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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红姻劫(12)

只是在徐州城外守了几日,城门便主动向他们打开,无需攻城,百姓自发地向起义军投诚,大军进入时,城中那些兵士们都被捆在一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似乎还在熟睡。

很明显,是百姓在他们的吃食中下了点什么,才有现在这一幕。

易寒挥手,那些人皆被关押了起来,魏珩则是招了人,一同安抚徐州城中的民心,将新的法规颁布,整顿城中事务,两人的分工十分明确。

而余下的残兵败将则不足为惧,易寒直接下令乘胜追击,硬是将人追到了平京的地界之外,而在这里,他也再一次见到了这本书中的另一位主角,魏诩。

他高高地立于城墙之上,用着睥睨一切的眼神看着底下的人,直到他见到魏珩,面上的表情才彻底破裂,带了几分阴鸷。

他伸手接过一边下属递来的长弓,拉弓射箭,羽箭只飞到了半空,便被另一支长箭打落,魏诩怨恨地看着正放下弓箭的易寒,是他大意了,原以为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会选择依附于他,没想到他的野心如此之大。

易寒深深地看着城墙之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毫无温度,冷得令人窒息,轻轻挥手,下属便押了一人上来。

“魏诩,我给你一个机会,黎清和你的江山间,选一个。”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卑鄙无耻的小人!”

魏诩双目圆睁,眼睛红的吓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他紧紧地攥起双拳。

“我倒数三秒,你若是还不选,那便由我来替你选。”

易寒十分随意地将霜寒架在了黎清的脖颈上,锋利的剑刃在他白皙的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明昀,不要管我,杀了他们!”

听了黎清这话,魏珩有几分无语地看向他,他很少露出这种不尊重人的表情,然而,这次他真的没忍住。

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魏诩那边必输无疑,黎清怎么还能说出这般话,是看不清分毫局势吗。

“三、二、一。”

易寒怎么会管这两个主角在这里发疯,手中的长剑在话音落下间就打算抹了黎清的脖子,城墙上的人发话了。

“我选子澈,给朕放下剑!”魏诩目眦欲裂地喊着,仿佛花费了全身的力气。

“呵呵呵,没想到这南魏在你眼中竟还不如一个敌国弃子。”

易寒讽刺的笑声传入了所有人耳中,魏诩身边的人都是一脸难看,他们追随的,便是这样一个眼中只有美色的人。

“若是你们弃械投降,我不会为难于你们,你们也皆是南魏的子民。”

众人听到易寒的话,纷纷放下了兵器,城门也在此时大开,军队有序进入。

城中肃清得十分迅速,原先的守城军与魏诩的人也都被收入军中,至于那些确实收不了的,便都落了个身死的下场,如此冥顽不灵的人,留着也只是祸害,到时候再来个复国旗号作乱就麻烦了。

魏诩被押着,十分不甘地看着魏珩,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他已将对面那个虚伪的人千刀万剐了。

“看什么看。”

尹菘蓝见到如此狼狈的魏诩,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十分顺手地给他塞了颗药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魏诩不停干咳着,想要吐出药丸。

“软筋丹,你可别想跑了。”尹大夫十分得意地挑眉。

“尹菘蓝,我看错你了,原以为你是个济世救人的善人,没想到却为那点铜臭折腰,助纣为虐。”

尹菘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开始怀疑黎清是不是真的撞坏了脑子,谁要他看得起,难道站在他的对立面就是助纣为虐,怎么也不看看他的心上人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唉,早知道就该把你再丢回河里漂着。”

尹大夫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自己清楚,无论是谁掉河里,他都会救,哦,魏诩那个畜牲除外。

魏珩看着这出闹剧,只是垂着眸,抽出了身侧的一把长剑,他拿着剑的手还有些微颤,不过他却没有放下,只是抬起剑尖,将剑架在了魏诩的脖子上。

“魏珩,我就知道,你平日里那副和善都是装出来的,你用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施舍着我们这些被那人遗忘的弃子,那副模样,真真虚伪,令人作呕。”

魏诩嘲讽的话语让贴在他颈间的剑刃抖了抖,见他这副模样,魏诩忍不住大笑出声。

“还真是懦夫,你的那些血亲可都死在我手上!”

