小A的耳垂,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谁让我喜欢你呢……给你当凯子,也高兴啊。
从那天起,我开始追小A。
小A这种普通家庭出来的小孩都有点自卑,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得不到,身上有种可笑的矛盾。
他在我面前清澈得像水,一眼就能看穿。
我看着他欲擒故纵,看着他似有还无,看着他虚与委蛇。
渐渐的,越来越想不通凌昼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
可我还是追小A,其实说不上追,只是在抢凌昼看上的东西。
小A会喜欢我,一定会喜欢我,理所应当会喜欢我。
有句俗话,叫“潘驴邓小闲”,意思是,只要满足这五要素,搞对象就轻而易举。
潘,潘安貌,得长得好看。
驴,驴那玩意儿,意思是……哎呀,跟我一个性冷淡没关系。
邓,邓通财,意思是得有钱,且大方。
小,小心翼翼,哄对方开心。我嘛,万花丛中过,嘴上功夫一流,三分情能说得有十分深。
闲,有空陪对方。巧了,我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代,可不正好专业对口吗?
于是,小A就被我追到了手。
我带着小A到处见人,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满心期待地等着凌昼找上门,一脸被抢了心上人的衰样。
然而我等了好几个月,也没等到凌昼,我甚至开始怀疑,凌昼到底喜不喜欢小A。
终于等到了一次朋友攒的局,我打听到凌昼可能要去,赶紧哄着小A跟我一块去。
一开始,我左看右看,带着小A在宴上转了一圈也没瞧见凌昼,正准备走呢,凌昼就来了。
这小子又发财了,他不戴名表打扮也简单,车却越换越贵,从保时捷换到法拉利,又从法拉利换到科尼塞克。
“卧槽,凌哥,CCXR!”
“还是全新的,阔啊!”
几个爱车的哥们儿就从泳池里爬出来,凑到他身,舔着脸要车钥匙。
凌昼也大气,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好说话,随手就把车钥匙丢给外人,一点也不心疼他的新车。
他一坐下,一群人就围过去,堆着笑问东问西,说来说去,就是想跟着他赚钱。
远远的,我坐在一边喝酒,小A窝在我怀里玩手机,我指了指凌昼,问:
“你怎么不看他?”
“他没你好看。”小A头也不抬。
“哄我开心呢。”我失笑,“没我好看?连我都觉得他耀眼。”
我没见过比凌昼更耀眼的人。
他坐在人群中,穿着简单干净,什么也不必做不必说,只是静静地坐着,浑身就透着目空一切的气势,芸芸众生都成了为他作配的背景板。
谁说话,他都懒懒地听,眉眼间带着浅浅的厌倦,像是在拼命忍受俗人的蠢笨。
偶尔,他也会应两句,敷衍地点点头,和他说话的人便像得到了莫大的奖励一般,摇头摆尾地说得更欢了。
“哥,你不准再看他了。”小A扳正我的头,逼我看着他:“你也耀眼得很。”
“我家快垮了。”我扯了扯嘴角,“我成了穷光蛋,还耀眼吗。”
事实上,我家确实快垮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剩下的钱还是够我逍遥洒脱一辈子。
小A眼珠转了转,道:“哥,为什么不想想办法,去赚钱,去帮帮家里。”
我瞧他一脸相信世道公平、人定胜天的幼稚样,忍不住笑他傻,抬手指了一圈周围和我一样的二代三代:
“傻子,你以为我们这些人的爹妈能富起来,凭的是什么?你以为在xx,一个人想赚钱,除了要有本钱,还要有什么?我告诉你,最重要的是要有后台,没人帮你遮风挡雨开绿灯,你拿钱出去投,就是等着被人宰。”
小A懂,也不懂,只好捧着我的脸,倔强道:“反正不管你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我点了点烟灰,笑了。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却很有自知之明。
自信又自负地说,撇开世俗因素,谁喜欢我都是应该的,只要我刻意迎合,谁都会对我动心。
这句话在凌昼身上也适用,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会喜欢他。
是的,没有人会喜欢他。他这样的人太过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人们只会仰望,望而却步,谁敢喜欢他?谁敢肖想他?
