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非常简单。
如同之前我被告知的,那只多丽米亚来自素望的初训培育机构,是美容展示方向的宝可梦。
初训。对于神护人来说,这是个有点耳生的词,因为本地相关的管理过于严格,需求很少,结果而言,从事初训家职业的人也像是珍惜生物。
不过,在素望等地,所谓的“初训”是一个很成熟的体系。自饲育屋等机构输出的无人认养的“过剩宝可梦”,在孵化后将统一被送到初训机构,根据宝可梦的个体能力、性格等来决定初训的方向。当然,适合野外放归的会野外放归,据说有需要的情况下也会特别送到保护区,不过,很多自小与人类接触的宝可梦,还是更习惯留在人的身边。
美容展示方向的宝可梦就是其中的典型——并且,如同其分类名所代表的,这些宝可梦几乎从小就更注重外表,并以展示自己外表的长处为傲。当然,在符合条件的宝可梦中,也会有不少喜欢战斗的个体,不过那些宝可梦,似乎会被划分到能够参与对战性活动的其他类别当中。
而就像之前提到的,素望在这方面有相当成熟的体系,一般而言,这个分类不会出错。
……不过,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并非是因为我内行,而是因为在曾经的某个讨论群组中,有一人从事着初训家这个行业。虽然那个人不是素望人,不过据其所说,素望也是初训家监察系统的初期成员,因此,即使不能说绝对,总之大差不差吧。
也就是说,那只多丽米亚原本绝对是“对战斗不太有兴趣”的类型。
它最初来到林林的身边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的宝可梦。被梳毛和按摩会很开心,看到其他宝可梦在练习招式会绕路走,做了喜欢的造型就会一直小幅度地摇着尾巴,有点得意地扬起鼻尖的样子也很可爱……林林是这么说的。
“但是,自从有一次,在发现一只闯进家里厨房的小拉达之后,它就好像开始尝试对战了。”林林以和缓的语调说着,“最开始,我并不觉得这是坏事。虽然会有宝可梦不喜欢、甚至害怕对战,但是战斗,其实是刻在宝可梦们身体中的本能吧?刚出生的宝可梦都能学会招式,我想,它们就是这样的生物。”
关于这点,我倒没有什么想说的。“能不能做”和“想不想做”并不是一回事,这是很浅显的道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执念,如果能好好兼顾对战和其他方面,不止对宝可梦,对于训练家也绝对不是坏事。我记得,好像是高澄,在那里干脆地没有采用道馆制度,而是使用了一种游戏一样的机制,挑战联盟甚至都要求掌握复数类别的训练家技能才能算迈过第一道门槛。虽然听上去好像有点极端,但本质上,反而是在对“极端”做出否认……我觉得也不算坏事就是了。
我在脑中胡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而林林的讲述还在继续:“只是,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我也有些担忧——如你所见,我是这个样子,活动不方便,视角也很低,虽然也尝试过,但在很难看清全貌的情况下,我没办法及时做出合适的指示。很多时候,都是多丽米亚自己行动起来,去向遇到的宝可梦发起攻击……这一点,我也觉得有些苦恼。”
……啊,一般而言,街道上并不是宝可梦对战的合适场所,关于这件事我也能够理解。
“而且,因为我并不是能好好指挥的训练家,多丽米亚也不是擅长对战的宝可梦,受伤的次数也多了。就算宝可梦的身体很结实,被打到也肯定会痛,毛发弄脏、造型被破坏的时候,多丽米亚的心情也会变得很糟,所以,如果能不对战的话,那还是不要引发冲突比较好,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多丽米亚对于训练家的提议很生气。下一次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它又会向路边遇到的宝可梦发起挑战。
不断重复发生类似的事,训练家与宝可梦之间的冲突就这样一点点地显露出来,注意到的时候,没办法相视一笑就结束置气的情况也变多了。林林甚至忍不住说过,如果那么喜欢对战,也许让其他的训练家来培养会更合适之类的话,这当然也让多丽米亚非常生气——看上去至少在那时,尽管已经出现了矛盾,多丽米亚还没有讨厌自己的训练家到想要分开的地步。
直到,那次事件之前。
“我记得很清楚,是二月七日的早上七点左右,我和多丽米亚一起去我现在实习的宝可梦美容店,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只宝可梦。”林林说,“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一只蛇纹熊,不过它并没有用奇怪的姿势跑动,所以我多看了一眼,结果,就被它注意到了。”
……嗯?这个流程听上去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因为老师早上总是起不来,所以我帮她带了早饭,可能就是那些食物引起了它的注意,那只宝可梦冲过来,想要抢我手里的东西。那个时候,多丽米亚它站出来保护了我,但却受了伤,毛发也变乱了……”
“所以,你说了什么重话吗?”
