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砚觉着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他缓缓地、艰难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充满关心的鹿眼。原来是白泽神君啊,他的身后是一脸担忧的乾斯迈。
见孟青砚终于醒了过来,乾斯迈赶忙迈步到他近前,欣喜紧张地开口:
“青砚你可总算是醒过来了,那天你突然地就在汤池里睡着了,谁知你这一觉就睡过去了三天,我还请了巫彭神医来给你看过,他说你只是身心太过劳累了,并无大碍。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正巧白泽神君也在这樽督府里,我就又去寻了他来给你看看。”
见乾斯迈上前,白泽神君就侧身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并无奈地对他道: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青砚没事的,你看,现在不是醒了吗,你啊,也是关心则乱了。”
突然被白泽神君在孟青砚面前当面一语道破自己之前的紧张情绪,乾斯迈也没有丝毫地不好意思,他只笑嘻嘻地承认道:
“是是是,是我关心则乱了,青砚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见自己昏睡的时候,乾斯迈竟然如此在意关心自己,就算是一贯粗枝大叶惯了的孟青砚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他也并未当回事的多想。刚刚长时间的睡眠,还让他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晕眩感。只以为是这家伙突然良心发现了。邃只如平常无二与乾斯迈相处时的语气向他娇气回道:
“有啊,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一定都是你不好,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也不记得给我熏香了?还有啊,我现在觉得肚子很饿,需要吃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的那种!”
孟青砚在樽督府是有自己固定的一间房的,房间里最为醒目的就是这张孟青砚现在正卧躺着的超级奢华宽大的拔步大床;用的是上等的千年金丝楠木,冬暖夏凉;大床上还用天上织女绣的孔雀石蓝色云锦帷幔与大颗圆润的东珠和金丝线穿插点缀其上,十分符合孟青砚奢靡张扬的风格。
“要吃饭啊,那我让人去请灶王爷让他亲自给你张罗一顿饭可好?”见他一醒来张口就要喊饿吃饭,乾斯迈不由得小心的开口试探地问道。
“不要,樽督府里又不是没有厨子,作甚还非要麻烦他灶王爷,我之前住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点过这里的菜了,很好吃,我就要吃这里厨子烧的菜!”
孟青砚这话纯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在场的其他二人也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吃饭恐怕是假,想见到做菜的人倒是真。
乾斯迈见孟青砚一脸的坚决,当下也是没好气地恼道:
“哼,我看你也不是真的肚子饿,只怕是被妖精吸了阳气的色中饿鬼罢了,竟是刚刚才醒,就迫不及待地要见那妖精!”
听乾斯迈竟然直指曹元卿为妖精,还骂自己是色中饿鬼,孟青砚当下就准备发飙,但他尚还未来得及发一场大火,一旁的白泽神君惯是个通透机敏的,见二人间机锋,倒是看破不说破,既然孟青砚已经醒了过来,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当下插话到这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道:
“青砚,斯迈,我想起昆仑上尚还有一些事物还需亟待我回去处理干净,在此就先向你们二位告辞了,记得代我向帝君问好。”
“等一下白泽神君,我这里还有一事想向你请教。”孟青砚见白泽神君这就要走了,赶忙叫住了他。
白泽神君闻言,停下要走的步伐,转过身来,一脸了然地笑着对孟青砚道:
“我知青砚你要问什么,可是有关这曹元卿的具体身世,我虽然知道,却是暂时还不能告知与你的,你也别问了,只能说,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好吧。”既是白泽神君所说时机未到,那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孟青砚也不再勉强。