“活该你落得先前的下场,若不是那个人救你,助你,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

“别到时候忙前忙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又再次落得先前那般境地。”

魏诩意有所指般地看了眼易寒的方向,他可不相信,这人会甘愿将皇位拱手让人。

温暖的手握住了魏珩寒凉的手,长剑远离了魏诩的命门,魏珩愣愣地看向身侧的人。

“就这么让他死也太便宜他了,将他二人交予我处理如何。”

“……好。”

周围人互相看了眼,心底纷纷得出个结论,这俩人惨了,将军的手段可是令人闻风丧胆。

“你要做什么?”魏诩脸上失了几分血色,这人的冷血手段他也是听闻过几分的。

“将两人带到狱中关押。”易寒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关在一起。”

虽然他十分清楚自己无法进入仙途,这人间几十年就是他能在任务里做的全部,不过剧情中二人定情于渡劫,那他就让两人在凡间互相生厌不就行了。

易寒孤身一人来到了关着两人的监牢中,随意挥手让守卫退下,他搬了张座椅,坐在二人面前。

“你想如何?”魏诩护在了黎清面前,黎清则是往他身后缩了缩,他们现在倒是相濡以沫。

两枚药丸自他手中飞出,精准无误地分别落入两人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两人连呕都呕不出来。

剧烈的疼痛蔓延百骸,两人蜷缩在地上,冷汗浸湿了他们的衣发,即便如此,魏诩还是分神关心着黎清的状况,忍着剧痛轻声安慰着他。

易寒:……是他的药还不够厉害吗,竟然还有功夫做这些,他开始反思自己。

“这里只有一枚解药,你们……”

“给子澈。”魏诩的声音虚弱却十分坚定。

易寒此刻难得有些恼怒,他脸色沉了下来,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但更多的是他不太懂两人间这种羁绊的烦躁。

黎清听了这话,面上更显动容,一双泪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魏诩。易寒十分清楚,自己此刻怕是成了推动两人感情发展的垫脚石了,这种认知让他愈加气恼。

“无趣。”

易寒起身看都不看瘫在地上的二人,唤来侍卫,将一个药瓶交于他。

“一个时辰后再给他们喂下。”

他踏步离开了大牢,但是他越想越不甘心,他现在就是想看两个人反目成仇,于是打算跟系统取经。

【系统,你知道怎么离间他们二人吗?】

【哈?宿主,你问我?这不是你的任务吗?】666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不然问谁。】

【那我找找类似的任务记录。】

易寒在识海中划拉着那些记录,一幕幕自他眼前播放,大多都是自己身为局中人去攻略其中一方的做法,也有在两人相知相爱过程中干扰的。

种类很多,但却唯独没有一个像是他这样的情况,两人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的阶段再去拆cp的,行行行,这么玩他是吧。

思索了一会儿,易寒敲开了魏珩的房间门,问问他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建议。

“怎么了,寻我何事?”

魏珩将人让了进来,动手给他沏了一壶茶。

“你觉得如何可以让魏黎二人反目成仇。”易寒开门见山,毫不见外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饮茶的手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向面前一本正经的人。

“这就是你说的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法子。”魏珩轻轻笑了笑,有些不可置信对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黎清对魏诩十分重要,重要到他可以舍去一切,这样的人与他反目,不是很有意思。日后每每回想起自己为对方放弃了什么,便会后悔不已。”

“确实有趣。”魏珩眯了眯眼,似是想到什么趣事,脸上笑容盛了几分。

“让这二人反目成仇,不能用强硬的手段,而是让他们在日常琐碎中消耗爱意,厌恶对方。”魏珩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睛亮起一抹光。“不如我来。”

“那就交给你了。”易寒其实并不想掺和两人的事,但又想确实想看两人成怨偶,现在这样最好。

*

两人带着兵马十分顺遂地到了平京之中,原本繁荣的都城此刻十分清冷,大街上没有几个人,进入皇宫之中,里面各个宫殿之中都一片狼藉,没有见到宫人的影子,想必是得了消息都拿着东西跑路了。

