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旧在下。
细密的雨珠降临在车窗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水痕。
林珈野坐在车内,让严秘书等等。
终于,过去半个小时,她忍不住问林珈野,“林小姐这是要等到闻总一起吗?闻总今天身体抱恙,不去公司也没安排别的行程,需要待在家里休养一天。”
林珈野视线从外面雨景收回来,看向她,“那闻汐月还交代给你什么任务了吗?”
“没了。”严秘书道:“闻总只交代让我送您回去。”
肚子咕噜噜响起来了,从起床到现在,林珈野就只喝了一杯咖啡,她问严秘书,“她不吃早餐?”
“闻总没交代。”严秘书答道:“公寓冰箱里有吃的。”
“那她也不回家么?”
这话把严秘书问得一愣一愣的,遵循着不知道要怎么答话时多说多错的想法,严秘书这次选择了沉默。
“严秘书,你说,她要待在家里休养,让你送我回家,怎么,那个家不算她的家,这个家才算她的家?”
“……”严秘书也不知这位祖宗今天怎么了,总之跟以前不太一样,只好讪讪道:“也许是闻总平时回这边多一些。”
林珈野抱着手臂,不再说话。
车内一度安静得只剩下外面的雨声,严秘书拆开一包饼干,递给她,“您吃吗?”
林珈野摇摇头。
严秘书于是自顾自的吃起来。
等到她一包饼干吃完,见林珈野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一动不动,也许是听见了她肚子叫的声音,于是拿了把伞打开车门下车,“林小姐,不如我去给您买点早餐?”
说是去买早餐,只是严秘书在车里有点坐不下去了,她需要出去走走。
十几分钟后,严秘书回来,将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递给她,林珈野见她已经买了,只好接过来吃。
她咬着豆浆的吸管问道:“严秘书,她跟人聊工作一向都要这么久的?”
“难说。”严秘书道:“哎,云总说不定是知道闻总生病,来看望人家的呢,并非聊工作。”
“哦?”林珈野偏转过眼尾,美目眯了眯,“看来严秘书知道的很多。”
严秘书这会儿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笑着挠了挠头,连忙闭口安静了下来。
“你说我要是上去,会不会很打扰她们?”林珈野摸着下巴。
严秘书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接话,“只是林小姐不是说要回去吗?”
“那我临时改变主意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的,只是林小姐若是这个时候上去——”严秘书被口水咽了下,停顿了下话语。
林珈野目光如炬的看过来,“这个时候上去会怎么样?”
严秘书将剩下的话说完,“不会怎么样,闻总会觉得您如此关心她,放心不下感冒未完全痊愈的她,是更爱她了呢。”
林珈野:“……”
一滴雨从打开的窗户缝隙撇进来,冰冷的落在林珈野额头,林珈野犹如大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做什么?
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而感到心烦,林珈野揉了揉眉骨,“严秘书,走吧。”
车子刚好开走没多久,云沫便从公寓一楼出来,只是林珈野没有看见。
路面水坑溅起轻微的水花,林珈野听着车载音乐,那种烦乱感丝毫没有减退。
直到回到家,一眼扫过这偌大的空间,那种不太美妙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她将包随手一扔,径直往沙发倒下,扯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虽然现在她对闻汐月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真的感情,但是当年一本结婚证让她已经把闻汐月规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里,她对“自己人”有种很奇怪的占有欲,这可以说是她性格上的一个缺陷。
就比如小时候,她不喜欢一样玩具,可如果这个玩具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那么中途别人问她要,她会很爽快的给,也会送,但是如果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拿走她的玩具,就算是她不喜欢的,她也会很生气,甚至会争夺回来,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这个玩具的问题,而是,这是属于她的。
因而现在换到闻汐月身上,虽然这两种事情并不能够拿来类比,但名义上闻汐月是她的合法妻子,那么她便有点难以容忍闻汐月身上出现和别人的绯闻,且不论这绯闻是真是假。
可换句话来说,从一开始,她们的婚姻就是随性的,领证的时候她也没有跟闻汐月有什么约法三章之类的,所以就算闻汐月怎么样,她也无权干涉。
她最多也只是,在内心不舒服一阵,然后,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
比起研究饮食谱,林珈野最近又多了一项爱好,那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她算是在这件事情上深深刻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她一旦沉浸了进去,就根本无法再出来。
有时候,她一边在想怎么没早发现还有这种东西,一边在网上成人用品逛得起劲。
这天她在网上看测评,突然接到闻汐月奶奶的电话,奶奶问她有没有空,喊她过去小坐一下。
林珈野感觉有些奇妙,闻汐月奶奶以前从不主动来找她的,她觉得应该是蛮重要的事情,于是让司机开车送她过去老宅一趟。
今天倒不下雨了,只是也没有天晴,她以为老人家在屋内,穿过廊檐,看见老人家坐在锦鲤池旁边,瞧见她的影子,盯着湖面道:“这一天天,尽下雨,什么时候才能天晴,鱼都不肯出来玩耍喽。”
“奶奶。”林珈野走过去,她甚至觉得此时此刻这里应该有闻汐月在,但没想到奶奶真只喊了她一人过来。
“小野来了。”老人站起,林珈野过去扶她,两人在后面的小径上散了一会儿步。
前面老人家先是跟她聊了一些工作铺垫,后面以轻松幽默的口吻提起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就上次那个制药集团的董事长,吃饭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我孙女是不是还没结婚,要不要亲上加亲之类啊,我都特别的惊愕,我说,哎?我孙女已经结婚了呀,你不知道吗?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噢,原来如此,倒是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不过没当真,以为谣言呢。”
说完,奶奶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当初你和汐月都说喜欢低调点些,所以没办婚礼,但你们也不能两年了都这么生疏不是?”