白泽神君对乾斯迈与孟青砚二人拱手告辞,转身缓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二人,乾斯迈乘机,未待孟青砚发火便先一步开口道:
“我想起来,我已多日未回龙宫,与其在你这里费力还讨不到半点好,我想我还是应该待在龙宫里好好的做我的王,告辞。”说着,最后深深的凝望了拔步床上一脸错愕望向他的孟青砚,然后竟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孟青砚怔怔地望着乾斯迈决绝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好似自己突然丢失了什么似的,心底有些空落落地无措感,那不过是往日他恨不得时刻想着怎么样去摆脱掉的乾斯迈罢了,如今他即是走的如此决绝,自己应该感到松一口气才是,可望着青龙那有些受伤的眼神,他干嘛会有些不得劲和不落忍呢。
他正一个人发着呆呢,门口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来者面庞线条清晰,好似被岁月和天地联手精心塑造。剑眉高高扬起,斜插入鬓,自带一股威严和帅气,仿佛能看穿宇宙三界的所有秘密;双眸明亮深邃,好似无尽的星空,藏着神秘难测的智慧和力量,当他眼神扫过,似乎能洞察人心,让所有隐藏都无所遁形;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闭,线条刚硬,透着他的果敢和决绝,一旦下定决心,就像天地法则一样无法改变。
他的头发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如同流动的银河般飘逸,随意地散落在宽阔的肩膀上,每一根发丝都好像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他的肌肤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宛如初升的太阳,神圣而不可侵犯,那光芒似乎是岁月和力量的沉淀,象征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无尽的岁月积累。
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天帝昊天大人!
昊天帝穿着一件超级酷炫的乾坤星辰袍,袍子的颜色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紫金色,就好像宇宙深处的神秘光芒,又深又高,代表着昊天对天地万物的绝对掌控。袍子上面,用最厉害的天蚕丝绣满了浩瀚星空的图案,每一颗星星都绣得活灵活现,闪闪发光。这些星星可不是乖乖待着不动的哦,它们会随着昊天的动作和气息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宇宙在袍子上表演着星星的诞生和消失。再仔细看看,还能看到星星之间有一丝丝的金线连着,这些金线画出了复杂又神秘的纹路,里面好像藏着天地间的大道理,好像在偷偷告诉我们宇宙的秘密。
在袍子的领口和袖口那里,还镶嵌着一圈稀有的五彩仙绫,仙绫软软的,飘来飘去,散发出五彩的光芒,就跟天边的彩虹一样漂亮。这五彩仙绫可不只是好看哦,它还有很神奇的法力呢,能够挡住各种坏坏的力量,保护穿袍子的人不会受到伤害。
嘿,你瞧!昊天帝的腰间系着一条超厉害的腰带,叫“九龙御天带”哦!这腰带是九条活灵活现的金龙缠在一起的,金龙的眼睛是红宝石做的,闪闪发光,好像马上就要飞起来啦!每条金龙身上还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里流动着神秘的力量,让这条腰带法力无边呢!在九条龙围绕的中间,挂着一件超级震撼的法宝——镶嵌定海珠的昊天塔。
昊天塔大概有三尺高,塔身是用混沌初开时的神秘玄铁打造的,玄铁表面散发着一种古老又厚重的气息,就像是承载着整个宇宙的历史一样。塔身是八角形的,每一面都雕刻着漂亮的图案和符文。图案描绘了上古时期的诸神之战、天地开辟的壮观场面,还有万物生灵的诞生和繁衍,这些图案活灵活现的,好像把上古的辉煌岁月都给重现了呢!符文是天地间最古老的法则之力的象征,它们闪耀着奇怪的光芒,藏着无尽的奥秘和强大的力量。符文和图案相互配合,组成了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力量场,让昊天塔威力惊人!
要说最吸引人的呀,那就是昊天塔的每一层边上,都镶着一颗定海珠呢。这定海珠一共有二十四颗,颗颗都圆滚滚的,特别饱满,还散发着柔和又强大的五色光芒。这些光芒缠缠绵绵的,织成了一层五彩斑斓的光幕,把昊天塔给包起来啦,让它变得更神秘、更有威严了呢。定海珠的力量可不得了,它散发的光芒不但能把敌人的灵识五感都弄晕乎了,还能控制四海之水的威力,起到定海的作用哦。当昊天使出法力的时候,定海珠的光芒那叫一个亮啊,跟昊天塔的力量一唱一和的,爆发出能毁灭天地的恐怖力量,感觉都能把诸天给吞了,把时空给禁锢住,把鸿蒙气运也给镇住啦!