魏珩来到了金銮殿之上,缓缓走向了由黄金制作的明黄座椅,这张龙椅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他的父皇,便是死在这里,他轻抚着扶手,似是怀念。

易寒早已叫了人挨家挨户地去逮那些朝廷大员,将他们赶到了这大殿之上,他们颤颤巍巍地缩在一处,悄悄地打量着龙椅之上的人,瞳孔骤缩,这是……前太子。

魏珩打量着这些人,眸中闪过冷厉,几年不见,朝中竟只余下这些墙头草与尸位素餐的草包。

他翻了翻早已派人取来的账目,柳忆安悄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将那厚厚的账本丢在地上。

“谁是如今的户部尚书?”

“是,是微臣。”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

“这账目之上多笔数目不对,且你们向国库中所借取的银钱至今仍未还上,你有何话可说?”

那人嗫嚅了几句,愣是说不出完整的话,这态度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况,这国库怕是都被他们贪空了。

“易将军,麻烦你将这些账目要回来了。”

“明白。”

易寒轻轻看了眼那些人,也没拿什么账本,直接带着人将所有人的府门围了,防止他们跑路,又一个个去翻书房,将那些机密的东西与账目全翻了出来,按照上面的记录将人抄了家,毕竟那些证据可是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将那群人抄完,国库直接充盈了大半,魏珩也没将那些人满门抄斩,只是斩了犯事之人,将他的亲属流放罢了。

到了深夜,魏珩仍旧在御书房中点着灯处理事务,他揉了揉眉心,魏诩还真是给他留了好大一个烂摊子。

朝中可用之人完全没有,他只得派人一个个地去请曾经那些他所知的清正廉明之人。人员不够,便只能广开恩科,这又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

朝中财务也需重新整理,所幸还有忆安帮忙,各地方的秩序需重新整顿,地方官员名单也需考量……

“有些事明日再处理,该休息了。”

眼前的书册被一只修长的手压住,魏珩抬眸看着面前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今日事今日毕,处理完这些再说。”

“透支身体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易寒不认同地说着,随后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处理剩下的。”

旁观一切的666发疯尖叫,它十分想说,这样真的不会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吗,它可是在小说里看过很多这样的悲剧的啊,君臣离心什么的,它家宿主不会落得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吧。

“那便麻烦你了。”魏珩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易寒十分自然地坐在位子上,快速浏览着那些,并且留下自己的批注与解答,不出一个时辰,那高高的一叠便都被处理完。

魏珩虽然将这些东西交予易寒处理,不过次日他还是早起一些,将对方处理的一一翻阅,他很惊喜,就算是换他来处理,也不会比这个更好更妥帖。

脑海中冒出来一个想法,他只有十年,不如在他去后将这些交予他,他会将这个国家管理的很好,说不定他还可以早早退位当个太上皇,虽然这个不太可能。

魏珩花费整整半年才重新将朝堂整顿好。上朝时,他在钦天监监正的提醒下才重新想起登基大典这回事,让他随便找个好点的日子就近就行。

监正听了这话,满脸不赞同,这种大事怎可如此潦草,回去就又是观测星象又是用仪器测算,得了个极好的黄道吉日,就在三日之后。

他将结果递到御书房时便见到陛下亲封的辅国公身披甲胄立于其中,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反正陛下的表情不怎么好就是了。

“陛下,这是钦天监测出的吉日。”

监正看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也有些瑟缩,想着赶紧溜,没一个他得罪的起的。

他觉得大概是这位权势滔天的辅国公终于触到了陛下的逆鳞,要被算账了。

说来也是,当初陛下给了这位手握二十万镇远军的镇远将军爵位,又允他见圣驾不跪,可佩剑上朝进宫,哪一样拿出来都令君王忌惮,想必当初也是为了安抚他的权宜之策。

监正退出了御书房,抹了把汗,陛下的大太监正立在书房外,他凑了过去,悄声问了句。

“常公公,陛下与辅国公这是怎么了?”

