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王铁锹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上吃瓜群众们就两枚玉玺的真假展开了沸沸扬扬的讨论,有的甚至吵红了眼,相约到洛阳来打架。
打架不好,输了进医院,赢了进警局。
王豫在热度上升的时候又火上浇油,以省厅文物局的身份,诚邀两位博主前来鉴定真伪。
王铁锹率先回复,并指名道姓地表示,要鉴宝阿强和自己一起去,谁不敢去谁就是假货引流。
“这么说,王铁锹,不,王鄂的激将法成功了?”关注着进展,钟离有些不理解了,“对方的东西肯定是假的,不心虚吗?”
璃月的神明所敌手者都不愚蠢,在提瓦特尘世闲游所遇的人类,再傻也没傻成这样。
王耀低头修剪着名为“乌金耀辉”的重瓣牡丹枝叶,一边说道:“能赚一天的钱是一天,这就是流量为上的时代。”
这个激将法对于聪明人来说的确是没什么用,但是对于某些急于流量变现的网红而言,有用。
有的时候,还有用过头了。
深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一个紧急电话吵醒了美梦。
来电人是王豫,在电话里,她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件事:“王鄂被袭击了。”
王耀神色一凛,走进客厅,随手打开灯,看见另一侧卧室门开了,显然钟离也被这个动静闹醒了。
两双鎏金的眼眸对视,了然。
于是王耀切换成公放模式,继续通话,问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这倒没事,他逃出来了,但是不敢到我这里来,怕后面还有人跟着,会泄露我和他的关系。”
王鄂的担心不无道理,钟离想了想,朝王耀颔首。
明了对方的意思,王耀对王豫说:“我直接联系他,会带他到我们这里来,你放心。”
切断通话,钟离开口:“因为国□□享的能力,我可以尝试利用岩元素在地脉建立锚点,现在需要王鄂的定位。”
王耀点点头,手上不停,很快就得到了结果,对话框里王鄂发来了定位。
十分钟后,王鄂捧着茶杯坐在客厅里,桌上放着印玺,脸上并无任何惊慌,反而是兴致勃勃地说起了深夜的经历。
深夜,王鄂被窗户的碎裂声惊醒。
三个黑影已撬开防盗窗,为首者手中的强光手电直射他双眼:“交出玉玺,留你一条命!”
王鄂第一时间翻滚下床,扯起被子扬向敌人。
趁歹徒愣神,他拉开烟雾弹,升腾起的烟雾让整个房间像在熏腊肉。
歹徒惨叫遮眼时,王鄂已趁乱冲出去,踩着窗台,跃出阳台。
果然不出所料,楼下还有帮手,他一路跑酷,把追兵引至洛河边,自己埋进芦苇荡里。
洛河边深夜本来就没灯光,歹徒们又怕动静太大引来警方,只得作罢。
唯一的缺憾是,钟离接到王鄂的时候,他满脑袋都是草叶子,脚上满是河泥像是准备打游击。
听完这神奇的经历,王耀只说了一个字:“嚯。”
王鄂不满地表达抗议:“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多么精彩!多么惊险!这拍个电影肯定帅得不得了!”
王耀抱着手上下打量:“你这一脑袋草一脚泥,我让你坐椅子上已经够客气了,还想怎么着?要我什么反应?你那烟雾弹哪里来的?”
“那是玩具烟雾弹!网上6块钱全国包邮!我都还没拆开加小钢珠……”王鄂委屈巴巴地辩解。
“你还想加小钢珠?”王耀瞪大眼睛,“没第一时间报警是不是怕自己也进去蹲着?”
王鄂的直觉告诉自己不妙,正襟危坐:“不不,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当时已经有住在附近的人报警了,我听到了。”
王耀无奈:“事后等我怎么收拾你,把自己拾掇干净之前,先说说你的想法。”
闻言,王鄂收起嬉皮笑脸,装模作样的严肃也变成一本正经的严肃,道:“白天,李攀藤的秘书带了人来找我,我怀疑带的人是国际拍卖行的鉴定师。见过印玺后,鉴定师没有发表意见,李攀藤秘书问我想怎么处理,我说要给文物局鉴定真伪。”
这个剧情出乎意料,却又符合逻辑。
钟离对王耀道:“可能王鄂的猜想没有错,李攀藤的秘书带来的人的确是鉴定师。如果逻辑成立,那么鉴定师的鉴定结果是印玺是真的,不然晚上不会冒险来抢。”
王耀思索着:“这么说来,李攀藤的人也去见过鉴宝阿强了?”
“不。”钟离摇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王鄂的印玺不一定是真,但鉴宝阿强的一定是假。”
王鄂补充:“对了,那个韩国人也联系过我。”
“你怎么回复的?”
王鄂扬了扬手机:“我还没回复呢。这不遇到紧急事件了嘛,我把王铁锹的sim卡拔了,怕被定位定到。”
“你啊!鬼机灵!”王耀点了点他的额头,“去收拾干净。”
王鄂跳起来:“收到!”忙不迭地溜了。
看着自家弟弟的身影,王耀无奈地叹气。
钟离倒颇有兴趣:“你家的弟妹们各有特色。”
王耀道:“王鄂就这个性子,让他来搅浑水最合适。当年长征,陕北胜利会师后,主席夸湖北红军:‘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敌人四次围剿,只能砍掉你们四个脑壳,还有五个脑壳,九头鸟要翻天呢!’”
稍微又休息了一会儿,天际添上一抹鱼肚白,王豫提着早餐过来了。
桌上一下子变成四个人,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嗯,现在并不是打麻将的好时机,先吃早饭。
虽说食不语,但当下事态紧急,大家边吃早饭边复盘。
王豫先开口:“一共六个人,抓了五个,逃了一个。刑侦专家推测,逃的那个逃去他们老板那里了。”
“哈哈,被抓了还有一条命,逃去老板那里可不一定保命哦!”王鄂看热闹不嫌事大。
王豫继续说:“被抓的五个人,目前审讯结果无法直接指向李攀藤和国际拍卖行。他们坚称逃的那个是头儿,头儿找五个人攒局,说大老板在网上发的招募。”
钟离问:“根据他们的说法,招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周前。”
钟离和王耀互看一眼,一切都清楚了,王耀开口:“也就是说,兴洛湖塌陷,鉴宝阿强宣称挖到玉玺的那一天,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中间窜出个王铁锹,也不要紧,只是二选一,亦或是不选择。
无论是鉴宝阿强,还是王铁锹,如果两个都是假的,就无事发生。
但凡有一个人手上的是真的,这伙人也没想过花钱买,而是直接抢。
这就是为什么李攀藤秘书带来的鉴定师见过了印玺后,一言不发。鉴定师无须告诉持宝人真伪,只需告诉李攀藤真伪。
“所以,鉴定师的技术也不好嘛。”王鄂大咧咧地说,“竟然看不出真假,笑死人了。”
王豫清咳一声,转回正题:“现在这个情况,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们觉得打草惊蛇的话,对方也会觉得他们自己打草惊蛇了。只不过,各自认为惊到的‘蛇’的定义不一样。”王耀喝完豆浆,一边思考,一边缓缓说道,“王铁锹是时候开直播,让倒霉蛋背锅了。”
钟离沉吟:“直播送印玺去文物局,顺便卖惨,又能赚一波流量,岂不两全其美?”
王耀转过头,笑了:“不愧是钟离兄,流量密码一学就深谙其道,妙手!”
“过奖,不过略知一二,班门弄斧。”
钟离谦虚,眼底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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