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一直目不转睛,那张脸实在太像了。
可是像又能怎么样呢?从那天恢复神智那天起,到刚才为止,她都已经把所有事情想了遍了。
莫少少那时如此激动就是来问事的,那就代表她知道些什么,但不清楚内情,说到底知晓内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尤其是在C国,不一定要跑来A国找自己,那么......她的出现肯定是因为有一些事情只能从自己这里才能问清楚。
所以三缄其口,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护士长,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莫少少站在一旁,看起来并不想逼问,相反还希望护士长可以自己说出来,那是最好的结果。
邓云望向她,平静道:“钟律师当年死亡的时候,莫先生的样子的确.....”还没等她说完,莫少少就打断了话,表示自己不是想问这个。
转念一想,邓云又道:“那你是想知道你爸爸患病时的情况吗?他的病都是申医生......”
不,莫少少依然打断她,这个也不是她想知道的。
接连两次,邓云说得都是和事情无关的内容,莫少少明白了,秦许的想法是对的。
她拿出那支录音笔,毫不犹豫按下播放键,里头传来了邓岳的声音。
邓云起初不以为然,直到她听到了“是我强制要和那个极优阿尔法发生关系,并且隐瞒事实.....”这句话时,她错愕不已,甚至不敢相信。
来A国的时日不算少,邓云对A国这种阶级等级明显的国家的法律还是了解的。
A国有一部《极优保护法》,其中对普通/劣质种在极优不愿意或不知情情况下强行成结,不主动通报或自首,视为情节严重,会依法按强O罪处理,这个罪的刑期,极有可能是终身监禁。
她抬头望着眼神逐渐淡漠的莫少少,微微张嘴,浑身战栗,一个字都道不出,一句话也说不出。
录音笔肯定不止这些,解说邓岳还交代了如何利用孩子一直威胁区小西,如何给孩子强灌安眠药,如何瞒着孩子生父去做非法的亲子鉴定等等种种震惊事实。
如果是普通父母,知晓儿子行为,都可能会在惊讶、无措、惶恐、无奈中,更何况是好似孤苦无依的邓云呢?
录音在悄然间结束,莫少少将录音笔递给邓云,无奈道:“其实最开始我进来时,看你可怜,又想起邓岳的事情,觉得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出来会好点,但你不说,我没办法。”
邓云不敢接,视那录音笔为洪水猛兽,如同泄气皮球,从靠变成瘫,从平静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好巧不巧,这位极优阿尔法名字叫.....区小西,对,就是你儿子的顶头上司,又好巧不巧,这位顶头上司的弟弟,是我......”说到这里,莫少少顿了顿,随后说是自己一个比较在意的人的好友。
不是朋友,不是邻居,仅仅只是比较在意的人。
说罢,坐在床边,继续说出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见到邓云愈发痛苦和绝望的神情,心里明白这件事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得知一切后,又想到儿子被抓,肯定会被开除,自己会比扔出这么好的养老院,没有积蓄,儿子入狱,自己和不曾见面的孙子孤苦无依,难免悲从中来。
这时,邓云似乎想到什么,抓住莫少少的手,问道:“你既然认识,是不是知道什么办法?能.....能救救我儿子?”
别人不会无端端拿到儿子认罪的录音,别人也不会无端端拿到自己跟前给自己听,敢这么做,一定是有后手的。
莫少少鼓鼓掌,直白护士长不愧是护士长,清醒时就是聪明,自己想要知道爸爸患病的真相,只要她肯说,那么区家那边自然会认这个孙子,你也可以继续在这个养老院待下去。
这......邓云一时恍惚,这说得好听点是知道,说得不好听是那个什么区家和自己儿子的事情,她拿什么保证?“你能这么做?我记得莫小姐好像不是A国人。”
看来交易没那么容易达成,果如秦许所说,没那么好商量,便又指了指邓云,问:“人在见到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时,要么会愚蠢的怀疑自以为后面还会有无数救命稻草,要么会清醒的抓住因为知道这是仅有的机会,你呢?”
这话很直接,就是要告诉邓云别管自己有什么手段和能力,能不能办到这些事,都将是唯一的机会。
深呼吸后,邓云别过脸想了很久,又十分幽怨般看向莫少少,最后长叹一声,自顾自说了起来......
“那年,钟律师突然入院,但我那时已经不在重大感染科很久了,所以最开始并不知晓。”邓云的语气归于平静,回忆中,她知道钟子宣入院进ICU时,还不是她本人自己去了解到的,是别人告知她的。
接着,她转向莫少少,道:“我的丈夫患有很严重的腺体癌,因为方便照顾,我便申请调去肿瘤科,可某一天,医院的老院长突然来找我。”说到这,她眼中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感觉。
像是质疑,像是无奈,像是愤怒,又像是可怜。
“老院长说,莫教授的儿媳入院了,被确诊SD感染,因为医院重视莫教授,而且莫教授和其他莫家的人也在一直指定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从而让医院有了收入保障,便希望有经验的我能调回重大感染科照顾钟律师。”
这话道出时,邓云的表情变了又变,从最开始的无奈,到后来的皱眉。
听到这,莫少少回想了首都很多医院如今确实都和莫澜有合作或者联系,但那应该是在拿自己做实验后的事情,在这之前看病都指定医院?有些奇怪但又好像没什么。
邓云咬了咬下唇,道:“我并不想调回去重大感染科,那时候丈夫早已病入膏肓,我希望多点时间陪他,可是老院长说如果我去回去重大感染科,那么医院愿意给我丈夫试用最新的腺体癌治疗药。”
一说到这,她眼中还闪过一丝希望,看来当时在丈夫患病这件事上.....至少在莫少少看来,的确是邓云的曙光。
在无法支付的昂贵且有用的药物面前,邓云妥协了,转回了重大感染科,并且协助申医生一直照顾在ICU的钟律师。
到这,一切听起来除了突然调她回去重大感染科和所谓的医院与莫澜的关系外,并不不妥。
直到......
“但是我最开始见到钟律师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像是感染SD病毒的人,反而各项身体检查都还可以,因为感染SD病毒的病人会快速瘦弱且食欲不振,但申医生说钟律师底子好扛得住。”
此话一出,莫少少愣住了,她难以置信看着护士长,因为这和之前查到过的关于钟子宣的早期治疗记录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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