“北黎有异动,辅国公打算明日率兵回边境。”常公公思索一番,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监正:……就这,刚刚那种气氛不像吧。

此刻的御书房中,魏珩翻开了折子,眉目舒展几分。

“无论如何,参加完我的登基大典再走可行?就在三日之后。”

“可,那我先走了。”

魏珩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明明报上来的情报所言边境的情况根本不紧急,他却急急忙忙地要走,总觉得他似乎是急着做完什么事,随后一走了之。

三日后的大典,虽然魏珩言明一切从简,但还是十分的隆重。

他一身玄色龙袍,缓缓自百官之间行过,众人跪拜在地,独一人仍立于最前,他望向那人,恰好他也似有所觉般回眸看了眼,两人在这一顺相对而视。

此刻的他换下铠甲,穿上了红色的官服,墨发束于官帽之中,清俊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更像是文官而非武将,周身带着几分疏离的气质,墨色的眸中古井无波。

魏珩收回了目光,走向高台,沉重的十二旒摇晃,繁复的衮服拖在地上,他掩唇轻咳几声,继续前行,直至立于高台之上。

常公公尖锐的嗓音念着登基诏书,随后魏珩念着祝文,以祈求上天保佑国家繁盛。

景文元年,南魏改国号为盛,盛景帝登基,大赦天下,免赋税三年,改革法度,实行新制,盛国自此焕然一新。

景文二年,北黎趁盛国动乱之时蠢蠢欲动,镇远将军率军前往,将北黎打退,拿下三城,北黎派使臣前来议和,镇远将军随其班师回朝。

易寒骑着马行于街道之上,百姓们欢呼着迎接他们,不少高门贵女纷纷朝他们掷着香囊与手帕,张修随手接过一个,又看了眼旁边一脸冷漠甚至带了几分厌烦的将军。

“将军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未想过成家吗?”

张修语带调侃,这些年将军跟个苦行僧一样,他不会……咳咳,算了,不想了。

“不感兴趣。”

听了这话,张修眼睛瞪大了一些,心中思绪乱飞,咽了口唾沫。

“将军莫非……对男子,感兴趣?”

“都不感兴趣。”易寒轻夹马腹,加快了几分速度,远离了张修。

“哎,将军。”张修赶紧打马跟上。

易寒先回了一趟辅国公府,洗浴后换了常服,才前往皇宫赴庆功宴。

他到的时候有些晚了基本所有人都已经在了,太监一通报,所有人便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的位置。

“辅国公到——”

年轻的辅国公只是十分随意地踱步进入,周身的一番气度与俊朗的容貌令不少贵女纷纷侧目,红了脸,频频向他投去目光。

他只是向着当今拱手行了一礼,便走向了那个最近的位置,彰显着他极高的身份地位。

面前歌舞升平,甚至有不少贵女们都献上才艺,然而易寒只是百无聊赖地支着下颌,饮着酒,这酒甘甜,不如边关的辛辣刺激,有点乏味了。

“陛下,辅国公年轻有为,如今边关战事平息,也是时候该娶妻成家了。”

魏珩十分随意地瞥了眼进言的那位,御史大夫,这老头子向来爱多管闲事,前不久还谏言让他广纳后宫,不过被他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随后就没再说过那事。

他又看了眼御史大夫身边那位面若桃李的小姐,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那个面若冰霜的人,得,看来是为了这个。

魏珩眸子微眯,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是轻晃着酒抿了口。

“辅国公有什么想法?若你有心仪的女子,大可向朕说,朕会为你们赐婚。”

他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语气中也带了笑意,却是让御史大夫莫名背后一寒,明明陛下是笑着的,怎么还有点吓人。

“臣对这些不感兴趣。”

易寒只是浅抿了一口酒,面上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郑大人,你也听到了,辅国公既然无意,强求也无用。”

御史大夫:……陛下你那幸灾乐祸的情绪不要太明显,嘴角笑意压一压。

御史大夫悻悻地退了回去,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安慰着她。

有了他这只出头鸟,其余有着差不多心思的人也都歇了几分心思,随后的宴席倒是也没这些不愉快。

宴会散了,易寒顺着人流离开,走到半路被人叫住了。

“国公大人,陛下邀您前去宴清楼一聚。”