只有我这种疯子,活得无聊,才给自己找了个最难的目标。
“宝,”我拍了拍小A的腰,“去给他敬杯酒。”
“谁?”小A微微皱眉。
“去吧。”我指了指凌昼:“说你是我对象,帮我敬的。”
小A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端着酒去了,凌昼身边的人太多,他挤不进去,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抽着烟,懒得考虑他的感受。我花钱宠他,不就是为了拿他气凌昼吗。
凌昼瞟到了局促的小A,冲他勾了勾手,周围的人分开一条道,小A怯怯地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了什么,隔得太远我没听见。
凌昼听了,脸一点没黑,反而笑了笑。
接着,他不知冲小A说了什么,小A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怔怔地回头望了我一眼,失望至极地走了。
他很难过,可我懒得哄,多情的人都凉薄。我做任何事都只为了让自己开心,至于别人?哈。
我这人说渣也渣,说好也好。
在钱方面从不亏人,打开微信,给小A转了最后一笔钱,留言:睡个好觉。
抬起头,却见凌昼踩着众人的目光向我走来,他到我身边坐下,悠悠点燃一根烟:
“谢渺因,你真幼稚。”
我眉毛一挑,心想他说的真对:“人一旦迷上什么,就会变蠢。凌昼,谁让我遇上你了呢。”
“刚才那孩子被你骗惨了,”凌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烟灰:“他以为遇上了浪子回头,听了我几句话,跟死了老公一样。”
“你跟他说了什么?”
凌昼冲我勾了勾手指:“过来点,我告诉你。”
我凑过去,刻意保持了点距离,却被他按住脖子贴近……他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冷冷淡淡,带着若有若无的侵略性。
我想起了北欧的苔原,明净的冰雪覆盖着狰狞的荒草,像是最漂亮的皮裹着最卑劣的灵魂。
他在我耳边哑哑地笑:“我说,你被我上过……后面被我搞烂了,才找的他。”
我脑中嗡的一声,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抬手就想抽凌昼一巴掌,不料却被凌昼擒住了手,他笑着欣赏我的羞愤:“这么生气?”
我他妈当然生气!
我低下头,作势又要咬他,可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捏住了我的下巴,很轻易地就制服了我,两三下就把我死死地按在沙发里,扯下领带捆了我的手。
“凌——”
我话没说完,脸上猛地一痛,被他几巴掌抽得眼冒金星,不等我反应,下颚就被他捏开,冰凉的酒液被灌进来,又辣又呛,我难受得湿了眼尾。
这不就是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他做过的事?
唯一不同的是,时过境迁,当初有人帮他,现在却没人帮我。
别人瞧见我和凌昼折腾,只当是两口子玩情趣,纷纷懂事地离得远远的,连瞟一眼都嫌羞。
凌昼扔掉酒瓶,嘲道:“小畜生,总想咬人。”
我被他灌了整整一瓶酒,醉意上来,脑子热乎乎地发晕,连带着身上的锋芒也收了些:
“凌昼,你别拿领带捆我……我醉得头疼,想抽烟……”
他没解开领带,扶着我坐正了,点了一根烟,自己吸了一口,又递到我嘴边。
我别开头:“我不要你抽过的。”
凌昼没什么耐心,掀起我的衣摆,露出他留下的烟疤,问:“要不要?”
我觉出这小子又想烫我,只好服软:“……要。”
烟被塞进我嘴里……还有他的味道,和我记忆中一样甜。
“谢渺因,你怎么不左拥右抱了?”凌昼一脸漫不经心,玩着打火机,“只玩一个,不腻吗?”
这小半年,我身边就小A一个,确实没别人。
倒不是因为没钱搞对象,而是我对象搞得太多,发现男人女人都大差不差,一样无聊,不想再浪费时间精力。
“穷了,”我叼着烟,懒得解释:“养不起了。”
“没钱了跟我说啊,”凌昼语调散漫,“我帮你养。”
“这么好心?”
“谁让你是我的狗呢。”凌昼说,“十个,一百个……你想玩多少个,我都养来给你玩。”
“可惜,我就喜欢刚才那个。”我说,“不打算换了。”
凌昼凑近我,纯银的打火机在我们鼻梁之间点燃,火焰从猩红变成冷蓝,照得他一双狐狸眼漠然得没什么人味味。
“那孩子小提琴拉得不错,人长得一般。你这么着迷,那他一定有点什么长处……床上的?”