其实让老人家产生不安的源头不是这件事情,而是上次她去公司找过一次闻汐月,她打扮得很低调,在女厕里,别人还以为她是清洁工,她听见一些员工在私下八卦,其中八卦的内容聊到了云沫。
云沫做什么事情都很高调,恨不得弄得人尽皆知,她曾经喜欢闻汐月的事情弄得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因而这次她要和另外一位千金大小姐结婚的事情,婚礼还没办,已经在别人口中谈得热火朝天了。
有人就说:“云总不是喜欢咱们闻总吗?为什么会跟别人结婚?”
然后就有人说在哪里哪里看见过云沫和闻汐月有什么亲密举动之类,甚至传出在地下停车场接吻的谣言,假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闻汐月什么品行,她这个当奶奶的难道会不清楚吗?
只是老人家也不好就这么把员工这些私下的八卦说给林珈野听,她怕林珈野听了心里不舒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林珈野丝毫不在乎,可她受不了这种谣言,尤其是云沫与另外一位千金大婚在即,这传言传着越来越离谱,还有另外一传言是说闻汐月确实和林家的大小姐结婚了,但闻汐月婚内和妻子不合之类的。
虽然都是一些员工私下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她若是没听见就算了,听到了,她就没办法当作没听见。
她同林珈野说道:“汐月人挺好的,别看她工作时总是一脸严肃,对外形象比较冷淡,但其实她对待身边亲近的人,她一向温和好说话,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什么都会依你的。”
“真的假的。”林珈野笑着挽了挽耳边的发丝。
“奶奶还能骗你不成。”老人家也跟着笑,“你都没怎么跟她相处过,当然发现不了。”
回去的路上,林珈野心中一直感到很奇怪,明明之前闻汐月那边的长辈从来都不干涉她和闻汐月之间的事情,最近这是怎么了,闻汐月奶奶特地为了这件事情找她谈话,前阵子她亲妈也劝她好好跟闻汐月培养感情。
难道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吗?还是因为之前她母亲那句话:这样的婚姻迟早要完蛋。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完蛋的,她这两年来和闻汐月虽然相处的次数很少,但也可以说是很稳定了,没有矛盾没有吵架的,本身就是联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日久生情。
不过,提起日久生情,林珈野倒是觉得,她并不排斥闻汐月,本身从见到闻汐月的第一面起,她就没有讨厌过对方的任何一处,一见钟情说不上,但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欣赏,这点欣赏可以是气质,可以是对方的谈吐。
于是这天她就心血来潮,想亲手做点东西给闻汐月送去。
她其次还是好奇闻汐月奶奶那句话: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什么都会依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一点都和闻汐月不符,毕竟就目前的了解来看,林珈野并不觉得闻汐月会是个奶奶口中那么温和那么好说话的人,可她想试试,只是不知道闻汐月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想起闻汐月还有点咳嗽,她便炖了冰糖雪梨,这点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她厨艺一向很好,只是闻汐月从来不曾有机会品尝过。
她先跟严秘书确认过闻汐月是在公司,她才送过去。
-
总裁办公室门口。
“你以为我会信上次真的是林珈野主动问你的?”闻汐月不急不慢的开口。
严秘书抿了抿唇,“闻总,我只是觉得,您生病需要一个人照顾……”
闻汐月睨了她一眼,“那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是是是,下次不会了。”严秘书连忙道。
其实是上次闻汐月的奶奶来过一次,交代过她,让她多撮合一下,毕竟她平时一手操持着闻汐月的饮食起居,最适合当这个牵线的人了。
不过严秘书仍旧觉得上次的事情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何况林珈野都亲口说了,是她主动问的,为什么闻总不信?