易寒微微颔首,这是他们偶尔小聚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时便仅是朋友,不谈政事,而这楼的名字便是取海晏河清之意。

魏珩换下袍服,只是着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如今是夏季,服饰偏轻薄,他只是随意地倚在榻上,手中晃着酒杯。

常公公带到人便识趣地退下了,将门拢上,尽职尽责地守在外面。

“今日已经喝的够多了。”

手中的酒盏被夺去,魏珩抬眸看向面前的人,一袭青衫,墨发微束,垂落在肩颈,一双凤眸清冷,面如冠玉,倒是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倾心于他。

“嗯,不喝了。”魏珩微微瞥开眼,往后挪了挪,或许是真的醉了,面上有了几分微醺。

易寒放下酒杯,十分熟络地坐在了另一侧。

“给,看看,你应当会感兴趣的。”

接过一本有些厚的册子,翻开,里面细细地记载着魏诩与黎清这些年发生的事。

魏珩将两人丢在了宫中受罚宫人去的地方干活,每日辛苦干活还吃不饱,宫人对他们也是处处针对,最开始两人倒是对彼此情深意重,不离不弃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俩人都被生活折磨的失了热情。

在这个时候,魏珩十分坏心眼地派了个长相还不错的侍卫去勾搭黎清,时不时地给他带点东西,还说可以带他离开这里,毕竟他不是废帝,不见了也没什么关系。

黎清原先没打算背叛魏诩,奈何他的多疑将两人间最后的信任耗尽,整日的争吵与怀疑让他疲惫,他与那侍卫定了一个日子逃离。

魏珩让人透了点消息给魏诩,当夜他找到了正等人的黎清,两人直接大吵了一架,魏诩因为被喂了软骨丹,两人打得不相上下,甚至黎清还占几分上风。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等到那侍卫,两人间却是彻底生了嫌隙,自此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没有一天安生的,那边的宫人都快被他们吵得烦死了。

“很有意思。”易寒递回了那册子。

“魏珩,不日我打算离去,这个便交由你收着。”

魏珩看着那放在书册上的虎符,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

“你打算去往何处?”

“四处游历,行侠仗义,我该去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那便祝君万事遂愿,你可还……会回来?”

魏珩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眸子,他其实应当知道的,从他匆匆赶往边关时。

“或许吧,也愿你成为明君,名垂青史。”

*

此夜之后,辅国公主动辞去所有官职,只带了一个包袱,一匹轻骑,孤身一人离开了平京,朝廷上下皆被此举震惊,在他们心中,定是陛下做了什么,才使得这位刚刚得胜归来,如日中天的辅国公主动隐退,一时朝廷上下皆是人心惶惶,生怕陛下把他们一起薅了。

在魏珩的治理之下,盛国一片欣欣向荣,朝廷政治清明,不过也总有一些灰暗的地方无法被照到,这时出现了一位在民间颇具盛名的大侠。

“话说这踏雪大侠只是一剑,那匪徒便皆倒地,以手拈叶,那叶便直射入贼人眉心……”

说书先生在茶楼中说得唾沫横飞,底下的听众鼓掌叫好,易寒压低了斗笠,留下几枚铜板便离开了此处。

他走在街上,绕过几处暗巷便停在了一处,他闪身进入暗处,开始等待。

【系统,支线任务进度如何?】

【已经到98%了,宿主再接再励啊!】666十分激动地打call,不管怎么说,做完这支线任务也能拿到不少积分了。

夜幕降临,这条小巷子驶入了多辆马车,从上面被赶下了许多被捆住的女子,她们被几个壮汉驱赶着往前走去,旁边还走着几个画着浓妆的老鸨,对着她们评头论足。

几枚飞镖自暗处飞出,刺入几个大汉的颈间,鲜血飞溅,他们应声倒地,老鸨吓得直接尖叫,打算逃离却被踹了回来,剑尖横在她们颈间。

“谁是你们幕后的老板?”