“干爹,你怎么过来了!”孟青砚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昊天帝,心中自然是诸多欢喜与激动的,他飞快地跳下床,并立马张开双臂给了昊天帝一个大大的熊抱。
“怎么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向干爹撒娇呢?”昊天帝见到孟青砚立马就褪去了在外的威严与霸气,仿佛只是世间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普通爹爹。他颇为慈爱的用手捋了捋孟青砚两鬓的发丝,帮孟青砚整理了下衣发,颇为慈爱的问道:
“听说我们青砚最近开窍了,看上了个小子?”
冷不丁的被干爹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即使是脸皮还算厚的孟青砚,也忍不住有点羞窘,他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否认道:
“哎呀,干爹您到底是听哪个大嘴巴说的啊,没有的事。”
昊天帝哈哈大笑起来,道:
“哦,那我怎么先是听斯迈对我说了,又从梓潼(文昌帝君)那里得知你前段时间特意去他那里为一个所谓的“朋友”求取了一枚文昌符,连宋无忌也一脸神秘的和我八卦说你似乎对他的新收的小徒弟特别不一般呢,凡事三人成虎,你倒是说说我到底该不该信这所谓的“虎”呢?”
“什么虎不虎的,我看这些人纯粹一个个的都在胡说八道!”
孟青砚只一个劲的在昊天帝面前否认,这可是段不太光彩的往事,要是被干爹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开他玩笑呢。他于是又耍赖,插科打诨地转移话题道:
“干爹,咱父子俩都多久没有一起坐下好好用过饭了,不若今日雪夜我们就在这樽督府里好好地享用一番,我亲自下厨。”
“哈哈,你有这份孝心,干爹心领了,不过干爹毕竟刚刚出关,尚有一大堆政务亟待回去上面处理,不过……”
“不过,我这里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借你一用,”说罢,只见天帝身侧一闪,让出了身后不知站了多久,俊俏的金发碧眼的小孩童儿来。
昊天帝对孟青砚介绍着这个孩子的来历和在此处的原因道:
“他叫厄洛斯,是西方美神阿芙罗狄忒的儿子,这小孩儿一直长不大,他母亲为了他四处奔波打探原因,前段时间就正好寻到了我这处来。”
“哦,结果呢,您还懂这个呢?”孟青砚突然来了兴致。
“唔,我自然是不懂这个的,”昊天帝回答的颇为无奈,接着又道:“不过我让这孩子的母亲带着这孩子一起去到昆仑山上寻白泽,白泽果然告知了办法,眼下这孩子的母亲正在家里待产准备为他生个弟弟呢。”
“那他母亲,就把孩子丢给你啦?”孟青砚憋着笑。
“这小孩儿现在就在这呢,那不然呢?!”天帝没好气得道。
“得,您这儿又成托儿所了。”孟青砚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颇为幸灾乐祸的道。
昊天帝摸了摸鼻子,颇为无可奈何地道:
“可你也知道,我实在是政务繁忙,所以这孩子先下我就先交给你了罢。”
说罢,也不待身后的孟青砚拒绝,立马原地遁走了。
徒留孟青砚与那金发碧眼的俊俏小男孩儿干瞪眼。孟青砚想:这干爹关键时候,可真是不靠谱。
孟青砚自己往常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乍然多了一个小萝卜头要照顾,自然是颇为不适,他并不懂得如何照顾小孩儿。他蹲下身子与这小孩儿平视问道:
“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那小孩儿认真点头。
“那会说我们这边的官话吗?”小孩儿再次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现在肚子饿了,要去厨房找吃的,你要吃什么?”