林林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是个没用的训练家,只能把老师的早饭扔出去,强行把它收回球里……所以多丽米亚才会对我失望吧。”
是这样吗?
其实我有的时候觉得,虽然很多宝可梦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想,但其实比人类坚强得多。
在我的心中,稍微有一点想法正在成形。
“虽然你们一直在说是多丽米亚抛弃了训练家,不过,听上去,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听到我的话,姐弟二人脸上露出了相似的疑惑神情。怎么说呢,阿廉那个人看上去大概不算情感细腻的类型,而眼前的这二位当事人,一个好像对弟弟的状况看得太过负面,另一个又对自己的评价很低,所以才想不到那方面吗?
又或者,正因为我是不相干的人吧。
“与其说,它抛弃了林林,不如说是它自己抛弃了自己吧。原本就不是热衷战斗的宝可梦,而且战斗了之后,心情也会变糟,尽管如此它也要冲上前去……不就是为了保护训练家吗?林林,你觉得自己是没用的训练家,也这样传达给了现在不是宝可梦训练家的莲莲,在人类的角度来看,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过,在多丽米亚眼里,没用的或许是自己。”
“但是……”
“宝可梦不懂那么复杂的事。”我打断了莲莲的发言。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想说什么,总之,等我讲完再说吧。“类别?适合?啊,就像我刚刚所说的,素望的初训家大概并没有判断错误,多丽米亚确实不是喜爱战斗的宝可梦。只是据我所知,各地的初训机构似乎都是一对多的培养环境,初训家经手的宝可梦数量远超普通训练家,虽然彼此之间也会结下缘分,但并不会那么深刻,或者说,有意地不让它变得深刻。多数宝可梦也总归会明白,自己将会被送去其他地方,在其他人的身边成长、在其他的场所工作……初训家虽然是训练家,会在宝可梦的档案中留下不可更改的名字,但又不算是它们的‘训练家’,我没说错吧?”
看到莲莲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而林林不同,对于多丽米亚而言,林林是它跨越遥远距离后所结识的‘真正的搭档’。我说,林林,在你的眼里,你会觉得自己没办法和常人一样行动、没办法指挥好对战,是‘没用’的表现?但是,对于宝可梦来说大概不是这样。在多丽米亚看来,正因为你‘弱小’,所以它更会认为你是需要它来保护的对象,而没办法好好保护好训练家的自己,才是‘没用’吧。”
你们知道吗?多丽米亚这种宝可梦,在其他地区曾经是皇室的护卫宝可梦。
在我说出这个对于本地人而言的冷知识的时候,我看到莲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而林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看上去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是啊,虽然在神护没有相关的故事流传,但是选择多丽米亚作为最初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搭档,林林肯定有查阅过相关的资料。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莲莲不够博学,毕竟我是打通了安斯卡王国战记的隐藏结局之后,才知道那个一直在对话中被人提及的神秘暗影近卫团竟然是由异色的多丽米亚组成……老实讲,在那之前,我对多丽米亚这种宝可梦的印象也只有花里胡哨的发型和优雅的步姿而已。
然而,在它们纤细华丽的外表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颗忠诚的护卫之心。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点猜测。”我呼出一口气,让语调缓和下来,“只是,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多丽米亚并不是单纯的‘变成野生宝可梦’……并且,在这里又出现了两个新的可能性。”
其一:多丽米亚对于不能好好对战的自己失望,因此主动离开。如果是这种情况,越是去寻找,多丽米亚越是会躲起来。
其二:多丽米亚想要锻炼自己的战斗能力,因此才跑到危险的野区。如果是这样,不做出什么成果的话,多丽米亚也不会主动现身吧……即使,它可能因此迎来糟糕的结局。
“不过,无论是哪种,我在这里都想到了一种或许有用的办法。”我说,“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离开,都是因为它心中有所不满,而这份不满,如果它能自己打倒曾经不利的对手,也许就会烟消云散……所以,林林,最后一次多丽米亚到底是输给了什么宝可梦?听你的用词,那并不是蛇纹熊,对吧?”