“是,是黄老爷,大侠饶命啊,我们也是被迫的啊。”老鸨战战兢兢地回答。

易寒将几个老鸨也绳子捆起,又斩断了那些女子身上的绳索。

“赶紧回家吧。”

说完他便拎着几个人离开了,原先缩在一起的人也松了口气,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一身白衣胜雪,长剑出鞘如霜,这是那话本子里的踏雪大侠吗?”

“得了,别愣神了,赶紧走吧,小心那些人回过神来寻人。”

“噢噢,好。”

易寒将几人丢在了衙门口,随即趁着夜色潜入了那位黄老爷的宅中,他也在这座城中待了段时日,十分清楚这位黄老爷是谁,他是这城中最大的富商,他这些天调查下来,这人暗地里腌臜事没少做。

黄府中守卫倒是森严,不过于他而言却是有些不够看,他十分轻易地便潜入了书房,那位黄老爷正翻着账本,拨弄着算盘,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剑光一闪,鲜血洒在账本之上,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笑容还凝在脸上便了无声息。

易寒嫌弃地抽出账本,简单翻了翻,又将书房中所有他的罪证搜齐,留下一张纸,一片雪花跃然纸上,这是原主先前行侠仗义的习惯,他便也遵循这个。

踏雪,取意于踏雪无痕,象征着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行迹,无人见过他的样貌,也因为他行侠仗义后总是留下一朵雪花。

这个行为很中二,但易寒还是顺着原主的意思做了,毕竟他那时便是一个有着热血之志的少年,如今是实现他曾经的愿望,那便做到底。

他隐于夜色中,将那些罪证完完整整地摆在了知府案头。

第二日起来,刚刚踏入书房便见到一堆册子摆在桌案上,吓得他出门又看了眼,是他的书房没错,再次进入。

知府翻着那些东西,眉头越皱越紧,黄世宁这些年来做的脏事很多,可惜他们没能抓住他的马脚,这些证据是谁送来的,罪证收集得如此齐整,倒是方便了他们。

“大人,大人,黄世宁被杀了,这是留在现场的东西。”捕头匆匆走了进来,脸上还有几分隐秘的喜悦。

“是他。”

知府拿着那张画着雪花的纸,叹了口气,这位大侠做的都是好事,可惜按照律法还是得通缉,那些人定会向官府施压,算了,做做样子就行。

“随便发个通缉令吧,反正也没人见过他,对了,把这上面的地方都去抄了吧。”

知府摆摆手,将那些册子递给了捕头,捕头兴致冲冲地带着册子就去干活了。

易寒走在街上,看着街边匆匆而过的官兵,笑了笑,牵着白马离开了这座城。

兜兜转转一圈,他游历了约莫有六年,几乎走遍了整个盛国,这一次他来到了郴州的白安城,曾经他们来过这里,那时这里还十分贫瘠,然而现在却是十分繁荣,街上的人摩肩接踵。

城门边围着许多的人,易寒随意地一瞥,愣在了原地,是皇榜,当今圣上病重,广招天下名医为当今看病,若能治好,赏黄金百两,良田千顷。

他默了默,终是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支线也做完了,闲着也是闲着,他从人群中挤进去,抬手揭下了皇榜,两边的守卫对视一眼,便将人带去了一辆马车。

“先生,请上马车。”两名守卫恭敬地撩开车帘。

“不必,我骑马便可。”易寒说着已然翻身上马。

白安城是据都城平京最近的一座城,从这儿骑马过去,只需半日便可抵达,他们到时已然是华灯初上,平京夜间也依然热闹。

“先生,请随我们来。”

两人带着易寒走入了宫中,七拐八拐着来到了魏珩的寝殿之外,这里围着许多医者,有蓄满白胡子的老人,也有年轻的男女,一堆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尹菘蓝远远便看到了随着两人而来的易寒,眼睛一亮,快速走上前去。

“易将军,你总算来了。”

“尹院使,我已经辞官了。”微微蹙了蹙眉,他察觉出了几分不对,怎么感觉像是等他很久了的样子。

“是了是了,易先生赶紧进去给陛下瞧瞧吧。”

