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阿来想趁这个机会劝阿然不要继续拍戏。
如今倒没有报纸编排阿然了——阿来“嘱咐”的,阿然听到有人讲她不够靓要哭鼻子。
接到阿然被白车拉走的电话时阿来心凉了半截,匆匆赶到医院,就看见阿然一条腿打了石膏。
“惨了,两边腿要不一样粗了。”阿然说,“医生说石膏要打很久,会不会长汗毛哇?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不会。”阿来安抚道,又问:“怎么搞的?”
“威压绳断了。”阿然长舒一口气,“好彩不是脸落地,要是毁容了,不如让我去死。”
“胡说八道。”阿来看到阿然手臂上的擦伤,“痛不痛?”
“好痛呢。”阿然举起手臂让阿来呼气,“最近真是倒大霉,有这种意外,出院后我要去拜一拜。”
只有阿然会觉得这种事是意外。
阿来没讲明,打听到是哪个同阿然有过节后暗地里帮她解决了;阿然那边,阿来三天两头的给她买蛋挞和冻奶茶。
最初开心的收下了,等过了一阵子,阿然说她不能运动,再吃高糖的东西会发胖。
“我有小肚子了。”阿然同阿来咬耳朵。
“是吗?”阿来伸手去摸,“我怎么没摸到?还要再往上一点?”
护士进门前阿然骂着把阿来拍开了。
也不能怪阿来,他素了大半个月,出院前阿然特意替他问医生自己可不可以有情侣生活。
“怎么了嘛。”阿然拽了下正面壁的阿来,“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用知。”阿来咬牙切齿。
他做。
那么多花样,没有二十四种也有十二种了,依次用在她身上。她还是个病号呢,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辈子吃快餐。
“什么快餐?”阿来问。
阿然支支吾吾的,阿来清楚她讲的不是好话。
阿来却讲好话,他哄阿然道:“以后不拍戏了,好不好?”
“为什么呀?”阿然不很情愿。
“拍戏多危险,你最怕落疤的。”
“可我只有脸比较漂亮,性格又那么差劲,不做演员做什么?”
“做阿嫂吧。”阿来说,“更适合你。”
阿然被阿来逗笑了,“我考虑考虑。”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阿来陪着,阿然不得上街,只能懒在家里同姐妹煲电话粥。
“……最羡慕是你啊,有个那么会疼人的男朋友……好难得是专情,你们拍拖有够一年了吧?”
“不记得。”阿然躺在沙发上,“不过他还没送我纪念日礼物,大概还不到一年。”
“嘁,要不要这样招妒忌?”
“有什么可妒忌的,你的不够好?”
“好是好,但不能帮我出去平事。”
“什么事啊?你遇到麻烦?”
“你还不知?”
“知什么?”阿然坐起身。
“害你摔断腿的那个,遭人刮花脸了。”
“哪个讲说有人害我摔断腿?”阿然问,“哪个讲说是阿来做的?”
“那个36C同你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了,我也是后来才知她搭上副导演……来哥,来哥是没露面了,但做业的人警告她不要再来招惹你,你是来哥的女朋友,谁人都知他是为你出头了……”
“她人有没有事?”
“来哥什么都没跟你讲啊?”
“我问你她人有没有事啊。”
“36C还在,不知道有没有老板要出钱帮她整容,顺便整整下面那张脸吧,早就不能看了……怎么不讲话?来哥帮你报仇你还不开心?”
“谁让他帮我了?这是我的事。”阿然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不想弄成这样。”
“你不搞人,人来搞你……又讲了,然然,同你拍拖的是个□□……”
是了,同她拍拖的是个□□。
阿来不常带阿然去他的酒吧,通电话时也大多避开她,但她仍能听到“斩人”“收马”“谈判”的字眼和大段的脏话。
阿来有枪,身上有,车里有,家中有。阿来当阿然是小孩,不准她碰枪,各几日就要查一遍枪的位置,倘若有变,他要打她手板。阿然偷偷翻出来玩过几次,阿来都发现了,她没挨罚,但也没再玩过。
如此可见他待她从来温和,温和到她幻觉他与血腥暴力无关,最多是个收账的老板。
温和到她敢在他一进门时朝他丢抱枕。
“生什么气呢?”阿来接住抱枕,“过几天带你逛街,好不好?”
阿然话到嘴边讲不出,心中窝火,手边但有点什么东西都向阿来身上扔;阿来再接住滚热的电话,事情明了一半。
知她要生气才瞒住她的;等她伤好都不紧要,他会让她同之前的圈子划清界线。
还有什么可扔的?阿然看了眼手中的陶瓷水杯,再看看关上门的阿来,最终摔在自己脚边。
“小心点。”阿来几步走到阿然身边,踢走陶瓷碎片。
“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阿然说。
“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阿来问,“毕竟你早知我是□□了。”
阿然摇摇头,她说不准自己的心情,“可能都有……不如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阿来看着阿然的眼睛,发觉她有些怕。
“你不要把她当做是你。”阿来哄道,“是她先做错事,吃点苦头很正常。”
“你可以这样对人家,人家就可以这样对我。”
“不会。”阿来再三保证,“这事了结了,不会。”
“那也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
“刮花人家的脸啊。”
“扇了几下而已,谁传给你听的,那么夸张?”
“真的?”阿然不很相信。
“真的。”
阿来讲大话,但比起让阿然知道事实,他情愿讲大话。
“是我对不起,我心疼你。”阿来用手背轻轻蹭着阿然的脸颊,“但我以后再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讲分开好不好?”
“她没付我的医药费,你也不要付她的。”
“嗯。”阿来答应着,心里念阿然的天真,“我抱你回屋,站这么久脚会痛的。”
“不要,我还不想理你。”
阿然闹别扭一般不会超过三天,没事可做的话她会更早原谅他——虽然有时是她犯错。晚些时候,阿然就挂在阿来身上,使唤他给自己削苹果。
“我想要只小兔子。”阿然说。
“好。”
兔子不够,还要小猫,还要小狗。一只苹果被斩的七零八落,不能吃了。
也没有人要去吃。
阿来亲吻阿然时,阿然没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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