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云安得意的样子,看着心儿哀痛的双眼,谢连辰再也无法忍受对何云安的厌恶,如果不是心儿在场,谢连辰坚信何云安绝不可能幸存这么久。
“朕不知,你竟如此可怕,留着你的性命果真是太便宜你了!”谢连辰看着眼前癫狂的何云安,转身从寒柳腰间抽出剑来,想要刺入何云安的胸膛。
“不要,连辰,不要,她还没有说完!她还没有说,她究竟怎么伤害的母亲!”心儿一把拦住谢连辰。
“对啊,李心儿说的太对了,我就是没说完!因为,李心儿想知道的不止这些。不过,我忍心说你忍心听吗?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一把火而已,不过就是些安神汤药而已。其实,也怪上官华昭自己,她明明与我有了争执,却不设防,和你一样蠢。所以,一切都轻而易举。”何云安洋洋自得地看着心儿从愤怒变成哀伤,又从哀伤变为愧疚和愤怒,何云安像是看戏一样观察着心儿的眼神变化,她为自己的杰作而沾沾自喜。
看着此刻心儿的状态,何云安知道,还不够。“李心儿,其实,因为阜戎和你而死的人不止一个,除了上官华昭,还有那个妙云大师呢!你可能都忘了她吧?”
“你…你恨阜戎没有血战到底?恨外祖父没有豁出全部阜戎子民的性命为清渠部落殉葬?所以,你杀了母亲,害了外祖父对吗?那妙云大师呢?因为她卧底于成唐却没能阻止成唐的利剑?”心儿实在心痛,真相大白的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悉心照料她身体的何云安,那个处处为她考虑的何云安,那个得她信任的何云安,原来竟是伤害她至亲的仇敌。
“对,就是这样,你震惊吗?其实,一切都怨不得别人,只怨你自己,李心儿,怨你自己呀!”何云安癫狂地笑着。她太了解心儿了,她知道心儿的性格,知道心儿在意什么,所以,她的话精准而有穿透力。这一刻,心儿真的陷入了疑惑和自责,如果母亲和妙云大师都是因她而死,那么她该何去何从?
看着心儿陷入了矛盾和自责,何云安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可这些却还不足以击垮心儿,所以何云安决定再加砝码。
“你想知道你自己一直以来喝的药是什么吗?你想知道那些伤害你的人是谁指使的吗?你想知道当年夜里刺杀你的人是谁吗?都是我…李心儿,都是我,想听听来龙去脉吗?我的布局堪称完美,你该仔细听听。
我的谋划要从接近你的母亲开始,当然,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左不过就是我利用了她的善心,让她救了我,我随她进宫。为了让你和你的母亲倚重我,我特意跟随陪你母亲入宫的医女学医,我没日没夜的读医书,自己刻苦钻研,终于,我懂了点医术,为了不可替代,我把那医女除掉了,她也是蠢呐,她也没有对我设防,她是医女结果死于毒药,可笑吧?哈哈哈哈哈!”何云安实在高兴,因为她看到了心儿脸上的悲愤,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从没想过,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藏的好深!”面对坏事做尽的何云安,心儿自然是恨的,可是看着何云安的样子,心儿又实在觉得她可怜。
“藏的不深又怎么成为你和你母亲的至信之人?其实,你和谢连辰那次回成虞省亲,这背后也有我的功劳,是我提醒荣世玉,如果要你回来,必得看你在意谁,果真,荣世玉想到了你的母亲,所以你就回来了!一切都那么顺遂,我都觉得是上天在帮我。之后,就是让上官华昭体味我清渠部落的苦痛,哦,对了,你替谢连辰挡的那一剑,也拜我所赐。哦,对了,在离开成虞之前,我就买下了一座宅子,用…”何云安扫视了一下面前之人,没有皇甫父子,她有些失望,不过有寒柳,寒柳知道便是皇甫睿知道,皇甫睿知道皇甫嵩就会知道。
“用皇甫嵩经商赚来的钱,你知道这宅子用来干什么了吗?”何云安突然一脸狰狞,让心儿不寒而栗,而谢连辰从何云安的表情中读到了什么。
“心儿,我们回去!”谢连辰不顾心儿的挣扎,横抱起心儿就向外走去。
“我要知道,连辰,你放下我,你放下!”心儿还在挣扎,但是何云安根本不给心儿脱身的机会,在这空当她已说出了全部。
“这宅子就是给那四个人的,心儿你记得吧?那四个人?寒柳也记得吧!”何云安指的当然是杨二。
一瞬间,那日的屈辱和难堪,那日的心碎和痛苦又重回心儿的心中。谢连辰知道,这件事对心儿的伤害是极大的,最重要的是,何云安还将皇甫父子牵扯进来。
“放下我!”当心儿命令似的看向谢连辰的时候,谢连辰知道他带不走心儿了。
当心儿带着愤怒和恨意再次走向何云安的时候,心儿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是何云安前所未见的,是何云安曾经希望心儿有的那种冷漠和坚决,是帝王自带的那种寒冷。
可何云安现在还怕什么呢?“对,那些侮辱你的人就是我指使的。这些计划我早就想好了,早在我当时和你们分开逃离成虞的那一年。你们都没有想到吧!李心儿,其实你应该早就想到的,毕竟,你肩上的两道伤都是我赐给你的。你也不想想,刺客怎么能准确无误地知道你上一个伤口的位置。我其实也算仁慈,没有让你伤上加伤,我还偏了一些呢!不过,说到底,也算是你不明智,若是当时你没有替谢连辰挡下那一剑,我就能直接带走你了,那么后来的一切或许你就不会承受了,或许,我能放过你,我能不用药丸搞垮你的身体,我也能不让那些人侮辱你!所以,你后来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也是因为你的母亲,当然这也是替谢连辰承担的!”何云安一脸狡黠和挑衅,让寒柳与谢连辰气愤不已,倒是心儿,却突然释怀的样子。