尹菘蓝赶紧将易寒请了进去,瞧着人进去了,他才松了口气。

“诸位,我们先去太医院聊病情吧,莫打扰陛下与老友叙旧了。”

“是,尹大人。”

易寒进入了殿中,里面此刻充斥着难闻的药味,他一眼便见到了在帘帐后清瘦的人,不时还发出几声低咳。

他径直坐在了床榻边的椅子上,拿出脉枕放好,魏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将手放在了上面,易寒将手轻搭在腕上,他眉间微蹙。

“……这脉就算是你自己诊都知道结果吧,挖着坑等我跳进来呢。”易寒收回了手,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那你不还是跳进来了。”魏珩捂嘴轻笑了几声,还伴着几声低低的咳喘。

“这点谋算倒全用我身上了。罢了,唤我回来所谓何事?”

“易寒,你知道的,我时日无多了,这个位子只有你来坐才最稳妥,盛国的未来靠你了。”

魏珩纤细的手紧紧地握着易寒的手,似是想要将这份沉重的责任托付给他。

“……算了,如你所愿。”易寒轻叹了口气,怎么绕了一圈这担子还是落到他身上了。

“你当真如此确定我会回来,若是我不来,你便放任自流?”

“自然不是,我确实寻了个继承人,不过他如今尚且年幼,是最后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冒险登位。”那样对那个孩子还是过于残忍了些。

易寒:……合着就坑他一人是吧。

“行了,我为你开个方子,日后好好将养,你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易寒冷着脸写下一个方子。

“嗯,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以后我就安心当我的太上皇好了。”魏珩的话里带了几分笑意。

“对了,今夜你便宿在偏殿吧,我让人收拾收拾,明日便为你腾位子。”

易寒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么迫不及待甩锅是吧,恩将仇报,绝对是恩将仇报。

魏珩果真如他所说,第二日便将寝殿搬空给了他,自己搬到了清幽寂静,风景秀丽的清安殿“养老”去了,在朝堂上也是雷厉风行,直接一道圣旨让了位子,好在易寒原先那个辅国公的威名还在,没什么人敢造次。

易寒在御书房看着那个抱着书,满脸严肃的小娃娃,愈发头疼了些,他不仅要处理政事,还要照顾教导这个奶娃娃,魏珩倒好,一个人乐得清闲,事都是他的。

他只得让这位小太子自己在那边看书温习,自己则是快速处理完政事,在午膳的时间点,带着他找上了魏珩。

“呀,翊儿怎么来了,饿了吧,快过来吃点糕点。”

“多谢父皇。”

小太子迈着小步子快步走了过去,拿起碟中的糕点,此刻才有了几分孩童的模样。

“这孩子,你自己教导。”

魏珩摸着裴翊的小脑袋,笑着看他的可爱模样。

“让他跟着你多学些政事,说不定你还能早点与我一般休息。”魏珩依旧笑眯眯的,全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易寒此刻有几分无语,坑他便也算了,现在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我既接下这个位子,便不会轻易丢弃这份责任。”

“行了行了,别板着副脸,过来一起用膳吧。”

易寒顺势坐在了魏珩旁边的位子上,此刻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都是清淡的小菜。

“翊儿日后早晨便来我这上课,午后就去你另一个父皇那边学习如何?”

裴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教导了自己许多年的父皇,又转头看了眼那个生人勿近的人,怎么这个也是父皇,此刻他显然对此十分疑惑。

“翊儿为什么会有两个父皇?”裴翊小小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唔,因为你是太子啊,如今他是皇帝,你便也算是他的儿子,他日后也会教导你许多。算了,不若你日后唤我父亲好了,唤他父皇。”魏珩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人。

“父亲?”裴翊试探着唤了声,魏珩笑着应下了。

“父皇。”裴翊又眨着眼转向了易寒的方向。

易寒原先面无表情的脸难道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这平白无故还多了个**岁大的儿子,什么事啊。

“父亲,父皇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开心,是他不喜欢翊儿吗?”