“……是的。”林林眨了眨眼,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最开始是蛇纹熊的样子,但是,当它被多丽米亚的头锤打到的时候,样子却变了……我想,那应该是一只索罗亚。”
……索罗亚。
我的脸上此刻大概失去了表情。索罗亚。出没在香烛附近的索罗亚。虽然,只要绕过薄思湖畔就是有索罗亚出没的相思林地,但现在看来,这又似乎是一个幌子……在更靠近这里的银蕾山,也有着一个隐藏的索罗亚群落。
原来如此。叶隐会叫住我、硬是让我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或许这也是“看看反应”的一环。当然,我就这样接招也有“不知道你还在怀疑什么、总之自证清白”的意思——虽然,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所瞄准的,依然是那个其实真的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信息犯罪事件。
尽管看莲莲的样子,相关的宝可梦是索罗亚这件事似乎在现在才被林林披露,但如果是那个叶隐,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奇怪的。宝可梦中心治疗了多丽米亚,也大概率会从训练家那里问到打伤它的宝可梦的信息作为治疗的参考。虽然一般来说,并非隶属于当地警局的人打探这些细节似乎有些过于好事,只是那个人并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与巡护站交往密切的国际刑警——而多丽米亚的走失,又与被怀疑为“信息犯罪”的事件有关。
他打探走失宝可梦的事真是再自然不过了,甚至,那只多丽米亚或许根本不需要我来寻找吧。
这种看上去自己离开训练家的宝可梦,按照一般的程序,当然不会有人会为那个训练家搜寻,因为九成九都是训练家的问题。只是,如果有人能直接传递其中的内情,让巡视的巡护员多注意一下也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那么,已经好几天过去,期间阿廉还误抓了一只陌生的多丽米亚,他们又在做什么呢?明明透过身为学弟的阿廉,这件事已经被叶隐知晓,甚至让附近的巡护站帮忙接收了那只多丽米亚?很好,不自然的地方也说得通了。
原本,我是想确定那种宝可梦的类别,如果是这附近有确定出没地点的宝可梦,就到那附近寻找……或者,无论是哪种,只要不太稀奇,就可以去寻找拥有那种宝可梦的训练家,拜托他们做“饵”。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没有那个必要。我不可能做得比专业人士更好。
比起这个委托,我更想知道叶隐为什么会在那时精准地找到我。那是偶然?碰巧?巧合?大概不是吧。在这之前我有“无意”地问到过一件事,虽然阿廉可以通过移动通讯设备联络到叶隐,不过似乎是出于“正好要借用传送系统”这样的理由,由叶隐指定了时间,才和他们在宝可梦中心的通讯处进行通话的。
这样看来,多少有些刻意的成分了。当然,这也可以是“巧合”。只需要掌握我的行程,就可以造就完美的“巧合”。
虽然我突然的沉默让姐弟二人面露疑惑,不过我暂时没有心思去管他们的心情。敷衍着说出“明白了,我会将这一点作为参考继续找找看”之类的话,我就离开了委托人的家。
走出这条街道,我从背包里掏出通讯器,很巧的,它的屏幕上亮起了唯一一个被我保存的号码。
·
“看后辈和他的朋友忧心着急会让人心情变好吗?如果让我选的话,这种前辈还是不要比较好吧。”
听到我毫不客气的开场白,从听筒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你很懂嘛,看年轻人苦恼是我的乐趣之一。不过,多丽米亚又不是什么行动起来声势浩大的宝可梦,虽然也许有那份心,但生存本能也不会让它在野外大肆泄露踪迹,而且,它又具备着在雪景中完美的保护色,也就是说,找起来确实颇废了早雪他们一番功夫,大约是……九个小时?之前的事吧。辛苦你了啊。”
早雪,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位巡护员的名字。果然,这件事只要能正确地传递给巡护站,他们就不会袖手旁观。
多丽米亚是因为事故才变成“程序上的野生宝可梦”,而如果它并不是有意抛弃训练家的话,那它也绝非“实质上的野生宝可梦”。
不干涉野生宝可梦的行动与生态是巡护员的准则,但如果是“走失的家养宝可梦”,那对其进行保护也是很自然的事——当然,怎样让巡护站的人相信“有这个必要”就是关系者需要考虑的了。
我并没有问多丽米亚的状态如何。虽然听叶隐的口吻大概没有出什么事……谁知道呢。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当事人们,也许除了恶趣味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吧。只是,如果他没有在时间上打马虎眼,那看来,我也没有做多余的工作……真是恰到好处地让人有点不爽。
不过,对我来说,还有更需要关注的事。
“那么,监视一般训练家也是国际刑警的乐趣吗?”我说,“明明我是资料损毁事件的受害者,被怀疑到这个地步真的有点过分了吧?”
“这有什么办法?毕竟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在经历了资料损毁之后没有正常恢复资料,而是用了虚假信息登记的人,可疑到不行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普通的训练家也有**,离家出走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出身有什么问题?而且,我是因为冠军是寄宝镇出身,所以才下意识那样填写了……负责侦测情绪的提布莉姆在你们问话的时候,不是做出了‘完全没问题’的反应了吗?如果不能信任宝可梦的判断,那还是不要让它们帮忙比较好。”
面对语气轻飘飘的质疑,我也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回击。不过,对方明显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提布莉姆是辅助办案人员判断状况的宝可梦,它只能感知人的情绪,又不会读心术啊。只要具有某种天赋或者经过训练就能躲过它的情绪探测,不如说,我也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原本就没办法当做确定的证据哦。”
“所以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有那种小说一样的设定,当时说的当然都是实话。”
实话?诶,是说你最后自暴自弃地称自己为“异世界人”这件事吗?
