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完全真实的经历。当你读到这句话时,我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这是一封遗书,也是一个可怜虫的绝望自白。初见文礼时,我觉得她是一个普通且有些神经质的的女人。直到一切滑向无可挽回的地步时,我才惊觉,原来故事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已是早春,暖锋迫近,气温陡升,大片樱花绚烂绽开,引得不少人为之驻足。我步履匆匆,总算赶在九点前到了事务所。
助理思思给我泡了一杯黑咖,我急急灌下,总算让熬了半宿的大脑清醒了些。
“老板,客户约了九点半,你怎么现在才来?“思思打量着我皱巴巴的衬衫,叹了口气。
我抹了把脸,尴尬一笑,徒劳地拉了拉蔫吧成咸菜的白衬衫。
“这不是研究下谈话技巧嘛,我的话术你又不是不清楚,别气着客户了。”
我随意搪塞了思思几句,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暗骂不做人的巡检司,大半夜叫人出任务,没人性!
思思撇撇嘴,示意我赶紧穿上西装外套,随后踩着恨天高离开,不禁让我长舒口气。
花了些时间休整,很快,客户来了。
思思将客户迎上二楼会客厅,转身去泡茶。尽管事先了解过简单信息,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见到客户后,我还是有些愣怔。
对方用惊惧的眼神打量着四周,不时哆嗦几下,眼窝深陷、面色蜡黄、形容枯搞,宛若恶鬼。
客户文礼明明是个芳龄廿六的女性,现在却像一个六旬老太。她身上蔓延而出的死气令我打了个冷战。——是个大麻烦。
我挤出一个笑,请对方在沙发坐下,“文女士,我就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请您详细描述一下您遇到的问题。”
文礼没有动弹,只是不住地眼神乱晃。
“啊!! !”她跌坐在沙发上,猛得捂住双眼。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赶紧四处看了看,莫非这里有我未曾察觉到的异常体?
“拿走!拿走!“她凄厉地叫喊着,嗓音像在碎玻璃上滑动,粗粝刺耳。
思思跑了过来,在门口惊疑不定。我将她手中的茶杯接了过来,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转而探究让文礼发狂的原因。
文礼叫完似是失了气力,只是喉咙咕哝出不寒而栗的非人嘶声。先前还扑腾得像尾上岸的鱼,现在却呼吸微弱。
太古怪了。
我拧眉看去,唯有茶几上躺着我的手机。害,这客户难不成还对辐射过敏?我腹诽不已,伸手去拿手拿手机,低头时却当场愣住。
只有凑近手机才能映出你的脸,这是常识。但现在我的手机非但没有照出我的脸,连头上的灯也不曾反射。屏幕是全然的黑,但不太均匀。我仔细凑近去看,那团墨色突然快速流动起来,一个东西露了出来。
是一个不断蠕动的圆形物体。上面流淌着脂肪般恶心的白色,发黄肮脏的表层穿插着赤色纤细的枝蔓,以一种极快的频率跳动着。还有一个黑色的点突兀在下方。
这是什么?我一阵恶寒。
我的手机内了闪,恢复了正常。
对面,文礼总算缓了过来,将手放下。在外偷偷观察的思思急忙端了两杯茶水进来。
“文女士,你还好吗?”我开口道。
文礼总算聚焦了些目光,伸出颤抖的右手端过茶喝了口,随后茫然地开口。
“抱歉......我现在状态不对,看不得镜子。”
镜子?我下意识伸进口袋,摸了摸手机。原来如此。
出于职业素养,我多观察了文礼一番。
普通至极的长相,要是略微打理一下蓬乱干枯的发丝还能称得上温婉。更别提那充满血丝的眼球了。唯一有点个人特色的算是右眼正下方的泪痣。
等等......心中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热悉..
恐惧像条择人而噬的蛇,攀爬上我的脊背。背后渗出一层白毛汗,我知道手机上那是什么了。
一只眼球正从发丝中窥探我。
文礼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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