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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贡多拉小剧场开幕前准备

戴上那张面具后,伶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储物室。

符玄赶紧跟上去。

这是在伶人的记忆之中,显然跟着伶人才能找到出去的机会。

伶人在贡多拉的舱室间熟悉地穿行,然而路上十分寂静,除了伶人稳定均匀的脚步声外,完全不闻人声。

贡多拉上只有这一个伶人吗?符玄正如此想着,就见伶人在中段一间巨大的房间前停步。

房间的门开着,但是内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能见五指。

伶人像能看见一样,从门走进去。随着他的走动,穹顶的灯光依此一排排亮起来。

随着灯光的亮起,符玄发现,这里面仿佛被加上了独特的滤镜,和周围灰黑色的一切不同,这间房间是彩色的。

这些在他记忆中具有颜色的东西,对伶人来说也许有什么特殊含义。符玄想。

她朝里望去,柔和的灯光照见房间的布局,这是一间巨大的阶梯式剧场。厚重的地毯在灯光下显出丝绸般的光泽,柔软的绒布面座椅一看就知道其舒适度。

最低处是一座木制的舞台,厚重的猩红色幕布静穆垂落,过长而堆叠在地板上的布料被整理过,整齐地呈现出层层分明的视野效果。

看起来这里是伶人们排演新剧目的舞台。

想必伶人们对这里的布置十分上心,即使是如此巨大的剧场,那些座椅和地毯上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灰尘和污渍。一切物品的摆放都那么恰到好处,简直让人怀疑这群伶人都是秩序的信徒。

符玄谨慎地站在房间的门口,遥远地观察伶人的动作。

悼歌头戴先前在储物室拿的面具,走到舞台前方。

他先点燃了摆放在角落的熏香,一种安神镇静的清淡香气立时弥漫了整个空间,就连站在门口的符玄也清楚地闻到。

而后,他踱步回到舞台的正前方,用那根从不离手的拐杖点了点地面。

一时之间,穹顶的灯光刹那熄灭。黑暗之中,唯有一束灯光正正落在伶人头顶,在地面留下一个白炽色的亮斑。

这种光线的照射极其鲜明地凸显了伶人的存在。在周围一片漆黑中,唯有那一块亮斑是唯一的孤岛,站在孤岛上的伶人垂首静默,垂落的白发反射灯光,耀眼到刺目。

悼歌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一支舒缓低沉的歌。

歌声十分遥远,好似自冥河的彼岸传来,又因为身处剧院,更有种空谷回响似的回音,像是漂浮在沉沉水面的雾气,既朦胧,也渺茫。

但这都不是歌声的主旨,远远压过唱腔的是旋律和歌者本身的悲伤,在这无伴奏的清唱下,那强烈的感情展现得更加明晰。

这是一曲哀悼的挽歌,也许是伶人们为某个已经灭亡的世界所做。

符玄正如此想着,忽然看见,那边的舞台上,随着伶人的歌声,猩红色的幕布自动拉开了。

一束惨白的光芒照在舞台上,于是她清晰地看见:

那舞台上密密麻麻,堆满白骨。

*********

“你醒啦?再多睡会!你已经睡了10086个琥珀纪,药师都死了。”

景元还未睁开眼,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对他说了如上内容。

“……”神策将军睁开眼睛,无视了愚者的阴阳怪气,说,“你果然来了,愚者。”

莱尔皮笑肉不笑地抱臂,说:“什么话,你绑了我朋友,我能不来吗?你看,这就是你和我的现世报:现在我们都被困在悼歌的记忆里了,如果找不到出口出去,刚刚我那句话可就不是玩笑了。”

景元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定眼打量四周。

他和这愚者同处在一片灰暗之中,而卡芙卡不知所踪。

“你找卡芙卡?”愚者敏锐地察觉到他在看什么,说,“她去找你们罗浮神棍去了。我猜你们审问悼歌之前没让他和你们说几句话,如果你们能听悼歌说话,他也许会告诉你们——他的记忆并不安全。但可惜,你们多半也不会相信。”

真奇怪,这位愚者和卡芙卡似乎都没什么敌意。

景元一边思忖,一边反问:“并不安全是指?”

莱尔忽然笑起来,说:“本来其实也没什么,悼歌的记忆不安全,但是符玄也逛不到不安全的地方去。但是现在……说不好了。”

“我得说,符太卜得为这次大规模记忆灾害负一半的责任。不知道那算命的在悼歌记忆里看了些什么东西才搞出这种场面……”

“哎呀,等等,我还真想到一个。”

莱尔顿了一下,阴气森森地说:“你也知道寰宇里总有些看了就会污染眼睛和精神的存在,不巧我们之前就遇到一位。现在他就待在罗浮的幽囚狱里,你们心真大啊。”

“你说罗刹?”景元问。

下一刻他立刻否定:“不……你我都曾直视过他。”

景元沉思片刻,问:“……是那口棺材?”

