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一脚,将脑海里最后一丝迟疑踹到九霄云外,接着大步跨过那道门槛,感觉这门槛就像能隔开阴阳两界。脚刚落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感从脚底直冲上来,好像踩在了什么活物巨大的脊梁骨上。
“欢迎来到神契渊。”我压低嗓门嘀咕,嘿,这语气比我预想中还淡定。
刚迈进这鬼地方,空气就像被胶水糊住了,黏糊糊的。每走一步,都感觉脚脖子被什么东西紧紧拽着,只能拖泥带水地往前挪。我回头看了眼萧景琰和女帝,他俩脸色瞬间变了——不是害怕,而是那种面对未知事物,本能的敬畏与警惕。
“这破地方,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儿。”萧景琰皱着眉嘟囔着,顺手把剑拔出一点,“总觉得脚下这地邪门得很。”
“少废话,跟上。”我轻声提醒,抬手激活契约之力,身前出现个半透明的能量护盾。嘿,那无形的压力一下子轻了不少。
我们仨像蜗牛一样慢慢往前挪。地面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像一张巨大的网铺在脚下。偶尔还能看到几处裂缝里渗出暗蓝色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光。
“这是……能量泄露?”女帝蹲下,用指尖碰了下液体,立刻把手缩回来,“有点烫手。”
“不是烫手,是灼魂。”我补充,“这地方不讲理,直接烧你灵魂。”
她白了我一眼:“你说得跟吃饭一样熟练?”
“经验嘛。”我耸耸肩,“上次差点被契约反噬,感觉差不多。”
正说着,前方突然涌起一片浓雾,眨眼间,视野就被压缩得连一臂距离都看不清了。我下意识停下,火把的光晕在雾气里散开,像泡在水里的月亮。
“这雾……有点邪。”萧景琰压低声音,声音在雾里格外沉闷。
“何止邪,它还会动。”我盯着前方,雾气像活物一样缓缓流动,似乎在找我们的位置。
“靠,这雾还自带导航?”萧景琰吐槽,“咱们喊个‘雾退散’试试?”
“试试。”我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喊:“雾!退!散!”
结果,没啥反应。
“看来得动真格的了。”我翻了个白眼,让女帝拿出特制罗盘。那指针疯了似的转,偶尔才稳定一两秒指向一个方向。
“那边。”我指着,“走。”
我们排成一列,萧景琰在前面探路,握着根长棍,每隔几步就敲敲地面。
“要是下面有吃人的怪兽,你们拉我上来。”他说着,又用力戳了下地面。
“放心,先把你踹下去试试承重。”我笑着回应。
“好兄弟!”他咬牙切齿地回了句。
话还没落,前方传来闷响,接着地面猛地塌陷!
“卧槽!”我一把揪住萧景琰后领,把他拽回来,几乎同时,一块石板掉进下方深坑,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感谢林小满救命之恩。”萧景琰拍着胸口,“不然我可能在地下啃石头了。”
“别谢太早。”女帝冷冷说,“这雾越来越浓。”
还真被她说中,浓雾好像察觉到我们靠近,变得更厚,还隐隐有了形状,像扭曲的人影在雾里晃。
“谁家雾这么有个性?”我嘀咕,心里涌起不安。这雾肯定不是自然现象,像是某种守护机制。
“继续走。”我说,“别停。”
我们小心翼翼在雾里走,耳边除了脚步声,还有远处传来的低语声,像有人在耳边嘀咕,却听不清。
“你们听见了吗?”女帝突然问。
“听见了。”我和萧景琰一起回答。
“不是幻觉。”她眉头紧皱,“这雾……在说话。”
“说啥?”我问。
她沉默一会儿,低声说:“它在念你名字。”
我心头一震,望向雾气深处,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在空气中飘荡,像无数声音重叠,带着奇异的节奏。
“它想干啥?”萧景琰紧张地握紧剑柄。
“不知道。”我压低声音,“不能停。”
这时,前方传来尖锐的摩擦声,几道黑影从雾里窜出来,快得像闪电!
“来了!”我大吼,契约之力爆发,手掌一挥,一道炽白色能量刃扫过去,砍断一头怪物。
那怪物惨叫着倒地抽搐,身体迅速干瘪,变成一团焦黑的残渣。
“这是啥玩意儿?”萧景琰一边挡着另一头怪物,一边骂,“长得像狼,跑得像马,叫起来像鬼!”
“别管,砍死就行!”我怒吼着冲上去,一拳把一个怪物打飞三丈远!
女帝也不示弱,法术不断释放,冰刺、火焰、雷电轮番攻击,怪物节节败退。
战斗不到五分钟,剩下的怪物逃进雾里,留下几具冒着热气的尸体。
“它们跑了。”萧景琰喘着粗气,“真识相。”
“不对。”我蹲下观察怪物尸体,发现它喉咙有奇怪的伤痕,像某种符号刻进去的。
“这伤……不是我们弄的。”我皱眉,“有人先动手了。”
“啥意思?”女帝问。
“意思是,”我站起来,表情凝重,“还有其他人也在找神契渊的秘密。”
空气一下安静了。
“还有人……也在找神契渊的秘密。”我缓缓说。
就在这时,死去的怪物嘴里发出古怪的鸣叫,像临终遗言,又像某种密码。
“这声音……”女帝脸色一变,“刚才在雾里听过。”
我心中一凛,突然意识到——
这声音,和雾气中的低语频率一样。
“它不是在说话。”我低声说,“它是在传递信息。”
“给谁?”萧景琰问。
我望向浓雾深处,嘴角露出冷笑:“给那些还没露面的家伙。”
下一秒,雾气剧烈翻腾,好像有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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