“怎么会,你父皇一向来都是如此,他现在说不定心里高兴着呢。”

魏珩瞥了眼旁边的人,明显看到了他眼中的无语,继续笑着忽悠小太子。

“食不言寝不语,用膳。”

原先还说着话的两人听到这句话立马安静了下来,开始吃饭,无论何时,易寒冷脸的威力还是在的。

*

魏珩的退位与新帝的上任没有掀起多少波澜,盛朝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甚至在新帝的管理之下,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隐隐有一跃至各国之首的趋势。

小太子则是每日都来往于御书房与清安殿之间,跟着魏珩学习权术与经纶文学,跟着易寒学习政务与武艺,算得上忙得脚不沾地。

对裴翊来说,他最开心的事就是跟着父皇到父亲那边用午膳,虽然很安静,但令人感到安心和温暖,有种家的感觉。他的父母都死了,他很早就没有家了,是父亲收养了他,教导他,给了他家。

可是父亲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入冬以来,就算有地暖与汤婆子,他也还是觉得冷,每日睡着的时间也多了许多。

这一日,父亲难得精神好了几分,披着狐裘到了亭子中赏雪,还让他唤来了父皇,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他们是想谈些事,便只是远远地立在一边,白雪落在他的身上,但他却是毫无所觉。

亭中,滚热的茶水在炉子上沸腾着,冒着热气。

易寒给两人各沏了杯茶水,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咳咳,其实我还挺好奇的,那个位子是多少人踩着尸山血海都想要得到的,结果你却偏偏费了那么多功夫,只为了推另一个人上位。”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于我而言,这个位子的责任过于麻烦,我并不想负担这些。”

易寒轻抿了口热茶,雾气模糊了他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既是麻烦,怎么还偏偏赶了回来。”魏珩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或许也是因为责任吧。”易寒垂着眸,静静看着杯中茶水,里面隐隐约约倒映着他的眼眸。

“你这人还真是矛盾啊,既讨厌麻烦,却又心存大义。”

易寒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说实话,他有时候也不太懂自己了,他不希望被事物束缚,却又会不自觉地走进那些禁锢之中,是以他现在做事便只是凭心而为,自己高兴便最好,不是吗。

“人行于世间,但求一个问心无愧便可。”

他没听到什么回应,只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魏珩藏起袖间的鲜红,不过他嘴角的那丝血迹却没彻底抹净。

“易寒,你能过来些吗?”魏珩有些艰难地冲着对方伸出了手。

易寒顺势靠了过去,魏珩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像是曾经他伤心难过时那般。

“我给你的玉佩可还在?”魏珩虚弱的声音在易寒耳边响起。

“在。”易寒从袖兜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魏珩看着那玉佩轻笑了声,其实当时他给他玉佩时便安了点私心,这是裴家世代给族中主母的信物,他无法言明那些心思,便也只能如此了,他难得觉得自己有几分卑劣。

“好好带着。”

说完这句话他便仿佛用尽了气力,靠在了易寒的肩上沉沉睡去,易寒侧眸看了眼对方紧闭着眼的模样,将他放回了躺椅之上。

“来人,太上皇崩了。”

宫人听到吩咐连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不一会儿这亭子边便围满了宫人。

易寒走出亭子时便见到了立在雪里的裴翊,也不知站了多久,雪都落白了头,他将手中的伞递到了他手中,又拂去他发上的雪。

“回宫吧,小心染了风寒。”

“父皇,父亲,去了?”似乎是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裴翊这么问着。

“是,他应当也不希望你因为他如此伤神。”

裴翊眼中的泪水要掉不掉,听了这话他只是擦了擦眼睛,便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明白的,父皇。”

“那便回宫吧,我送你。”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撑着伞并肩走入了茫茫大雪之中。

盛元元年冬,太上皇文帝崩,举国同悲,天下缟素,葬入原南魏皇陵之中。

易寒仍旧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做一个好皇帝,直至他自觉寿元已尽,便将位子传给了裴翊。

他也住进了清安殿,算是过了一段时间的退休日子,还是一个冬日,在一场雪中,他手中摩挲着一块玉佩,想了想,他还是收进了空间之中,算了,当个留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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