她见闻汐月神色如常,便多嘴问了一句,“闻总,您为什么就那么肯定,上次您发烧的事情是我告诉林小姐的?”
闻汐月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正要进去办公室,余光见严秘书傻呆呆的站着,转过身,抽过了严秘书手里的文件,用文件轻轻点了下严秘书的手背,“你看她像是会主动关心我情况的人吗?”
“怎么不像?”严秘书嘀咕了一句,“她可是您的妻子,主动关心您不是挺正常的?”
“是啊,关心一下你不是很正常么?”
不远处,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林珈野含笑的声音。
闻汐月撩起眼皮,看见来人,略感错愕。
“闻总,林小姐说有事要找您。”带林珈野进来的是秘书团的经理。
“你怎么来了?”闻汐月看向林珈野,真是稀奇,两年都不曾见林珈野来过她公司一次,今个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尤其是看见林珈野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我给你送汤来了。”
她更觉得今天的太阳何止是从西边出来,简直是从地底下蹦出来。
“亲爱的……”虽说林珈野来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当要开口演戏时,那两个字烫嘴烫得她卡壳。
“老婆。”她强忍着说完了这两个字,只见闻汐月嘴角一抽,似乎是被她这个称呼给一秒震慑到了。
她走过去,对着闻汐月脸颊边就是亲了一口,紧接着抱着闻汐月胳膊撒娇,“昨天不是你说想喝冰糖雪梨,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炖了送来。”
闻汐月额角突突突的直跳,跳得直叫人心慌。
她什么时候说过想喝冰糖雪梨了?以及,林珈野突如其来的一个吻,简直杀她个措手不及。
视线一扫,秘书团的人个个都在工位上埋头苦干,一点都不敢往她们这边的方向看,就连严秘书都跑到了另外一边的饮水机面前装水,水都溢满出来了,严秘书这才连忙拿开水杯。
别看大家浑身都写满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手里的工作”,但闻汐月清楚得很,其实个个都恨不得竖起来耳朵听。
她半低垂的目光扫过林珈野抱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抬起另外一只手,先把林珈野拉进了办公室里再说。
办公室的门一关,林珈野松开了她的胳膊,将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放到了小沙发前的茶几上,茶几侧边几米远的地方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玻璃明净,很好的让阳光涌入,盆栽欣欣向荣的生长,望出去是一片江景,视野开阔。
“尝尝?”林珈野转过身,对她说。
闻汐月扫过桌面的保温桶,又扫过林珈野的脸,最后走过去,“你亲手熬的?”
“怎么,不信?”林珈野从里面拿出小碗。
闻汐月敛了敛眉目,重新看向她,“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奇怪你今天为什么……”
林珈野一抬眼正要开口说话,便瞧见闻汐月脸颊边有个很淡的口红印子,她一愣,心想,完了,忘记今天出门前抹了口红。
她转开脸,抿了下唇瓣,“你喝吧。我去洗一下手。”
说完,她走到盥洗池面前,伸出手,捧了一把水,任由水流自指缝间流掉,用湿凉的掌心贴了贴脸颊和额头,企图让自己平缓一下。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抬起手腕,指腹在唇瓣上摸了摸。
刚才虽然是在演戏,但是亲闻汐月脸颊那么短暂的一两秒,让她到现在还是有点余韵,她出神了一会儿,才收拾好心情出去外面。
闻汐月在喝着冰糖雪梨,而她坐到了另外一侧的椅子上,面对着落地窗,林珈野目光穿过玻璃落在外面的景色,眼尾略微下压,悄然往闻汐月坐的方向看去一眼。
她要不要提醒闻汐月?或者说,她到底该怎么体面而委婉的告诉闻汐月脸颊上沾到了她的口红?