听到对方以觉得好笑的口吻讲出这句话,我陷入了沉默。
好吧,人可疑起来的时候,说实话都会被当做借口。而且反而,更加降低了我的信用度。
似乎将我的沉默当做心虚,叶隐并没有停止问句复读的意思。从通讯器中,我再次听到了在之前曾经接受过数次的质疑。
“——说到底,你真的是信息犯罪的“受害者”吗?我还挺想知道你怎么能做到让底层代码融入神护的系统中的,明明你的资料在哪里都没有痕迹?而且,那个通讯器也是坏得有些彻底了啊,就像是被什么不讲道理的力量强行变成徒具外壳的装饰品,你真的没有头绪吗?”
“这当然是因为,我是异世界人?”
我随意地说着,在路边的条凳上坐了下来。有点冷。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蛮中意这个梗的?说起来,那是叫什么,中二?如果你去读固定学年的长期训练家学校,大概正好是适合中等部二年级的年纪。据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容易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你也是这样吗?或者说,你采用的是这种‘设定’?确实,在这个世界上偶尔会出现不知来处的人,然而,从你的行动来看,你确实完完全全是‘神护本地人’,没错吧?”
当然没错,而且我还是土生土长的寄宝镇民,不过,反正你们也不会相信。
毕竟在这里,寄宝的统计系统里没有我的存在。
说来也挺奇怪的。尽管似乎有各种先例,而且,虽然没有明言,但我怀疑国际刑警也有在探查“异世界”的事——不如说,最初还是叶隐这人开玩笑一样地说出“难道你是异世界人?”这种话,我才尝试着做出了肯定的答复。但或许,正因有所了解,他们眼里的我才像是在说笑话:在他们接触到的事例中,好像并没有来自所谓“几乎完全相似的平行世界”的来客,也就是说,听上去完全像是个粗糙的借口。
当然,如果在这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个我,凭借再现二重身传说之类的演出方式,也许会能让我的主张得到证实。可惜,这个世界的我并不存在。
“啊,说起你的年纪,其实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在神护,如果要选择出门旅行,普遍都会在更早的年纪,当然,十三岁出门旅行也不稀奇,不过,只凭借旅途,仅仅一年就能成为具有联盟大会水准的训练家,还能将宝可梦培养到那种程度,说是有经过提前训练过也不奇怪吧。你真的没有读过训练家学校吗?或者说,你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接受的训练?”
“我好像说过,我现在不是十四岁,而是十五岁,请记住时间也出了问题的设定。”我叹了口气,“而且,能别把我当做那种随便夸几句就飘飘然到什么奇怪的话都能顺势说出口的人吗?如果你能通过某种合、法、合、规的手段监控到我的状态,自然能看得出来得到这种开玩笑一样的评价并不会让我像个笨蛋一样开心地笑出来,不如说,我只会觉得浑身难受,所以请别这样了。”
听到我的话,听筒的对面沉默了两秒。
“……真有意思。你的反应坦诚到有点不自然啊,或者说,难道你是真心那么以为的?那还真是……”
这是怎样?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街角连锁药店门口的摄像头。真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要不是我想搞明白我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程度的监视,我才不会和他继续废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在讲什么,不过,话说到这里应该也就够了吧?你再问那些问题也只会得到同样的答案,我可是忍着头痛讲了实话,你们不相信的话,我还能怎么办?编一个你们喜欢的说法吗?”
确实,小小年纪就油盐不进,看来又是白费力气呢。可惜。
从他的声音里,我倒听不出半点可惜的意思。不过,在他挂断电话之前,我还是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
“就这样吧。不过,来自国际刑警的监视我可以当做是一种另类的保护,所以我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擅自取得我的通讯方式并直线联系这一点,是不是稍微有点超出你的职权范围了?毕竟,我现在连‘嫌疑人’都称不上吧?”
听筒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我又等了一段时间,直到里面传来盲音,我才将通讯器从耳边移开。
说起来,国际刑警有执法投诉电话吗?
我盯着手机过了一会,直到口袋里的某个精灵球开始不耐烦的翻滚,我才回过神来。也是,关了它们太久,恐怕也觉得无聊了吧。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啊,在去对战场地赚零花钱之前,先让莲莲他们取消委托吧。
至少,我认为那位国际刑警不会让实际上并没有帮到忙的我来白赚到这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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