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的阳光灿烂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把镶满玻璃窗的写字楼群照射得流光溢彩。林柚站在全息投影屏前，冷白的光线落在他俊秀白皙的侧脸上，泛着一层机械般的冷硬。系统AI用欢快得近乎聒噪的语调播报着《秘书入职须知》，那些荒诞的条款在寂静的空间里别有一番幽默感。
“第七条：当总裁说‘天凉了’的时候，请自动接‘该让王氏破产了’并准备好收购协议模板——”
林柚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精准地将这条内容划掉，平板电脑的笔尖沙沙作响，他标注下：「建议删除，2043年《反垄断法》修订版第22条适用」。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表情，《须知》的条款总是那么荒谬可笑，但他操作也十分熟练。
“叮！检测到用户行为！”系统突然弹出的弹窗刺得他眯起眼睛，「您已跳过3条须知，根据《执事学院毕业生守则》，您将获得一份‘惊喜匹配’！」
林柚的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在学院里混了这么久，他自然明白所谓「惊喜匹配」不过是系统摆烂的委婉说法，翻译过来就是「系统摆烂，请自求多福」。果不其然，屏幕闪烁两下，跳出一张人物卡：
【姓名：江临】
【职位：江氏科技CEO】
【危险评级：SSR】
【适配度：0%】
林柚盯着那个刺眼的红色数字，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系统仿佛察觉到他的质疑，迅速弹出新的窗口：「经检测，您与该总裁的相性如下——」
「咖啡偏好匹配度：-100%（您：冰美式/他：大吉岭红茶）」
「紧急事件处理匹配度：-200%（您：流程优先/他：曾因‘看不顺眼’当场取消过亿订单）」
「情绪稳定匹配度：∞%（？？？）」
看着这些离谱的数据，林柚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点击「申诉」按钮。然而系统冰冷的回应让他指尖微微发僵：「申诉失败！原因：江临先生已手动关闭您的申诉通道」。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林柚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放肆，却照不暖他此刻冰凉的心情。空调温度是太低了点。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将平板电脑塞进公文包，迈开沉稳规律的步伐。
半小时后，林柚站在江氏科技顶层办公室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前。隔着透明的门板，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李总监，你交上来的不是财报，是当代艺术展品。”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尾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需要我帮你联系苏富比拍卖行行吗？”
门被猛地推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面色如土，脚步踉跄地冲出来，险些撞上林柚。中年人四下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新来的？现在跑还来得及，上一位秘书离职时说了句话——”
“什么？”林柚挑眉问道。
“建议江总去庙里开光，毕竟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中年人话音未落，办公室内传来一声轻扣桌面的声响，清脆的声音穿透门板：“林秘书。”那道带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寒意，“你打算和我的前财务总监完成什么秘密交接仪式？”
林柚深吸一口气，抬手推门而入。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将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镀上一层金边。江临抬眼的瞬间，林柚理解了系统警告里「SSR」的含义——这人长了一张能直接印在杂志封面上的脸，眉眼深邃，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都像精心设计过的艺术品，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江总。”林柚微微点头，声音沉稳，“您真人比系统预警照片好看。”
江临眉梢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预警照片？”他笑眯眯地问，“让我猜猜，是不是标注了‘连续气哭三任秘书’？”
“不。”林柚打开平板，调出相关资料，“完整描述是‘疑似笑面虎，业界著名人形兵器’。”
空气瞬间凝固了两秒。江临忽然向前倾身，动作优雅而充满压迫感，袖口掠过桌面时，林柚注意到他腕表下藏着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江临轻声问，声音低沉得仿佛裹着蜜糖的刀刃。他按下遥控器，办公室突然陷入黑暗，投影屏亮起一份林柚的学院档案，「危机处理课」栏目里赫然写着：“曾用会议室激光笔改装成信号干扰器”。
“我需要一个会拆台子的秘书。”黑暗中，江临的眼睛像某种夜行动物，闪烁着幽邃的光芒，“比如现在——”
投影切换成实时监控，显示16楼会议室正有不明人士潜入。画面里，几个黑衣人动作娴熟，显然是训练有素。