是她先亲闻汐月的,总之这事,在她心中小鹿乱撞,让她没了头绪。
闻汐月喝得文雅,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很是安静。
那一缕日光洒在闻汐月脚边,林珈野视线从地板慢慢游移到对方的手腕,紧接着迅速收回了视线。
片刻后,她起身,坐到了闻汐月的对面。
闻汐月手边正好有抽纸,林珈野找准时机,扯出一张握在手里攥着,纤密的长睫抖动几下,一瞬不瞬的看着闻汐月,“那个……你嘴边沾到了。”
听闻此话,闻汐月掀起了眼眸。
林珈野适时将手里的面巾纸伸出去,给她擦拭嘴边。
她是想趁机悄悄的把闻汐月脸颊那处的口红印子给擦掉,于是擦着擦着位置就挪移了。
闻汐月怔然的看着她,先不说冰糖雪梨的汤汁很清,嘴角要沾也沾不到什么,退一步来讲,她吃相也没那么惨不忍睹,不至于吃到脸颊上去吧?
她不明白林珈野这是在干什么。
林珈野眼中只有那个很淡的口红印子,她轻轻擦拭了下,发现没法一下擦掉后,她内心就有点慌了。
但反正都已经做出这个在闻汐月视角看来应该蛮奇怪的举动,那么也便也不介意让闻汐月觉得更奇怪一些。
她抬起手指,捏住了闻汐月的下巴,果然,下一秒,她就被闻汐月抓住了手腕。
离得近了,闻汐月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汪幽潭,直勾勾的盯着她,把林珈野看得呼吸都屏住。
手腕那处温热细腻柔软的触感此刻无限放大,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能感受到闻汐月抓得有点紧,阻止她下一步会胡作非为的可能性。
林珈野眼睫不受控制的连续眨颤了好几下。
谁说闻汐月对待身边的人温和好说话的,什么都会依着她的?她看不见得,你看这就不依了,她这也不算触及到对方底线吧?应该……不算?林珈野心中摇摆不定,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坚持把那个口红印子擦掉。
也许是在亲近这个点上,奶奶说错了,她和闻汐月不生疏就已经很好了,还谈什么亲近。
可不知为何,闻汐月的神情突然变了变,眼底的目光逐渐耐人寻味起来。
林珈野有点读不懂她的神情,却见她眉梢一挑,松开了她的手腕。
这在林珈野的预料之外,林珈野保持这个面巾纸按在她脸颊上的动作一动不动了好几秒,直到闻汐月眼眸眯了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擦干净了吗?”
林珈野回过神,在她脸颊上稍微用了点力,擦了好几遍才终于擦掉了口红。
心底一颗石头落了地,只不过看着闻汐月被雪梨汤润过的唇瓣泛着红润的光泽,又将心脏给提了起来。
她嘴唇看起来好软,想亲。
冰糖雪梨是清甜的,她的嘴唇此时此刻,尝起来肯定也是清甜的。
这个念头升起来时,林珈野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她喉咙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闻汐月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愈发深刻,甚至有点意味深长。
被闻汐月看得极度心虚,林珈野连忙将手缩回来,转开脸,将手里的面巾纸揉捏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纸篓里。
“冰糖雪梨……”林珈野不再看她,“好喝吗?”
闻汐月目光凝在她的侧脸上,好一会儿后才应道:“好喝。”
“你喜欢就好。”林珈野坐到另外一处去,与她隔开了好长一段距离,平复着心情。
闻汐月唇瓣动了动,几番欲言又止。
喝完后,闻汐月才终于开口,“今天怎么想着给我送这个了?”
“这不是——”林珈野后背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拢着长发,“想着前段时间你感冒一直没好,还有点咳嗽。”
闻汐月望着她的侧影,眸光出神的点点下颔。
半晌,她重新低垂下眼眸。
这个时候,林珈野站起去拿包,“我等会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好。”闻汐月应了声。
只是,林珈野走到门边,想起手机没拿,于是转身折返。
她手机刚好随手放在了茶几上,闻汐月看见了,拿起正要递给她,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下。
明漾:【房开好了,你几点到?】【对了,你如果方便的话,带一盒指套过来。】
即便闻汐月很快转开视线,无意去窥探她的**,可终究还是来不及,那两条消息快速涌入她的眼睛,根本容不得她想不想看。
她神色一僵,正好此刻林珈野从她手里接过了手机,也没去看消息,而是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见闻汐月的表情有点不太对,林珈野站定脚步,回过眸多看了一眼,又没察觉出什么很大的异样,于是敛了敛眉眼,走出办公室的门。
闻汐月视线久久凝在她离开的方向,望着空气,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吗?她手指收紧了下,指骨略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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