莱尔皮笑肉不笑地给景元鼓掌:

“将军真乃神机妙算!我和悼歌也不知道他往那棺材里面装了什么,罗刹非说那是一具遗体,但我猜测那是一颗活着的星核,悼歌猜测那是某个将死未死的令使……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另外我插句话,你们罗浮完全不安检吗?这样的东西,罗刹就堂而皇之地揣着带进了仙舟,还背在身上,一路从流云渡溜达到丹鼎司……”

“阁下对罗浮的关检有何高见?”景元谦虚地反问,“若你我能顺利出去,也许不才景元还能借鉴一番你的经验——但前提是,你我顺利出去。”

“哦哟,”愚者笑说,“谢天谢地了!你帮我省略了很多打机锋的环节!我还以为你这种七百年老狐狸会自以为是地和我玩心机呐——‘你是敌人我不信你会帮我’这一类的——但是既然你不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不,其实我的确不相信你愿意帮我,景元面上微笑,内心想道。

但是形势比人强,眼下除了寻求合作尽快出去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是伶人的同伙,不清楚伶人的记忆,而眼前的愚者很显然在这方面很有发言权。

至于建木神实、不赦十恶——那些出去再算不迟。

愚者一摊手,笑眯眯地说:

“虽然我也不是很愿意,但是接下来你得跟着我走。至于符玄,不出意外的话卡芙卡很快会找到她。虽然你们仙舟还通缉过卡芙卡,但她是人美心善的星核猎手,讲究一个以德报怨,胸怀若谷——”

“其实是因为你们害怕联盟的复仇罢了。”景元笑着打断。

“真是肮脏的成年人。”愚者阴森地笑了两声,“就不能是因为星核猎手们是贯彻爱与和平的反派吗?不过你说得对,我顺从。”

“哈哈,”景元皮笑肉不笑地说,“阁下说话真有趣。但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不是说要我跟着你走吗?请吧。”

他做出请的手势。

愚者同样阴阳怪气地说:“能为神策将军效力,真是我的荣幸了!”

********

符玄眼看着舞台上的幕布拉开,灯光照见其上那堆叠得密密麻麻的白骨。

那些白骨大致可以看出是些人形的骨架,但零零散散,缺斤少两,有的少了头骨,却在尾椎处增生了怪异的骨质;有的肋骨大开,像炸开的彼岸花;有的则根本没有个人形,一根脊椎上连着数个头骨,每一个头骨上都有七八个眼睛形状的窟窿,三四张嘴……

符玄:“……?”

正在献唱哀歌的伶人渐渐止息了歌声,他戴着面具,沿着舞台另一侧的阶梯拾级而上,那一束惨白色的灯光滞后一拍地跟随着他,将他的影子在舞台上投出怪异诡谲的形状,也为那些骨质的怪物们拖出可怖的漆黑影子。

伶人站到这群甚至不成人形的白骨中间,轻轻将拐杖搁置在一边,取下舞台上的那一把巨型剪刀。

这把剪刀足足有半人之高,那锋利的刀面上寒光闪闪,璀璨夺目,看起来像是名贵的坚硬宝石制作而成,看起来比伶人那一储物柜的东西都更值钱。

伶人持着剪刀,视线一一掠过这些白骨,良久,安静地打招呼说:

“老师,前辈们,我回来了。”

打完招呼的伶人持着巨型剪刀,开始为第一个似人而非人的骨架修剪形体。

那些增生的骨架,在伶人的手下就如同蔓生的枝叶,而他则是花园中认真细心的园艺师,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为他心爱的灌木剪除多余的枝杈,留下最美丽的形体。

在伶人的修剪下,这一具骨架初具人形。

完成了这第一具骨架的修剪,伶人放下剪刀,又取走整齐叠在一旁地上的一件衣服,为这一具骨架妥帖地穿上。

待一切工作准备完成,伶人直起身,稍稍退后一步,审视自己的成品。

想必他得出了满意的答案。

他搀扶着这一具骨架,将它轻柔地放置在另一边的地面上。

悼歌又拿起了地上的剪刀。

猩红的幕布和惨白的灯光映衬下,伶人半蹲在棕褐色的木质舞台上,白色的长卷发铺落一地,他却并不在乎。

他以十二万分的专注力,就着惨白的灯光,耐心地剪除尾椎上增生的骨质尾巴、脊椎上多出来的四个头骨、炸开成花瓣状的肋骨,将非人的怪物修剪回人的形状——人的骨架的形状。

他对待那些骨架的态度,犹如对待亲朋好友,既保持着尊重体贴,又显得温柔熟稔。动作之轻柔,仿佛它们是一触即碎的瓷器。

也许那些骨架的确是他的亲朋好友,但是眼前这一幕还是超出阳间的范畴。

如果此处站着的是假面愚者或阿哈,也许他能从这不寻常的一幕中品出一些独特的黑色幽默,毕竟不是谁都能严肃又一本正经地将骨头当成亲朋好友。

然而,站在门口的符玄笑不出来,只觉得心中警铃大作。

在法眼的观测和推演下她发现,那些增生的骨质被剪下来之后的状态,和伶人那左半边病变的皮肤非常类似。

她隐隐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诡谲的记忆片段中,然而此时如果离开,又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出去的机会,而将军此时也不知道如何了……

符玄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停住向外走的脚步,继续观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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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贡多拉小剧场开幕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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