“给你十分钟。”江临把门禁卡抛过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去证明那个∞%的匹配度不是系统bug。”
林柚盯着监控画面里动作娴熟的黑衣人看了一秒，伸手稳稳接住门禁卡，转身就走，同时冷静地说道：“建议启动三级警报，封锁所有出入口。我需要安保部实时监控权限。”
“去吧。”身后传来江临慢悠悠的声音，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友情提示，对方带着电击器。”全息屏瞬间弹出倒计时，血红的“09:59”在黑暗中晃得人眼疼。
林柚快步走向电梯，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方案。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16楼的平面图，思考着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和行动路线。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奇怪的焦味扑面而来，混杂着电子设备烧焦的刺鼻气息。
林柚贴着墙根移动，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屏息凝神，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拐角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他伸手摸出西装内袋的回形针——这是执事学院“万物皆可用”课程的优秀作业成果。想起当时在课堂上，他用一枚小小的回形针完成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操作，成功通过考核，还被老师当作范例讲解。
当他把回形针捅进消防报警器时，江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通过隐藏的通讯设备传来：“和档案里写的一样，能用发卡撬开金库。”
“那是考核事故！”林柚面无表情地扯下领带缠在手上，防火喷淋哗啦啦浇下来，水雾弥漫间，他终于看清黑衣人的脸——和江临资料卡上的堂弟江野有七分相似。
“新来的秘书？”江野晃着电击器逼近，金属齿在水雾里闪着危险的蓝光，“我哥没告诉你，他保险柜里藏着……”
话没说完，林柚的领带突然甩出，像条黑色长蛇缠住对方手腕。他借力翻身，膝盖精准顶住江野后腰。电子设备坠地的瞬间，他听见“叮”的一声脆响——那根本不是电击器，是个会发光的儿童玩具。
“时间到！”广播里响起江临的声音。林柚抬头，天花板的隐藏摄像头正闪着红光，而自己制敌的画面，此刻正直播在总裁办公室的全息屏上。江野被安保架走时还在喊：“哥！你又玩阴的！”
林柚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看着江野被带走的背影。防火喷淋还在哗哗作响，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浸湿了西装领口。他伸手扯了扯领带，转身向电梯走去，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江总捉摸不透的行事风格。
电梯门重新打开时，林柚的领带还在往下滴水，活像只被暴雨突袭的优雅企鹅。江临倚在办公桌边转着钢笔，见他这副模样，突然笑得钢笔都差点飞出去：“建议下次直接穿潜水服来上班，我可以特批你带薪游泳。”
办公桌上，两杯饮品形成鲜明对比。林柚面前的冰美式在水晶杯里滋滋冒着冷气，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像是某种暗号；江临手边的红茶氤氲着热气，茶香与雪松香水在空气中交织成奇特的气味结界。
“先别忙着擦水。”江临突然按下遥控器，整个墙面瞬间变成巨型弹幕屏，上面密密麻麻飘过各种吐槽——
“这制服动作太帅了！awsl”
“建议江总出个《整蛊堂弟一百招》网课”
“救命！林秘书湿漉漉的样子好像被欺负的小猫咪”
林柚刚放到领口的手僵在半空：“这是？”
“公司内部论坛直播。”江临端起红茶轻抿一口，“现在整个江氏都知道，我终于抽到SSR级秘书了。”他突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茶香扑面而来，“要不要猜猜，现在论坛最火的帖子标题是什么？”
不等林柚回答，弹幕突然集体刷起同一句话：【震惊！冷面总裁竟在办公室养起人形加湿器！】
林柚面无表情地掏出平板：“我申请立刻修改员工守则，禁止直播员工社死现场。”
“驳回。”江临笑眯眯地把一份合同推过来，封面上用荧光笔写着几个大字——《特级秘书专属不平等条约》。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某购物平台的页面，“作为补偿，我可以帮你清空购物车。”
林柚定睛一看，推荐栏全是奇奇怪怪的商品：
《社畜必备！自动怼人话术生成器》
《震惊！用这份PPT能让老板主动加薪》
最离谱的是排在首位的：
《总裁迷惑行为大赏：从入门到精通》
“你是不是偷偷给我手机装监控了？”林柚盯着合同里“24小时待机”的条款，“而且条款第七条——‘需配合总裁完成每月至少三次离谱挑战’，这合理吗？”
“非常合理。”江临举起平板，上面是林柚在执事学院的黑历史合集，“比如用激光笔改装成烧烤架，在期末考试现场给考官烤棉花糖？”
林柚的手指在合同上敲出哒哒声：“那是为了测试设备应急功能。”
“对对，就像江野的电击器玩具，其实是为了测试你的防诈骗能力。”江临突然掏出个会发光的小玩具，按了下开关，《孤勇者》的歌声瞬间响彻办公室，“来，跟着唱，这是入职考核附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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