“你猜。”
咔。
他合上了打火机,光熄灭:“猜?我试试不就行了?”
我笑:“怎么,想跟我插到一块儿去?”
脖子猛地被攥紧。
“你搞过?”
窒息得很难受,我却不想服软了:“老子搞过的人多了,用过都说好,你也试试?”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我仰头望着月亮,晕眩感越来越强,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我趴在沙发上猛咳,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想骂凌昼,却听他先开口了:
“谢渺因,你家湾区那块地卡了半年,那么多钱空耗着,你不急?”
说起这些事,我就心烦。
卡审批卡了半年,上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玩了一手拖刀计,想硬生生地把我家拖死。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是人脉,二是现金流。这两样我家现在都没了,崩盘是迟早的事。
“不急。”我阖上眼,“东西都转走了,准备出国。”
“这就跑路了?”凌昼挑了挑眉,“不再挣一挣?”
“天命难违,身不由己。”我认命了,“我爹都没辙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啊,”凌昼挑起我的下巴,“你可以求我,求得我高兴了,我帮你。”
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懂我的性子。
我妈走得早,家里只有我和我爸。
他拼命赚钱,用钱把我捧到天上,望子成龙自然也是有过的,可我爸最常说的只有一句话——
你老子我赚钱,为的就是让你随心所欲地活,不必跟人低头,谁敢轻贱你,你就一拳砸回去。
要是让他知道我为了钱低三下四,他会难过死的。
“凌昼,”我舔舔虎牙,冷笑:“从来只有我花钱玩别人的份,你是个什么东西,想作践老子?”
“所以,”凌昼眼角一挑,“你没被搞过?”
“关你屁——”
我话没说完,嘴被堵住了。
烟味,酒味,冰雪覆盖下的荒原,近在咫尺的狐狸眼,幽幽绽着绝艳的冷光……
这么令人沉迷的时刻,舌尖猛地一疼,嘴里很快尝到了腥甜,好笑的是,我这么记仇小气的人,却舍不得咬回去了。
冰凉的手蒙住住我的眼,我再也看不见他的神情,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久到我以为过完了这一生,他才松开我。
他的鼻梁摩挲着我的耳垂,气息洒在我的颈间:“被很多人亲过?”
我木讷地说不出话,赌气般地点了点头。
颈间最脆弱的肌肤被咬住,很疼,他也有虎牙,我想挣,他用力按住我,不准我逃。
“只有你。”我求饶。
他终于松开我,直起身,居高临下睨着我:“你还是醉了更可爱,温顺乖巧,嘴也不贱。”
我正想着这小子干嘛说这句话,就见他手里又拿了一瓶红酒,捏开我的下颚就灌进来。
这次动作比上次更粗暴,他有些急,大半酒都撒到了我的衣服上。
那酒度数高,我喝小半瓶就有了醉意,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凌昼抱起来,躺在他双臂间仰头望星星:
“……去哪儿?”
他不答。
眼前场景转换,我意识到自己被他抱进了别墅,走了一段路,叮一声,我们进了别墅的电梯。
我整个人都是软的,仰头望着电梯顶板,那上面反射的是个面色绯红的男人,无助得像只兔子。
这就是我。
我突然明白凌昼要带我去做什么,我后悔,我害怕,我想逃。
“凌昼……”连我都觉得自己声音可怜,像是要哭了,“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你放开我,我想回家……”
“晚了。”凌昼说,“我警告过你,不止一次。”
“我当时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你原谅我……放过我吧……”
“谢渺因,那天晚上,在你没注意到我之前,我就一直在看你。”
“你坐在人群中,谁都捧着你,很风光。”凌昼淡淡道:“可我知道,你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可怜鬼。”
我听着这近乎是表白的话,心中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浑身起了寒栗。
设想有一个人,他有最下流的心思和最出尘绝俗的皮囊,他看中一个人,却并不急着接近——
而是戏弄地把那个人当做猎物来狩猎,耐心地等待,克制进食的**,继续装作清心寡欲的模样欲擒故纵。
我就是那个猎物,以为自己是猎人的猎物。
“我试图放过你,”凌昼揉了揉我的头,“可你偏要招惹我。”
“哦,”我自嘲一笑,“是我作茧自缚。”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空阔的走廊只有我们两个,凌昼抱着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我望着不断向前的天花板,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头。
“谢渺因,你猜我最喜欢的诗是什么?”
