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旧案
“李复那个第一个被发现的人造类人，是整个案子的关键，但是她出现在警方和特种局视野里时间不短。”林华手里拿着一份案件资料，若有所思的说，
王艳艳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人聊工作没有选在办公室，而是特种局附近的一个星巴克里。
午饭时间，星巴克里的人很少，他俩占着这个角落，一种“你知我知”的密谋一样的氛围弥漫着这个角落。
“是，我和您想到一块儿去了。”王艳艳回答。
“说说你的看法。”林华把手里的资料放下，老花镜摘下，从桌上眼镜盒里拿出一块布擦拭着镜片。
“这个类人和之前一件案子里的受害者那么相像，而且根据局里内部公开的资料显示，那个受害者就是陆白的监护人——这些连在一起，就太巧了。”王艳艳恰当的停住话头，微微抬起眼皮观察领导的反应。
林华还是慢里斯条的擦着镜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或许是我多想啊，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陆白很早就知道这个类人她不是人，就是没向局里汇报呢？”王艳艳把话说完。
“有这个可能，不过”林华停下手里的动作，说：“我记得是小白亲自射杀了她，而且这方面我相信小白，他是忠诚的。”
这是暗示她光怀疑没用，得有实际的证据，王艳艳听懂了，她说：“是，是。小白在局里这么久，一直都是很忠诚的，您放心。”
“您放心”三个字王艳艳咬得很重。
陆白刚回特种局第二天就翘了班，电话没人接，都说没看到他上班。
王艳艳吃完午饭回来，还是没有在办公室看到他，不觉有些奇怪，陆白工作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不打招呼玩消失的时候。
“宿舍没人吗？”她问张张。
张张摇摇头，作为本部门唯二住在宿舍的两个类人，张张也是从入职第一天就搬到宿舍的，据他所说，陆白昨天压根没回去。
被监护期间的类人擅自行动可是大忌，王艳艳心中警铃大作，她怀疑陆白辞职未果，不打招呼直接走了。
刚走出办公室准备跟林局汇报情况，就碰到刚刚来上班的陆白。
陆白穿着比自己大一号的T恤和长裤，头发睡得炸起来，打着哈欠，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
“王姐早啊~”陆白习惯性的打着招呼。
王艳艳几乎要白他一眼，现在都下午了。但她还是笑眯眯的说：“你来了。”
特种局一切如旧，除了林局不让他辞职这一件事不痛快，其余的都平稳运行，还多了王艳艳帮他分担工作，陆白坚定要辞职的心有点动摇了。
临近下班，他早早完成了工作，就等下班铃响。
王艳艳却像想起什么似得，慢悠悠踱到他的办公室，问他：“小白昨天去哪玩了？听说你一晚上没回去。”
“昨天喝了点酒，睡人家店里了……”陆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编了个漏洞百出的谎。
实际上他昨晚住蒋明远那了，因为他喝太多，自己没法回去，蒋明远更不可能送他回宿舍。
“没事就好。”王艳艳不动声色的递过一份名单，开始说工作：“这几个高度类人是没有报备且没有接受监管的，局里找了很久都还没找到。”
那份名单上只有寥寥几个名字，其中的“蒋明远”分外显眼。
陆白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这一切王艳艳都看在眼里。
她断定陆白还和那个蒋明远有联系。
这天晚上，早早下班的陆白在宿舍里发现有人给他留了字条，短短一行写着：有人监视。字迹很陌生。
他觉得莫名其妙，高度类人在特种局宿舍本就是被监管的，难道？
难道自己房间还有监控不成？
正想着，只见张张在他房间门口探头，于是问：“找我吗？”
这么久不见，张张腼腆了很多，他点点头，但是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陆白一瞬间想到那张字条，于是说：“我还没吃晚饭，一起出去吃点？”
张张又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他原本是个很活泼的人，刚进特种局的时候，得知顶头上司陆白也是类人还兴奋了许久，不到两个月没见，像变了个人一样。
陆白重新穿好鞋子，想了想又找了一顶帽子带上，跟张张出了门。
这附近他从没转过，只得又带张张去昨天的火锅店。
两人落座点好菜，服务员一走，张张就急忙凑过来跟他说：“我们在宿舍和局里都被监视了！”
“怎么说？”
“我在床头和工位上都发现了摄像头，很隐蔽。”张张说。
服务员端上火锅，张张又闭了嘴。
他这样谨慎，显然是知道更多内幕。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火锅店的人还是非常多，大小桌子都挤满了人，门外还有三桌等位的。
嘈杂的环境显然对他们谈话的内容提供了一种保护，所有的菜都上齐后，张张缓缓开了口。
“你走了之后，局里开过一个大会，说什么类人太多了要是不主动报备就用特生枪一个一个试，我们几个类人也去了，虽然当时没跟我们说什么，但是从那以后所有人看待我们的眼光都变了，咱们工作的这一层楼就我自己，您没回来之前我感觉去哪都有人盯着。
后来有一天，我在卫生间听到有人说局里要清退类人，以防李复那种事再发生，还说……还说……”
“说什么？”陆白预感有些不妙。
“说等您回来一起清退。”
怪不得他在林局办公室门口听到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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