毕竟,心儿终于成为了一个明白人,她终于能了解这些年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真相大白的一刻,心儿释然了,不是谢连辰,不是她今后相伴一生的挚爱,这就够了,至于何云安,这个没有心的“阿姐”,她既然能如此伤害自己,自己又何故要再惦念她呢!纵然心痛,可心儿却觉得释然和轻松了。
“看来,玉佩是你仿制的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是连辰要伤我,何故让我看到那半枚玉佩,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心儿此刻显得淡定,让谢连辰反倒有些担心。
“对!我用印泥印下,刻成模具,用琉璃制成,其实,很容易认出,是你太笨!竟然没有看出玉与琉璃的差别。”何云安还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实在招人恨。
“你的手臂上有和我打斗留下的的剑痕?”寒柳忍着怒气,越过木栏一把将何云安的衣领扯住。他的力气那样大,何云安的脸擦在粗糙的木栏上,生疼。但是何云安很高兴,因为动作反映出态度。他们都生气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对,不过你这点伤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你虽刺了我一剑,但我却放过了你,寒柳,你和该庆幸,不对吗?”何云安的脸虽硌得生疼,但还是笑出了声。
“卑鄙无耻”寒柳再没什么词语可以形容眼前这个人,此刻的何云安真算得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是吗?那又如何,我做到了,寒柳、谢连辰,你们的挚爱终将逝去,哈哈哈,李心儿的寒毒是我弄的,她的身体已虚弱至极,难享永寿了!”何云安沾沾自喜,她知道,应对寒柳此刻的暴怒,她只需要用心儿这柄利剑。
果真,寒柳放开了何云安,他不无担心的看向心儿。虽然,上次他与谢连辰谈话之时他就知道了心儿的药有问题,他也曾帮助谢连辰换过何云安所配之药,可他还是不确定之前的许多年中,心儿有没有因这寒毒药伤及根本。
听到何云安的话,心儿自然心下一凉,她如今已经知道了一切,她有孩子,有谢连辰的始终如一,她自然想珍惜此刻的幸福,可如果身体…心儿不能不害怕。
“何云安,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想害心儿,但朕告诉你,你做不到,有朕,你永远做不到!”谢连辰揽着心儿,笃定地说着,迎着心儿狐疑的目光,谢连辰温柔一笑,他庆幸自己能从何云安这阴诡之人的手下救出心儿。
“怎么?我没有做到?你觉得我没有做到?告诉你们吧,那药已经将李心儿身体的根基都毁了。”何云安一脸不屑。
看着谢连辰笃定的样子,寒柳知道,心儿无碍,心下稍安。“别得意了,皇上早就把娘娘的药换了。”看着嘚瑟的何云安,寒柳实在厌恶。
“是的,在朕进入阜戎的第一夜,谦叔就为心儿诊过脉了,早在那时候,你的药就没用了,因为朕换了心儿的药,每月你给心儿递药朕都会换。”这时的谢连辰有种睥睨天下的傲气。
“怪不得,原来,你…怪不得李心儿在来成唐的路上那般难受,是因为你换了她的药?”
“是的,谦叔的药中减少了镇痛的成分,虽然心儿会痛得厉害些,但不会再依赖药物,而且,和你害人的药物不同,谦叔一心为心儿调理身子!”谢连辰觉得,此刻能打败何云安的唯一方式就是挫伤她的骄傲,将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抹杀殆尽。
“连辰,你…寒柳也给我递过药,他也知道?”心儿回头看向寒柳,她没想到原来他们都在默默守护着自己。
“是,臣还特意去外面找人验过那药,确实是加剧寒毒之药。何云安居心叵测,实在该死!”寒柳也是嫉恶如仇之人,尤其是面对伤害心儿之人。
“我该死?那就该死吧,反正都没什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不过,李心儿,你能过得安心吗?你的母亲因你而死,谢连辰和谢乾元也因为你,一个五年没有妻子,一个五年没有母亲。当然,还有你的父亲…呵呵,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李心儿,你觉得自己不是别人的累赘吗?”何云安意图诛心,可却被谢连辰狠狠教训了一番。
“哼,何云安,你真是不知廉耻,明明是你自己的错,你却要都归结给心儿,残忍和恶毒是不能形容你了!看来,这清朗世界是容不下你的!”谢连辰算是给何云安下达了最后通牒。他轻轻将因真相而恍惚的心儿抱起,欲向牢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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