“我猜你和我一样。”我懒得猜,自顾自地念起我最喜欢的一句:“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这句话很好用,我把它说给很多男男女女听,哄得他们以为自己遇到了浪子回头。
实际上这不过是我的一句玩笑话,没有信仰的人哪会有忠诚?
我是候鸟啊,冬南夏北,一生都将追逐稍纵即逝的温暖,怎么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甘心待在笼子里?
“聂鲁达的《偏离》。”凌昼轻声说,“如果你的脚再次偏离,它会被砍断。如果你的手带你往另一条路,它会烂掉。如果你把我推离你的生活,你会死,即使还活着。”
“你这是缠上我了?”我失笑。
凌昼停在一扇门前:“你自找的。”
我真傻,居然没发现自己喜欢上的是个疯子,一等一的疯子,比我还疯,比我还畜生。
门被打开,我被扔到床上,望着天花板,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还是试着讨价还价:
“凌昼,我接受不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别搞我。”
凌昼不知从哪掏出了药片,拿了水,强硬地灌进我嘴里:
“其实我们之间很像。都只顾自己开心,不顾别人死活。”
我忍不住笑了,还真是,难怪我们能看对眼,原来是因为同出一辙的脏心烂肺。
他脱了衣服去洗澡,我望着天花板,身上渐渐发热。
真荒唐,给老子下药。
这小子随手一掏就有药,指不定备了多久。
心里脏,面上装,明明也肖想老子,却摆出一副禁欲样。
我舔舔虎牙,心想不能让他得逞,指尖翻动,把腕间的领带解松了。
床头有个烟灰缸,很近很近,一伸手就能碰到,我记清了方位,准备待会给凌昼来个出其不意。
很快,他出来了,走到床前,想带我也去洗洗。
好笑,真当自己运筹帷幄了?老子岂是给你玩的?
我抓起烟灰缸就往他头上一砸,趁他吃痛时立马止住他,压在他身上,笑道:“有点痛吧?”
我这种小畜生,就是很爱咬人的。
凌昼咬着牙,用眼刀子杀我:“谢渺因,你他妈疯了!”
我用他的领带绑住他的手,欣赏他的狼狈:“我从小就打架,手上力道拿得住。”
说着,伏到他耳边,哄道:“要是把你砸傻了,我吃点亏,照样养你一辈子……把你关在房间里,天天搞你。”
“现在停手,我不怪你。”
“停手?”我舔舔虎牙,冲他肩膀狠狠咬了下去,越听他抽气的声音咬得越用力,开心得翘起唇角,直到确定那个牙印深得再也消不去,我才松开了嘴,伏在他耳边说:
“这是我的第二个印记,以后还会第三个,第四个……你是我的。”
凌昼额上渗出冷汗,疼得说不出话,我看得很开心:“凌昼,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想看你哭,看你皱眉,看你哭着求我……谁知道你也觊觎我……真是太巧了。”
我们是一样的人,喜欢占有别人,却又厌恶被别人掌控。
我起身,从他衣服里摸出药,六颗中还剩五颗,我抠下来全塞进凌昼嘴里,心想一定要把他搞到哭。
“谢渺因,松手。”凌昼阴戾道,“别让自己后悔。”
老子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偶尔说出口,那也是权宜之计哄傻子。
我按住他,瞧见他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哄道:“凌昼,你顺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怎么个好法?”
钱,我没他多,于是只好说着花言巧语:“命给你,当猫,当狗,当什么畜生都行……绝不离开你。”
忽然间,天旋地转,凌昼不知何时挣开了手上的领带,一脸阴鸷地压住我:“好啊。”
我忽然头皮猛地一麻,暗道一声遭了,便开始奋力出手,想着把他揍得无力反抗就行。
谁料,凌昼的出手速度和力道远远不同于往日,简直判若两人,他捏着我的手腕:
“以前让着你,你就真当自己配跟我动手了?”
我拼了命地挣开他,冲到门口打开了门,头皮猛地一痛,被他拽着头发拖了回去。
“谢渺因,猜猜自己能不能站着走出去。”
我猜,大概是不能了。
我喂了他五颗小药丸。
作茧自缚,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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