“扬州炒饭。”小孩儿的官话发音很标准,也让孟青砚彻底放下了以后双方沟通上可能出现的后顾之忧。
孟青砚牵着小孩儿的手来到了一楼厨房,其实在楼上也能叫到菜,只不过很可能就见不到那个烧菜的人了。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厨房,客人有需要可以进去;
孟青砚在厨房里果然看到曹元卿正专注飞快地处理着食材。他邃轻咳一声,特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道:
“有没有吃的啊,我带我小孩儿过来吃饭。”
听到熟悉的声音,曹元卿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他抬起头来,转过身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下这所谓的“自家小孩儿”一眼,然后就一脸公事公办地问道:
“我们厨房今天刚好在江南东路的宁国府的北敬亭山上采摘了敬亭绿茶,都是采摘的嫩叶,所以今日厨房的招牌菜式是敬亭绿雪。是道甜品。”
“敬亭绿雪,听名字不错,就要两份这个,还有两份扬州炒饭。”
“好,麻烦您去外面大厅餐桌候着,一会儿就好。”
孟青砚见曹元卿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免有点赌气的道:
“怎么着,我想就在这里等不行吗,你们这手艺这么好,我也想要偷师一下,不行吗?”
“好,那您就自便吧。”
孟青砚饶有兴致地看着曹元卿熟练地操作着。只见他先是稳稳地拿起一把新鲜的生虾,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投入到那口已经烧得滚开的大锅中。随着一阵“呲啦”声响起,鲜虾在滚水中瞬间变色,由透明转为诱人的橙红。曹元卿眼疾手快,迅速用漏勺将汆熟的虾肉捞起,放在一旁备用。
紧接着,他取出两个碗,分别将两份蛋清与四份蛋黄分离出来,倒入一个小碗中。然后,他轻轻捏起一小勺盐,均匀地洒落在蛋黄和蛋清之上。随后,他手持一双竹筷,手腕灵活地转动起来,将蛋液充分打散并混合均匀。
下一步,曹元卿小心翼翼地端起装有蛋液的小碗,缓缓地将金黄的蛋液淋在刚刚煮熟的白米饭上。蛋液如细丝般流淌而下,渐渐覆盖住了每一颗晶莹剔透的米粒。他放下小碗,抄起另一双筷子,快速而轻柔地搅拌着米饭,让每一粒米都能均匀地裹上一层薄薄的蛋液。
准备工作完成后,曹元卿再次走到炉灶前,点燃炉火,往锅里倒入适量的食用油。当油温逐渐升高至中温时,他果断地熄掉明火。此时,锅内的油微微冒着热气,但还未开始冒烟。他双手端起盛有拌好蛋液的米饭,轻轻倒入锅中。只听“唰”的一声,米饭入锅的刹那,他立即挥动手中的铲子,快速而有力地将米饭炒散开来。随着不断地翻炒,原本粘连在一起的米粒逐渐变得松散,每一粒米都被热油包裹着,闪烁出诱人的光泽。
等到米饭完全炒松之后,曹元卿重新打开中火,继续不停地翻炒着。渐渐地,米饭中的水分被蒸发出去,变得干爽起来。这时,他依次加入事先准备好的虾仁、色泽鲜艳的叉烧肉块,以及半勺盐调味。食材在锅中翻滚跳跃,相互融合,散发出阵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经过两三分钟的持续翻炒,所有的食材都已熟透并且味道充分渗透。最后,曹元卿潇洒地抓起一把翠绿的葱花,手腕一抖,葱花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入锅中。稍稍翻炒几下后,他利落地将这道色香味俱佳的炒饭盛入盘中。
整个烹饪过程犹如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曹元卿的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炒饭香气,那股香气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引得周围人的食欲大增,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恨不能立刻品尝一口这美味佳肴。
不但是孟青砚看的口舌生津,跃跃欲试,连一旁金发碧眼的厄洛斯也是赞不绝口,冒出了句西语:“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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