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设计部，李清言坐在办公室里，隔着透明玻璃盯着外头的林业看了许久。
下午三四点的时间，正好是设计部的员工摸鱼最多的时候。
这会儿被李清言这么盯着，整个设计部都置身于一种微妙的气氛里。
几个员工在私下建的微信群里偷偷议论，不太明白自家总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林业，你进来一下。”
没过多久，李清言从椅子上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冷眼看向角落里的林业。
林业闻言，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本来就心虚，又被盯着看了一下午，心里更是慌张起来。
全部门的同事几乎在转头看他。
林业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办公室里，李清言的目光剐蹭着林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这个林业，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做的设计也差强人意，没想到一搞事就搞个大的。
合着是上次的事情还没让他长记性。
这次的事情，十有**是蓄意报复。
“说说吧，”李清言用指尖敲敲桌面，下巴微微扬起，眼中盛着轻蔑，“你是想自己辞职，还是等着公司走辞退程序开除你？”
“我又没做错什么，公司凭什么开除我？”
原本还因为心虚不敢抬头看人的林业，这会儿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李清言，语气冲得厉害。
凭什么？
李清言和人对视一瞬，怒火顺着血液上涌，面上却笑起来。
嘴角向上勾着，眼里的冷意却不加遮掩。
“没做错什么？”他挑眉看着林业，眸光锋利又敏锐，像是已经锁定猎物的毒蛇，“你最好是。”
林业被李清言看的心中一紧，莫名生出种被人剥//光了的赤//裸感。
他深吸了口气，克制住心里的不安，硬着头皮继续和人对视，“那李总监，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李清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憋气的要死。
他很清楚，刚刚在楼上办公室里的时候，季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稿子是在他手上出的问题，怀疑是他做的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事是林业做的。
也的确是他没管好手底下的人。
“行，你先回去吧。”
李清言沉吟了几秒，就在林业以为几乎以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突然松了口。
林业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终于洗清了嫌疑，当即便轻快的转身离开。
……
【李清言：季总，林业他不肯承认。】
【李清言：如果有确凿证据的话，要不还是直接走辞退程序吧。】
李清言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季舟才刚收到郁泽尘发过来林业和韫色那边的员工具体的汇款明细和消息往来。
他仔细看了眼具体的消息往来，确定这件事就是林业搞出来的没错。
已经没有再跟人扯皮的必要了。
季舟直接给人事部发了消息，通知可以开始走离职程序了。
李清言收到了季舟的消息之后，径直走到了林业桌前。
他用指尖在林业跟前敲敲，居高临下的看着，“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人事那边已经在给你走离职程序了。鉴于你的行为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补偿款你就不要想了。”
空气安静一秒。
林业“腾”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清言，似乎是没想到公司会真的把他开除。
这么大的瓜，部门其他同事这会儿连摸鱼都顾不上了，全都转过头去盯着林业在看。
林业脸上烧的通红，恼羞成怒般的将脖子上挂着的员工证摔在了桌子上。
“无凭无据，公司凭什么开除我？”
大概是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林业嚷出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到不可思议，“你们不就是想要我走吗？就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对吧？”
他喘着粗气，激烈的情绪驱使着血液往大脑涌去，平日里不敢说的话，这会儿也全都敢说了。
“我那话说的有错吗？”他不管不顾的开口叫嚷着，像是生害怕公司其他部门的人听不到似的，“他季舟不就是个同性恋吗？怎么他做得出，还不许别人说了？我又没骂人，我哪点说错了！我这是给他指出错误。”
错误？
李清言轻笑了声，略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将自己袖口的扣子解开，把袖子往上卷了几道。
可还没等他动手，江霆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拽着林业的领子就往外扯。
真要是当着部门那么多人的面动起手来，万一不小心误伤着几个，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江霆将人拽到楼梯间，一只手松了松领口，另一只手直接将人掼到墙上，眼神狠戾得吓人。
类似这种事情，他高中那会儿可没少做。
尤其是刚借着保护费接近了季舟的时候，他私底下威胁恐吓的手段可没少对那群小混混使。
后来出国，他的确是消停了几年，没想到最近居然又把这套把戏给捡起来了。
可还真是……
托了这位林先生的福呢。
想到这里，江霆扯着嘴角露出个核善的笑来，羞辱似的抬手拍拍林业的脸颊，“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林业猛地回想起上次挨得那一拳，整个人瑟缩着不敢动弹，话就更不敢说了。
“你不记得了？没事儿，我就帮你回忆回忆，”江霆将手覆在林业的脖子上，五指收紧，一点一点的发力，“那天，我跟你说过吧？再让我在公司听到你那些垃圾发言，我送给你的可就不止那一拳了。”
力量一点点收紧，江霆眯着眼睛盯着林业，眼中的寒光杀气逼人，像是真的要把人掐死似的。
李清言本来是在看热闹的，可看到这儿也发觉出些不对来。
江霆这家伙好像不是在恐吓，他好像是认真的。
“我记得，你叫林业是吧？”江霆看着林业逐渐涨红的脸色，微微松开了一些，“我记得公司人事已经在给你走离职程序了，明天你就能正式走人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
他低头笑笑，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某部美剧里的变//态//杀//手了。
林业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倒是老实了不少。
可江霆那话却还没说完，他用手捏捏林业的脖子，沉默着不说话时的样子，像极了在思考该怎么动手的专业……
“江霆，你不是跟我说是去上厕所吗？”
季舟的声音突然从侧后方传来，带着点无奈，“二十五楼的厕所还不够你上的是吗？”
话音落下，江霆动作一僵，旋即便条件反射似的缩回手去。
“舟、季总。”
他没再去管林业，只转过身来悄悄瞥了一眼季舟，然后就飞快的低下脑袋，那副又可怜有心虚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像是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
某些渣子：我没爆粗口，我这是文明发言！
江霆：文明你***，我让你***的文明，老子打得就是你那文明发言。
季舟：阿江？
江霆：我错了，我不动手，你别生气。（下次还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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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错了，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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